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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碟子被捏碎的瞬间。
欢喜佛陀五官扭曲,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
冲天黑烟从他身上溢出。
他这次,再无丝毫佛陀的模样,像是深渊厉鬼。
狰狞而又邪性。
‘啪塔啪塔’。
是皮肉落地的声音。
他手掌上那五名活色生香的美女,皮肉像雨点一般脱落,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架子。
顷刻化作了红粉骷髅。
本来就虚无的手掌,受到重创后,更加虚空,最终支撑不住,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佛陀身体崩坏,化为乌有。
卷起阴风,树木摇摆。
祭祀被破,王言吐血连连,脸色苍白如纸。
他看向我的眼神,像见鬼一般。
根本想不到我能如此轻易破掉欢喜佛的分身。
开玩笑。
先前那个小碟子里装的可是金冠凤羽鸡血的鸡血。
是我探索黑白红孤儿院时的存货。
满满一碗鸡血,被我用的只剩薄薄一层底。
所以才被我全部丢出。
凤羽鸡血,对阴邪之物的克制作用,简直恐怖。
别说邪神的分身,就是邪神本体降临,被这东西洒到,也得掉上几块肉。
王言被我破掉祭祀,伤了气血。
此刻眼神发直,脚下发虚,自然没法再追我。
就在他绝望之时,好巧不巧,一队巡逻的保安恰巧来到这里。
“抓住他,他是小偷!”
王言顿时大喜,指着我大吼道。
黑灯瞎火的,我穿一身夜行衣,脑袋还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哪怕王言不说,这些保安也要抓住我问话。
此刻王言一声令下,保安们顿时喘着粗气,从腰间抽出警棍和电击枪,朝我扑了过来。
接踵而来的麻烦,说不是老天爷搞我,我都不信。
高端小区的保安,自然不是那种爱吃小熊饼干,上班只为下班的混日子型选手。
一个个龙精虎猛,身手相当了得。
若是被他们给围住,双拳难敌四手,我很可能会被制伏。
千万不能被困住。
洞悉局势后,我扭头就跑。
这些保安自然穷追不舍。
我一边跑,一边思索着脱困的对策。
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我在前边一路狂奔,不多时,就来到了小区的院墙边上。
院墙高三米,上边安有防盗的电网。
再好的弹跳,也不可能凭空飞跃院墙。
我仿佛陷入了绝境,脸色惨白,不知所措。
眨眼间,一干保安直奔我而来。
跑在最前边的,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
目光凌厉,大开大合,一看就是部队退下来的。
他领先其他人约么二三十米,来到我跟前后,捏耗子一般,伸手就要擒住我的咽喉将我拎起。
但手还没碰到我的时候,男人闷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下一秒,他就半跪在地上。
早在他出手之前,我就盯紧了他的腿部麻筋,算准了距离后,一脚踢出。
有心算无心,他自然中了招。
我一脚踩在他半跪的膝盖上,另一只脚踩着他的脑袋。
借着他这个人肉台阶飞起一米多高后,我飞起一步,在墙上借力一蹬。
一个鹞子翻身,翻过院墙,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等这些保安绕到大门处时,自然连我的影子都无处可寻。
为了掩人耳目,我没有选择打的,而是挑小路,步行回到了家中。
这一晚上折腾的够呛,我也没精力再做其他事情,用笔将晚上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后,就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
我伸了个懒腰,拿起桌子上的本子。
本子上横七竖八,记录着昨晚的经过。
我仔细看了几遍,最大的疑点,还是我在烟囱内时,尚未来得及解决的那个问题。
小龙坡施工事件,为大众所熟知的版本,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消息,是什么人传播出来的?
一场所有人都殒命的事故,为什么会有目击者?
如果是假,传得满天飞的新闻,真的只是为了博眼球造谣那么简单吗?
我打开电脑,噼里啪啦一顿敲键盘。
按照时间节点,对有关‘小龙坡事件’的新闻逐一进行整理归纳。
经过半天的整理,我最终锁定了一家媒体。
南都老实人报。
算是南都比较知名的一家老牌报社。
就是这家报社,率先提到施工现场的黑猫,坐在副驾驶座的司机。
甚至于……
这家报社,比警方更早公布案件的死亡人数……
南都老实人报一共发表了7篇有关小龙坡事件的文章。
层层递进。
每一篇文章,都带着极强的诱导倾向,有意讲这件事包装成灵异事件。
种子公馆是大凶之地,里边有猛鬼出没这些信息,就是从这几篇报道开始,在南都传播开来的。
南都老实人报……
似乎有些不老实啊。
我盯着这个名字反复看了几遍后,猛地一个激灵。
将耗子给我整理的,有关王言的消息掏出。
在倒数几页,看到了一行被我标红的文字。
“王言的父亲,疑似二十年前一次股权变更中,成为南都老实人报幕后最大股东。
王言参与数起房地产开发纠纷,都有老实人报记者为其开脱,这才没有引发广泛舆论讨论。”
就是这一条!
南都老实人报,主打老实报道新闻的噱头。
但暗地里,早就被王言父亲给吞并,成为他的喉舌……
可他父亲,是南虹国际董事长。
为何要让自己麾下的新闻媒体,诽谤自己手中的工程,让种子公馆,沦为无人敢接收的鬼楼强行烂尾?
脑子有毛病?
还是王多鱼附体,嫌钱太多烧手?
这种级别的资本大鳄,每一步,都带有极强的目的性,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我一时间头大无比。
种子公馆变成种子公寓,也绝对有王言父亲在背后活动。
事情,远比我想的复杂……
我叹了一口气。
又将南都老实人报的新闻反复看了几遍,我忽然发现,这七篇文章,似乎都是以包工头为第一人称,来描写的。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说法呢?
我随手搜了一下负责种子公馆施工的包工头名字,叫做孙民。
似乎没什么奇怪的。
我摇了摇头,刚准备关掉网页。
但一张图片,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甚至……
让我毛骨悚然,差点尖叫出声……
这张图片,是媒体公布死者名单时的遗照。
包工头孙民的黑白遗照,自然在第一位。
我愕然发现……
这张遗照上的人,我居然认识……
不止是认识,不久前,在‘院长’的执念牢笼里……
我还亲自看过这个人参与叮当猫赌场的赌博……
这个人,居然是雷龙……
负责黑白红孤儿院施工的雷龙……
如果说他二十年前就死在了这场事故里,那么代替‘院长’在人前抛头露脸的,案发后仓惶逃走的背锅侠,又是谁呢?
鬼使神差的,我忽然搜了一下大生纺织厂施工人员信息。
结果,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生纺织厂火灾过后,负责施工的工头,叫做钱瑞。
我点开钱瑞的照片。
果然,又是一张熟悉的面庞浮现在电脑前。
和雷龙,或者说孙民,长得一模一样……
我在警卫大学,上过人脸识别课程。
长相相仿的同卵双胞胎,弄上相同的打扮后,一般人无法识别,但我可以瞬间发现区别。
但这三张照片,我没有找到丝毫的区别。
我可以断定,这不是三胞胎,而是同一个人不同时期的不同照片!
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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