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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肇凝眉细想,转而说:“弟弟记得郑众是父皇此前留给哥哥的。”刘庆颔首点头,刘肇关切问,“他办事还尽哥哥的意吧?”

刘庆嘴角泛出苦味,笑回:“自是尽心尽意,只是如弟弟所想的那样,这亦全都多蒙太后倦顾。”

大家都知道,这些人是太后派人盯刘庆的,刘肇未再出声,她偷偷瞄了刘肇一眼,见刘肇不经意间看到她之前褪下的外袍,心下瞬时紧张起来,只听刘肇略有试探之意说:“看来今日你是有备而来,听杜——听闻你与哥哥素有交情,只是这交情到底到了何地步,朕也甚为疑惑。”

她压下心颤,小心回:“臣女也是素闻陛下与王爷兄弟情深意重,天下臣民皆为陛下的臣子,为陛下分忧解难亦是臣女本份之事,因而臣女这才斗胆过来探望王爷,只是臣女亦深知太后对王爷不喜见,臣女一人被罚事小,但累及全家实为不孝之举,今日所做之事若有不当,还望陛下责罚。”

刘肇凝视了她半晌,出神道:“你这性子跟小时候还真没什么变化,从小就是天性纯静,现已修得一幅——。”缓回神来说,“哥哥,夜已深,弟弟这就回去了,要不被发现不在宫中,宫里可要大乱了。”韩明与玉儿赶来,恭敬的立在厢房之外。

刘庆来回看着刘肇与她,皮下一笑,不安说:“现下府中如此紧张,得派人悄悄送弟弟出去才是。”

刘肇伸手一指:“他有办法在郑众眼皮下造了暗门,想必也有办法将朕不动声色的送出丙舍。”韩明不安垂下头。

刘庆身子不适咳了一下,方才低声道:“韩明,陛下就交给你了。”

韩明恭敬的进来,小心的点头回应:“诺。”随后就走了。

刘肇到殿门口停下步伐,转过身来望着她笑说:“朕今日私自出来,能见到你实为不付今日之举,希望来日还有时间聚在一起。”

她屈礼道:“臣女惶恐,能再次瞻仰天子尊容,实为臣女荣幸之至。”刘肇欣然一笑,转身便走。

玉儿将大门掩住,她见刘庆盯着她,又盯着刘肇离去的方向,脸色比之前更是苍白,她四下寻探,找到了之前刘肇带来的药丸,放到刘庆手中后,去前方红木圆桌上寻了一杯水。

刘庆吃下了那颗药丸,她递上去让刘庆喝下,方毕,她扶着刘庆躺到床上,见他脸色似乎好了一些,心下松了一口气。

刘庆凝视她半晌,方才微笑说:“看来绥儿与我一样,也有将我放在心上,你能在这种情况下来看我,我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心。”

她脸上飘红,如姻似脂略感不适,男女之间蒙蒙胧胧的情,她虽小却也懂,眼下刘庆已然十三,正是要成婚之年,自然比她要懂一些。她不知道怎么回应,亦不好完全捅破这层纸,唯有侧身巧装恼道:“知道你这几日难熬,有话又没地方说,这才过来探望你,你要是再这样逗我,我再也不来了。”

刘庆听后欣喜,一下来了精神,极其认真说:“我们认识这些年,你看我何时戏弄过你,我发誓,如若——。”

她脸上已是极烫,低声恼道:“你再这样我可真不来了。”

刘庆忙道:“好,好,我不说这些闹你心,只要你不是真的不理我。”

她松了一口气,房内瞬间寂静下来,半晌都不见刘庆有反映,她心下疑惑,扭过头来就见他双眸出神,正瞅着头顶的碧色锦帘神游,不安问:“王爷在看什么?”

刘庆缓了口气,勉强笑说:“除了母亲,没有哪个女子像你这般真诚待我好了,多是人心凉薄之人啊。”

她深感不安劝说:“王爷何不放下当年‘‘生菟巫蛊’之事呢!”刘庆私下与她说过,当年宋大贵人与宋小贵人的‘生菟巫蛊’之事。

这事是因为当年一封信而引起,当年宋贵人给家人的一封信,信中写道“病思生菟,令家求之”,可信却被窦皇后(当今窦太后)的人截至掖廷门,后来窦皇后就说这是宋贵人勾结宫外,想要以此挟邪媚道,说是作巫蛊之术用,没多久,刘庆与母亲逐渐被父亲章帝刘炟疏远,最后一步一步到他的太子之位被废,再到母亲宋大贵人与宋小贵人双双而逝。

刘庆深吸了口气,感触道:“我倒想放下,只是每年这个时候,入了夜我便会想起五岁那年的事,记起母亲跟我讲不久就有兔子肉吃,那记忆是那么的深刻又难忘,就像是潮起时定会潮起,潮落时定会潮落,是那么刻意的提醒着我不可以忘记过去,或许是母亲死得冤,在提醒着我不可忘吧!”

她忆道:“邓绥也知道这种感觉,时常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过世的祖母,记起祖母讲过的许多话,好像大脑不由自己控制一样。”不安说,“‘生菟巫蛊’之事确实害惨了宋贵人,也害惨了宋贵人的家人,也不知道宋家人,还有几个是活着的。”宋家在当朝也是大族,可因此事后被流放于外,死的死,伤的伤。

刘庆痛色说:“是啊,那时我太小还不太懂,可随着年长,再思及母亲当年讲过的话,我就是再不懂也该懂了。”

她不安问:“王爷是猜测这事是窦太后做的阴,对吗?”

刘庆正色道:“母亲如此敬爱父皇,母亲是断然不会咒父皇的,如果没有那事的发生,我依然还是太子,现下——。”怆然一笑,转而道,“在宫里生存处处勾心斗角,不管动与不动,你都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算了,能早些看清楚那些人的嘴脸,不当那太子也好,不当那皇帝也罢。”

她轻言劝说:“既然王爷看开了,那更该照顾好自己,不该因这事伤了自己才是。”

刘庆默然失神问:“我又何尝不想?可是我忘不了母亲那双眼睛,或许你不能了解那种感受,当看着自己最亲的人被拉走,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时的愤恨与不甘。”

她忙道:“我明白,我明白。”

刘庆略显激动,双眸带起水花说:“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母亲被拉走时只对我说,让我好好的活着,不准我管此事,她是为恐我不长命,她担心的不是自己会如何,她担心的是我会被人害。”

她了然,宋贵人不怕死怕刘庆年少,没人照顾被人欺负,不由得心酸不止,喃喃道:“最是天下父母心,宋贵人是位好母亲。”

刘庆痛色道:“天下父母皆疼子,奈何孝子几多人?”说罢越是激动起来,不甘吼道,“而我更是不孝子中的不孝子,现在我就算知道她们是被冤枉的,可是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我真是没用,我没用,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她稳住刘庆,含泪劝道:“不是这样的,王爷不是没用,何况不是只有王爷什么都做不了,连陛下都是任人摆布,现下的王公大臣哪一个不是惧着窦家呢,再来王爷府里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轻言劝道,“王爷,您别难过了,王爷待人一向仁厚,王爷是个好人,好人是一定会有好报的,绥儿相信终有一日,王爷会为宋贵人她们洗尘雪冤的。”

刘庆怆然一笑,嘲弄道:“好人不会有好报,洗尘雪冤更不可能,现下连母亲与姨娘的忌日,我都只能偷偷摸摸的忌拜,唯恐刺激到当今太后,我不仅要护着自己小命,还要护着不给皇帝弟弟带来困扰,连正大光明的忌拜她们都未能做到,谈什么给她们洗尘雪冤?”

她轻拭眼泪,转而温声问:“那王爷可有私下收集一些当年的证据?”

刘庆看着府内四周,挣扎苦笑:“正如你言,这里全是她的人,明里暗里的人都是她的眼,只要我一动她就定要除我,这样被她除去我心有不甘,更是对不起母亲所托。”咬牙含恨道,“我一定要忍,忍到将来百倍还之。”她看着刘庆眼中的恨,心中一颤。

刘庆瞅见微怔,不安问:“我本不该让你看到我这样狰狞的一面,我是不是让你感觉到害怕了?”

她摇头忙道:“王爷这样一点也不可怕,何况一点点伤害是构成不了恨的,为了自己的私利毁了别人的一切,贱踏别人的一切,这样的人让人不恨都难,可只要不让恨迷失了自己,迷失了理智,这样的恨也根本不可怕,王爷并没有被恨完全迷失,王爷所受到的折磨有恨是应该的,如果没有恨或许就不正常了。”

刘庆无奈一笑道:“听你这样来劝慰,我的恨都快要没了。”

她转而问:“王爷心下可有思绪,也好等时机一到,再将此事一举翻出来?以还冤者一个清白。”

刘庆语气徒然有了几分冷意,恶恶道:“这事要查也不难,当年母亲是被蔡伦这个宦臣给带走的,他是窦太后的宠官,他绝对知道当年的内情,而且母亲与姨娘是被他关进去后,没多久才含恨而去的。”

她轻声问:“那王爷心中的猜测,可曾与陛下说起过?”

刘庆凝眉反问:“我能与他说吗?我不能与他说,这事我谁都不敢说,我只敢与你说。”

她微笑回:“谢王爷这般信任。”

刘庆愁眉不展道:“其实我们彼此都知道,纵然他视我为亲兄长,可是太后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现下他来都得暗地里来,唯恐让太后有兄弟聚势夺政之疑,在权政之下没有母子,他是深知这一点才这般难做,太后真要有意夺去他皇帝之位,于他来讲才真是得不偿失。”

她心下沉重,刘庆所说何尝不是,这一辈的人大多早惠,皇宫中而生的人,看惯了明争暗斗,人心冷暖,这都是从而促成早惠的原因,忙宽慰道:“王爷也在为陛下的处境在着想,就像陛下在为王爷着想一样,王爷有位好兄弟。”

刘庆失声一笑说:“其实纵然他有心向着我,可是如果跟他讲当年之事是他母亲做的阴,先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就算真是如此,我都不知他将来会站在哪一边,这事可大可小,还可能动摇到他的皇位。”

她泛了泛眸,忧道:“眼下这形势真要说了,莫说是陛下为难,关系或许还会发生变故,既然如此,王爷就先且放下这些事,相信他日定会有真相待出之时,毕竟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可是事非公道自是有明眼人定论,王爷说对不对?”

刘庆沉声道:“也只有如此了,希望老天爷没有眼瞎。”喃喃补了一句,“可是老天爷一向是没眼的,有眼的话也就不会让恶人当道,畜生横行,佛祖教人向善的话都是骗人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善不过不恶的养料。”

她定定道:“在邓绥看来,恶人当道的原因不是老天爷没眼,也不是佛祖的话在骗人,而是人们太过纵容恶人,太多人被欺却不懂反抗,麻木不仁摆着习以为常,恶人找上后也不除之,这才让恶人尝到了甜,有一就有二,导致恶事像瘟病一样繁烂,至到有点良心的人都被吃完,最后恶人吃恶人,畜生吃畜生,再彻底的颠复朝纲,造成民不聊生,像秦王暴政初期时类似,事后战争四起杀戮横生,所有事情都是经历惨痛代价,才会渐渐再次换回人性,以前祖母也经常这样讲。”

刘庆微微一怔,失声一笑说:“你祖母的话有理,终究是长辈,看的事就是透彻些,你来看我,我竟然跟你说了一堆这些事,当真是不应该,害得你整日里跟我一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她忙摇头道:“绥儿就是知道王爷有话没处说,才每年这个时候惹来重病,或许说出来一切就会好了。”顿了顿,“其实如果不是一路听王爷讲的一些事,绥儿才当真是混混噩噩的过日子。”

刘庆忧说:“其实知道的多不是好事。”

她笑问:“所以非得像那些被贱买的奴婢一样,被人买了还不自知的欢喜得很?邓绥不想做这样的傻子。”刘庆无奈一笑,她瞅向门外,转而言道,“先不说这些了,王爷好好休息,不要辜负今天陛下特意送药之举,也请王爷看在绥儿的份上,好好的保重自己身体,待到宋贵人忌旦之时,绥儿再前来看望可好?”

刘庆握住她手,神色动容道:“绥儿,我知道我只是个废太子,门前是非横祸又多,我不想连累你,可是你是我的希望,我想自私一回,我——。”她侧过身去,脸上微烫,刘庆转而说,“算了,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她低头点了点,未管那黑衣斗篷,快速往外跑去,只有到了外面才能缓气,脸上的温度也渐渐缓下,这时韩明也已然返回,带着她与玉儿离开。夜灯之下,府里兵将齐整,来回寻查井井有条,只是看到她与韩明后倒是礼貌,并未为找她们问话。

到了一侧门之处,韩明递出一枚通透的翠玉扳指,低声道:“陛下说今日匆忙遇到小姐,见小姐这般关心王爷甚感心慰,因而就取下了这小礼物给小姐。”

她见也不是什么特别之物,收下后交给玉儿保管,随后离开了丙舍。

备注:

掖廷:汉初以前叫‘永巷’,汉武帝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改名掖廷,隶属于少府,是掌管皇宫宫女及供御用的杂务,兼管宫中的诏狱。

丙舍:因刘庆已年长,便别居丙舍。出自《后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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