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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会儿,韩蔓儿被郑众请了过来,可同样还来了不请自来之人,郭碧纯。
两人上前屈礼:“参见陛下。”
刘肇示意郑众下去,郑众退下后刘肇方才道:“起来入座。”
两人起身回:“谢陛下。”
她小心打量着郭碧纯,见郭碧纯神态自若,并无一点慌张之色,从容随着韩蔓儿一同入座后,她突然有点担心起来。吕梦音给了英珠一个眼神,英珠了然悄然退下,她不放心示意玉儿跟去,玉儿了然悄悄退了下去。
韩蔓儿瞅了她与刘肇一眼,刘肇将她松开让她坐在身侧,韩蔓儿缓下微皱的眉头,淡淡笑问:“陛下,不知唤蔓儿前来,所为何事?”
刘肇不喜扫了郭碧纯一眼,沉声道:“有人密告郭碧纯与司徒大人内外通信,私下图谋不轨。”
郭碧纯云淡风轻一笑,瞅着吕梦音淡淡说:“想必是吕宫人吧!”转而一笑问,“吕宫人倒是会先告状,是怕被碧纯抓住把柄吧?”
吕梦音冷然一笑道:“梦音无愧于心何需惧你。”
郭碧纯脸色差了一分,冷笑问:“是嘛?”瞅向刘肇笑问,“陛下还记是乐成王刘崇吧?”
刘肇英眉微皱,瞅向吕梦音有几分不喜,郭碧纯淡淡笑说:“听闻临颍公主早产快一个月,碧纯寻了给吕宫人护胎的太医,听闻吕宫人暗里服药让腹中胎儿晚产,可明明服的是让胎儿晚产的药,为何最后却还早产一个月?”
她心下不安,已知郭碧纯知道了何事,更知吕梦音为何如此,怕是这郭碧纯想对吕梦音的公主使坏,这才引得吕梦音这般,这郭碧纯此前就毁了吕梦音的幸福,这回难怪吕梦音这般反常。
刘肇瞅向吕梦音的星眸里,渐渐起了一丝猜测,发现刘方还在后,淡淡道:“司徒大人先行退下。”
刘方惶恐,揖礼道:“老臣告退。”
刘肇在刘方退下后,看向郭碧纯沉声道:“一次给朕说清楚。”
郭碧纯上前走来,屈礼道:“请陛下先行息怒,让人传吕宫人护胎的太医前来,或许一问便知这临颍公主到底是陛下皇女,还是那刘——。”眸宇间有着明显的提醒。
刘肇瞅向吕梦音捏拳,吕梦音依旧神情淡淡,只道:“郭美人费尽心思捏造梦音之罪,只为掩盖自己与刘方私下通信,避开惹陛下为先帝之遗言左右为难之心,此等手法莫不要以为是高明之举。”
刘肇来回瞅着两人,在来回猜测中缓下神情,吕梦音轻剽了刘肇一眼,淡淡又提醒:“郭美人不仅与司徒大人私下通信,挑动司徒大人与陛下之心,还与烧当羌族人互通私信,太后一崩梦音听闻烧当羌后脚就寇下了陇西,郭美人可当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她微怔,瞅向郭碧纯意外,太后此前提醒有人造事,难道此人就是郭碧纯?再听吕梦音那话,难道郭碧纯出卖大汉?她想过许多人,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这郭碧纯。
郭碧纯不屑一笑,不温不火反驳:“吕宫人才是欲加之罪吧!”瞅着两人来回互掐,别说是她搞不清楚真假,显然刘肇心里一时也还没底,郭碧纯瞅向刘肇却又提醒,“陛下只管派人寻那太医前来,便可知碧纯并无说假。”
郭碧纯话音刚落,阴婧、巢璃、冯婉婵也纷纷赶来,上前屈礼道:“参见陛下。”
她与吕梦音等人纷纷向阴婧屈礼:“参见皇后娘娘。”
刘肇摆手不耐道:“都起来。”
阴婧含笑迎来,她准备离开让位时,刘肇抓住她的手,阴婧瞅了她一眼,了然坐在了刘肇左侧,她不安继续坐在刘肇右侧。
阴婧瞅着众人淡淡道:“听闻陛下将韩贵人唤来,郭美人当时正好也在,郭美人不请自来臣妾怕陛下心烦,因而也就过来看看。”
刘肇扫了众人一眼,不发一言,巢璃突然扬声唤:“传陆太医。”不难看出几人是早有准备。
此形势明显对吕梦音不利,她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这事被刘肇知道了那还了得?冯婉婵抓住吕梦音的手,吕梦音感激一笑,她瞅着众人心下不安,不一会儿那陆太医上前,揖礼道:“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各位贵人。”
刘肇不语,阴婧淡淡问:“陆太医,在陛下面前如有谎言,可知道是要抄家的?”
陆太医头也不敢抬,坎坷回:“臣知道,臣不敢欺君。”
刘肇沉声问:“吕宫人那胎可有服让胎儿晚产的药?”
陆太医不安回:“回陛下,吕宫人却有服让胎儿晚产的药,臣——。”
刘肇听后一拳砸向面前的案台,冯婉婵不安忙劝:“陛下,您先听太医说完。”
刘肇缓下怒气,沉声道:“继续说。”
陆太医不安续道:“臣当初不明白吕宫人所谓何事如此,事后听英珠提及吕宫人身子本就不好,其间有人暗里下药给吕宫人,臣为此检查过吕宫人身子,经臣查明着实却有此事,吕宫人让臣不要过多申张,臣也就不敢多言。”
陆太医话一完,巢璃与阴婧显然一怔,阴婧厉声呵道:“陆太医,可知捏造不相关之事,此为死罪?”
陆太医惶恐回:“臣知道,臣不敢欺君,更不敢害人,只说相关事实。”
冯婉婵瞅向阴婧提醒:“此前梦音就与我等提及过太后对她下过药,一直以来梦音都是小心的防着,想来各位在座有过喜的人,也定是有遇到过类似之事。”
阴婧听后不言,郭碧纯开始不安,巢璃担心瞅着离碧纯,韩蔓儿一直未说话,这时却出声淡淡道:“我等吃的那药都是直接损伤胎儿,与吕宫人让胎儿晚产毫无关系,如果说配那让胎儿晚产之药可防胎儿滑掉,为何太医们此前未曾对蔓儿提及?也未曾用此法护住蔓儿头一胎?”
巢璃精神为之一震,出声道:“就是,这明显有问题。”
吕梦音淡淡回:“因为太后下的药是让梦音胎儿早产,好让梦音胎儿过于早产而死,梦音服过的药也非仅让胎儿晚产之类,还有许多护胎、洗胎之药,正是因为梦音服了太后那药,才会无论如何调理,最后还是让公主早产一个月。”顿了顿提醒,“难道太后给各位下过药,都是下的同一种?”
阴婧听后脸色已是奇差,强压着神色一笑说:“这么说来是大家伙误会了。”
刘肇毕竟还是在意皇嗣之事,瞅向陆太医厉声问:“吕宫人所中之药,是否为让胎儿过度早产,一切如吕宫人所言之药?”
陆太医趴在地上回:“臣以身家性命向陛下保证,臣绝对句句属实,臣此前为吕宫人检查,确实查出吕宫人体内有让胎儿过度早产而亡的药性,只是臣摸不准吕宫人服了多少,吕宫人说不想因这事烦心于陛下,所以一直将此事瞒着,最后好在胎儿是保住了,如果小公主再早产半个月,怕是这会就不在了。”
她心间暗自松了口气,看吕梦音那无比镇定的神色,她知道自己瞎担心了一回,刘肇听后也缓下神色,淡淡道:“退下。”太医慌乱退下。
郭碧纯脸色已是青紫相交,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顿了顿又道,“陛下,您别忘了刘崇他入宫所为何事?如果小公主非陛下血脉,陛下岂不是受了奇耻大辱还不自知?”
阴婧打量刘肇脸色,显然刘肇还是在意这事,阴婧转而温声劝道:“陛下,这事确实还有待检验之需,不如咱们就来滴血认亲吧!”
郭碧纯认同点头,吕梦音出声淡淡道:“梦音觉得为挽梦音屈辱,陛下是该滴血认亲一回,刚才梦音已派英珠去请小公主过来了。”
她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吕梦音用了什么法子,可吕梦音的话却让郭碧纯没了底气,巢璃更是为此不安,抓住郭碧纯的手,示意郭碧纯冷静。
郭碧纯本就一向冷静,不想竟然面露几分慌色,这时英珠已是带着临颍公主前来,玉儿跟在身后入殿,只是却抓来了一个人,郭碧纯瞅见那人后脸色更是怆白。
那着下等太监服饰的人,已是吓得全身颤抖,不安趴在地上不敢一言,刘肇扫了郭碧纯一眼,郭碧纯险些从椅上摊软在地,好在巢璃手快稳住了郭碧纯。
刘肇瞅见后心里已是有了几分了然,瞅了临颍公主公主一眼,眼下临颍公主公主已快十月大,一双灵动的眸子像极了吕梦音,可那眉宇间明明就有几分像刘肇,刘崇怎么也是刘家之人,自然还是会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临颍公主见刘肇瞅自己,突然呵呵一笑,稚气唤道:“爹爹。”
众人微怔,吕梦音不温不火道:“临颍公主几日前就会唤爹爹了,只是没能见着陛下,因而陛下也不知道。”众人瞅着吕梦音那明显冰冷的脸,显然是在为此事而生气,反倒让刘肇一时有些抱歉。
英珠了然,将临颍公主放到了地上,临颍公主公主往刘肇脚边走来,抓住了刘肇的裤脚,用稚气的声音又唤:“爹爹,爹爹。”
冯婉婵含笑忙提醒:“陛下,您看小公主眉宇间多像您,小公主又这般喜爱您,见着您就知道您是爹,这没有理由不是您的女儿,可竟然还有人说不是您的女儿,陛下切莫听信那不该听的话呀。”
瞅着临颍公主那天真的模样,那可爱讨人喜欢的笑颜,刘肇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将临颍公主给抱了起来,极度认真道:“应该叫父皇。”
吕梦音淡淡提醒:“还是先滴完血认完亲后再叫吧。”
冯婉婵低呵道:“梦音。”
吕梦音神情依旧冷淡,只道:“一次性认完,免得还有下次,少遭一次罪省得人心烦。”
刘肇也是头一回见吕梦音这般,准备说不用认亲时,阴婧忙在身旁笑说:“陛下,吕宫人所言在理,咱们也好还吕宫人一个清白,下次莫再又因这事疑到吕宫人头上。”
刘肇细想,沉声唤:“郑众。”
郑众了然退去,不一会儿就端来一碗清水,刘肇扎了一滴血在碗中,临颍公主明显知道有人要扎她,紧紧抱着刘肇不肯放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结果更是让刘肇心有不忍,她是看出来了,刘肇是当真喜欢孩子。
吕梦音示意英珠上前,英珠忙将那清水端上,吕梦音上前拿了针,不顾临颍公主哭喊,也不顾临颍公主不放手,强行扎了临颍公主一针,临颍公主更是哭得厉害。
英珠将清水放到案台前,刘肇哄着临颍公主:“乖,别哭了。”却又不经意撇了一眼前面的清水,两滴血在水中相融,显然两人是亲父女。她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刘肇听着临颍公主哭个不停,看向郭碧纯脸色已是奇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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