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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思良连忙冲着长案后面的李夫子行了一礼,才招手示意花玉朗跟他进去。
花蕊娘往门边退了一步,眼珠子却一刻也不放松地往里面打量。厉大却局促得厉害,庄稼人对读书人天生有一种敬畏,别看厉大平时做起事情来风风火火的,这会儿却低垂了脑袋,站在那儿不住地搓着手掌。
屋子里面的李夫子轻声问了一句什么,花玉朗响亮地答了自家的名字,看得花蕊娘忍不住微微弯起了嘴角。
不怯场是好事儿,关于这一点,花蕊娘对自家弟弟还是很有信心的。
厉思良转了转脑袋,见花蕊娘不错眼地看着这边,便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心。
花蕊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着厉大站到了台阶下面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花玉朗偷偷冲着自家姐姐比了个手势,垂着脑袋乖乖地跟着李夫子往外院走去。
厉思良留了下来,见李夫子走远了,便笑着跟花蕊娘道:“夫子要考朗哥儿的学问,蕊娘你放心吧。”
“不是不考试吗?”花蕊娘心里面咯噔了一下,立刻问了一句。
“不是考试,”厉思良赶紧解释道:“夫子要知道朗哥儿的学问如何,好安排他的课程。”
花蕊娘松了口气,又好奇地问道:“你们夫子好像规矩很严,怎么会收下广武哥那样的学生?”
这个问题却把厉思良给难住了,他伸手挠了挠脑袋,好半天才斟酌着道:“听说宗家的老夫人心善,所以才对外开放族学,只要有学生上门求学,夫子也是不好拒绝的。”
原来是这样,花蕊娘忍不住一乐:“估计李夫子自己也为难得很吧,嘻嘻……”
厉思良跟着咧开嘴笑了笑,刚要说话,就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这是内院,还不赶紧出去等着。”
花蕊娘一愣,扭过头来来找到了发出逐客令的人,原来是刚才那位小姑娘。
她小小年纪偏要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老成样子,花蕊娘觉得好玩,便笑着逗了她一句:“你是谁?”
这小姑娘愣了一下,见花蕊娘不但不听呵斥,还毫不客气地盯着自家打量。她脸色一红,立刻转身进了书房,又飞快地将门掩上。
好一位谨守礼教的深闺小娘子,花蕊娘微微一笑,刚要开口询问,厉思良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带着她和厉大走了出去。
“好厉害的小姑娘,是李夫子的女儿?”那小姑娘生得粉粉嫩嫩的,花蕊娘觉得她摸样好看,便轻声问道。
厉思良点了点头,低声道:“是夫子的小女儿菀柔,嘴巴很凶的,叫朗哥儿别招惹她。”
“是吗?”花蕊娘忍俊不禁,又道:“思良哥你不去念书?夫子待会儿会不会骂你?”
“没事儿,快下学了,一般这个时候,夫子都是让我们自己背书。”厉思良冲着外院的一处厢房抬了抬下巴:“我早背完了就等着你们过来呢,广文他们都还在那儿。”
这院子似乎是为了专门做学堂而建的,为了方便采光,外院的一排屋子都开了极低的窗户。花蕊娘顺着方向看过去,刚巧就瞧见了坐在窗边的花广文。
与周围摇头晃脑的读书郎们不同,花广文紧紧锁着眉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似乎整个人的心思,并不在书本之上。
花蕊娘连忙往厉思良身后避了一步,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想花广文看见自己。
或许是不愿与大房一家再有过多的纠缠吧,花蕊娘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专注地看着院子里的一株石榴树。
接下来都是顺顺利利,李夫子考完了花玉朗的学问,着他行过拜师礼收过束脩红封之后,学堂里便算是又添了一位学生。
反正已经快到了下学的时间,花蕊娘她们便在学堂门口等了一会儿,看见厉思良和周明章出来,才结伴一起往回走。
厉思良和周明章七嘴八舌地说着今天夫子上课的情况,又跟花玉朗不住地说着学堂里的趣事。花玉朗却似乎情绪不高,只是闷闷地应着。
花蕊娘看在眼里,刚要出声询问,就被前方的热闹声给吸引了过去。
学堂外头的石板小街上,迎面走过来了一队车轿。从街面上经过的农人纷纷将肩头或者手中的农具放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厉思良连忙拍了拍花蕊娘的肩膀,让她们也站到街边暂避。
“是宗家老夫人的轿子,咱们先让一让。”
这派头也太大了吧,花蕊娘不以为然地砸了砸嘴。当真是在自己的地界,都快赶上钦差出行了,就差没有让百姓下跪参拜。
街面上先是步行过来了一队服色整齐的家丁,后面跟着几个打扮得极为体面的老婆子。再然后才是一顶四人抬的暖轿,抬得四平八稳地走了过来。轿子前面的垂木上挂着“宗”字标牌,轿身上雕刻着许多繁复的花纹,搭配上绿呢的轿身,显得极为华贵。
如果花蕊娘没记错的话,本朝行文规定,四人抬的暗轿,应该是三品以上才能乘坐。看来这位宗家老夫人不仅有诰封,而且品级还不低。
绿呢大轿后面又跟了一抬暗青色的小轿,却是两人抬的。虽然也跟了不少伺候的人,论起气派来,就一下差得远了。
“姐,我好好念书,到时候让你也坐这样的大轿子。”花玉朗突然凑到花蕊娘身旁,小声小气地说了一句。
“鬼精灵,谁要坐大轿子了?”花蕊娘揉了揉他的脑袋,心里头却是一暖。
前面那顶轿子行到她们面前,走到轿子前面的一个老婆子突然抬手示意停住,走过去冲着轿子里面的人低声问了一句什么。
绿妮暖轿侧面的盖帘被人轻轻掀开,一只虽然肤白却鼓了几处青筋的手微微露了出来。那手腕子上好像戴了许多的装饰,刚好碰上阳光明晃晃的反射出了一道金芒。
看来这位宗家老夫人,品味并不怎么样嘛……花蕊娘恶趣味的笑了笑。
轿子里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伺候的老婆子直起身来,招手示意轿夫继续往前走。
花蕊娘看得无趣,正要拔脚往前走,就听见“踏踏踏”的几声马蹄响,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踏过街角的烟尘,冲着这边飞驰而来。
那伺候婆子吃了一惊,连忙让轿夫停住,自己急急忙忙地拦了上去。
枣红大马的主人却像是有意戏耍这老婆子一样,笔直地冲过了绿呢大轿旁边,才绕了个圈转身勒住缰绳。
竟然是他……花蕊娘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眼睛直直地打量着来人。
马上的人上身穿着一件玄色镶紫色金丝边的短袄,下身穿着一条褐红色的暗纹绸裤,腰间系着一条镶玉石锦带,显得格外的英气利落。
不得不说,宗少城的相貌,就是放到过去和那些明星偶像相比,也绝对不输。而且就他现在这副打扮,压根都不用包装,什么古装美男,那是妥妥的……
花蕊娘暗笑了一下,饶有兴致地接着看了下去。
宗少城并没有注意到花蕊娘这边,他一个翻身利落地下了马,走到轿子前面抱了手,声音爽朗地开口道:“孙儿给祖母问安。”
听他对轿中人的称呼,他竟然还是宗家直系?花蕊娘愣了一愣,先前自己还以为他不过是旁支,像宗家这样的大户,怎么会允许直系子弟不思诗书,而去钻研武学?
难道他是庶出的?应该是了,花蕊娘暗自点了个头,否则像他这样的少爷,怎么会可怜到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还要露宿田野?
深宅大院可不能和自己家原来那样的小门小户相比,身为庶出子女,只怕日子肯定不会那么好过。怪不得他那般的叛逆,花蕊娘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宗少城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同情。
那伺候婆子连忙走到轿旁通报了一声,只听轿中人道:“是城儿?快到祖母身边来。”
那语调虽然急切,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喜爱关切,反而充满了威严之意。花蕊娘摇了摇头,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宗少城低头应了一声,抬脚走到了轿子前面。轿子里面的人又说了一句什么,他却缓缓地摇了摇头,开口道:“既然到了家祠门口,母亲理应先去祭拜才是。”
他的声音不大,却似乎刻意说得清亮,因此周围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花蕊娘皱了一下眉头,听他提到母亲,但话里的意思又明显是苛责,还真是叫人听不明白。
是了,一定是后面这顶暗青小轿里面坐着的人,是宗少城的嫡母,如此想来,便合情合理了。
这家伙的性子也未免太过倨傲了些,身为庶子,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议论嫡母。花蕊娘忍不住弯了一下嘴角,还真是,极合脾性……
宗老夫人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宗少城的面色立刻变了一下,又接着道:“孙儿自然不敢违逆祖母的意思,但母亲久未归来。路过列祖列宗的门前,若是不先行祭拜,孙儿唯恐于礼不合。”
花蕊娘听得暗暗替他着急,这人怎么连句漂亮话都不会说,语气那么生硬,不惹人嫌才怪。
后面那顶轿子的轿帘突然被轻轻掀开,一个看着保养极当,身材略显丰腴的女人缓缓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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