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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娘思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向桂花嫂:“来送礼的那人是咋说的?是专程说了田家太太,还是就说了田家?”
“说的田家太太,”桂花嫂欠了欠身,条理分明地回道:“那人原话是,他们家太太给两位小姐和哥儿送年礼来。”
花蕊娘用手抵住眉心点了点头,商姨娘一脸拿不定主意的看向她道:“蕊娘,你的意思是?”
“也没啥,”花蕊娘垂下手拨弄着桌上的东西,淡淡地说道:“既特意指明了是舅母送来的东西,那说明不是舅父的意思,或许这事儿他压根就不知道,是舅母和玉儿姐背着他偷偷办的。”
“这,有啥分别?”商姨娘仍是没有品过味儿来。
“分别大了去了,”花云娘气呼呼地嘟了嘟嘴,一脸讥诮地说道:“姐上回帮着舅母化解了那么大的事情,她送这些东西就是为了道谢。这事儿舅父不知道,就说不上什么跟咱们家重修于好。”
花蕊娘轻轻叹了口气,田家在桃源县立足了这么些年,虽然姥爷去得早,但家业只往上增不见减。田勤年无疑是一个能干的商人,都言商人逐利,当初他审时度势与自己一家脱开关系,如今更是没什么道理再来言好。
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可这会儿极看重本家与外家的区别,再是血脉相亲,关系总要淡上一层。再加上自家这个舅父,从来就不是什么性情中人,又怎能指望着他一夕之间转变?
难得花云娘也明白这样的道理,花蕊娘欣慰地瞥了她一眼,用指节叩着木桌开口道:“云娘说得极是,既是如此,送东西来的人已经走了,咱们也用不着远迢迢的再送回去,就收下吧。咱们也不必撇得太清,毕竟还有玉儿姐在那儿,往后看看舅母她们怎么做,咱们照着学就行了。”
商姨娘松了口气,又接着道:“那咱们要不要给她们家回礼?这光收下,只怕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花蕊娘嘴角微微一翘,挑起眉毛不以为然地说道:“舅母要谢,咱们就收下,就当是她给的赔礼,那也是应当。”
商姨娘思付着点了点头,便唤过桂花嫂,将桌子上的东西分类收拣起来。别的还好,那两根金镶白玉嵌宝石发簪却让她犯了难,花蕊娘拿起来仔细打量了几眼,见只不过是平常铺子里的东西,也算不上多么金贵,便随手递给花云娘一枝,剩下的一枝转而交给商姨娘。
花云娘眼珠子早就在那发簪上转了许久,见状立刻欢喜地接过来。商姨娘却急忙推拒,让她们姐妹俩一人一枝分着戴,花蕊娘见那发簪色泽俏丽,确实不适合商姨娘的年纪佩戴,便随手扔回了匣子里面。
对于花蕊娘来说,她一则是嫌麻烦,此去桃源县路途可不算近,跑来跑去凭白多给自家找事情;二则李氏已经将礼物送到了门上,她若当时拒收还好,此时再去退还,确实显得自家太过扭捏;再则因为先前生的那些波折,她就算收下李氏的东西,倒也不觉过意不去。只不过要她大大方方地用这发簪,她心里仍是十分别扭。
她非圣人,亦无任何容人之德,向来只讲究是非分明、瑕疵必究。若用后世的一句话来讲,那便是: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新年伊始,整个村庄都洋溢着一份浓浓的喜意,却独有一处,是在例外之中。
村东头的三棵白果树上面,花庆余家的院子正传出阵阵尖利的争吵声。隔壁的农家小院偶尔有人探出头来,都只是摇摇头叹口气,或是鄙夷地看上一眼,便又缩了回去。
“你不去?那几个又是买地又是修房子,不知道暗地里搂了多少银子。她一个小妇,凭什么掌着姓花的家?说来说去,还不是那贱妮子当初不知道偷偷藏了多少,那些银子不都姓花?”
秦氏大刀金马地站在院坎上,头上盘着的发髻散落了半边,口沫横飞地向着花庆余破口大骂。
“够了,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花庆余脸色铁青,暴怒非常地指着秦氏,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不过短短几月的时间,花庆余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脊背变得更加弯曲,发间也夹杂了缕缕银灰,看起来竟是老了十岁不止。
“你嫌我给你丢人?”秦氏顿时跳脚,连带着身上的肥肉跟着抖了两抖:“老娘死心费力的给你养儿子,你还嫌我没给你们花家当牛做马?你不去要,广文拿啥去考试?拿啥娶媳妇?”
“你还好意思说?老子这些年挣的钱都赔到哪里去了?还不都是你这败家婆娘……”花庆余往院坎上迈了一步,抬手便欲打向秦氏。
秦氏忙慌地躲了一下,嘴上仍是不服气地嚷嚷道:“怪我?你咋好意思啥都怪我?要不是那贱妮子,咱家广武咋会挨打?给他看病养身子不花钱?我可怜的儿子,当爹的不疼,我这当娘的还能不心疼……”
也不知是真是假,秦氏的声音里竟渐渐带出了几分哭腔,花庆余鼓着浑浊的黄眼珠,瞪了她半晌,终是垂头丧气地将手放了下来。
难怪秦氏委屈,花庆余自己也知道,前些年仗着二弟接济,自己一家手头上是抛洒得无度了些……谁料到情势转瞬倾覆,花广武上回那一遭伤了身子,光是汤药钱就折进去不少。如今眼看着就要到了乡试的时间,家里就剩了那么几个子儿,若是全部给了花广文花费,那他这好不容易又寻到的亲事,只怕又得往下拖……
当初谁又想得到,二房那一个女人几个孩子竟这般能折腾,这才多长时间,又是置地又是修房屋开铺子。早知如此,就不该由着秦氏那破落户的大哥撺掇……花庆余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面怎是一个悔恨了得。
厢房里面突然传出“砰”的一声巨响,惊得秦氏和花庆余立刻扭过头去。过了片刻,只见花广文一脚踹开门,背着手黑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儿子……”秦氏惊疑不定地看向花广文,仿佛被他身上的气势给吓住了。
“嫁女如卖女的人家,那有什么稀罕?”花广文定定地盯着花庆余,眼睛红得仿佛要迸出血来:“此番我若下场取了功名,还怕旁人不趋之若鹜?”
说罢他便一挥袖袍,向着院外直直地走了出去。
花玉朗的屋子里燃着旺旺的炭盆,烘得整个屋内暖意融融,和外面的寒天冻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花蕊娘端坐在书桌前面,面前的一张宣纸上画满了稀奇古怪的图案,她完成了最后一道,便伸手搁了笔,抱起胳膊满意地看向图纸。
她所画的,便是后世桌游中的一种,名叫“弹跳机器人”。在后世风靡的那些桌游种类里面,“弹跳机器人”算得上是特别冷门,比不得“三国杀”之类的普及。可这个游戏胜在制作简单,可玩度十分的高,且非常考较脑力,比起其他,应该更符合现下人的口味。
宗少城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花蕊娘如何听不出来。他如今的前程,甚至于她二人的将来……都尽数系于诸葛总兵一人手上。所以花蕊娘琢磨起这份谢礼的时候,自然是十分的用心。
这游戏说起来也简单,所需的道具不过是一方纸板或木板,上面画好类似于迷宫的左曲右拐路线,还有一些特殊的标识;再制作几个旗子一样的东西当作“机器人”,玩耍的时候,将“机器人”放置在随意的位置,然后准备一堆和纸板上标识一样的小纸块,均以背面示人。规则也是一点就透,翻到某个标记,便将“机器人”在纸板上走到对应的位置便可。
这个游戏的好处是,无论多少人都可以同时参与,亦可以一人独乐,反正是在脑袋里思索路线;难处是,规则上“机器人”的行走不能随意转弯,需得碰到“墙角”才能停住。所以想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以最少的步数将“机器人”移动到对应位置,需要绞尽脑汁的思考和计算,最是考验空间想象力。
诸葛总兵既然喜爱玩物,这样既消磨时间又趣味无穷的小游戏,应该可以尽得他的欢喜。以宗家的财力,制作一副精良的游戏道具也不是什么难事。花蕊娘满意地弯起嘴角笑了笑,便接着提起笔,另外抽了一张棉纸出来,认认真真地将游戏规则一条一条写出。
花蕊娘当初也算是个不折不扣的桌游爱好者,若非时间紧迫,她还可以准备更多。只不过宗少城要得急,其他的,便只好留着空了自家再做出来玩耍。
花蕊娘“唰唰”地写完规则,想了想,便提笔将“弹跳机器人”五个字划去,另外安上了“弹跳战车”这个名字。
却说花广文冲出家门,一路漫无目的地奔走,直到在这冰天雪地里身上都冒了几丝热汗,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家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走到了村西头的凉水井边。花广文抬头瞧向前面不远处花家二房的屋舍,千万般滋味顿时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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