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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瞧向厉思良,只见他似被有人追赶一般,疾步走得飞快,那脖颈耳后一片绯红,也不知是不是被河堤两旁的灯笼映照所致。
花蕊娘再是榆木疙瘩,此刻也该全然明白,更何况她内心并非懵懂少女,如何猜不出来厉思良这是在借物表达少年情怀。
她顿时哭笑不得,厉思良与她幼时便已相识,又同花玉朗颇为投缘,她向来只视他为玩伴好友甚至兄长,竟未察觉他何时动了这样的心思。
难道是搬来落山村的这些日子,两家人比邻而居,相处的时日也远甚于以往。而厉思良刚到束发之年,正是情思萌动的时候,吴婆婆却一心要等他科举之后才行议亲。少年初长成,周遭相处的又无其他适龄女子,一时寄情于自家身上也正常。
“思良哥,”花蕊娘脑中飞速转动,提脚就追了上去,厉思良回过头来只瞥了她一眼,便怔怔地移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少年情怀既冲动又脆弱,稍加暗示,便可如燎原野火,但若回绝得狠了,却恐打击自信。花蕊娘不愿伤及他自尊,亦不愿引他误会,使得他陷于其中无法及时醒悟。两厢为难之下,干脆作出一副不解风月的摸样,举着钗子向历思良笑道:“思良哥你给我看这个,是要送给未来嫂子的?好漂亮的钗子,未来的嫂子一定喜欢。”
说罢她便飞快将钗子往厉思良手中一塞,口中高声叫着花玉朗的名字,急急往前面跑着去了。
那话一出口,花蕊娘就暗呼后悔,这匆忙中寻出来的搪塞借口实在不够高明,若厉思良心思活络,顺嘴来一句“就是送给你的,”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般想着,花蕊娘脚下更是一步不敢停,直到跑开了一段距离,她才微微松了口气。扭头一瞧厉思良仍站在那里,举着那根钗子怔怔地发愣,因距离远了,倒也看不出来面上神色如何。
再一想,花蕊娘又稍微放了心,不是她王婆卖瓜,落山村前前后后,谁不夸她一句聪慧伶俐,既是聪慧伶俐,这样的年纪又怎会于男女之情半分不懂?只要厉思良想透这一层,便应该知道自家是知其意而不接受。但愿他能想得过来,及早收了这份心思,若还能不伤及二人友情,那便是上好的结果了。
从镇上往回赶的路上,花玉朗几个兴奋劲未过,叽叽喳喳不停的议论着灯会上的见闻。唯有厉思良一直闭口不言,花蕊娘坐在板车的角落里,紧紧倚在花云娘身旁不敢回头去瞧,内心十分惶惶,生怕厉思良一时冲动之下再有什么举动。直到回了家中,一颗心才落进了肚子里。
若她猜得不错,厉思良确是因与她长久相处生了情思,那骤然间发现自家不过是一厢情愿,内心必定不会好受。可若不及时掐灭了他的念想而任其发展,结果只会比这糟糕上十倍百倍。她花蕊娘虽不是大德之人,却向来厌恶那种以追求者众多而据为自傲的行为,更何况这人她一向视为至交好友,自然不希望他凭白受这情窦初开之苦。
出了正月十五,厉三的婚事便上了日程,吴婆婆一家成天忙得脚不沾地。商姨娘一天里有一半的时间都待在厉家,帮着赵氏和吴婆婆敲定宴席的菜色种种,以及新娘子进门的诸多事宜。花蕊娘便只好独个往食肆这边跑,还好桂花嫂和张氏都是能干之人,将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倒显得她这东家成了个大闲人。
表面上虽然悠闲,花蕊娘心里可一点没松快。自从上次在铺子接待了那罗老爷之后,花蕊娘就天天盯紧了山脚下来往的人。以她看人的眼光,那罗老爷到食肆里来绝对不是单纯为了吃饭,恐怕也是动起了在山脚下开铺子的心思。
武穆峰脚下这一片,光是正对山门的少说就有百来亩地,当初花蕊娘买进荒地是五两一亩,就算现在价格未涨,整片买下来至少也得五百两,更别提修房建屋这项大头。凭花家现在的财力,那是远远不可能。
不过若是有人也将目光投向了此处,这其中便大有可为了。自古以来经商一道,讲究的便是精诚合作,既是合作,那肯定要互相投入本钱,这本钱嘛,一条点石成金的点子,自然也要算作本钱的一种。
这两日关了铺子以后,花蕊娘就带着桂花嫂往东山镇跑过两趟,将这罗老爷的来路几乎摸了个门清。她当初看中武穆峰这个地方,决定在这边开铺子的时候,心中所图的就不止经营食肆这点微薄小利,如今终于引来共识之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成事的机会。
东山镇毗邻瑜棠镇,虽不如瑜棠镇繁华,却也是远近数一数二的大镇。花蕊娘打听到罗老爷家经营着棺材铺和香烛铺,除此之外名下还有两处田庄,在一般的庄户人家看来已是无法企及。但东山镇上殷实门户颇多,罗家在其中也只能算还过得去,再加上这些年镇上的商业圈渐渐饱和,光是棺材铺子便陆续增到了七八家之多,罗家生计虽然无忧,但指着现有的那两个铺子,实难再生出什么大利。
再说这罗老爷也是个能人,二十多岁的时候还在跟着木匠师傅学手艺,短短几年时间便靠着做棺材白手起家。这样的人,不是有过人的见识就是有着非常人能及的毅力,往往也能看到平常人所看不到的好处。
花蕊娘在心头几番权衡这些打听到的信息,便越发觉得这罗老爷是个适当的合作人选。只不过眼下她忧虑的事情有二,一是自家根本就是揣摩错误,罗老爷并无到武穆峰下发展的意图;二是她手头银钱有限,要与人合作,且一下弄出那么大的阵仗,光有好的主意可不够。
不过她的忧虑很快就去掉了其一,正月十八这天中午她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小元掀开帘子从外头急吼吼地跑了进来,向着她兴奋地叫道:“东家大娘子,那罗老爷来了,在山脚下转悠呢。”
花蕊娘的瞌睡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从东山镇回来之后,她就嘱咐小元和小草两个仔细盯着山脚下,若是见了罗老爷便赶紧来报。闻听此言,她大喜过望地站起身来,推开柜台的挡板便往铺子外面跑了去。
有间食肆左侧的空地上果然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便是一身绸袍绸裤的罗老爷,旁边一人是那日跟在他身旁的小厮,而另外一个作了一身短打扮,瞧手脚并不像是庄稼汉子。
瞧他三人一直围着那处荒地转悠,花蕊娘眼里闪过一抹得色,暗道了一声:果然来了。
罗老爷并未看见走过来的花蕊娘,抬手指点着一处正在和那短衣汉子说着什么。花蕊娘行到近处,便听到一句:“此处甚好,地势平整,又正对了山门,下了马车径直就能看见……”
花蕊娘故意用脚弄出声响,见罗老爷三人听到动静看过来,她便作出一副好奇摸样道:“咦,这位老爷到了这里不去庙里上香,难不成也是要买地修房子?”
那小厮刚要皱起眉头呵斥,罗老爷伸手虚按了一把,露出一副和蔼的面容向着花蕊娘道:“这位小娘子,你是这附近的人?”
他竟不识得自己,花蕊娘若有似无地摇了下头,心里头对这罗老爷的初步评价便打了个折扣。他若真是有心要在武穆峰下做生意,那日还特意来铺子里面查探,换作一位能干善观察的商人,就该对凡事都有个印象才是。
想想也是,这罗老爷若真是什么精明之辈,罗家的气势定然不止今日这点。不过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也有好处,往后不至于在心思上面吃什么大亏……
如今八字都还没一撇,花蕊娘也就是随便想想,她向着罗老爷稍一欠身,微笑着道:“奴家是这有间食肆的东家,这位老爷瞧着面熟得很,可是光临过奴家的小店?”
罗老爷面上稍一错愕,便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不错不错,老夫是曾去过贵店,说起来老夫还未曾请教过,小娘子在此处开店,可是有什么缘由不成?”
花蕊娘有心与他相交,便诚恳地回道:“奴家乃是这附近落山村人,因瞧着隐峰寺香客来往众多,便在此处侍弄了一间小铺子,挣几个糊口钱。”
罗老爷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旋即更加和蔼的笑道:“小娘子说得不错,此处虽无人家居住,但来往香客却是不少。却不知这庙里的香火,是一年四季都如此旺盛,还是有所落差?”
花蕊娘暗暗一笑,这罗老爷倒是个直率之人,言语间半点也不遮掩其目的。不过转念一想,许是他压根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此处皆是无主的荒地,他要开的铺子无非便是售卖香烛,与自家不会构成任何竞争关系。再说这炒卖地皮的做法,人们向来只会把眼光放在大城市人口众多的地方,而极少能想到这荒山野岭能生出什么利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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