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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桌上的点心食物几乎无人取用,一旁的梅汁等解暑饮品倒是少下去了一大半。孙掌柜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走进八角小亭,挥手遣退青凤彩玉两个丫鬟,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诸位屈身光临鄙馆,孙某深感荣幸。”
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文士学子们大多数只抬头看了一眼,只有少部分诸如柯宁远等人,向他微笑着点头以表谢意。
孙掌柜呵呵一笑,挺直了身子,更加大声的说道:“在场的诸位都是饱学之士、青年才俊,论文章自然无人能及。”
这话说得,什么叫论文章无人能及?在场的光是秀才就有不下十数人,究竟是谁不及谁?顿时,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孙掌柜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朝着亭外拱了拱手,继续道:“我家大掌柜的说,能读圣人书作文章的,必是思维敏捷、资质聪颖之人,孙某以及大掌柜一介商贾,倒不好在诸位面前出乖卖丑。今日便不论诗书文章,只以游戏赛上一场,图个轻松一乐。”
亭外众人顿时神态各异,有人惊讶不已、有人面露不屑、有人摩拳擦掌、有人议论纷纷……顿时乱哄哄闹腾腾一片。过得一会儿,余浩便站起来带头起哄道:“赛便赛,请问你家大掌柜的,准备如何赛法?”
“这个嘛,我家大掌柜的交代孙某,比赛倒是其次,重在乐趣。”孙掌柜笑眯眯的答了一句,同时招了招手,便有两个伙计抬出一个盖了红布的木架子,小心翼翼地搬进亭子放在他身后。
孙掌柜将红布揭开,露出架子上的一副桌游,指着道:“这游戏名为‘弹跳战车’,乃是本馆的招牌游戏,想必诸位方才已经了解过了,规则十分简单,极易上手。而且这‘弹跳战车’不拘人数多寡,所有人都可以同时参与,便以此为比赛的内容,三局之内胜者,本馆愿以这副游戏相赠。”
亭外众人几乎都是出自殷实之家,自然不难看出,架子上那副“弹跳战车”是用黄花梨木和上等玉石制成,而且做工雕刻异常精美,正是一份上好的收藏品。孙掌柜话一出口,大多数人都是面上一喜,纷纷脱口叫好应和了起来。
孙掌柜冲着众人欠了欠身,刚要开口接着往下解说规则,便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你家掌柜的说什么便是什么,要我们比赛就比赛,莫非当在下等人是好凑热闹的市井之徒?”
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十七八的男子,身穿丝绸薄衫,手摇一柄玉坠黑檀折扇,一副贵公子派头十足。此言一出,园内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一时静谧无声。
“圣人有言,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柯宁远忽然站了出来,微笑着语气淡淡的说道:“凡能令心境开阔,皆为修身养性,皆为仁德。斗诗是斗、斗文章是斗,桌游如何斗不得?”
柯宁远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父亲又是大名鼎鼎的柯学士,更何况方才那贵公子所言,将在场众人与市井之徒相比,已是暗中得罪了许多人。于是便立刻有人出声应和道:“柯孝廉说得及是,圣人还爱踏歌出游,焉知不爱游戏之物?”
“正是,琴棋书画皆为君子之道,照小生看来,桌游之雅,倒更甚于棋艺之雅……”
那贵公子涨红了一张脸,愤然辩道:“玩物丧志,各位都是读书人,却被一商贾操弄玩赏于鼓掌,竟不觉羞耻?况且此人好生傲慢,将我等请来却连面也不露一个,如此轻慢于人,当是待客之道?”
喧哗声顿时止住,余浩左右扫视了一圈,便不服气的撇了撇嘴,踏上前朗声道:“在下可听说,本府总兵诸葛大人曾向京城来的钦差送上过一副‘弹跳战车’,并邀同僚多次于家中赏玩。依宁公子所言,诸葛总兵以及各位大人,乃至朝廷上差,都是好凑热闹的市井之徒不是?”
这帽子可扣得十分重,那贵公子的脸色顿时由红转白。眼看着好好的一场文会就要变成辩论赛,孙掌柜急得连连作揖,大声道:“我家大掌柜极是仰慕诸位的才学,今日邀请诸位前来,是存着雅俗共赏之意。请听孙某说,获胜者除了能得到本馆相赠桌游之外,还可与我家大掌柜另比一局,若是胜了,往后便可自由出入本馆,分文不取。”
假如说,这些人方才接受孙掌柜提出的桌游比赛,只是为了热闹,那么这话一出,却是激起了他们的好胜心性。马上有人扬声叫道:“你家大掌柜的这等厉害?竟敢与我等之中的佼佼者一赛?”
“非是如此,若论诗书文章,我家大掌柜的自然是及不上诸位半分。只不过这桌游,比的却是巧思急智。况且我家大掌柜的说了,今日是以游戏会友,胜负只是锦上添花。”孙掌柜悄悄松了一口气,越发的笑得一团和气:“诸位若无异议,便请就座。”
一番话说得众人越发的好奇,当即依着孙掌柜的话原地就座了下来。见如此情形,那贵公子的脸色更加难看,冷哼一声,转身一挥袖袍就要离去。孙掌柜正要出声劝阻,柯宁远已是一步踏了上去,拉着他窃窃私语几句,直说得他脸色缓和了许多,便半推半就的留了下来。
孙掌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努嘴示意伙计将那副桌游搬到亭外正中央的空地上。同时道:“为免诸位对这‘弹跳战车’的规则有不清楚之处,孙某就再唠叨一通,请诸位勿怪……”
待到解说完毕游戏的玩法和比赛规则,孙掌柜便步出亭外,伸手示意道:“为了公正起见,这三局游戏便由我家大掌柜的做个见证。等下获胜者一出,再由各位监督我家大掌柜的与其一赛。”
话音一落,一人便自小径旁的假山后面走出。除了柯宁远和余浩之外,其余的人无一不凝神屏气,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严格说来,花蕊娘的容貌算不得惊人,十二三岁都未发育成熟,何来惊艳绝伦之美?只不过她布下这番阵仗,在场众人哪里想得到,桌游馆的大掌柜竟是未及二八的小娘子?所以她这一出场,竟是将众人震得呆若木鸡。
花蕊娘走入亭中,向着众人施施然行了个福礼,在彩玉递来的蒲团上坐下,嫣然一笑,开口道:“今日有幸邀得诸位前来,鄙馆蓬荜生辉,备下此会,目的在于以游戏会友,招待不周,还望各位莫要嫌弃。”
亭外“哄”的一声闹响,嗡嗡声顿时不绝于耳。有那面皮薄些的学子相公立刻站起来向她回礼,同时称道:“大掌柜客气,能参与如此盛会,实是某等的荣幸。”
更多的则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双双亮闪闪的眼睛在花蕊娘身上扫来扫去,仿佛桌游馆的大掌柜是一位小娘子,是天底下第一奇事。
“多谢诸位抬爱,”花蕊娘微笑着欠了欠身,便向着孙掌柜示意道:“如此,那就开始吧。”
孙掌柜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将游戏道具一丝不苟的摆放在托盘之上,又伸手捻起沙漏,后退半步,朗声道:“诸位,请。”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眼珠子一点不错的紧盯着场中的托盘,或是眉头紧锁,或是掰着手指头苦苦细算……气氛一时大为紧张。获胜者还能与花蕊娘一战,充分激发了众人的好胜心,其诱惑竟远大于得到一副精美的桌游相赠。
“弹跳战车”每局游戏所耗时间不长,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获胜者便已决出,竟是柯宁远以三局全胜拨得头筹。
接下来柯宁远与花蕊娘一赛,众人纷纷跟着进了亭子,或是抱了看好戏的心态,或是紧张地为柯宁远加油打气。小小的八角亭内挤得严严实实,就是偶尔有人不小心踩了谁的脚,被踩的人都无暇理会。在众人看来,与一个小娘子对战,除却胜负荣辱之外,还有关男儿的尊严。
对桌游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玩过一次,和玩过十次的水平自然大有不同。花蕊娘举办这场文会所图甚多,敢定下如此赛制,便是有了必胜的把握。最终的结果,柯宁远以七子只差,不出意外的输给了花蕊娘。
胜负已定,柯宁远微笑着站起身来,向着花蕊娘拱手行了一礼,落落大方道:“花大掌柜技艺了得,小生甘拜下风。”
‘弹跳战车’一局共十六子,最终执子多者为胜。如此巨大的胜负比,在场诸人俱是看得心服口服,便纷纷点头,对于柯宁远的话,也是深以为然。
“多谢柯孝廉相让,”在众人面前,花蕊娘不便论私交,也跟着以礼相称。她起身回了一礼,又转向众人,嫣然笑道:“今日多谢诸位赏光,来日鄙馆开业,还望诸位多多支持捧场。时日尚早,诸位请自便,容奴家先行告退。”
说罢,就有伙计将一盘盘热菜流水般的托了上来,青凤和彩玉走到长桌旁,一人取杯斟酒,一人捧起挨着呈送给众人。花蕊娘满意地看了一眼,又扭头冲着柯宁远笑了笑,便转身向着园子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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