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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祖母,请听少城……”宗少城还要开口呼唤,宗老夫人赶紧向着左右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婆子迈出亭子往黄老夫人身边跟了过去。
“大少爷病了,来人,带大少爷下去好生养病。”宗老夫人铁青着一张脸站起身来,把两个手指间的戒指磨得嘎吱嘎吱作响。她一把挥开过来搀扶的丫鬟,向着宗少城寒声道:“没有我的吩咐,大少爷哪儿也不能去,免得再过了病气。”
宗少城脸色一白,缓缓站直了身子。见宗老夫人的神情不容人质疑,他惨笑着闭了闭眼,转身大步就往外走。
“荷香,使人好生看着大少爷,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我拿你是问。”宗老夫人气得连连喘了两口气,一旁侍立的丫鬟连忙应了一声,提着裙子小跑到亭外的空地处,击掌叫来几个家丁往宗少城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老夫人息怒,老奴看大少爷只是一时糊涂,老夫人千万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说话的是一个年约五旬的婆子,她是宗老夫人当初的陪嫁丫鬟,唤作胡嬷嬷,在宗老夫人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算是有些体面。
胡嬷嬷伸手替宗老夫人顺着气儿,一边小心翼翼的劝着。宗老夫人无力的摆了摆手,疲惫的说道:“他是成心来下我的老脸,心里哪有我这个祖母?我这些年竟是教出了一个白眼狼,也罢,他娘是那样的人,也只有我这当祖母的还巴望着他好。”
“大少爷哪儿是那样的人,定是有人在背后撺掇着。”胡嬷嬷看着宗老夫人的脸色,转着眼珠子道:“老奴斗胆说一句,大少爷平日里是有些任性,可当面拂您老的面子,大少爷他不敢呐。依老奴看来,定是……”
宗老夫人凝神细想了一下,便冷笑了一声:“他是真当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不成,先前由着他胡闹,还越来越没个正形,照这样下去,咱们家的脸面迟早让他丢个精光。罢了,他爹管不了,我这个当祖母的还能坐视不理?有我在一天,就断不容许。你去,打听一下那户姓花的人家,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胡嬷嬷欠身应着,想了想又迟疑道:“那,黄老夫人那边……”
“哼,”宗老夫人接过丫鬟递来的拐杖,往地上使劲杵了杵:“他以为当面挑开,就能阻了这门亲事?叫人去府城一趟,让清枝回来,她们教导的好儿子,我这一大把年纪还要受累。”
清枝是苏夫人的闺名,胡嬷嬷见宗老夫人是动了真怒,再也不敢多话,告了个退就连忙领着吩咐去了。
姚嬷嬷脚步匆匆的走到一处小院门口,抬腿刚要往里面进,一个婆子忽然从门里闪身出来将她拦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夫人有吩咐,大少爷身上染疾,怕过了病气。”
姚嬷嬷左右看了两眼,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雪白的银两,往那婆子手里递过去,一边赔着笑脸道:“大少爷习惯了让我伺候着,还请老姐姐通融通融。”
“可不是我不通融,”那婆子斜着看了她手上的银两一眼,傲然道:“老夫人吩咐下来的话,谁敢不听?”
姚嬷嬷叹了口气,见那婆子满脸的不耐烦,只好转过身子,踌躇着往远处去了。
宗少城一动不动的坐在屋子里,听到姚嬷嬷离去的声音,烦躁得站起身来叹了一大口气。
他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忽然重重一拳击打在刷得粉白的板壁上,震得屋子上方的横梁晃了晃,扑簌簌掉下来一堆陈年的积灰。
实在是由不得他选择,他也知道,宗老夫人是何等性子,如何能够容人这样当面违逆?可是,若他不开口,宗老夫人和黄老夫人几句话之间,转眼就能把他和黄七娘子的定贴搁到面前。等到那时,他就算再做什么,只怕也是于事无补……
宗少城缓缓的把拳头收回头,五个指节已经起了明显的血印,他似乎不觉得疼,只怔怔的入神。一想到他中了武解元之后,花蕊娘那欢天喜地的模样,他就觉得心里一阵紧似一阵,直揪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是太过莽撞了些,可是要等到诸葛遥那头回信,谁知道是一天以后还是两天以后?眼下的情况叫他没得选,万一尘埃落定……他不能那样伤花蕊娘的心,谁也不能够叫她伤心。
手上的伤处开始微微有些作疼,宗少城的脑海里也渐渐清明了起来。暗道眼下只好如此,看黄老夫人的样子,她像是对自己当初设计退亲的内情丝毫不知,也不知道祖母是拿什么话哄了她。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下黄老夫人总该起了疑,说不定一怒之下就带着黄七娘子返家去,这门亲事就再也做不得数。只要能拖延些时间,自己被拘上一两日倒不怕,要真想走,门口那几个人也拦不住。就怕祖母一怒之下会生出什么恶毒心思,她的那些手段……
宗少城心头如同蚂蚁啃噬一般难受,只恨不得立刻冲出门去。可他知道,现在还不能做得太过,宗老夫人最看重的便是宗家的脸面,若是真的撕破脸皮,他怕会连累了花蕊娘。唯今之计,也只等够等着,盼着诸葛遥能说动他娘……可是要他就这么等着,又如何能够安得下心来,真真是坐立难安,懊恼极了。
却说花蕊娘与宗少城见过面,心头安稳了许多,知道一味忧虑也无济于事,干脆提起精神来应付眼下的事情。下午的时候,她召集了奇巧坊的所有管事工匠到前厅,当面儿将新的规矩宣读了一通,又添了几个职位,任命了两个新的管事。
奇巧坊原本一共有六名管事,除了何师傅和陈平之外,其他的都是贺掌柜那边遣来的人。花蕊娘这一番动作不可谓不大,详细到货物进出如何登记、平日用料如何领取、还有月钱的奖惩等等。众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得事出蹊跷,但又说不出任何不合理之处。
那两名新的管事都派到了仓库里,一个专管进料的账目和登记,一个负责详细记录每日的用料多寡,以及废料的收集。钟管事在心里咂摸了一通,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儿,偏偏这两日奇巧坊里面又有风言风语,说这位大掌柜当初在府城,是如何如何的强势独断,三言两语就解了魏管事的职。钟管事衡量了又衡量,只好把不满的情绪往肚子里吞。
花蕊娘满意的笑了笑,她就怕有人不服,既然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新规矩顺顺利利的吩咐下去,往后的事情就好办。心思一放到生意上,她就有了精神,扬声将新规矩的要紧处反复申明了几遍,才挥手让众人散去。
众人应声告退,花蕊娘招手示意陈平留下,等到厅堂里面只剩她二人,花蕊娘便压低了声音开口道:“明天新的管事一上任,往后这仓库里的油水就不好捞了。今天夜里你辛苦些,给我盯紧了,我让李远才留下来帮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去做。”
“是,”陈平表情严肃的点了个头,想想又迟疑道:“贺掌柜那边,要不要使人去知会一声?”
“不用,总要人赃并获才好分说。”花蕊娘摇了摇头,见陈平应下就要往外走,她连忙将他叫住,又道:“对了,桌游馆新送来的账目你看过了没?现在生意越来越好,这一批得加大出货量,坊里现在就这么几个工匠,我看得添几个人进来。”
“我这就着人去寻。”陈平拧紧了眉头,思付道:“这事儿恐怕急不得,掌柜的可有别的法子先应付着?”
花蕊娘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叩了两下桌子,便开口道:“听说李家集那边有个做木工的陈师傅,虽是做家具摆件儿出身,想来手头上的细活也差不了多少。等眼下这件事情一落定,你就上门去访一访,若他愿意,也不急着招进来,先拿些散活儿小件给他做。”
见花蕊娘示意,陈平立刻附耳过去,花蕊娘低声嘱咐了他一通,便笑道:“去吧,这事儿我要卖个人情,别对任何人提起。”
天色将黑时分,花蕊娘才出了奇巧坊往家走。刚拐上官道,就看见商姨娘领着两个小的,并排向着这个方向走来。花蕊娘停住脚步刚要出声,花云娘眼尖已经看见了她,连忙举起手来挥了挥,扬声兴奋的喊道:“姐,村口那块地有信儿啦,陈大爷说能使得……”
花蕊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花云娘指的是村口河滩边的那块地,那天请里正和李夫子他们吃饭的时候,她曾经在席上提过。这两日因为心中有事,要是花云娘不说,她早都忘了这茬。
“姐,陈大爷刚才来了咱们家,说他特意去看过,还夸你会挑地方。”花玉朗撇下花云娘和商姨娘,小跑着到了花蕊娘面前,拉起她的手臂欢喜的笑道:“我和二姐专门来接你,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嗯,去看看。”花蕊娘摸了摸他的脑袋,压下心头的烦闷情绪,冲着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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