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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做什么?来,坐到我身旁。”马夫人指了指另一张软垫,又向着花蕊娘招了招手,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花蕊娘迟疑了一下,便依着她的话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软垫上。房门忽然又被推开,方才那两个丫鬟去而复返,一人手上端着一套整齐精致的茶具,另一人提着还在冒热气的铜壶,规规矩矩的走到小几旁一一布置好。
待到沏好茶水,那两名丫鬟便退到马夫人身旁左右站立。马夫人抬手捏起茶杯,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又看了花蕊娘一眼,微笑道:“听说你父亲,是举人出身?”
花蕊娘顿时心跳如擂鼓,轻垂了眉眼,淡淡地答道:“正是。”
“还听说,你父亲从前投在黄学士门下,执弟子礼?”马夫人稳稳地搁了茶杯,看似随意的问道。
参加科考的学子,大多数会投拜当科主考官为师,马夫人口中的这位黄学士,便是花蕊娘父亲当年参考时的考官。只不过黄学士官运亨达,早在六七年前就已经调离麟州,花蕊娘也只是偶尔听父母提及过,两家人之间好像并无来往。
见花蕊娘沉默不语,马夫人似乎也并不在意,只轻轻摇了摇头,便另外转了话题:“你家中还有一位姨娘?我怎觉着,这坊里是由你主事?”
花蕊娘迅速抬起眼皮看了马夫人一眼,只见她笑容和煦,越发的叫人捉摸不透。花蕊娘咬了咬牙,只得老老实实的答道:“姨娘性子内敛,舍弟年幼,家中没有撑门立户的人,蕊娘只好勉为其难。”
“好一个勉为其难,”马夫人禁不住莞尔,开口赞道:“谁道女子就不如儿郎?我看你小小年纪就是个有志气的,像你这么有意思的女娃,倒是不多见。”
花蕊娘让她夸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只好应道:“谢夫人夸奖。”
马夫人愣了一下,接着轻笑出声:“好,好得很,我就烦那种扭扭捏捏的性子,推来让去,实在是无聊得紧。你也别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看在遥儿的份上,你就是叫我一声伯母,那也是应该的。”
“是,”像马夫人这等身份的贵妇,花蕊娘从前在柯宁君家的花会上也见过几位,面上倒都和蔼,却不如她这般平易近人。花蕊娘忍不住对她生出几分亲近之意,便弯起嘴角,实心实意的笑了笑。
马夫人又随意问了花蕊娘许多闲话,仿佛远道而来,竟只是为了寻她拉家常一般。花蕊娘心里焦急,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又不知道马夫人到底是何用意,只好斟字酌句小心翼翼地答着。
就这么闲扯了两盏茶的时间,马夫人似乎有些累了,花蕊娘只见她使了个眼色,她左边那丫鬟便乖巧地走上前来,伸手轻轻替她揉着肩膀。马夫人舒服地叹了口气,竟然半闭了双眼,一副将要假寐的模样。
花蕊娘心头不由得大为着急,想要开口询问,又怕惹得马夫人不喜。踌躇了好大一会儿,心道马夫人一路赶来恐怕早已疲惫,只好站起身来请她歇息,自己先行告退不作打扰。
马夫人摆了摆手,挥退那丫鬟,坐直了身子仔细地打量着花蕊娘,半晌才开口道:“我膝下只有遥儿静儿一双儿女,瞧着你极合眼缘。你家中没有长辈,我便问你一句,你可愿意认我做个干娘?”
花蕊娘眨巴着眼睛,待到反应过来,心头顿时一阵狂喜。她急忙按捺住激动的情绪,站起身来冲着马夫人稳稳地拜倒下去。
直到晌午时分,马夫人等人才离开奇巧坊,乘上马车向着榆棠镇行去。奇巧坊内无法待客,花家现在的院子更是简陋得不能下脚。幸好马夫人的妹子,诸葛遥的姨母家就在榆棠镇上,马夫人和温宁郡主等人就到那里去暂居。
临上马车之前,马夫人又招手叫过花蕊娘,温声嘱咐道:“你这儿离榆棠镇上不远,若是有事,便遣人到镇上的郭家来寻。这两日你有闲暇,也来陪我说说话,静儿在家就成日嚷着闷得慌,如今多了一个说话的伴儿,还不知道有多高兴。蓉娇也是个温和性子,来日你与她们处得长了,自然都晓得。”
“多谢夫人厚爱……”花蕊娘的眼眶里有泪花儿在打着转,虽然她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得马夫人愿意这样热心相帮。她不愿去细想,也不用去细想,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要有希望,那就够了。
别说是总兵义女这样别人求之不得的身份,为了能和心上人厮守,哪怕吃苦受累、粉身碎骨,只要有一丝可能性,她都是愿意的。
“还管我叫夫人,”马夫人抿笑着摇了摇头,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转身抬脚往车上走:“也罢,随你,左右不过还有几日,你且回去吧,安心歇着。”
目送马夫人等人离开之后,花蕊娘回到坊内,怔怔地瞧着天空发了半天呆,只觉得这一日的功夫变化连连,境遇之差竟如做梦一般令人难以置信。
马夫人的意思是,收认义女是大喜事,得花上几日功夫准备准备,再派帖子请来相熟的人家和左右乡绅,也好借着这个由头将花蕊娘这义女的身份昭示开来。花蕊娘原本以为马夫人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谁知道她却很慎重,还问花蕊娘要了生辰八字,好使人专门挑选一个合适的日子。
能够得到马夫人这般看重,花蕊娘惶恐之余,心下也是十分感动。只不过相对于眼下而言,每拖一天,对她、对宗少城都是多一分煎熬。可是这也由不得她做主,只能够依着马夫人的意思,安心等待着。
花蕊娘慢慢往内院走,一边在心里想着,马夫人言谈之间半句也没有提到宗少城,却这么痛快就提出认自己做义女。想来宗少城的目的她应该是知晓的,她既肯亲自前来,必然是存了相帮的念头,不管怎么说,事到如今总算是有了转机。
商姨娘和花云娘正在院子里面站着,看见花蕊娘进来,商姨娘急忙迎向她,一脸紧张的问道:“蕊娘,总兵夫人怎么会寻到咱们家来?你认识?”
“先前不认识,往后不就认识了。”花蕊娘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把马夫人收认自己做义女的事情与她俩讲了一遍,又问道:“方才你们去哪里了?”
商姨娘和花云娘都是一副震惊非常的模样,过了好半天,商姨娘才结结巴巴的回道:“那样……那样的贵人,我们咋敢上前去。蕊娘,你没听错吧?那可是总兵夫人……”
花蕊娘轻轻摇了摇头,掠过她的问题,忽然道:“对了,朗哥儿呢?”
“在前面厅里睡着呢,折腾了一夜,吓得够呛。”这消息实在太过突如其来,商姨娘似乎还有些转不过弯:“这……是遇着了哪路神仙?蕊娘,你可打听清楚了,那真是麟州总兵府来的人……”
花蕊娘无心与她细说,拣些要紧的话叮嘱了几句,便唤来李远才让他套了车,匆匆忙忙往榆棠镇上走。心头的大石虽然暂时落下,但搁在眼前的还有一大堆事情,实在叫人偷闲不得。
好在钟管事这宗案子人证物证俱在,镇长朱大人没费什么功夫就当场结了案。等到花蕊娘赶到衙门的时候,正好遇到陈平等人从里面出来。花蕊娘听陈平与她细说了呈告的过程,以及判下来的结果,便转身直奔半月居而去。
贺掌柜却不在半月居,花蕊娘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今天一大早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宗家老宅。花蕊娘不由得心头一阵一阵发紧,贺掌柜是贺夫人的陪嫁家人,这些年与宗家老宅那边几乎已经没了来往。突然间赶回去,定是跟宗少城有关。
与其他的事情相比,钟管事这桩案子已经算不得什么大事。花蕊娘只得委婉地向账房的钱管事告知了一声,便让李远才拨转马头,出了半月居往落山村回来。
昨天夜里又惊又吓,今天又来回折腾了一趟,花蕊娘倚在车壁上,却是半分睡意都没有。她在心头盘算着,应该寻时间去郭家拜会一趟,虽说马夫人发了话,让她诸事不管,只安心等候着。可马夫人毕竟是为了自己而来,既然暂居在郭家,自己无论如何也应该把礼数尽到。
只是这礼数应该怎么样才算周到的问题,倒是让花蕊娘好生为难。从前在县城的时候,有来往的最多不过是些乡绅,真正的高门大户之间如何走礼,她是一点儿也不懂。思来想去也没个合适的点子,花蕊娘只得把主意又打到了桌游身上。
回到落山村,商姨娘她们也都到了家。花蕊娘见她们个个都是又困又疲,便转身去厉家,告知厉大改日再去看村口河滩边的那块地。厉大和赵氏先前替马夫人报信带路,自然都晓得花家来了了不起的贵人,拉着花蕊娘又是一通问话。花蕊娘不愿将事情张扬,只得含糊着拿话敷衍了他们。
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花蕊娘还没决定好要带着什么礼物去郭家拜会,马夫人就遣了人前来请花蕊娘过去。花蕊娘只好让李远才匆匆去奇巧坊内取了几样桌游,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一身还算能见人的衣裳,详细打扮了一番,便随着来人往榆棠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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