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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妇女的“贤良“还表现在对子女的疼爱与教育上。客家妇女对子女极其爱怜,为让孩子长命百岁,还常常在孩子出生时便到观音庙中许愿,有的契(全身)给观音娘娘,给孩子取名为娘龙、娘狗、娘喜等。以为这样之后,就会得到观音娘娘的保佑。在那缺吃少奶的年月,为让孩子多得到营养,当母亲的还常拖长喂奶期,以至有的孩子在三四岁时还跪着吃奶。为了把孩子教育成能适应各种艰苦环璋的人,客家妇女又总是耐心地、手把手地教以各种技能,鼓励他们不怕苦,培养他们的吃苦耐劳的精神。

总之,由于坚守某种固有的信念,才使得客家妇女能韧不拔,维系和支撑了客家地区千家万户。我们可以说,在客家的社会里,家庭都以妇女为重心。这也是客家妇女民俗特色的独特之处。因而得到广泛的好评。英国人爱德尔在所著《中国访问记录》中说:“客家妇女是中国最优越的妇妇典型。”他在《客家人种志略》、《客家历史纲要》两书中也作过这样的评语:“客家人是刚柔相济,既刚毅又仁爱的民族(按:应作民系),而客家妇女,更是中国最优美的劳动妇女的典型。……客家民族(系)是牛乳上的乳酪,这光辉,至少有百份之七十应该属于客家妇女的。”香港文化人余柯先生在其《客家的由来及对历史文化之贡献》一文中说:“客家妇女真可作今天西方,却又是‘大女人主义’反男人,造成家庭的极大不幸,或者妇解份子本身吃大亏,成了‘男人婆’,缺少女性温柔,嫁不出去,男子见之退避三舍。客家妇女把独立生活、女性温柔都揉合在一起了。”

客家妇女受教育的机会较之男人少,但她们的才智却又令人惊奇。好些只字不识的妇女,既善于心算,又善于对歌,其唱歌词也极富文彩。一些妇女还能赋诗填词,仅清代,粤东山区就出有叶璧华、范荑香两位著名的女诗人。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作为边远山区有如此才女,可算仅见。

美国传教士罗伯?史密斯在其所著的《中国的客家》一书中,赞不绝口地说道;“客家妇女,除了刻苦耐劳和尊重丈夫外,她们的聪明热情和文化上的进步,也是使我们羡慕。因为需要劳动,所以客家妇女,自古以来都无缠足这一种陋习,她们的迷信程度也远不及其他地方的妇女。…她们多数很聪颖,当她们在山中砍柴时爱唱山歌,常常是一问一答,应对如流。”罗伯。史密斯这一段话,较好地概括了客家妇女的优良品质特别是她们的聪颖与文明开化。

客家妇女聪明好学,并特别看重和喜欢读书人。明朝万历年间,大埔白叶村李琼贞,其父是个孝廉,在父兄的教习下,幼通经史,工诗能文,出嫁后,教她的丈夫读书,过了三年,其夫果然中了秀才,传为佳话。清朝道光年间,大埔三河浒梓村范荑香是名闻粤东的女诗人,著有《化碧集》刊行于世。李琼贞和范荑香被载入《柏香楼诗文集》。清末,嘉应州女诗人叶碧华,有《古香阁集》传世。范荑香、黎玉珍、叶碧华被誉为“岭东三大女诗人”,可谓粤东客家女辈文坛之姣姣者。她们还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妇女的读书机会。叶碧华早在清末废科举(1905)、兴学校之前的1899年就兴办了“懿德学校”。1905年梅县梁淙春女士开办“嘉应女子学校”;1927年又开办了公立女校“第一区区立嘉善女子学校”。据梅县1952年统计,大部分学校在校初中学生中,女生占百分之二十左右,乐育中学、广益中学女生的比例则占百分之三十多。

客家童谣有云:“蟾蜍罗,哥哥哥,唔读书,么老婆!”说的是不读书的男人娶不到老婆。换句话说,客家妇女理想的丈夫是读书人。又云:“月光光,秀才娘,骑白马,过莲塘……”。是以月亮比喻“秀才娘”,即只有读书人才能娶到月亮般漂亮的老婆。重视知识,重视“秀才”“仕子”,在今天岂不是有明显的现实意义吗?过去,尽管客家妇女接受文化教育的机会不多,但她们即使生活再苦,也要通过耕田种山、挑担、砍柴出卖等繁重而又收入微薄的劳动,挣钱来支持丈夫和子女读书,正如乡谚所云:“讨食也要缴子女读书”。俗称“喉咙省出缴子读,只望孩儿美名扬”,客家子女教育之得延续,亦是客家妇女血汗交换之所得结果。这,正是客家读书人特别多,知识分子遍布海内外的重要原因之一。

客家俚人喜唱山歌,而客家农村妇女大都是唱山歌的能手,这又是其突出的一个民俗特色。

客家山歌特出名,条条山歌有妹名,条条山歌有妹姓,一条无妹唱唔成。

客家山歌远传扬,条条唱出情意长,句句唱出郎心事,声声唱出妹心肠。

的确,客家山歌之盛,与客家妇女有直接的关系。一来到这些地方,就经常能在山沟里听到她们唱歌的独特音调,即使一个人独唱也需用上半个小时才能唱完。那缓慢的节拍,拖着长长的尾音,常常余音袅袅,在深长的山沟里久久回荡。这些艳丽的歌辞以及其中蕴含着的浓厚而又强烈的感情,傍边的人们听了后也会激起无限的欢乐和悲伤,往往禁不住热泪盈眶。……

在嘉应州则流传着“歌仙刘三妹”的故事。传说在今梅县松口地方,有个著名的女歌手,名叫刘三妹。她长得聪明伶俐,善于随口编歌,又有一副好歌喉,唱起歌来声韵悠扬,娓娓动听。每当劳动之余,三妹总要邀集男女歌手们虽和对驳,抒发对当时社会不平的忿懑之情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之愿。虽然没有人能赢她,但人们都佩服她、爱戴她。因此,三妹的名声震于嘉应各县,播于闽粤赣边。有一天,刘三妹同一群妇女正在门口的码头上洗衣服,,忽然从上游漂下一只船来,船头站着一个道貌岸然的秀才,没等船靠岸,秀才就自命不凡地“喂”了一声,探问刘三妹住在哪里?三妹见此人架势不小,便反问道:“先生,你找刘三妹做什么?”秀才道:“找她对山歌,不信她能虽赢我!”三妹听到秀才大夸海口,“啊”了一声,又问道:“你有多少山歌,敢同对三妹对驳?”秀才现出满不在乎的神色,手指船舱,摇头摆脑地唱道:

讲唱山歌?就多,船上载来七八箩,拿出一箩同你对,对到明年割番禾。

三妹听了,心里暗自好笑,随口便驳道:

河唇洗衫刘三妹,借问先生哪里来?自古山歌从口出,哪有山歌船载来!

“从口”与“松口”谐音双关,话中有刺,把秀才驳得瞠目结舌。这位自作聪明的秀才,此时才知道“手攀花树问花名”,自显其蠢,自知远非三妹对手,只好赶快掉转船头,溜之大吉。此事一传开,刘三妹的声名就更响了。此外,还有不少关于客家女歌手的传说,如兴宁的杨四娣、黄小妹,蕉岭的鹿三妹、张六满,等等。

客家妇女不仅勤劳俭朴、聪明尚学,而且勇敢英武,敢干斗争,不怕牺牲。唐末黄巢起义与葛藤坑的历史传说云:“在昔,黄巢造反,隔山摇剑,动辄杀人;时有贤妇,挈男孩二人,出外逃难,路遇黄巢。巢怪其负年长者于背,而反携幼者以并行,因叩其故。妇人不知所遇即黄巢也,对曰:闻黄巢造反,到处杀人,旦夕且至;长者先兄遗孤,父母双亡,惧为贼人所获,至断血食,故负于背;幼者固吾生子,不敢置侄而负之,故携行也。巢嘉其贤,因慰之曰:毋恐!巢等邪乱,惧葛藤,速归家,取葛藤悬门首,巢兵至,不厮杀矣。妇人归,急于所居山坑迳口,盛挂葛藤,巢兵过,皆以巢曾命勿杀悬葛藤者,悉不敢入,一坑男女,因得不死。后人遂称其地曰葛藤坑,今日各地客家,其先,皆葛藤坑居民”。(按:葛藤坑,据客家各姓家谱的记载,其地实在福建宁化石壁村。)

而这样的好媳妇,客家女人,是有三大特色的,其中一点就是天足天胸。

客家妇女的另一特点是“不缠足”。在清代之前,妇女缠足是普遍现象,但在客家地区却难得一见,连富有之家都是如此。缠足往往被视为婚嫁的障碍。究其原因:一是地处山区,出门远走不便;二是有碍于上山下田干活。由于特殊需要,在客家人眼中,妇女能干与否较之相貌重要,所以,有些地方干脆把儿媳妇称为“薪臼”,表示既要会砍柴,又要会椿米。

有关客家妇女不缠足的记载,屡见诸于文献史籍。如《清稗类钞?风俗类》中说:客家妇女“向不缠足,身体硕健,而运动自由,且无施脂粉及插花朵者”。客家妇女不缠足,以“天足”为美,乐于做“大脚蛮婆”,若有极个别缠足者,反倒会嫁不出去,终身要做“老姑婆”。双足解放了,行动操作矫健灵活,所以客家地方向来很少有固守闺房的小姐,多有“把犁同铁汉”的健妇,这亦其独特的民俗特色。

除了不缠足外,客家妇女亦不束胸,这也是有利于卫生和健康的。黄遵宪先生对客家妇女的这种习俗,甚为赞赏,曾引用一位外国传教士的话说:“西人束腰,华人缠足,唯州(嘉应州)人无此弊,于世界女人最完全无憾云。”韩素音女士说:“客家妇女不缠脚,也不扎胸,不为孩子雇请乳母,也不会去当娼妓。

……客家妇女一般是体壮高大,缺少仪容美的好名声,便她们却解放了胸部和脚,从而也解放了舌头。生活需要规定的这些,被认为可傲的传统喜爱着和延续着,客家少女虽然不是迷人的,但由于她们的节俭、勤劳、法净的生活和生动的辩才而受到称赞。她们用自己的奶喂孩子,轻蔑虚饰的美,必要时像男人一般去战斗。”

正因为客家妇女不缠足、不束胸,故有健美的身材,生活虽然艰苦,便面红润黝黑,体态丰盈,能像男人一样参加各种劳动和战斗。郭沫若先生于1965年去梅县时,曾挥毫写出:“健妇把犁同铁汉,出歌入夜颂丰收”的名句。

可是,这马家姑娘就是这么样的好女孩,却落得了要有那么一丝的信念放弃了。

为了她所谓的爱情。

她是要缠足了。

原因当然是她要嫁的那个男人家的要求了。

而她似乎也原因同意。

原因是她爱上那个男人了……

所以说爱情这东西,还真是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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