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小城往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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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一见如故的戏子，你是燕瘦环肥的赵飞燕，亦或是皓质呈露的貂蝉。你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玉环，亦或是才艺无双的李师师。你是祸国殃民的陈圆圆，亦或是是饱受不白的苏三。一代艳后又有何，一代绝色又如何，一代贵妃又如何，一代名妓又如何，再是一代倾国，终究只是一个柔弱女子，一个画上一切喜怒哀乐的戏子。无论如何，你也终究不是你自己，终究只是忘了你的戏子。

这世上，笑的是你，哭的还是你。你却不是任何什么女子，不是你自己，没有什么风华绝代，没有什么倾城倾国，终究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你。守着人生这方戏台，生生世世辗转流离，百转千肠的，却不是是你自己。

韶华如梦，碧空如洗。那些古音余韵里婉舞的天籁，不过水袖波光一扬。那些拂衣转身后的落纱，不过一场生的落寂。

而我，注定只是看台下一个如烟如雾的过客，那些胭脂宿醉，不过如梦一场。

其实人生如戏。

人生如戏，我们是最真实的戏子，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席慕容说：“请不要相信我的美丽，也不要相信我的爱情。在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所以请千万不要，不要把我的悲哀当真，也别随着我的表演心碎。”

一直很喜欢席慕容的诗。那些清淡优雅，略带忧伤的的文字，浅浅的，像是一个女子的婉转低诉。那些清幽的情感，有着蓝色一样的忧郁，表面上看起波澜不惊，实际上内心却风起云涌。

或许每一个人在读这首诗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瞬间，恍惚的认为，那个戏子，就是自己。戏子与爱情，都是虚幻的真实，或朦胧，或婉转，都不过是一场华丽的表演。

脂粉下的心，台上的感情，氤氲成一缕缕无声的哀怨，缠绵不绝。但是台下，最真实的自己，却往往被忽略，被遗忘。看着因为油彩而过早衰老的容颜，感觉光阴的一去不复返，感慨演了大半辈子别人，而忘了自己的存在。

或许，这，就是戏子的悲哀。几多的爱恨情仇，几多的喜怒哀乐，在褪去了脂粉气息之后，剩下的只是黯然神伤。油彩的面容之下，是一颗无比苍白，无比落寂的心。

当岁月老去，一切都物是人非，只剩斯人独憔悴。那些在最美年华路过的那些最美风景，那些最美的任何事，却不再是人生一道亮丽的风景，也不再会有人为之怜惜，为之哀婉。那些匆匆流走的美丽时光，只剩下哀悼，再也无法回去。

到那时，我们会发现，究竟是我们演绎了这场戏，还是这场戏左右了我们。我们的情感，我们的一切悲欢离合，在流转中磕磕碰碰，最后，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我们无意识的表演，却有意识的把自己套进了一个桎梏。蓦然回首，才发现，那些流年里真实的故事，却变得苍白无力，那些虚假的故事，却被我们演绎得那样美丽。

如果人生成戏，那么，我们也应如戏子般身不由己。韶华飞逝，放眼望去，漫步红尘的日子，那些经不起风雨的绿肥红瘦，隐约的情愫，随风来，随尘去。我们演绎的，恰恰是我们所失去的。我们以为永远得到的，其实永远也得不到。

或许，这就是戏子的代价。其实，人生如戏，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生活之中，自己生命中的戏子。很多时候，我们都给自己涂上厚厚的油彩，然后静静地看着周围的起起落落，虚虚实实。一直在跋涉，一直在停留，忘了什么时候该悲伤，什么时候该高兴。等到褪去所有的华丽，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假装，一直在欺骗自己。

然而，我们是最真实的戏子，因为，看台上的戏子，演绎着别人的故事，却遗忘了自己。我们不应该演绎了别人，却遗忘了自己。人生如戏，那么也应如戏一般华美，我们都是自己人生的戏子，演绎着属于自己的那场戏。

彼年豆蔻，地老天荒。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人生如戏，应该如这般华美。因为，我们演绎的故事，是我们自己的故事，不用供别人观赏，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

暮色如皋，我又想起席慕容说：“今生今世，我只是个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我们都是戏子，没错，但是，我们是最真实的戏子。我们故事里的眼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一场单纯的表演。

人生本来就悲欢无常，如果连眼泪都要为别人而流，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连自己都不爱，还怎么去爱别人。连自己都不是，还怎么去演绎别人。

青春这场戏，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专属故事。扬起嘴角，勾起妩媚凌人的弧度，不管宿命如何，只愿无怨，只求无悔。用我最真实的文字，用我最纯真的心，来演绎自己。在戏里，我仍旧是自己，不是别人。我依然，有着最最纯彻的美丽。

今生今世，只是戏子。不过，我的存在，不是为了演绎别人，而是为了，更好的演绎自己。

我们不是台上供人观赏的戏子，我们不用演绎别人的故事，不用在别人的故事里，画上浓妆，流着泪水。因为，我们至始至终，都是最真实的戏子，在自己的戏里，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我想她一定很忧伤吧。

在那一刹那，自己突然就觉得不配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了。

他的力量引人害怕恐惧，但是他的人，也是那般的才华出众。

我想她不该是个自暴自弃的人，忧伤的心境让她淡漠了名利，淡漠了友情，也淡漠了文字。依稀的记得她曾对天发誓过，无论时光如何老去，她的心一辈子都要年轻，即便是生命如烟花，转瞬即逝。她也要将瞬间的美丽，绽放给这个世界。

我想她是佛前的一粒香土，用一颗虔诚心祈祷，祈祷自己少经磨难，不知佛祖是否能听到她的心声。她无法握住烟云的一角，一如她无法握住自己的命运一样。

翻开书页，读着别人编织的凄美爱情故事，身陷其中。感动的泪水溢满了眼眶，湿了字迹，痛了心，伤了自己。在歌颂爱情伟大的同时，我把年少时写下的情诗焚烧给过往。

我觉得我与她一般陷入忧伤之中。

想念，是一个痛彻心扉的词，梦里梦外与我如影随形无处不在。想念天堂里的父亲，想念深爱我的母亲，想念远方的弟弟，想念可爱的儿子，想念与我患难与共的挚友。之所以还能想念，是因为我心存感激。亲爱的，我要对你们说：“如果爱我，那么就请为我好好活着。”

倘若有来世，我还会让想念的羽翼穿越深邃的时空，抵达心灵的彼岸。

我无法解读我为什么忧伤，也不是有意用忧伤的文字来宣泄自己有多么的苦难。或许忧伤的时候，我暂时忘记了快乐。请不要在我的眼泪里动恻隐之心，更不要为我的忧伤而牵挂痛心。

繁杂的日事里，我的内心也充满了缕缕阳光，那灿烂的阳光多半给了我的同事和身边的朋友。流露笔端的那浅浅的忧伤，已渗透在我的骨髓深处，它是我生命的组成部分，它与快乐同在，没有快乐哪有忧伤。

对我而言，忧伤是一首清远的歌，忧伤是一句朦胧的诗，忧伤是一幅优美的画。

那美丽的忧伤啊！像一股清泉流淌在我的心里。

现在就为那同样忧伤的女人献上她最爱的广陵散吧！

空山鸟语，云淡风轻，绿柳郁盘，娇山倩影，湖光影翠。携一把琴，驾与高高的云亭，飞花碎石，琴音在空寂的山林中纷飞，鸟语花香点缀着飘逸的空林，天籁清音，撩拨于山隙之间，广陵散一曲不朽于历史，不垂于当世！

素月分辉，剑舞秋风，披襟扣弦，目光归鸿，傲然独奏《广陵散曲》，曲毕，慷慨激昂、豪情万丈。

还记否？三国魏晋时期的嵇康，一位谈吐超俗、文采斐然的豪杰墨客。他，文绝、音绝、养生绝。文学上写有“嵇氏四弄”；养生上，著书立说《养生论》；而他更痴迷的是琴，千古绝唱《广陵散曲》就是他留给我们的不朽瑰宝。

嵇康，爱琴如命，为了琴，不惜卖去东阳的旧业；为了琴，不吝向尚书令求的块河轮佩玉仅作为琴徽。当好友山涛乘醉欲剖琴，他却以命相胁，挽救琴。他妙于音律，善鼓琴作曲，抚的一手好琴。

如此的惜琴、爱琴、痴琴，试问，当世能有几人媲与？！

嵇康，肆意才情，隐逸高蹈，逍遥处事，甘愿与竹林为半，为逃脱世俗官场，他时常隐匿山中鸟林。他愤世嫉俗，傲然蔑视权贵，当山涛推荐他与朝廷时，他毅然决然写了《与山巨源绝交书》，与山涛割袍断义。

嵇康，恬静寡欲，超凡脱俗，含垢匿瑕，他提出“非汤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追求一种怡和宁静，个性的独立，身体力行实践“至人”的自由洒脱的生活。

赞，“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他就是这样绝世而独立。

嵇康，一位性烈才俊，文华卓越，正义凛然的清雅君子，为了义得罪了小人，钟会的“上不臣天子，下不事王侯”将他推到了刀刃间，面对刑台，他神色未变，傲骨嶙峋。临刑时，他顾视日影，索琴从容弹奏一曲《广陵散》，何等风流倜傥。他感叹的不是生命的渺小，不是官场的黑暗，而是叹吁：“《广陵散》于今绝矣！”

锃亮的利刃，他就此引首任戳。

屏息，风停云滞，苍穹阴沉，玄月依然绵长，琴音回荡苍天，他的俊迹就深深的锁在了《广陵散曲》中。三千太学生“请以为师”救不了他，万千的黎明百姓叩首相求救不了他，壮哉~！悲哉~！

广陵散曲来了走，走了来，时光浅痕，嵇康走了，却，他带给我们的是一种近乎永恒的精神。

暮色渐浓，凭吊，抚今，追昔，置琴。

却，徜徉于物外，手搭凉亭，坐观山林，花鸟归林，吱吱哀鸣，似为琴声感动，似为嵇康愤慨！

今夜，你又在等谁？

夜已深沉，万物早已沉睡，你却固执的睁大你的眼睛，任疲惫爬满你的面容，伤痛的记忆肆意的在你心中充盈！

谁，让你彻夜不睡？谁，让你变得如此憔悴？是谁，又让你的生活变成一汪死水？

谁，曾经解读过你半生的风情，现在却又为你埋下深深的伤痛？谁，曾让你的心在云尖儿上飞翔，现在却又要把它狠狠地踢入汪洋？是谁，苍白了谁的等待？

谁，又在忍受着现实的羁绊和生活的无奈？谁，注定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又是谁一生的执着？

那个原本激情四射、活力永存的你去了哪里？遍地的绿色和明媚、满园的花飞蝶舞，在你眼里都变成萧瑟、化为荒凉！就连喜鹊的叫声里，你似乎也能听到些许的悲伤……

你累了吗？

你哭了！那流出的是眼泪吗？不！那还叫‘泪’吗？那是鲜血，殷红的鲜血！只是早已被伤痛折磨的没了它该有的紫色！

听，上帝在说：“别哭，孩子！擦干眼泪，甩甩头，甩掉前生的晦暗和伤痛，依然往前走，不要回头！红尘中本就有太多的茫然和绝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伤！或许，世上最深的痛会在此刻让你清醒，红尘之恋本就是一场梦！

梦一场！

无需诉悲凉……

你的眼泪曾为谁飞？

今夜，你又在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