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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些卫兵,全部没了下落?”
青若宁绞着挽于臂上的碧绿长帛,一时间竟是不敢置信,“这围场层层护卫,就算云台地处荒僻,又怎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呢?”
“神不知鬼不觉?”司宇韩地瞧了眼前一身富贵的女子一眼,藏起蔑视之情,淡淡道:“娘娘该思,谁有这个胆子,在围场重地,天子眼下,就将十数个登记有名有姓的卫兵尽数除了去。”
“你是说……”心猛地一跳,被他这么一点,青若宁幡然明悟过来,霎时胆战心惊,“陛下……陛下他怎么会……怎么会?!”来回踱步,颤巍巍道:“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就算是那人的妹妹,也不该……不该……”
天子一怒,血流百里。
这个道理青若宁自然明白,她想不明白的是,凤梦溪不过就是那人的妹妹罢了,照青若宁看来,天耀帝待她略有几分特殊也不过是念着与那人的情分,许还有那么一二丝愧疚作祟。但那人当年不过就那么个下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怎会……
“娘娘也不必心急,陛下不曾问罪,只是将卫兵尽数诛杀,可见陛下尚未打算处置娘娘和微臣。”司宇韩顿了顿,道:“陛下如此做,是警告也是震慑。”
“警告?震慑?”青若宁自嘲一笑,那人与他虽有结发之情,她也伴君五载一腔爱慕,处处逢迎,万事以他为先,可到头来……“原来本宫在陛下心中,尚不如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司宇韩见她笑得不可抑制,全是疯狂之态,不由有些不耐,他冒险来此可不是为了陪这女人发疯的,只得先安抚道:“娘娘不必在意,陛下高高在上自然对柔弱无助的人容易心生怜悯,何况……这回陛下的怒气也不全是为了那位姑娘。”
“相爷此言何意?”
“微臣听闻昨夜亲王与他那位侧妃,也曾在云台附近现身。”司宇韩冷笑道:“如今想来,娘娘不觉得那位梦姑娘的出现太过巧合了?”
“她是陛下微服出巡带回……”青若宁一顿,忽而意识过来,“陛下当然微服去的是逍亲王那儿,难不成……可是,可是逍亲王他怎会和那丫头一起……”
“有何奇异,这些年亲王做了那许多事看似全是任性妄为,其实娘娘也该看得出,他是在替别人复仇要债。”司宇韩笑了笑:“有共同的目的联合起来,也不奇怪不是么?”
“那么……”青若宁娥眉紧锁,“相爷有何应对之策?”
“如娘娘所言那姑娘不足为惧,逍亲王才是我们一直的心腹大患。”司宇韩等得便是她这一句,从怀中拿出个皮制的图来,递与青若宁,“如今西戎公主一心想嫁亲王为妃,这已是人人皆知的了,娘娘只要设法将这个交与赫连齐雅公主,则亲王纵然有九条命,也逃不过这一劫。”
“这到底……是什么?”青若宁翻看了半晌也不曾看个明白,不免心存疑虑。
司宇韩轻笑道:“布兵图,是逍亲王保管的,布兵图。”
“毓哥哥。”
“你如此轻易便信了这人,还将她带来见我?”靖池毓挑剔地打量着眼前女子,纤弱易折,素衣如缟,她会是遥夕?扯了扯唇,靖池毓轻笑道:“梦溪,你何时这般天真?”
“不是……”
凤梦溪待为林素月证言,却被后者伸手拦下。
靖池毓见她一步步走近,风度闲雅,唇际带笑,笑得清浅,抬起眸望向自己,目光清澈地彷如明了一切,她浅笑道:“好久不见了,靖池毓。”
靖池毓闻言不由一怔,只觉双目忽如蒙雾一般迷蒙一片,眼前这人容貌也迷糊起来,可那个身影却是莫名熟悉起来,似与记忆中那人重叠。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晃了晃脑袋,靖池毓眯起眼。
“你还是老样子,纵然真相的图卷已铺在面前,不到卷帛展开至最后一刻,也不会轻言相信。”林素月丝毫不在意他的防备,却是道:“只是这些年,你也未免太厉害了些。”
“哦?”靖池毓挑眉却将眸光扫向了一旁的凤梦溪,只叫她不住低了头去。
“不必怪梦溪。”林素月却是摇头道:“你也知她对你所为知之不详,不过是助我确凿了心中的猜测罢了。”
这样的语气,自信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却不会使听者有半点不适,靖池毓心下一颤,是巧合,还是这人伪装的太好?!毕竟什么死而重生,借尸还魂的事,是万不可能的!是万不能的……吧?
“恩,其实你谋略不错,极是聪明,那时……那人九龙宝座已然坐稳,你若怂恿靖国遗臣谋反必然是自取灭亡,便是联合其他四国,也不过是给他铲除异己的借口罢了,所以你舍近求远。”林素月言及此顿了顿,他本是连王位也能洒脱一笑闻名诸国的毓公子,却为了给自己报仇执念如此至深,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你先助当时不过少年北狄三王子赫漠讨得老王欢心,握军权渐成气候。接着,你再帮西戎公主赫连齐雅退婚东夷,竖威名。”轻叹了口气,“如此一来,四大外族轻而易举便有其二在你掌控之中。”
“你……知道的似乎不少?”靖池毓面上波澜不惊,心下却暗自惊疑,这些事他做的甚为谨慎,别说梦溪不知就里,便是赫连齐雅与赫漠二人也不过知其一二罢了,可眼前这女子……
“呵,你我相交多年,既然知道是你,后面的事我自不难猜得出。”林素月喟叹道:“你步步为营心机算尽,其实又是何必?”
“你以为,你怎说我就会信你是遥夕?”
“我只是不愿再迟一步。”林素月握紧拳,才压住心中的酸涩,“池毓何依已死,你是这世间……我唯一的知己好友了。”
“何依……死了?!”靖池毓一怔,眼前女子凤眸微阖,唇含浅笑却是屡屡忧伤绕身,那一丝悲凉,那一抹藏的极深的伤痛,更胜腕骨刻心,叫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同悲同痛!
何依自幼无亲,这世间除了遥夕谁人会为她而悲?便是自己……靖池毓思及此不由低了下头去,何依英姿飒爽侠义心肠,只是终究乃生于江湖行于江湖的江湖女,他生于王室,对她欣赏有余,可若言交心却只有遥夕一人。
“何依她……怎么死的?”靖池毓低声问,垂落的发遮挡在面前瞧不出神色。
“是……我……”林素月顿了顿,终于启唇道:“是我害死的。”
“你害死的?”听此言,靖池毓不知何故竟是绷紧了身体,似乎怀着连他自己都未知的期盼,在等待着至关重要的答案。
“真好,遥夕,今生还能见到你。只是,你为何……不早些出现呢?哪怕……早那么一点……”
“我迟来一步,阴差阳错……”时隔再久,那一日始终如同昨日,林素月闭上眼仿佛又看见何依倒在自己跟前,含笑带泪……她不多言何依曾下毒要自己抉择之事,只道:“总之是我之过,害何依服“幽冥草”而亡。”
幽冥草!
靖池毓赫然上前一步,却忽又停住,这世间除了何依与遥夕何人会知幽冥草?只是,“若是你真是遥夕重生,那可知晓一个,这世间唯有我和遥夕知道的秘密?”
唯有池毓与自己知道的秘密?
林素月蹙了蹙眉,抬眸只见他抿紧了唇,易容瞧不清脸色,只是一双淡蓝的眸隐见焦灼,这焦灼之色,她曾也见过……难不成……
“怪不得,你如此执念替凤遥夕寻仇。”林素月摇了摇头道:“你弄错了,我与他缘尽情散,并非因为那事。”
心跳如鼓,靖池毓强作镇定,“何事?”
“凤啸阵。”
三个字出口,靖池毓竟是身形不稳晃了一晃。
一旁凤梦溪沉默多时,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毫无插口之处,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此刻瞧着靖池毓神色大不如往常,不由有些忧心,上前一步,欲去扶他:“毓哥……”只是手尚未碰到那人衣衫,他却忽而猛然上前一步,与她错身而过。
伸出的手仍呆呆停留在半空,凤梦溪只听那厢靖池毓启唇,声颤音摇,哪有半点素日的冷静从容?
“遥夕,真的是你,真的是……”靖池毓伸出手似要触上林素月的颊,却又忽而顿住,一双眸一错不错地牢牢盯视着她,仿若要将她如今的容颜牢牢刻在心里,“云台之讯传来,我以为……此生相见唯在梦中。”
凤梦溪蓦然觉得瑟瑟发寒,原来毓哥哥会用那么有感情的声音说话,她迷迷糊糊想着,那么激动,那么不能抑制,好似每一句都是从心底吟出的一般。
林素月却是噗嗤一笑,见靖池毓怔然立着反应不及,那笑容越发开怀,甚至笑得弯下腰去,良久才道:“几年功夫没见,你说话何时换了这个调调?”说着搓了搓手,“害我头皮一阵发麻,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
靖池毓闻言眸光一转,勾唇却是嗤笑道:“与你开个玩笑,瞧瞧你换了身子脾性是否依旧,如今瞧来却是祸害遗千年,半点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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