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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
见他这般紧张地望向自己,林素月不觉松了从方才起始终绷紧的唇角,只是待他一步步走近,却又不禁忆及适才……
“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也可携手共度?呵,侧妃好豪气!”
天耀帝闻她这一番表白却不见怒色,反轻轻扯了扯唇,露出个隐约如同笑容一般的神情,只是这极浅极淡的一笑却令林素月第一回在他面前不寒而栗。
记忆深处,似乎经年之前,曾有一回她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卧床数日未醒,将醒未醒间她仿佛听见司宇韩询问那人,该如何处置此番俘虏。她与他本说定弃械者不杀,以示其仁,可那一回,她在迷迷糊糊睁开眼的刹那,头一回瞧见他像这般扯了扯唇,什么都不曾说,可那三千俘虏却是凭空便消失了个彻底,至她伤愈无一人敢提一字。
那么这一回……
林素月欲从他神色间望出真意,可天耀帝却猛地背转身去,双手拢于衣袂之内,良久缓缓的声才彷如从地狱传来,“可是,泰儿又该如何呢?”
“泰儿?”林素月一惊。
素来喜怒不行于色的天耀帝闻言,却是笑出了声,连肩膀都有些微抖动,“世子年纪尚小,侧妃待他如己出,想来也不舍得他陪你们上刀山下火海,共赴地狱吧?”
“素月?”
见她陷入沉思,忧心多时祁恒逍不觉心一紧,上前握住了纤细的手,轻声问:“是否出了什么事,素月?”
手上传来的温度使她回神,林素月抬眸对上他忧急的神色,倾身将亲授轻轻埋在宽阔的胸膛,里头传来略微偏快的心跳声令她安心。
“素月?出了何事?”祁恒逍将她拥在怀中,“不论何事,我们皆一起承当。”
“恒逍,泰儿呢?”蓦然想到什么,林素月急问道。
“泰儿在里头,我叫人看着呢。”祁恒逍见她竟是焦急外露不免愈发忧心,“究竟……皇兄他对你说了什么?”
林素月轻叹一声,将天耀帝已知晓了替嫁一事一一说了,只是唯恐祁恒逍过于忧心,省去了那人最后的威胁。
言罢,却见他半晌无语,许久忽而笑了笑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恒逍?”
“他是我的皇兄,我们一母同胞,一起长大,他的性子我岂会不知?”祁恒逍安抚地搂紧她。
“他的性子我又岂会不知?”林素月听他这一番话,却是不安反增,焦急下自是难以像往常般顾及诸多,出口就道:“我曾与他心意相通结发盟誓,知他又哪里会比你少来。”此话方落便觉拥住自己的人一僵,瞬时便知说错了,张了张口,想解释一二,偏往日的八面玲珑此刻却是全不顶用,竟是一句也无。
倒是祁恒逍见她脸色比方才愈发白了几分,捏了捏她的手,开口道:“你能随意出口这一句,想来是往昔之事当真不在意了,我只有高兴,你切勿多虑。”
林素月心头一酸,心道这人也不知前世究竟欠了自己什么,分明也是天之骄子,偏在自己面前竟要一直这般伏小作低百般忍耐,分明自己的不是,不说气恼,他竟要反转来安慰自己。
见她闻言不见开颜,反低了头去,极少见地双眸蒙上一层水气,虽是倔强惯了不见哽咽之态,却是愈发叫人心疼的一抽一抽的,祁恒逍立时急的什么似的,连声道:“我……我不会说话,素月你别和我计较,都是我的不是……”
他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反叫林素月当真有些泫然欲泣,她今日本是压抑良久,适才天耀帝面前不敢有一丝松懈,此刻他却在身旁连她一丝一毫的不悦都做天大的事来看,敞开着胸怀恨不能挡去所有风暴的模样,怎不叫她一双凤眸又酸又热起来?
“恒逍,你何须如此?”林素月终究是林素月,闭了闭目将那股酸涩尽数咽了下去,才开口道:“分明就是我的不是,你……你也太宠着我了。”顿了顿,一手轻轻抚上那人脸颊,抚平那蹙着的眉,“你我是要携手一生一世的,你若是处处忍我,却要忍到几时呢?”感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她林素月即是已与他生死相许,盼的自然是心心相印,绝不是被宠着供着。
祁恒逍明了她心中所思,霎时眸放异彩,道:“我愿宠你一辈子,只怕你不许。”此言毕,见她柳眉微蹙,知她不悦,只得续道,“好,好,我应你以后定不会如此,有什么不悦不快的也都诉与你听。”低了声,讷讷地,“只是,每次见你伤怀,我便心疼的不行,哪里……还顾得了自己呢。”
林素月听了心中一暖,倒将前头的不安去了五分,细思天耀帝今日言行,只觉匪夷所思,道:“西戎不过番邦外族,秋狩前也不见他对你的婚事如何上心的,怎会忽而硬逼着你来?莫不是,莫不是……”终于将那最不愿的猜想出口,“莫非他已然知晓……”
“不会!”她话未完却是被祁恒逍打断,只见他斩钉截铁道:“若是皇兄知晓,哪里会像如今这般毫无动作?不说对你如何,起码泰儿是断不会留在你我身边了,呵,更不会用他来威胁与你。”
“你怎知他用泰儿威胁与我?”林素月微讶,她适才刻意隐去了这一段,不料他竟猜到。
身子倾前,将头埋于林素月的颈项,使她一时无法瞧见他的神色,待要追问,他忽而大大吸了口属于她的独特沁香,抬起头来笑道:“你方才一回来便问泰儿,我自能猜到几分。”
点了点头,林素月心中仍有几分疑惑,不待出口,却听他道:“你无须担忧,我这边去觐见王兄。”
“恒逍?!”林素月一惊。
祁恒逍却笑道:“那西戎公主盗了我大祁布兵图,难不成还妄想做本王的王妃不成?”
见她疑惑望向自己,祁恒逍道:“方才你那好友传言“布兵图”已回赫连齐雅之手,这女人为人做炮灰还真是称职至极。”
林素月冷笑一声:“赫漠果然好心机,怕是他暗中已将图送出围场了。”
“只怕他手下人脚程不够快,早些到北狄才好。”祁恒逍一笑。
“可是……”纵然道出布兵图一事,赫连齐雅做不了王妃之位,可替嫁欺君之罪乃是事实,林素月依旧难以安心。虽说他言之有理,以祁恒煦的性子知晓了凤遥夕还在人世,即便是不急着除去,也该将她囚禁牢牢握在手中才是,还有泰儿……那人如今无嗣,若知是他亲子岂有不立时夺回身边之理?
若他知晓了真相,那么恒逍身为王弟明,知她是凤遥夕却有意隐瞒,还藏匿身份泰儿那么些年,他大可理直气壮,帝王之命,何人敢逆旨而为?如今想来,他那般狠厉地威胁自己,岂不落了下乘,倒似少了底气,心有胆怯一般?只有当一人自觉无能达成一事时,才施手段威胁他人。
所以,该是如自己先前所思那般,他对“林素月”起了莫名的兴趣,恒逍却早在众人面前明言要娶自己为妻,兄夺弟妻有悖常理,因此,他才会用欺君之罪威胁于她,要她自己离开恒逍?
见她百般思量,祁恒逍不觉上前,低下头,噙住那一直抿成直线的唇,含在口中,辗转反侧,良久才松开。
“恒逍?”
“素月,你应我一事?”
“嗯?”
见他郑重模样,林素月不觉警醒,却听他道:“你需应我,不论何时皆要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你……”林素月心下一急,却徒然被他握住了双手,十指交握,那琥珀色眸似要望到她眸底最深处。
“素月,我一定会回来,因为……有你在等我。”祁恒逍手紧了紧,“所以,不论何时,你只需按你本心行事即可,无须为我忧心。”
“你究竟想做什么?”林素月蹙紧双眉,“抑或瞒了我什么?”
祁恒逍摇了摇头道:“我要一生一世护你安全,绝不会自陷险地,你可愿信我?”
见那琥珀色的眸满是真挚,那一瞬,林素月竟说不出个“不”字,终是喟叹一身道:“祁恒逍,你最好不会食言?”
“否则,娘子要将我挫骨扬灰么?”见她应了,祁恒逍心头一松,竟调笑起来。
“挫骨扬灰?”林素月却是恶狠狠冷笑道:“我没那闲工夫,若你食言我便带着泰儿远走高飞,逍遥自在过日子去,将你这人从头到脚忘得一干二净连根头发丝也不剩!”
“呵,原来娘子平时连本王的头发丝也牢记在心?”痞痞的笑。
“……”论其他自己觉不会输,论厚颜无耻自己定不会赢,明白这一点林素月缄口不言。
只是,交握的手,却是不觉越握越紧。
是夜,逍亲王连夜觐见天耀帝,无人知二人说些什么,第二日,西戎使节所住的殿阁被军士团团围住,曾风光万分的西戎公主赫连齐雅顷刻间成了阶下囚。
围场另一端,从日出等到晌午,林素月也不曾等回那个言之灼灼,发誓一定平安归来之人,却等来了探听消息的内侍,急的满头大汗,跪在地上道:“禀侧妃,大事不好了,不知怎地,传闻亲王爷疏忽职守,有负圣命,被陛下拘了,说待回京再作严处,这……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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