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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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心中，哪里还敢有什么龌龊非分的想法。他虽然萌生退意，但是耐于狗剩的存在，他由不得不强自镇定的在这里苦承。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示弱，才能抚慰那颗虚荣的心灵。狗剩一直没有说话，现在真的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找到王婷，充满了期待。而心中那隐隐的不甘与恨意，却又让他无法释怀。他甚至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明明恨极了那两个孩子，内心深处却又有着隐隐的感激。

看着面色古怪的狗剩，好婶脸色越发的阴沉，不由怒声断喝道：“还不快走，难道要我叫人来吗。”

这话一时打断了狗剩的思绪，只见他冷冷的盯着好婶，神情严肃的说道：“我想知道，你怀里的人到底是不是王婷。”好婶听到这话，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微微沉默之后，这才冷笑着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我这一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言语间竟带出了几分轻视，似乎她本就没将狗剩铁蛋放在眼里。只见狗剩死死的盯着好婶，似是要看出些什么来，可是他失望了，因为看到的只有愤怒。

短暂的沉寂过后，目光冰冷狗剩，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只听平静的说道：“是吗，我怎么瞧不出来。”

这话让一旁站着的铁蛋，身形不由一颤，他自问，若是自己面临这样的一个妇人，怕是难以说出这样的话来。想着，铁蛋竟有些佩服狗剩。可这念头刚一出现，就被铁蛋给甩了出去，心里更是暗骂道：“呸，他算了什么东西，也不拿镜子照照，什么玩意。”

狗剩的话音刚落，就听好婶冷笑道：“你不妨试试。”

狗剩听到这话，不知为什么，心头没来由的却是一紧。不知为什么，他甚至毫不怀疑好婶的话。狗剩微微一滞，神情显得有些古怪。

只见狗剩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了盯好婶良久，原本紧绷着的脸，竟慢慢缓和了下来，随即对着好婶温和的笑道：“好婶多虑了，若你不欢迎，我有空再来就是了。”

好婶看着他这嬉皮笑脸的摸样，心里本就是说不出的厌恶。可听到狗剩言下之意，还要再来，心中更是火大，不由冷冷的说道：“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大佛，还是不要再来的好。”

听到好婶这话，狗剩脸色微微一僵，隐隐也有些怒意，但还是面带微笑的说道：“婶子，你这就见外了……”

“谁是你婶子。”好婶冷笑道。

狗剩见好婶软硬不吃，心里也是一团火气，不由冷冷的说道：“既如此，让我瞧她一眼。”

好婶凝视着狗剩冷冷的说道：“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没看够。”

狗剩的忍耐，终于到了一个极限，遂冷笑道：“欺人么要太甚。”

“欺人太甚？哼。”好婶满脸的冷笑，“闯进我的家里，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欺人太甚。”

听着两个人越来越激愤的话语，不知为什么，铁蛋的脸色竟隐隐泛白，显得有些紧张。终于，他还是忍不住，轻轻拉了拉狗剩。

这让内心烦躁的狗剩，不由蹙眉冷脸的扭头看了过去。看着狗剩这副神情，本是好心的铁蛋，心中是一阵恼怒，原本劝说的话，顿时化作了一声冷哼。

此刻应付好婶，狗剩已然颇感头大，如今又看到铁蛋这副嘴脸，心中这火气不免又大了几分。心道：“好婶不是善茬，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想归想，狗剩却并没有跟铁蛋计较什么。

就这场中氛围有些紧张，有些诡异的时候，却听一人笑盈盈的大声说道：“好婶，婷婷可在家？”伴着话音，一个衣着朴素，相貌平平的中年妇女‘吱呀’一声，推开了好婶家那开的院门。

而下一刻，一脚院里一脚院外的她，神情却是一僵，竟就这么愣在了门口。这人夫家姓萧，与好婶是要好的邻居，为人开朗，人们都以夫家姓氏，亲切的称她一声萧嫂。

两家时常往来，多少有些照应。听到门响，好婶狗剩铁蛋，甚至因为院中氛围心生不安，躲到一旁的好婶孙儿，都或是好奇，或是疑惑，或是眼前一亮的将目光望了过去。

感受到场中气氛的不对，萧嫂已然有了几分不安的预感，如今这么多人，又将目光望了过来，她竟心头一紧，有些害怕。

看那架势，竟有将跨进们来那只脚，撤出去的趋势。但似乎又奈于颜面，不好就这样抽身而去，正待犹豫事，只听好婶故意提高声音道：“可是为了绣样而来，正好这屋里有。”

正待犹豫的萧嫂，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一时竟不好犹豫了，只见她勉强一笑，有些为难的说道：“看好婶家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那样子，改日来拿就是了。”说着就要走。

好婶见状，心中不由一紧，忙开口说道：“瞧你说的，难道我家来了客人，就能怠慢与你。进屋吧，让这孩子陪你去选。”说着往正房推了推王婷。

她这一推，王婷自然会意，更是不敢回头，只留了个背影。萧嫂一眼望去，眼见是王婷，虽有些作难，但眉头微皱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抹笑意，竟也顾不得什么疑虑，大步跨进了院中。

出于好奇，她还是有意无意的瞥了门口处，两个面相不善的两人男人一眼。只是这一瞥，她心头的疑惑更甚，只见那里两个男人紧紧的盯着背对他们的王婷，竟是想要瞧出什么门道来似的。

只是这两人中，那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眼中竟隐隐透着激动兴奋的光，到让这萧嫂眉头皱的又紧了几分，慌忙拉着王婷进屋去了。

这也让萧嫂猜出了几分，那二人的来意，至此她不由瞄了，被她领进屋里的王婷一眼。看着王婷这梨花带雨的绝美容颜，她的神情显得有些无奈，同时还带着隐隐的感伤。

随即微微一叹，这声叹息，似是为王婷，又似是为自己，却是有着说不出的无奈与悲凉。过来人的萧嫂，自然之道那道目光中，有着怎样的含义。

轻轻拭去王婷俏脸上的泪痕，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就听好婶的怒斥再度从院中响起。只听好婶语气不善的开口道：“怎么，还想拆了我这院落？”

看了半天，竟没能看清王婷的容颜，又有好婶横加阻拦，心有不甘的狗剩，深知今日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然而就在他牙关紧咬，神色犹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听到好婶冒出这么一句，一时竟也有些错愕。直到他扭头望去，只看到铁蛋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条，下端沾满泥土的木条。

原来内心龌龊，表情猥琐的铁蛋，看着王婷的背影，一时失神，竟不小心将篱笆上，一条本就不十分牢靠的木条，无意间给掰了下来。

结果被好婶一喝，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铁蛋，一时不敢开口解释，竟然就这么提着那块木条愣住了。狗剩看到铁蛋这副尊荣，目光微冷，狠狠地瞪了铁蛋一眼。

然而就在他再度望向好婶，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去世听到院外有人高声询问道：“婶子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还生起气来了。”这话音刚过，院外就传来了几人不解的交谈声，甚至有人提议要来这边看看。

这让狗剩心下立时一紧，要知道两三年前，他可是将这几户平凡而又普通的人家，祸害的老惨，当时更是有十分气愤的几人，满山追赶他，若是一旦被人认出，他真的不有些不敢去想。

再观好婶，气场之强，竟让他觉得有些沉闷压抑，哪里又是善茬，一看就是久经世事。狗剩在这一刻，竟显得有些焦急。

只见他忽然转身，匆匆向着门口走去，似乎这一刻言语更显多余。这一幕看的神情尴尬，手执木条不知所措的铁蛋微微一怔。

他刚要开口，却是听到‘吱呀’一声，另一扇半开的院门，竟被人从外面给你推开了……

院门突然给人推开，匆匆奔向门口的狗剩立时一惊，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的他，只觉后背一凉，冷汗立时就冒了出来。

看着狗剩惊慌离去的样子，一脸寒霜的好婶，脸上甚至露出了一抹冷笑。然而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院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梁老儿子不足怎的，竟然去而复返，此时更是一脸的紧急张，只见他不顾一切的闯进院中，紧张的四下张望，同时还不时询问着：“婷婷，婷婷在哪里，婷婷呢。”

虚惊一场的狗剩，更是满头的黑线。反观好婶却是神色一僵，脸色竟不由自主的白了几分。

就在几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外面的人声，却是越来越近。狗剩闻声，又是一惊，现在的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颜面，他甚至连好婶都没来得及回头看上一眼，就这低着头匆匆去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好婶终于暗暗松了口气。狗剩刚出门口，就听外面有人惊讶的‘咦’了一声。只见院外三五人，各自扛着一件农具，此时一个扛着锄头的人正微微蹙眉，一脸疑惑的望着狗剩远去的身影。

接着就听有人惊讶的问道：“怎么了？”

那个扛着锄头的人，皱着眉头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个人我好想从哪里见过。”狗剩听到这话，一时心虚，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与这个扛着锄头人，一起走来的一个人，看了看狗剩的背影，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笑呵呵的说道：“看着面熟就一定认识呀，走吧去好婶家。”

说着径自向前走去。而扛着锄头的那人，看着逃一般，匆匆远去的身影，稍稍迷惑了一阵，却是突然看着狗剩的背影，惊讶的说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