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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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自打昨天被好婶赶出去，心里就十分的不得劲。兴许是他痞里痞气的惯了，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种另类的优越感。而好婶的讥讽与斥责，让他觉得更是颜面尽失，威信扫地。今天早上去收贷，他更是对着借他钱的人一通臭骂。

那个借钱的人，通过这件事，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花钱找骂，结果郁闷的直呼：“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看他那一脸的郁闷相，就差没哭出来了。

当然了，他虽明面上没有说什么狠话，只怕心里早就将铁蛋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一一问候过了。

铁蛋这一上午下来，不知骂了多少人，甚至有一次，还大打出手，原因竟然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人，在街角吐了口痰。铁蛋美其名曰：“整顿世风”但不知若这吐痰的人，是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人，他又会作何感想。不过他这一番折腾下来，心里还真舒服了不少。

结果他这一舒服，就又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就连这走路都拽了不少。人呀，这一舒服就容易找不到东南西北，就剩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了，铁蛋这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居然又打起了王婷的主意来了。

虽然一想到好婶那个让人敬畏的老太婆，他的心里就有几分不得劲，但是一想到那道曼妙婀娜迷死人不偿命的身影，却又让他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结果很多人就见街道中，出现了一头，表情猥琐，神情呆滞，还留着恶心口水的大狗熊。渐渐的铁蛋周围，远远观望的人是越来越多，险些没阻塞交通。

就在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众说纷纭的时候，铁蛋的神情竟渐渐有了变化，只见他猥琐呆滞的神情慢慢收敛，更是多了几分困扰思索的神色。

许是感觉到了嘴角的异样，回神过来的铁蛋，下意识的抬手擦了嘴角的口水，还不忘抬手看了一眼。至于周围那么多围观的人，更是没能让觉得有什么尴尬甚至脸红。只听他扯着嗓子嚎道：“散了吧，散了吧，不要妨碍了交通。”他反倒更像是维护秩序的地保。

说着大大咧咧的拨开人群，自行去了。结果他这一举动，着实让周围的人大跌眼镜。甚至有人张着大嘴，表情痛苦的对着身旁相识的人，屋里哇啦的不知说些什么。

最后众人才恍然大悟，感情这厮，竟被铁蛋那厚颜无耻的表现，给彻底的惊掉了下巴，这不可不为一件奇事。铁蛋哪里会理会这等小事，只见他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只听他边走边轻声嘀咕道：“那妮子真馋人。”说着竟然又多了几分猥琐相，好在他吱喽一声，将留到嘴角的口水给吸了回去。

接着就见他四下瞄了一眼，一本正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腰板笔直，很是风度的离开了……

铁蛋一路上想了很久，却是没有一点头绪，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却又被自己给搞的越来越糟，越来越烦躁。

他的烦躁终于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再也无法忍受的他，不由烦躁的说道：“难道就真的没办法吗。”说着更是一脸的愤懑，来来往往的路人，突然看到一个满脸横肉，一脸怒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人，更是下意识的远远绕开了。

虽然绕开了，但是人么还是安乃不知心中的好奇，即便是心生畏惧，还是要向着铁蛋这边张望一番。

铁蛋的心情此刻早已糟糕到了极点，见有人看打量自己，脸上的横肉是一阵抽搐，接着就听到一个粗犷中充满了愤怒的声音，大声的咆哮道：“看什么看。”这一嗓子，立时吓的路人灰溜溜的跑开了，哪里还敢再向这里看上一眼。

铁蛋吼了几嗓子，烦闷未减倒是这嗓子，竟给喊燥了，一时喉头麻痒，不由轻声咳了几下。然而就在他低头咳嗽的时候，却是响起了一个让他十分反感的声音，只听这个声音轻佻的说道：“哟，我当谁呢，这不是我们铁哥吗。”

铁蛋此时的脸早已因为这个声音阴沉了下来，目光冷的更是快结冰了。对方见状也不说话，却是毫无畏惧的跟铁蛋对视着。

好一会儿，只见铁蛋面容突然一缓，却是看着对方笑吟吟的说道：“要这不是狗剩吗，难得发财了还记得你铁哥我。”

狗剩心中冷哼，却是一脸笑意的说道：“这我的感谢铁哥你呀，若是没有铁哥，我又怎么能有今天，我还的感谢铁哥呢。”说着还跟铁蛋拱拱手。

铁蛋一听这话，脸上的横肉又是一抖。不知为什么，自打他同狗剩，被好婶从家中给赶出来以后，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内心深处，竟对狗剩隐隐多了几分敬畏。

要搁平时，只怕他刚一听到这话，就会怒容相向了。可是今天他虽然没给狗剩好脸色，但是也难得的没有跟狗剩动粗，反倒是针锋相对的冷笑道：“要是没有我，只怕某些人现在早已沦为乞丐了。”说着还不忘白了狗剩一眼，大有瞧不起之意。

狗剩目光一冷，却是笑呵呵的说道：“要不怎么说是承蒙铁哥关照呢，走走走，今天我请客。”说着也不管铁蛋愿意不愿，拉着铁蛋就往最近的一家小酒馆走了过去。

铁蛋虽然长相粗犷了点，但是他并不傻，要不然他也不能靠放高利贷养家糊口了不是。这就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眼见狗剩拉着自己往酒馆走，铁蛋心中更是冷笑，狗剩有些心机，那自然是不用说的。二人本就不和，先前还在那里拌嘴，如今突然要拉着他铁蛋去下什么馆子，傻子都看得出这事有蹊跷，只怕他狗剩是别有用心。

可这二人偏偏就是谁都不服谁，各自心里更是都较着劲呢。在铁蛋看来，先前在好婶家，他在狗剩面前，已然失了几分颜面，如今狗剩拉着自己下馆子，他自然就更不能推辞了。即便知道这可能是个套，他铁蛋还是不想在他狗剩面前跌了面子。

结果铁蛋被狗剩这么一拉，自然也不会跟狗剩客气，更是大大方方的向着馆子走了过去。铁蛋能够跟来，早在狗剩的意料之中，但他看着铁蛋的目光中，却是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抹精光。

两个人边走边聊，显得很是热情，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可这一幕却让熟悉二人的人，一时大跌眼镜，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家酒馆虽说不上是一等一的繁华，门庭若市，倒也不显得冷清。

酒馆不大，就七八张桌的样子，现在正赶上吃饭时间，这客人看上去倒也不显少，也做了三四桌，店里尽管有些客人，还不是很吵，就是这交谈声稍稍的大了点。当铁蛋跟狗剩热情的像铁哥们一样，走进这家小小的馆时候。

整个酒馆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店里的小二，看到这样的一幕奇景，更是惊的张大了嘴巴，还好没夸张到掉下巴的地步。有些不熟悉这二位的，更对这小店的突然安静，充满了疑惑。

但是出于这种诡异气氛的影响，虽不知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但心中还是多了分谨慎。只听不熟悉狗剩铁蛋二人的人，一手当着嘴压低声音，对旁边的伙伴询问单：“这两位是什么人，怎么他们一来这馆子，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听到伙伴的询问，被惊到的那人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只听知道铁蛋狗剩身份的那人，压低声音对自己身旁的伙伴，小声说道：“什么人，他们能是什么人，还就是两个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

那人一听，越发的迷惑，不由低声说道：“那怎么……”

另一人看着自己的同伴显有些惊讶，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还能怎么，这两个混混向来不和，今天居然好的跟铁哥们似的，能不让人惊讶吗。”满心疑惑的那人，闻言心里顿时恍然。

就在这时忽听狗剩有些不满的说道：“怎么客人来了都没人招呼，你们这还做不做生意了。”小二立时回过神来，不等掌柜的发话，就已经迎了上去，只见小二来到两人面前，满脸堆笑道：“二位爷，这边坐。”

说着将狗剩与铁蛋引到一张空桌做了。这才又开口说道：“不知二位爷想要吃点什么？”看这小二还算机灵，狗剩先前的不满，倒也消了。紧接着就听狗剩大声说道：“把你们这好酒好菜都上来。”

小二一听顿时笑眯眯的说道：“好嘞，二位请稍等。”说着去通知了厨房，又搬了一坛好酒并两只碗走了回来。

眼见二人没什么特别的举动，酒馆里的众人，也就渐渐的对二人失去了兴趣，交谈声也跟着大了起来。铁蛋拿过酒坛也不客气，开了封便将坛中的酒倒了出来，顿时一股酒香，从这酒中便散了出来。

铁蛋舔舔嘴唇，端起一碗酒，轻轻嗅了一下，顿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钻进了五脏六腑，铁蛋不由带着几分隐隐的陶醉说道：“好酒。”说完端着酒碗，就这么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狗剩没说话，而是端起面前铁蛋为自己满的一碗酒，缓缓的喝了一口。伴着胃里传出的那股火热，以及口中的传来的辛辣，缓缓放下手里盛酒的碗，看着铁蛋说道：“你可还记得好婶家的那个十分标志的丫头？”

铁蛋哪里会忘，只见他畅快的“啊！”了一声，随即放下手中几乎变空的酒碗，笑眯眯的看着狗剩说道：“怎么兄弟对那丫头有意思？”

狗剩端起自己面前的那碗酒，慢慢喝了一小口，又将酒碗放在了桌上，这过程中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他看着铁蛋的脸上，隐隐多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