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谛结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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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靠在洞壁上的凌霄听不到魔兽对凤语筠说的话，却也从凤语筠的话里听出了个大概，知道自己死不了，身上的毒也稍稍有了缓解，总算是能松下一口气来。

这魔兽现在的样子，安静得有些诡异，他有些担心，就怕是魔兽的计谋，想趁凤语筠不备，再来偷袭，却又偏偏坐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静静等待毒性减弱。

“我相信你不会那么无聊来骗我！”说罢，凤语筠便要转身朝凌霄走去，却又被魔兽唤住了。

“主人，带我一起走！”那粗重的声音里，竟带着一丝恳求和委屈，看着那巨蛇被自己刺得一身是伤，倒是有几分可怜，原本自己也是想要收服它的，当真把它独自留下，那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

只是……主人？它已经认定了自己么？

“你愿意认我为主人？若果真如此，可得乖乖听我的话！”她需要的，是它的强大只在面对敌人之时，对她……必须有绝对的服从，她可不希望将魔兽带出恶火森林之后，反倒给它一个为祸世界的出口。

“自然，主人，您的血已经在我的眼中结下契约，金蛇将一生追随，永不背叛！”这魔兽报出自己的名字，也道出自己眼中的契约所在，凤语筠惊奇不已，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弯了起来。

“那你……便与我一道出去修行吧！”只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便已经是霸气十足，只见那巨蛇庞大的身躯一点点缩小，最后化作一个黑色的臂环，依附在凤语筠的左臂上，就算是在阴暗的洞穴之中，仍能放射出莹亮的黑色光芒。

“金蛇，你是我的了！”凤语筠抬手抚了一下金蛇臂环，唇角弯起一抹胜利的笑容，接着，不再有半分犹豫，走到凌霄面前将他扶起，两人迅速离开了洞穴，没有了结界的阻挠，两人很快走到了出口，小童正焦急地乖在那里，定睛一看，那只小雪狐也在小童脚边学着小童的样子，团团打着转，见凌霄出来了，立时扑上前来。

“小东西，他中毒了，你可愿献出一点血来，为他解毒？”若是寻常的动物，她肯定是不会期待它能听懂自己的话语，可这是灵兽，一切都不能用常来论，她这话也就问得理所当然了。

“吱……”雪狐发出声响，抬头看了凌霄一眼，挥舞着爪子在地上扑腾着，示意让凤语筠扶他躺下。

“让他躺下？”凤语筠询问了一句，见雪狐当真点了下头，小心地扶凌霄躺在一棵树下，任由小雪狐围着他打转。

这小东西，似乎是想自己来治疗，她便也不上前去插手了。

“吱……”见凌霄睁开了眼睛，小雪狐兴奋得很，拿毛茸茸的尾巴在他的下巴上轻挠了几下，便轻巧地跃到他胸口，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便毫不犹豫地举起前爪，一口咬下去，殷红的血液很快浸湿了它爪上雪白的狐毛，雪狐极有灵性，将咬伤的爪子举到凌霄唇边，让血液可以滴入他的嘴里。

凤语筠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些感动，不自觉地垂眸看向自己的左臂，那个金蛇臂环，在细碎的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异样的黑色光芒，光晕流转之际，能感觉到强大的灵能，让她莫名地兴奋着。

魔兽，果然是个好东西！

再抬眼时，凌霄已经在小童的搀扶下靠着大树坐了起来，原本就拍板的俊脸显出几分惨白，却已经恢复了不少神彩，还抬起手掌，轻无着小雪狐的头。

“多谢了，小家伙！”没想到仅仅是一面之缘，这小雪狐居然肯放血来救自己，就算自己再如何清冷孤傲，心里也涌起了丝丝感动。

与这小雪狐的缘分算是结下了，只要它愿意，他便带它一同离开恶火森林，从此……便是一生相伴，这是灵兽对主人的忠诚，亦是他对灵兽许下的承诺。

“小家伙，你若愿意，就跟我一起出去，可好？”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他却仍是温和地问了出来。

“吱！”小雪狐兴奋地跳上凌霄的腿，‘吱吱’连叫了几声，表示自己的意愿，看那模样，是十分喜欢凌霄的。

“凌霄，这小东西很喜欢你，带它一起走吧！我有金蛇，你有雪狐，以后的修行，也能更上一层楼！”她想要的，是变得更加强大！

“那是自然！小家伙，以后我便唤你小雪，可好？”小东西很喜欢这个名字，又是一番欢天喜地，三人在原地休息了许久，等凌霄身体恢复了灵活才动身准备离开恶火森林。

一路循着原路走回，兴许是因为结界被破坏的原因，原本阴暗的森林深处，竟也如同刚进恶火森林时那般，从树冠中透出细碎的阳光，点点温暖落在身上异常舒服。

不知，围绕在恶火森林之外的火焰是否也会因为结界的消失而消失呢？

走出森林之后，他看到，那滔天的火焰仍在，一切看来都没有变化，只是，这里面已经没有了魔兽。

“走了！”得到了魔兽，凤语筠便不想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她想要尽快变得更加强大。

她一定会走到世界的顶点！

三人一狐出了恶火森林，循着原路往魔兽村走去，一路上，三人都没怎么说话，各有心事。

突然，凌霄停下了脚步，也唤住了凤语筠，“语筠，那金蛇臂环，尽可能藏好，不要露了出来，让别人看去了，怕是要惹来麻烦，阻了我们的行程！”凌霄避重就轻地说出自己的担忧，却见凤语筠默默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只好一声长叹，索性三人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魔兽的传说我以前没怎么听说，但是……这‘金蛇’的传说，却是上古史书中有确切记载的……”见到金蛇臂环之后，凌霄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回忆自己读过的相关资料，终是理出一个头绪来。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金蛇，正是一万年前那场神魔大战之中，被神族与精灵族联合打败的魔王的契约魔兽，有着与它的主人相匹配的强大魔力，为了防止他们再度联合现世，神族与精灵族的长老们，将他们分开封印，一南一北两个极端，没想到，万年之后的今天，凤语筠……却轻易破除了结界，还与金蛇谛结了契约。

这样的缘份，不得不让人为之惊叹。

一番简单但清晰的解释之后，凤语筠心中已经一片了然，根本就没把凌霄提及的‘危险’放在心上，只心心念念着金蛇的‘强大’，既然它是上古最强的魔王的契约兽，其力量也必然极其强大，这完全附合她的追求，心中自然是一片顺畅。

“语筠，这些……你可能明白？”看到凤语筠脸上越来越兴奋的神情，凌霄也只能在心下暗暗叹息，果然，她只记住了金蛇的强大，而忽略了它作为魔兽的危险性。

不过，魔兽对主人极为忠心，只要这个契约存在一天，它应该是不会威胁到凤语筠的安排，这样倒也不错，既将魔兽这个安全隐患消除了，还满足了凤语筠的心愿，可谓是一举两得。

至于自己，意外得到了一只乖巧的小灵兽，也算是天降奇缘，是该好生珍惜。

“罢了，一切随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依语筠这般神奇的修炼速度，定然是不怕那些小小的麻烦，只是……为了我们的修行之旅能够顺利进行，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凌霄边说边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草屑，唤着小童继续往前走去，两人走出老远了，凤语筠却还坐在原地，似是在发呆。

可凌霄知道，她是在思考问题。

就算因为得到金蛇而兴奋不已，却也不会迷了心智，忘了要考虑现实世界的种种，凌霄知道，她理解了自己的担忧，也会适当地做出一些回应来。

那便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语筠，走了！”遥喊一声之后，他也没有刻意停在原地等她追上来，与小童继续往前走去，小雪狐扑前扑后地跟在他的脚边，跑得甚是欢喜，灵兽向来不喜群居，这小雪狐却是与他们亲近得很，没有一点怕生的意思。

“金蛇，听明白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现身，若是搅了我的修行，我可饶不了你！”凤语筠说话的语气极淡，却是威胁力十足，化为臂环的金蛇听了这话，沉重的声音在凤语筠脑海中再度响起。

“是，主人！”魔兽与主人的契约一旦形成，便是至高的服从，而且，等级越高的魔兽，所依附之人的力量也就越强。

金蛇正是嗅到了凤语筠身上不同寻常的能量气息，才会甘愿被她收服的。

“走了！”魔兽村？这恶火森林中从此再也没有魔兽，这个村子的名字是不是也该改改了呢？

凤语筠心情甚好地想着，脚步极为轻快，不多时便追上了前面的凌霄和小童，三人迅速往魔兽村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进入有人烟的地方，几乎是立刻被围了起来，那些朴实的村民们，看他们的眼神如同看天神一般带着全然的崇拜和敬佩。

“天哪，这是……灵兽？”小雪狐不怕人，却也不轻易让别人亲近，安静地伏在凌霄的肩头，任由眼前的人指指点点，骄傲地昂着小脑袋，仿佛在昭示着它不同寻常的身份。

它可是传说中的灵兽耶！

“你们真的进入恶火森林了？居然还安全地出来了，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关于有人被恶火森林的火焰烧成灰烬这件事情，确为事实，所以大家才会那么害怕恶火森林，如今不但有人进去了，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居然还带回了一只灵兽，这让人忍不住兴奋起来。

这是不是证明……恶火森林里还有其他的灵兽呢？

人性的贪婪，在这种时候渐渐显露了出来，凌霄微皱着眉头，静静地扫过某些人贪婪的神情，一言未发，神情却一点点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