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再探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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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这个……应该不是水灵石，这蓝色的光芒并非它本身散发出来，而是阳光透过水折射出来的，你们瞧，宝石上的水份干掉了，它就不发光了，我想……这应该只是普通的宝石。”在神行大陆，不蕴含灵能的宝石是没什么价值的，灵族女性佩戴的首饰，会尽可能选用灵石，只有人族才会利用没有灵能的宝石制造一些花俏的首饰佩戴。

凤语筠不懂这些，心下却已经肯定了这颗石头不是水之圣灵石，太过普通，而且，正如凌霄所言，离开了水，这石头上就连半丝灵能都不剩了，很显然，他们被耍了。

“既然是假的，那我要再下水探探！”语音未落，凤语筠已经起身准备再次下水，凌霄和泽西尔几乎同时拦到了她身前，“不可！”

异口同声？这两个人之间何时修成了这样的默契？

“语筠，您刚刚才下过水，想要再探，还是等明天再说吧！”非水族在水下要维持正常活动，是要消耗很大的灵能和体力的，这般连续下水探索，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凌霄发表完了他的见解，凤语筠自然而然地看向了泽西尔，那目光仿佛是在询问：你有什么高见呢？

“我刚刚有在水底布下监视结界，只要水下一有异动，我就能知晓，真要再探，何不等真正的时机到来？”原来，泽西尔已经悄悄做了一番布置，这一点，倒是让凤语筠有些吃惊。

没想到，这个任性的小孩还挺细心，当真还有几分皇子的风范！

“OK！那就等等吧！”在部队里习惯了‘OK’的手势，便也渐渐形成了口头禅，来到这里之后她已经尽量克制，却仍会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此时，看着凌霄和泽西尔齐齐投来的询问眼神，凤语筠在心底轻声一叹，她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学过英语，起码不会有这样的麻烦呀！

“这个……‘OK’就是‘好’的意思，我同意你们的意见。”声音仍是轻轻淡淡，可是，语间却飘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在笑自己的自找麻烦，还是在笑那两个男人的求知欲，看着他们一知半解的神情，唇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语筠，这个词我听过许多次了，实在是不明白，这究竟是哪一族的语言，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凌霄其实好奇很久了，凤语筠会时不时说出一句他完全听不懂的话，而且，从她嘴里说出来，很是好听，好奇了这么久，他终究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这是母亲在世时教我的！”把责任推到已经过世的母亲身上，看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果然，听闻此言，两个男人都没再多问，反倒是眼里多了几分歉意，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又转到了其他话题上去，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围绕着‘镜湖’打转，泽西尔对‘水之圣灵石’十分感兴趣，他是跟凤语筠一条心，铁了心要再度下湖去探的。

焰晓基本插不上话，交待了一句，便与小童一道去捡拾干柴，顺便去林子里找找看有没有野果之类的东西，小童就在树林边上捡干柴，来回几趟便完成了任务，而去找野果的焰晓却到傍晚时分才缓缓归来，虽然是满载而归，脸上却写满了疲惫，没有一丝开心的神采。

“焰晓，你怎么了？”凤语筠不由得皱眉，轻声问了一句，焰晓却只是轻轻摇头，吃了几口野果之后，便安静地走到不远处的树干下休息，眼睛闭着，摆明了不愿意说话。

凤语筠不喜欢干涉别人的事情，虽然担心，却也给予了充分的自由，不再多问，自己也闭上眼睛休息，打算为第二天的行动养精蓄锐。

她总觉得……明天一定能发生什么，血液中的兴奋因子正一点点增加，却也无法影响她的睡眠。

夜深人静之时，漆黑的天幕下只剩下火焰在跳跃闪动，火堆旁的五个人都安静地躺着，似是都睡熟了。

没过多久，一道人影坐起，停滞了一会儿之后，他朝着另一个人影走去，走到近前时，却又犹豫着不敢靠近，良久之后，才缓缓蹲下身子，似乎要拿什么东西。

这时，火堆里的柴火往下塌了一截，爆裂声响起，那个黑影迅速回到原处，装作熟睡的样子，可直到天色大亮，也不见他再度起身，这行动颇为怪异，似是被黑夜完整地带走，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焰晓整晚都睡得不安稳，清晨被身旁的动静吵醒，一睁眼便看到凤语筠又在做伸展运动，手臂抬高的时候，袖子下滑，露出左臂上的黑色臂环，在早晨的阳光下，闪动着微冷的光芒。

上次在黑沼泽的时候，他有幸见识到了金蛇的力量，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会那么想要得到金蛇，只要……他能够将臂环呈到父亲面前，他就能被家族所承认，再也不必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

这是母亲最大的心愿，就算母亲从来不曾明言，但是他一直都懂，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让母亲失望。

可是……他是真的很喜欢凤语筠，那种毫不虚伪的温暖，是他想要一辈子收藏的珍宝，这样的选择十分艰难，几乎将他的心撕成了两半。

只有一点可以确认，他绝对不会伤害凤语筠，一点也不行！

焰晓单纯地想着，只要不让凤语筠受伤就可以了，却不知道，他要夺金蛇的意图，已经是对她的背叛。

“湖底有动静！”泽西尔突然出声，紧张地看向湖面，不多时，他们已经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地面的震动，湖水也开始一点点翻腾了起来。

那情形，昨天凤语筠和泽西尔在水下也见识过，毫无意外的，没过多长时间，水面上形成了大处的漩涡，一看就是凶险异常，别说下水了，就是站在岸上都感觉会被吸下去。

“这就是……恶魔漩涡？”果然是名副其实，怎么看怎么危险！

凌霄的表情严肃得不行，看起来……就像个小老头，凤语筠见了，忍不住轻笑出声，云淡风轻地扔下一句‘放心，恶魔在我凤语筠面前，也得俯首称臣！’，便一下子扎进了水里。

“语筠！”

“笨女人！”

凌霄和泽西尔又几乎是异口同声吼出，泽西尔则比凌霄更快一点地跟在凤语筠身后扎入水中，瞬间便消失无踪。

凌霄也很想跟过去，可是，他的水之灵力修为不够，假如强行入水，自己危险不说，恐怕还会连累凤语筠和泽西尔，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在岸上等待。

强行定下心神，再度睁开眼睛时，凌霄已经没有刚才的慌乱，他头也不回地对焰晓说：“焰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只要你不背叛，我便继续容忍你，否则……别怪我心狠。”

对于焰晓的遭遇，他也十分同情，也大致能够猜到他身上背负着怎样的使命，只是，他猜不透焰晓的具体目标是什么，偏偏这小子的嘴紧实得很，根本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心里打算着，焰晓不是很强，有他一人防备着也就够了，一旦事情有变，他会毫不留情地杀掉焰晓，以保障凤语筠的安全。

虽然……以凤语筠的强大，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护，但是，他就是想为她做些什么才能够安心。

“我……不会背叛姐姐！”焰晓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心里剧烈的挣扎让他气息有些不稳，此时，却更加担心凤语筠的安危，实在是没什么心思与凌霄多说了。

两人很快陷入了沉默，都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被一整处漩涡覆盖的镜湖，心里在信任着凤语筠的同时也还是忍不住心急如焚。

怎么还不上来呢？

有了一次经验，就算这一次的漩涡旋转力道更加强劲，凤语筠和泽西尔两人也悟出了一些门道，顺着漩涡与漩涡之间的狭小缝隙，小心翼翼地往湖底游去。

这一次，他们很顺利地穿过了漩涡，当他们双脚落在湖底时，这才惊奇地发现，湖底的泥沙已经渐渐被漩涡完全卷走，湖底只剩下了一层看起来像岩石一般坚硬的材质，他们没有时间研究，只好将这份好奇留在心底，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明明前一天才下来过，估计连落脚的地方都与昨天的差不了多远，可是，水下的环境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其说是一个湖底生态圈，不如说是一个水下宫殿的内部。

整个湖底就是一个空旷的水下宫殿，没有什么复杂的摆饰，也不会有人在其间走动，连鱼都没有见到一条，触目所及，是让人心惊的空旷，完全寻不到一丝生气的空旷。

幸好，眼前的漩涡是活的，让他们不会误以为自己进了某一层地狱。

先前为了方便游动，凤语均并没有张开结界，现下安全地穿过了旋涡群，她自然是没什么兴趣继续练习憋气，很干脆地张开结界，大大地吸了几口气，气息平稳了下来。

“有什么想法？”泽西尔发问过来，没头没尾的，凤语筠却听出其中的含义。

漩涡群通过得太容易，湖底的情形太多诡异，明明凶险异常，却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沉静了下来，究竟是自然的力量，还是……有其他的力量在故意影响着他们呢？

“不知道，总得找点什么东西出来，才能解谜不是吗？”凤语筠耸耸肩，笑得有几分无赖，夹杂着清冷的神情中，透着一股独特的吸引力，让泽西尔看得眼睛微眯，心里也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有了一定的默契，谁都没有开口，便一起往左侧走去，那里有一片与其他地方不同的黑暗，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两人都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只想着弄清楚这湖底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