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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抿紧嘴唇蹙着眉头盯着那冷若冰霜的脸蛋许久,点点头没说一个字。
还是跟往常一样,休息、用膳、逛庭院,像是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的生活着,只是脸上那好不容易开始展露的笑容随之不见,代替的是一张更加冷漠让人无法亲近的脸庞,整日只子不语,仅与书籍和池塘里的小鱼儿为伍。
做好的嫁衣圆月是攥在手里不敢拿到云拂跟前,那是一套做工极其精致的凤冠霞帔。想让着云拂试试合不合身,可又不敢近前只得巴巴的望着安白,期盼她能想出个法子来。无奈安白也是摇摇头,她现在更是没有办法,只要稍微一接近云拂的身便警惕的直勾勾的看着她,让她身心也颇为受伤。
“小姐,您要不要试试?”最终还是由圆月把叠好整齐的嫁妆端着进来,故意走过云拂跟前放在她眼前,小心翼翼的试问道。
云拂抬起眼睑,撇了一眼那红艳得刺眼的嫁衣又继续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书籍,只是没人知道,此刻她的心思早已飞出书籍中,这一页已经停顿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面对云拂的冷漠,圆月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摸摸鼻子退了出来,朝着安白摇晃着脑袋,长长叹了一声气,自己也气恼得很。
过了好一会,云拂抬起头,看着桌上那叠得整齐的凤冠霞帔,就这么远观都能瞧出别致与精致,可那又怎样呢?就犹如丢给狗一根骨头罢了,她该值得欢喜吗?
缓缓的,她眼里那呆滞的目光渐渐变得有神起来,嘴角勾起一抹让人无法察觉到一闪而过的笑意,接着又低下头继续翻阅着书籍。
“把这东西退走,给我一件普通的嫁衣就得了。按我说的做!”不给予任何反问的机会,趁着圆月进来加炭火的时候,云拂依旧头也没抬,径自吩咐着。她相信,只要她说的,他都会答应。
仅有的一件相思物已被四阿哥摧毁,至今也不知去向,或许早就随着涵嫣死去的心离去。云拂站在窗口边,望着天上那皎洁的月光,明日便是她的大喜之日,遵照她的意思,什么都不举办,她着着一件嫁衣完成该完成的礼数便成事了。
在将军走的这几年里,无可否认的四阿哥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可那又怎样呢?她只不过是一颗棋子,原先是用来打探他父亲的消息后来是夺取了她未婚夫性命的凶手罢了,可最终她却还是陷了进去。
她恨,恨命运弄人,恨身不由人,甚至恨她这幅皮囊。如今,是到了该把所有事情都做个了结的时候了,或许当初走的不该是将军,他只是无辜的成了替代品而已。
云拂站在窗前独自到天亮,神智也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等到五更天,安白与圆月欲来叫她之时才发现双脚已经麻木到失去了知觉,一个转身险些直接摔到在地上。
“小姐,你一宿没睡?”安白赶紧上前扶住,看着她本来就只有巴掌那么大的小脸这会儿是青白得脸色难看至极。
“什么时辰了?”支撑着站了起来,云拂连说话的声音都细得跟蚊子似的,连一旁的圆月都没听到。
“快卯时了。”安白心里也一阵酸,这又是何苦呢。搀着云拂走回炕边,帮着她捏着那双已经站到发麻的小腿,她也没抗拒的就侧躺在炕上,就算一整宿没睡现在眼睛依旧睁得如铜铃般大,似乎从她那一闪而过的眼神里见到了一丝恐惧。
躺了一会脚开始慢慢恢复知觉了,云拂坐起了身子叹了一声气,“扶我去歇会吧。”
“是。”且不说现下天已微亮,即便距离吉时有一刻钟,云拂那副摇摇欲坠的身子怎么都得歇一会。圆月站在一旁无力的叹气,看着小姐举步艰难的往里屋走去,她突然一阵心酸泪水就涌了出来,本欲要上前搀扶的她一个转身便朝门外跑出去了。
“要先吃点什么或者喝杯水吗?”终于走到床边,安白问道。
云拂没有回应,径自拉过床褥便躺下。安白伺候云拂入睡后退了出来,望着那雾蒙蒙的天气,今天本该是一个好日子,她们刚那会儿要进来帮云拂梳妆打扮的,可却倒成了伺候她入寝了。
遣退了欲进屋收拾的奴婢,安白轻手轻脚的带上门,走了几步回头望着那牌匾上“向玉阁”,满脸惆怅的往膳房走去了。距离吉时还有一个时辰,便让小姐好好歇会吧。
一切的不铺张浪费,却越发显得房间里那套嫁衣的刺眼,更加增添了人的伤感。
清晨,雾气蒙蒙,许多人都还沉浸在梦乡,就连本该摸着天起来准备的丫鬟们也只看到寥寥几人。看着这样的雍王府,与平日并无大恙,但只要想到今天的日子便惆怅许多,心里也不尽不是滋味,本是该热热闹闹的庆祝却是这般的冷清。
安白越走越不是滋味,更别提这会儿躺在床上的云拂了。她提起精神,该准备的还是得好好准备,任何东西都不能漏了。
等到安白再次踏进屋里的时候,云拂已穿好嫁衣坐在铜镜前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巴掌的小脸上画着艳红的嘴唇显得脸色愈加苍白。
那深陷的双眼跟让云拂看起来更显得憔悴,眼神虽然呆滞着,可似乎还闪耀着另外一种光芒,像是很坚定的目光……
“小姐,吃点东西吧。”
看着桌上的饭菜,云拂拖着长长的嫁衣走了过来,用了几口又放下。或是已经几日未进食,肠胃都无法消化了,吃了几口便有种呕吐的迹象看着食物也没胃口,便又重新走回铜镜跟前。
望着这般状况的云拂,圆月憋不住的抽泣起来,“小姐你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若是你不想嫁给四阿哥你说便是了,四阿哥会听你的,你怎么就……”
“圆月,今儿个是四阿哥与小姐的大喜日子,你这般泪眼汪汪的倒向是嫁女儿似的,赶紧到外头擦擦。”安白在一旁赶紧打住圆月说的话,蹙着眉头使着眼色让圆月赶紧退下去,即便是心里头几百个不愿意,这个时候已是骑虎难下,还说这个更是火上浇油罢了。
圆月咽呜的擦着眼泪转头走去,而云拂还是事不关己的模样,径自对着铜镜完全置身事外,就犹如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安白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走到她身后帮她绾起发簪。
“小姐,以后就随着四阿哥好好过日子,安白会伺候好侧福晋的。”云拂就像一具木偶似的任人摆布,不进食也不说话,待一切都打理完毕后,除了不让披上红头巾外她就静静的坐在炕前一动也不动,若不是眼睛偶尔眨一下,那必像个蜡人似的矗着不动。
任由旁人叨叨念念了许久,云拂就是呆坐着。过了好一会,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抬起头环视了周围一圈,看着忙进忙出的丫头们,对着安白说:“都不必麻烦了,退下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门关上后,云拂挪步走至里屋,从枕头处被褥底下掏出一小罐的瓷瓶子,那白玉上化着一只黑色的鹤,仰着头傲视。
云拂把这小瓶子握在手里,紧紧的握了好一会,接着拔开罐头一仰而尽,接着把小瓶子放回原位。就像没什么事发生似的又坐回到炕边上,这一次那眼神里参杂了点泪水,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个弧度,接着再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红盖头为自己盖上,等着被掀起的那一刻。
今日,据说是几年来难逢的好日子,云拂隔着盖头看着冷清的房里,闭上眼睛等着好日子的到来。
房门吱嘎一声被人推了开来,她看到那平日冷漠至极的男子踱了进来,脸上明显勾勒起一个弧度的笑容。
四阿哥带上门轻轻踱步到云拂跟前,看着这个朝思暮想了几年如今才终虏获芳心的人,心里也尽百般滋味。隔着盖头,依稀能看到云拂那玉琢的五官。
还不等四阿哥思索及感叹多片刻,云拂突的一阵呕,嘴角淌下滴滴鲜血。
看到四阿哥错愕的眼神,云拂自己掀开头盖,脸色惨白口吐鲜血却笑得一脸灿烂,“恭喜四阿哥将荣华富贵永生,愿早日登上皇位,只是欠的总归是要还的……”
“噗!”再吐出一口鲜血,心里痛身上痛,云拂笑得连五官都扭曲了,在倒下之际四阿哥上前扶住,她欲想推掉却无力的落入他怀抱,他焦急如焚的表情在云拂眼里看来却那般的虚情假意,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疼痛了。
“不!”一声划破长空的怒吼穿透整个雍王府,四阿哥抱着仅剩一口气的云拂怒吼,一边喊着外面的人进来一边拼命的摇晃着云拂的身子让她清醒一点。
本该是欢欢喜喜的热闹着,这下子府上热闹归热闹,可却一个个面露着难色,担忧、焦急、猜疑,时不时的往向玉阁中望,频频摇头叹气唏嘘不已。
大夫、太医请来了好几位,安白跟圆月也是忙进忙出的,只有四阿哥在门口焦急如焚的踱来踱去,双手放在背后,低着头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了。
一看到有人出来便拉住询问,眉头都快皱到一块了,“云拂怎样了?”
“四阿哥,您便耐性等候些,张太医正在极力挽救小姐,您就别阻着奴婢办事了,待会一有消息,奴婢马上立刻回报您,您就先坐下罢。”安白端着水要去换刚出来便被四阿哥拉了过去询问。
也只有安白敢这般跟四阿哥说话,换做是别人再不耐烦也得回应几句。一旁的张贯这会儿也开口了,“四爷,要不你进屋坐吧,待会一有消息您也方便立马就能知道。”在这人进人出的门口处候着确实不便。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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