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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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伸出手把卞亦睿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慰说：“不要怕，你还有我。”说完就调动着体内的毒功，通过身体的大面积接触，为卞亦睿驱毒。

原本燥热的身体渐渐地冷却了下来，卞亦睿像是要汲取更多的舒适似的，张开双臂，抱着那冰凉的身体。

从那日帮卞亦睿驱毒之后的好几日，鸩的身体都十分的虚弱，就好似大病初愈一般。卞亦睿只感觉到身体比起以前轻快了许多，想来都是鸩的功劳，他看到自己能有命找到瑾儿回来，做他王妃的那一天。

今天是卞亦睿给若琴的七日之期，也是她正式离府的日子。鸩拖着一副疲惫的身子，来到后花园的梧桐树下，让小奴拿了把椅子放在树旁，她靠在椅背上，难得舒展眉头，嗅着梧桐树的清香，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想来应该是做了美梦，鸩的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

小奴守在身侧，拿着一柄折扇，怕蝇虫打扰鸩的休息，帮忙驱赶着。

卞亦睿站在回廊出看见在此处休息的主仆二人，恍如隔世，那里也是瑾儿累了的时候，最爱的休息场所，每次都是他怕她受凉，拿了披风来此处寻她。

卞亦睿想着想着就来到近前，小奴赶紧停下手上的动作，给卞亦睿行礼。卞亦睿看到鸩那香甜的睡颜，精神有些恍惚。

“你叫什么？”卞亦睿问着小奴。

“回王爷，奴婢小奴。”小奴毕恭毕敬地回答。

“去给你家小姐拿一条毯子来，虽然还没到秋季，但是这风也有些凉了，不要受了寒。”卞亦睿吩咐道，自他身体状况有些好转之后，他对鸩的态度稍微有些好转。

小奴离去之后，卞亦睿拿起折扇，时不时地帮鸩驱赶蚊蝇，细致体贴，怕这些小昆虫打扰了鸩的休息。

卞亦睿这一出手，靠着椅子上从卞亦睿来了之后一直在假寐的鸩可坚持不住了。“能让睿王爷亲自摇扇，鸩可真有些受宠若惊。”鸩睁开双眼，看着透过树叶照进来的点点光斑。

卞亦睿折扇一手，轻轻拍打着掌心，询问道：“醒了？”

鸩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你睡觉的时候也很警觉”卞亦睿对鸩醒的这么快做出了判断。

“如果不警觉一些，在那非人的地方，我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鸩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沧桑之感。鸩的面颊有些微红，想是想起那夜二人裸裎相对的景象。

卞亦睿看着面前年纪不过小他几岁的女子，年纪不是太大，最多双十年华，却有着和年纪不相称的沧桑与悲凉。

“鸩没想到睿王爷也会干这些下人们会干的事情。”

“呵呵”睿王爷面上浮现出一抹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满足而又幸福。“我也想不到呢，也许都是因为她吧，改变了我的性格和人生。”

鸩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心漏跳了一个拍节。她知道面前的睿王爷看似温润和煦，其实骨子里却是十分的桀骜。

“她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鸩看似好奇的问道。

“她美丽动人、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坚强、聪慧。”卞亦睿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心中所爱的女子的优点，略微踌躇之后，他又加上了一条，“她是一个为爱愿意做出任何牺牲的小傻瓜。”卞亦睿回忆起当初苏瑾为救自己，以身试毒，然后留下不能解此毒，绝不归来的话语之后，在人前彻底的失踪，不管他出动怎样的人力，始终没有找到。

鸩松了一口气，“找了她三年，看来你很爱她了？”

卞亦睿想了一下，“嗯，我喜欢美丽的东西，所以我喜欢她。”听到卞亦睿如此郑重的回答，鸩心中一片冰凉，此话的言外之意是不是她不再美丽，他就不再爱她。

风吹乱了鸩额前的发丝，鸩伸手把有些凌乱的头发理了一下，本来就有些虚弱的身体，在听到那些话之后，突然感觉到浑身冒着刺骨的寒意。

鸩摸了摸腮侧，突然不想再在此处待下去，“王爷，鸩突然偶感不适，先离开了。”说完就直接离去，根本就不等卞亦睿点头。

鸩有些失魂落魄的在王府中走着，甚至连身后小奴喊她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王府的大门前，这时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惊醒了她。

“我不走，我要见王爷”若琴跪在地上，拉着一名老者的下摆祈求着。

“若琴姑娘，你就不要再为难老朽了，来人，送若琴姑娘出府。”老者拉出自己的衣下摆，吩咐手下把人拉出去。

鸩认出了那名老者，是睿王府的管家徐叔，一个精明干练的老人。鸩绕过众人，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若琴看到了她认为是罪魁祸首的鸩，停下与老者的争吵，起身拦在真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这个贱货，让王爷赶我出府，总有一天你也会有和我一样的下场。”

鸩不予理会，从若琴身前绕过，发疯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若琴看着自己被无视，更加的怒火中烧，她拉住鸩的衣袖，“贱人，我说你……”若琴还没说完，突然感觉有异物顺着自己喉咙滑进了肚子里面，她捧着喉咙不停地咳嗽，就是什么都没咳出来。

若琴指着鸩想询问，但是她开口，但是却发不出声来，若琴不停地说着，可以依旧没有声音。她的面上渐渐露出恐惧的神色，她知道她失声了。

鸩淡淡地说；“你太聒噪了，我鸩可不是站着让人辱骂的人，想要教训我，你还不够资格。”说完就迈出了睿王府的大门，也不给若琴解药，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奴，幸灾乐祸的看了若琴一眼，随后朝着鸩追去。

被毒哑的若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起身冲出睿王府的大门，把随身的包袱扔到鸩的后背上，鸩回头扫了一眼，看见若琴嘴唇动了动，眼神中露出了坚定的目光。

鸩继续朝前走着，她看清楚了若琴的口型，她是在向自己下战书，她说：“我一定会回来！”

鸩失魂落魄地走进凤城城中一处酒家中，要了两坛酒坐在窗前，大口大口地灌着酒，仿佛要一醉解千愁。酒家中的其他客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衣着华丽、面色青秀的鸩那豪放的喝酒方式，像是在嘲笑着如此女子不待在闺中学习女红，却出来抛头露面，真是不像话。

小奴站在旁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鸩酒过三巡之后，店里进来了一名近似妖孽的男子，那双勾魂的狐狸眼在店里一瞄，便看到坐在窗前喝闷酒的鸩。宛若狐狸精的男子迈动长腿，朝着鸩走去。

众人只感觉面前一道桃红色的身影闪过，细看之下是一名男子，桃红色长袍穿在他身上没有感觉到一丝女儿家的媚态，反倒是更衬出男子身上那逼人的英气，就好似红花也需绿叶衬。

小奴抬眼看了来人，以眼神询问。狐狸男眼神微动，小奴知晓了其中的意思，转身离开了。狐狸男伸手抢下鸩的酒坛子，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并示意小二上一壶好的茶。

突然被人打扰酒兴，鸩十分的不悦，抬眼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宛若妖精的陌生男子，伸手就准备抢回酒坛。

狐狸男侧身躲过，“我们互不相识，把酒还我，不要多管闲事。”鸩有些愤怒地看着正在给自己倒着茶水的男子，男子没有理会，拿起从鸩那里抢过来的酒坛子仰头就开始喝，一口酒下去后，男子用他那清冷略带磁性的嗓音说道：“饮酒对身体有害，你还是喝茶比较好。”说完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放在鸩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水。

“把酒还我，我的身体我自己做主。”说完二人在酒桌上动起了手，你来我往，抢夺着酒坛。

“嘎嘎，徒儿的身体当然和为师有关了。”一声堪比鸭子般沙哑的嗓音突然从狐狸男的嘴里冒出。

一听到这个声音，鸩身体瞬间僵硬在那里，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试探着问道：“你就是鸠公子？”

看着鸩那防备的眼神，鸠公子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一笑倾众生。他只是自顾自地喝酒，不回答鸩的问题。

鸩平复了一下心情，仔细地打量起鸠来。在过去的三年中，她一直在五毒门和鸠的手下学习毒术，虽然如此，但是她从没有见过鸠的真面目，只记得那身黑色的大斗篷，没想到今日一直隐藏相貌的鸠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鸠察觉到鸩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脸庞上徘徊，脸上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嘴角微挑，手拄着下巴，用那脉脉含情的眼神直视着鸩，“怎么样？本公子的相貌还满意不？”

鸩僵硬的抽了抽嘴角，看着鸠那狡猾的笑容，突然想起了一种动物，“狐狸”鸩瞟了鸠一样，送给了鸠两个字。

鸠因为这两个字大受挫折，笑容立刻垮了下来，他堂堂美男子竟然被这可恶的鸩说成是那骚气熏天的动物。

“你不怕我？”鸠询问抿着茶水的鸩。

“为何要怕？我还想要询问鸠公子来找我有什么事？”鸩放下茶杯等着鸠公子的下文。

鸠看着鸩老气横生的语气和态度，连连叹气，三年前还古灵精怪的姑娘如今变得这般无趣。“当然是从红鸾那里知道你当上了睿王的王妃，来庆贺一下啊，我在江湖中也已经有些玩腻了，想到你身边混个侍卫当当。”鸠公子摊开手一脸无辜的解释说。

鸩脸上写着不相信，既然和红鸾扯上关系，她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鸠早已经料到鸩会是这样的态度，于是提议道：“不如我们赌一把？”

“怎么个赌法？”她知道鸠公子认定事情不会那么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既然要赌，那么她就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