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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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山林中的动物正膘肥体壮，现在正是秋猎的好时候。卞亦轩刚刚和蒙国天葵公主成婚，又让一个国家向他臣服，他心情大好，决定去翠屏山里狩猎。

昨夜刮了一晚的风，今天风和日丽，天空像水洗了一般湛蓝，秋风清爽，让人心情也不禁愉悦起来。

翠屏山中的猎场，彩旗飘扬，迎风招展，猎场外围站满了官兵，场内卞亦轩坐在高坐上，下边两旁各坐着王公大臣，卞亦睿坐于左手第一座，身为蒙国宰相的鸠坐于右手第一座。

“今日孤在这里举行秋猎，谁猎得的猎物多，鸩重重有赏。”卞亦轩心情大好地朗声道，身上那王胄的气质让在座的大臣不禁生出敬仰之情，而他口中那丰厚的奖励也让他们心动。

卞亦轩示意太监端上赏赐，一柄蒙国进贡的玉如意躺在盘中，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品。

瞧见这么贵重的奖励，不管是文官武将都想跃跃欲试，能得到皇帝赏赐，是他们的荣耀。

“鸠国师，不知道是不是也来参加今日的狩猎啊？”卞亦轩微笑地转头看着正在下面的鸠，虽然在微笑，可是笑容却未达到眼底。

鸠轻轻地说：“参加又有何不可！”虽轻描淡写，但是却有掩不住的自信。

卞亦轩话头对着卞亦睿说道：“既然那样，王弟你就好好陪着鸠国师，一定要让他尽兴。”尽兴二字说的格外的重，一个降国的国师，在晋国有恃无恐，让卞亦轩这个王者心中十分不悦，他要的是臣服，无条件的臣服。

卞亦睿点头应道，“是，王兄。”随后用一种挑衅的眼神朝着鸠的方向看去，鸠也无谓地与卞亦睿对视，那充满仇恨的眼神，让卞亦睿心中一凛，看来这鸠果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所有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卞亦轩一声令下，就冲进这茫茫地山林中。卞亦睿骑着一头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马侧挂着箭壶，手中拿着一把弯弓，十分神气。鸠骑着一匹白色马儿，握着缰绳立于卞亦睿身侧。

“睿王爷好风采。”鸠很合适宜地奉承着卞亦睿，可是正主却不当回事，有些冷冷有些不屑地回应道：“你要以为现在说点好话，本王就会手下留情。”

碰了钉子，鸠仿若不放在心上，淡淡地笑了笑，坐于马上不再说话，望着那绵延数百里的翠屏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卞亦轩一挥手，站在前边手举旗的旗手一会旗子，所有的人全部朝着林中奔去，生怕被别人抢了先，领了赏。

鸠策马在卞亦睿身侧，看着争先恐后的众人，不禁提议道：“睿王爷，这外围想是被人都沾满了，猎物保准也惊到了，不知睿王爷敢不敢同在下深入这山深处。”

卞亦睿自知鸠心中所想，外围人多，怕是影响二人地比试，索性放声大笑：“敢，本王有何不敢！”说完二人朝着山深处而去，夹杂在狩猎中的护卫聚在了一起，相互对看了一眼，决定留一部分人继续保护睿王，另一部分人出山告诉卞亦轩这里的情况。

卞亦睿追着一头梅花鹿到了翠屏山一处山坳里面，梅花鹿闪身绕道一块大岩石后面不见了踪影。卞亦睿驱着马儿上前，绕过那长满苔藓的岩石，看到不远处有一处人家，这时已经接近晌午，炊烟缭缭。

卞亦睿远远眺望，屋前的院子中，隐隐约约有一道劳作的身影，身材窈窕。在林中这么久，卞亦睿也感觉到了有些渴了，他策马朝着那处农家而去，不多时鸠从他离去的那片树林中出来，看着卞亦睿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红鸾当初承诺你的事情我已经办到，结果如何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想到这里，鸠眼前浮现出鸩那清冷淡漠的身影，心中一疼，脸上的笑容也僵硬在那里，红鸾替代苏瑾的身份回去，那她当如何？

卞亦睿来到农家院前下了马，慢慢地走到院子里，刚才看到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刚想上前去叫门讨口水喝，那扇紧闭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房子里走出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绝代佳人。

当看清从房子里面出来的人的面容时，卞亦睿像触电似的呆愣在当场，那张容颜是他日夜相见的，思念在胸膛里渐渐凝聚，卞亦睿大步走到那人身边，张开双臂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有些无措地喃喃：“瑾儿，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被卞亦睿拥在怀里的红鸾，慢慢地环住卞亦睿的腰，热泪盈眶，“睿哥哥”喜极而泣的喊着卞亦睿。

卞亦睿低头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万千思念化作一句话，“瑾儿，这三年你可好？”

红鸾离开卞亦睿的怀抱，背过身站着，有些委屈地说道：“瑾儿过得不好，瑾儿想念睿哥哥。”说完就抽抽嗒嗒地哭起来。

看着红鸾那柔弱的背影，卞亦睿心中十分难受，他从身后抱住红鸾，有些心疼有些责怪地说：“那你为何不会来找我？你可知我找了你三年。”

“因为，因为，我解不了睿哥哥身上的毒。”

提到毒，卞亦睿瞬间想起了什么，他板过红鸾的身子，让红鸾正对着他，有些焦急地上下打量着红鸾，生怕她哪里出问题。

苏瑾离开的时候，中了和他一样的毒，如今他有鸩治疗才能暂时没事，可是苏瑾呢？

“身体没事吗？毒解了吗？”

红鸾点了点头，“有个游方的神医，替我解了毒。”

听到这里，卞亦睿不禁有些生气，他找了她三年，可是她却躲在深山里，“那你为何不会来找我？”淡淡地怒意让红鸾红了眼睛，她抬起手，擦拭着溢出来的泪水，委屈而地说：“我……我没找到医治睿哥哥的办法，我……我没有脸面回去。”

红鸾的话敲击着卞亦睿的心房，让他的怒意瞬间消散了，有的只是对自己的自责，这么优秀的女子因为他有家不回，他又怎么再责怪，有的只是无限的疼爱。

他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儿，看着那张熟悉地面庞，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温柔的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家吧！”

红鸾热泪盈眶，露出幸福的微笑，挽着卞亦睿的手离开了农家，此刻是谁都好，她不在意自己用苏瑾的面貌得来卞亦睿的爱，如今他爱她就好。至于真正的苏瑾，那就让她完成使命之后，从他的面前消失吧。

猎场中很多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时不时地伸长脖子看看出来的人是谁，打量着他们猎回来的猎物，不知道谁最后会受到奖励。

看似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品着美酒的卞亦轩也有些坐不住了，他们二人进去那么久还不见出来，此次比试不知道卞亦睿能不能给鸠一个下马威。

进入翠屏山中狩猎的人，除了卞亦睿和蒙国国师鸠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经出来了。就在众人着急的时候，马蹄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所有的人都朝着那逐渐清晰的人影看去，白马绯衣，鸠姗姗而来，马背上驮着一匹梅花鹿的尸体，插进鹿身体里的箭头周围，鲜血早已干涸，鸠下马把猎物交到统计的侍卫手里，示威性地朝着卞亦轩看了一眼，随后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鸠那赤裸裸的挑衅，让卞亦轩心中充满怒火，如果不是不杀降国使臣，他早就把这狂妄自大的鸠凌迟处死。

如今卞亦轩把希望放到卞亦睿的身上，虽说只是一场比试，但是如果被蒙国的人得了先，那么这事传出去，也有损晋国的威严。

“圣上，睿王回来了，只是……”派进去寻找的侍卫回来报信了，跪在下边，向卞亦轩禀报，卞亦轩一喜，想知道卞亦睿猎到何物，“快说，睿王有何收获？”

侍卫有些为难，最后在卞亦轩的威严震慑之下，低下头：“禀圣上，睿王怀中只有一名女子，没有猎到任何猎物。”

“什么？”卞亦轩震怒道，他的手因为气愤紧紧地握成拳头，他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女子让卞亦睿放弃这场比赛，这名女子他一定不会饶恕。

杂乱的马蹄声响起，卞亦睿在侍卫的护送下出了翠屏山，他的马上坐着一名女子，离得有些远看不清容貌。

卞亦睿的空手而归，让在场的大臣开始窃窃私语，心中不满意，可是身为朝臣的他们却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只能私下议论。

卞亦轩面色铁青地看着卞亦睿，他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兄弟，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场比试。相比卞亦轩的怒气，鸠仿若得失和自己没关系似的，别有深意地瞟了一眼马上的二人，又自己喝自己的酒。

“圣上，你看着……”随行的老太监有些为难地看着卞亦轩，这比试结果已经出来了，赢的人是蒙国国师鸠。

卞亦轩语气森冷地说道：“奖鸠国师。”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卞亦睿二人，走进了他才看清楚卞亦睿带回来的女子是谁，是那消失三年的苏瑾，可是这一切未眠太巧了些。

“比试结果，赏……”老太监刚要宣布，被卞亦睿打断。

“混账，本王的猎物还没拿出来，你着什么急。”卞亦睿的一吼，惊得老太监缩了缩脖子。

“哦？难道睿王爷是想拿怀中的美人和在下猎得的畜生比？”鸠嘲讽的话语不合时宜地响起。

卞亦睿冷冷一下，从腰间拿出一枚蛋，“本王就用它和你比。”

“呵呵，睿王还是别开玩笑了，输了就是输了，一枚鸟蛋能和在下猎到的一头怀孕的母鹿相比？”

鸠的话让在场的人有交头接耳起来，卞亦睿冷冷一扫，所有的人感觉到脖子一凉，顿时无声，不敢再做其他言语。

红鸾伸手拿过卞亦睿手中的鸟蛋，轻轻柔柔地声音响起：“这是枚鹰的蛋，请问鸠国师鹿是吃什么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