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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卞亦睿双臂搂紧鸩的肩膀,突然他有一丝不安,“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不得不做吗?”

“我要去找血灵菇,如今我为你驱毒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所以需要外物辅助,这一走我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回来。”

卞亦睿缩进了双臂,对鸩的内疚让他心里不安,“对不起,许你一年王妃的事情如今只能我违约了。”

“这王妃之位也许是与我无缘,不过是一个租来的名分罢了。”鸩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原本盖住两侧面颊处的伤疤,因为鸩依靠的姿势,而没有遮挡。看着那褐色的伤疤,这伤疤好熟悉,像是苏瑾的颊侧也有。

他伸手抚摸上伤疤,秘密被发现让鸩身体一震,侧头躲开,手捂着颊侧,不让他在触碰。“什么时候走?”

鸩风淡云轻地说了一句:“你大婚之后。”

隔天睿王卞亦睿下的聘礼到了宰相府,满箱的金银珠宝,玉器名画,摆满了宰相府的客厅。

全凤城的百姓都知道宰相要嫁女,大婚之日就在三天以后,为庆贺所爱之人归来,还有他大喜的日子。卞亦睿在望归楼设宴,免费款待所有宾客。

大红的喜轿停在睿王府外,卞亦睿一身红色喜袍踢开了轿门,微微蹲下将新娘背在背上,踩着洒满花瓣的红毯,朝着喜堂走去。

宰相苏默然穿着一身紫红色的祥云长袍,被贺喜的人围在中间,他荣光满面地接受着朝中众寮的道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卞亦轩坐于首座,看着下面一对新人,脸上满是笑意,他的王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他看向红鸾,这个苏瑾三年前突然离开,三年后又突然出现,让他不得不替他的王弟提防着点。

鸩在小奴的搀扶下,将自己隐藏在暗处,喜堂上的一切尽收眼底,满堂的红,加上卞亦睿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刺痛了她的眼。

他的大婚已经举行完了,自己也该离开了,这副破败的身子,不知道能挺到什么时候,一切要尽快了。

“小奴,我们收拾收拾离开吧”,小奴点了点头,搀着鸩离开了喜堂。

卞亦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朝着鸩刚才站的地方看去,却什么也没有,最快今晚她就要离开了吧。

夜已经深了,卞亦睿被灌了很多酒,步伐不稳地朝着他和红鸾的洞房走去。

喜烛照的满屋红通通地,火红地喜字,火红地桌布,火红地床幔,一身红火嫁衣的新娘。

卞亦睿推开房门,看着安静地坐在窗前地红鸾,满心激动,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瑾儿,瑾儿。我终于娶到你了,这三年来我找你找的好苦。”卞亦睿看着一身嫁衣的红鸾,独自喃喃着。

红鸾听到卞亦睿喊着是苏瑾的名字,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卞亦睿坐在红鸾地身侧,抬手摘下盖在她凤冠上的喜帕,一张明艳娇丽的玉颜暴漏在烛光下,满含娇羞,眼底有春波在涌动,看的卞亦睿春心荡漾。

喜房的烛光灭了,鸩披着一件水蓝色的披风站在外面,看着熄灭烛光的洞房,身旁的小奴肩上挎着一个包袱。

若琴扭着宛若无骨般的蛇腰,朝着这边走来。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被休了的王妃啊!”若琴面露讥讽,嘲笑着鸩。

鸩对她的话无动于衷,面无波澜。

“呵别再那里装清高了,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若琴瞥了一眼已经打包好行囊的主仆二人,以为他们二人被赶出了睿王府,回想起自己当日被赶出睿王府的惨状,心中更加的愤恨,嘴下也越加的恶毒。“一个弃妇在这里是想让王爷回心转意,我若琴就告诉你,现在苏王妃回来了,你在这睿王府中不过是人人唾弃的毒妇罢了。”

本想无视,结果若琴越发地猖狂,“哦?我是弃妇毒妇,那你是什么,在这里嚼着舌根的妒妇?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你怎么被赶出睿王府,我想你记得比谁都清楚。”本以为鸩不会还嘴,谁知道鸩那冷冷地口气,逼视的眼神,让若琴有些震惊,毕竟鸩那周身冰冷地气场让她有些心悸。

“如果你还不知道闭上嘴巴,我不在乎在把你毒哑一次。”鸩的警告,让若琴彻底地闭上了嘴巴。

这是房屋里面传来的声音,似压抑似快活,让门外听着的人不禁耳红。

房内的声音传了出来,鸩的心越来越冷,裸裎相对的时刻,他也没有发现她不是她。“走吧,小奴。”这里她不想再待下去。

看着鸩和小奴离去的背影,刚才吃了亏的若琴看着鸩有些失魂地样子,幸灾乐祸起来。

睿王府外,一辆马车早已停在那里。鸩主仆二人刚到门外,早已候在那里的冷怀从车夫的位置跳了下来。

鸩走到车前,不解地看着冷怀,冷怀面无表情,“王妃请上车。”

“冷侍卫,如今我已经不是什么王妃。”鸩瞟了一眼舒适地马车,“冷侍卫这是?”

“王妃请别这么说,王妃替王爷驱毒这件事,冷怀早已认定王妃是冷怀除了王爷之外另一个主子,这马车是王爷让小的准备的,王爷吩咐,让小的一路保护王妃安全。”原本没什么说服力的话,经过冷怀这一板一眼地口气,不禁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冷怀打开马车门,“王妃请进,我们这就上路。”

鸩和小奴上车之后,冷怀一甩马鞭,马车咕噜噜地朝着城外赶去。

为了让身体抱恙的鸩,能够舒适些,马车上放了一个软软的靠背,提条厚厚的毛毯,冷怀驾着马车不紧不慢地前行,生怕太过颠簸,让鸩有一丝不舒适。

马车出了凤城,眼看就要到达城外的十里亭。

十里亭也叫送别亭,故人离去,送行的人一般都会在这送别亭停留,之后离去的人独自离去,送行的人在此止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远远能看到那矗立在路旁的十里亭,经过雨水的冲刷,早已失去了原本绚丽的色彩,亭柱上斑驳的色彩印证了一段段凄凉的离别。

“王妃,快要到十里亭了,您要不要下来看看。”车外传来冷怀询问地声音。

此行唯一希望送别的人如今正在温柔乡里销魂,怕是看到那有送别之意的十里亭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算了吧,我们先去历城。”说完鸩又闭上眼睛,没想到最近这副身子稍微操劳点就疲惫许多。

小奴把毛毯往鸩肩部盖了盖,让鸩睡得能够温暖些。

十里亭渐行渐远,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了,一道人影窜上了马车,马车门又关上了。进来的人身上带进一股凉气,激得鸩从睡梦中醒来,睁开双眼,入目的竟然是卞亦睿那张星眉朗目的俊颜,卞亦睿的突然出现让鸩十分惊讶。

来不及换下的喜袍上,已经有些褶皱和灰尘,有神的眼睛也有些黯淡下来,一路赶过来有些风尘仆仆。

卞亦睿把鸩身上那件水蓝色披风裹紧了点,“幸好赶得及,我差点以为送不了你。”轻描淡写,没有说出自己怎么一路快马加鞭地赶来,只为送归期不明的她一程,从那来不及换下的喜袍就可以看得出来。

鸩伸手帮卞亦睿整理了一下那身明艳的喜袍,这身红色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属于他。

人真的是个矛盾体,没见到是想着念着,见到了又在闹着别扭,只为她娶的是顶替她身份的女子,心里有些窃喜,可是嘴上却不饶人。

“赶紧回吧,不要让新娘子独守空闺。”整理完衣服,鸩淡淡地说道。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卞亦睿面色有些难看,匆匆忙忙赶来,只为见她一面,看看她身体好些没,能不能受得住这长途跋涉。

“王爷认为呢?一年的许诺,王爷做不到,答应鸩再办一次婚礼,如今看来也已经不会兑现,难道王爷认为我还会很期待很期待看到你吗?”

鸩的一番话,正好说到了卞亦睿的痛处,可是他心里总有一点奢望,这个面冷的女子心里还是有他的。“既然本王伤透了你的心,你为何还这般救我?”

鸩的眼神突然变得虚无缥缈,是啊,为何在他认错了人,娶错了人之后自己还这般为他担忧,为他着想,“也许是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的原因吧。”她答应了身为苏瑾的那个自己,一定要治好她的睿哥哥。

“王爷,回吧,苏王妃还在等你,我也该启程了。”说完鸩又闭上了眼睛,既然不能争取,那么就让自己慢慢地收心吧。

卞亦睿见到鸩不愿再理他,心情极差,没想到自己赶来送别却碰上一枚钉子,面色不悦地开了马车的门,下车上马,马车门没有关,清晨地凉风灌进马车里,让鸩浑身不禁地打了一个冷颤,她抬眼看着一脸怒气地卞亦睿,骑在枣红色的马上,漆黑的发在风中肆虐。

“那本王就等着你你取回血灵菇,在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疼爱我的王妃。”说的那么决绝,不再看鸩一眼,带着随行地侍卫,调转马头离开,只留下一道红色的背影和滚起的烟尘。

鸩面色凄苦地看着那般决绝地背影,此生怕是只能错过。突然感觉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鸩疲惫地依靠着车壁,倦倦地说了声,“我们上路吧”。

经过这一段小插曲,鸩他们又踏上了寻找血灵菇的道路上。

红鸾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装,头发挽了个有些繁琐的流云髻,发上插满了金簪,一根金步摇随着红鸾地步伐一颤一颤地晃悠着。仅仅一晚上,红鸾那丰满地身躯更加的风韵妖娆,眉眼间妩媚柔情,随便一瞄能勾走男人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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