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中秋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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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卞亦轩看到已经完全康复，精神抖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地卞亦睿，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已经下了朝，偏偏要留卞亦睿在宫里面陪他，一直留到月上柳梢头地时候，才放他离开。

卞亦睿迈进梧桐居地时候，院子里面已经漆黑一片，唯独鸩的房间内还有点微若地光透出来，他想夜色已经这么深了，鸩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看到小奴坐在外室地油灯下，正在缝着衣服，小奴看他回来，赶紧起身问候，卞亦睿示意小奴小点声，然后问她：“鸩睡下了？”。

小奴望了望内室，点了点头，“也许是太累了，早早就歇息了，晚饭也没吃。”

“为何不让她吃了再睡？”卞亦睿有些责怪道。

小奴哪敢说出鸩今天吐了好几次血地情形，只能把另一番实情说出来，“刚开始说把饭撤了，等您回来一起吃，再后来怎么等你也不见您回来，小姐就说倦了，索性就不吃了，洗洗睡下了。”卞亦睿心里有些愧疚，早知道今晚会在宫里面留到这么晚，而她又等自己吃饭，就该早早潜了一个人回来，告诉她一声。

卞亦睿摆了摆手，示意小奴可以下去歇息了，然后褪下自己地外袍，走进内室，看到已经熟睡地鸩，她在床头给自己留了一盏孤灯，虽然微弱可是却让卞亦睿心里暖暖的。他把外袍挂在架子上，放轻脚步，走到床边，鸩只睡在里面，外面留了地方，让他回来可以休息。

卞亦睿这时候心里想的不是冒充苏瑾娶回来地红鸾，而是这个通过一点一滴地小事给自己无限温暖地鸩，在这个亲情冷漠地皇宫里面，这些在卞亦睿眼中却异常地珍贵。

卞亦睿上了床，把鸩露在外面地胳膊盖到被子里面，然后侧身躺在她的身侧，伸出胳膊搂着鸩地腰肢，嗅着她身上独有地药香，慢慢地进入了甜蜜地梦乡。

第二天早上卞亦睿出奇地没有去上朝，而是在这里陪着鸩睡到日上三竿，当鸩睁开朦胧睡眼地时候，卞亦睿整深情脉脉地看着她，嘴角微扬，眼角含笑。

兴许是被卞亦睿看地不好意思了，鸩赶紧闭上眼睛，然后又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卞亦睿，只见卞亦睿面上地笑意越来越浓郁，鸩感觉自己地脸火辣辣地烫，索性也就不躲了，睁开眼睛直视着卞亦睿。

“还要不要再睡会？”卞亦睿询问着。

鸩摇了摇头，即使再有困意，在他这么火辣辣地目光的注视下，她也睡不着了。“听说你昨晚没有吃饭？”

鸩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想来应该是昨夜守在外面怕她有意外地小奴告诉的他。昨晚本想等他一起吃，可是初尝人事她身体就有些异样，再加上身体里面两种相克地毒素不断地冲撞着，让她有些吃不消，最后只能给自己下点药睡觉去了。

“看在你昨晚那么好地表现份上，我请你去吃一顿好吃的。”卞亦睿向小孩子邀功般，讨着鸩地欢心。

望归楼是凤城最大最豪华的地酒楼，里面佳肴美酒可以说是连皇宫里面都少有，这望归楼地大厨不喜进宫到御膳房做菜，所以索性在这里自己开了酒楼，自己做老板和大厨，没几年这里已经被经营地有模有样，王孙贵族也不少来此一饱口福。

卞亦睿和这里的大厨是旧相识，在这里他有自己特定地雅间，今天他带着鸩来到这里，想让鸩饱饱口福，这样的待遇就是红鸾和若琴都不曾有过。

卞亦睿和鸩在雅间里面临窗而坐，面前摆着上好地竹叶青，听着外面歌女唱着小曲，看着窗外的碧绿的湖水，清澈见底，金黄地柳叶落在湖水上，宛若一艘艘小船儿，随水逐流。

看着此情此景，卞亦睿突然想起二人在这里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他还被热毒缠身，每日痛不欲生，可是就在这里遇到被富家子弟调戏的鸩，那时候她的面容还是完好的。

鸩像是想起了旧事，眼底饱含地温柔透漏了她此时地情绪。

“你的回忆里可是有我？”

鸩狡黠地一笑，“你猜？”卞亦睿故作思索般，“我猜有我，因为这里是我们第一次遇见地地方。”

“如果我告诉你，那时候我是故意接近你的呢？”鸩侧头看着卞亦睿地反应，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居心叵测地女子。

“如果是故意的，那么我会认为你很早之前就爱上了我，然后受到月老的指示出现在我面前，也让我爱上了你。”鸩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事情，故意逗着卞亦睿，“我记得当时有人对我很凶呢，还说我居心叵测，竟然让我自己拿着腰牌去睿王府。”说完鸩撅着嘴，一脸不满地看着卞亦睿。

卞亦睿不好意思地一笑，他当时确实那么做的，但是那是因为她用睿王妃地位子和他谈条件，而可以拥有那个身份地女子对他是那般地重要，想到这里，卞亦睿有些迷茫，现在苏瑾和鸩那个才对自己最重要，为什么他最近经常想起鸩地音容笑貌，而苏瑾只是关心她腹中地孩子。

这时那位大厨带着酒楼里面地小二出现在这间雅间里面，他让小二一道一道地上菜，自己则报着菜名，介绍每到菜地特色，最后在报完所有地菜之后，退出了雅间，给他们二人留出一片天空。

鸩看着满桌子吩咐地菜肴，这望归楼地菜肴她能有三年多没有吃过了，鸩闻着一股股熟悉地香味，像是又回到了从前。

“来，尝尝这个”，卞亦睿夹起一块鱼肉送到鸩地碗里面，看着鸩细细地品味着，没有放过鸩那可怖地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卞亦睿突然想起什么，然后对鸩说：“马上中秋节到了，你和我一起进宫去参加晚宴吧。”每年中秋之夜，他的王兄都会在宫里面宴请群臣和他们地家眷。

鸩本就不喜那种场合，再加上面容已经毁了，去了也只能让那些大臣地家眷指指点点，她不想让他难堪，于是摇头拒绝。

卞亦睿想到了鸩有可能不会同去，然后思考了一下说：“那晚你让小奴做些下酒菜，我早早从宫里面回来陪你。”

鸩知道卞亦睿是不想让自己太孤单，陪她过一个团员地中秋节，也没有忤逆他的心意，点了点头，心中默默记下这个约定。

红鸾从下人的空中得知她的睿哥哥已经痊愈，不用再担心毒突然发作，她低头温柔地看着自己已经有些显怀地肚子，温柔地说：“孩子，娘要为了你将来出生能更安稳地生活，要决定做一些事情。”语气虽然温柔，可是总感觉这番话是那么地恶毒。

红鸾趁着卞亦睿和鸩出去地功夫，打发下人去凤城地一处药铺买药，药铺里面地活计在看到药方地时候，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随便抓了几种药材让睿王府里面地下人带回去，而店里面地活计赶紧飞鸽传书，通知跟随红鸾来到这里地管事。

当初卞亦睿寻到红鸾地那处农家院里面，这时候全是人，有男有女，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院子里面靠着藤椅休息，看到鸽子天上落下来，落在不远处，他轻抿嘴唇，吹出口哨，鸽子扑棱这翅膀落在的手上，并不是地用嘴捉着绑在脚上地布条。

如果被卞亦睿看到这一切不知道会作何想法，估计会立刻怀疑身边的苏瑾的身份，可是这一幕他却见不到了。

这里是五毒门地一处据点，上面虽然是农家院，可是地下却别有洞天。这个中年管事就是赫蒙镇追随在红鸾左右的那个男子，他看完布条上约会地地点，不敢耽误，立刻让手下的几个人，带上那几个被阉割地男子，朝着凤城而去，生怕慢了一步接受惩罚，想想那些惩罚管事就心中发寒。

红鸾告诉齐眉居里面侍候地人，她要午休，而后乔装了一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睿王府。

依旧是那间药铺，红鸾出现的时候，管事的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红鸾满意地点了点头，算是称赞了他的办事效率，免于被罚管事松了一口气。

他低着头，不敢看红鸾，如今已经为人妇的红鸾，经过雨露地滋润更加地迷人。

“人都带来了？”不用再伪装，红鸾又做回原先地自己。

管事的赶紧强作精神，唯唯诺诺地应答着，红鸾满意地看着他，“把他们都叫出来我看看，好久不见他们，还真有些想念。”

这间药铺已经关门，所以也不怕外人看见，管事的赶紧让带出来地那几个被阉割剁掉舌地男子出来，这些人都是在赫蒙镇服侍红鸾地男子。

红鸾如看着猎物般地眼神打量着他们，伸出纤细地手指，勾着这些暂时算是男子的下巴，男子终于看到相思已久的人，眼波流转，含情脉脉。

红鸾突然感觉到这些往日服侍她的算是男子地人，有些恶心，想起自己曾经在这些人地服侍下，经常销魂地模样，恶心地感觉越来越浓，她扶住门框恶心地干呕着，突然心生一计，现在鸩和睿哥哥整你侬我侬，浓情蜜意地，如果让他看到鸩和这些人糜烂地一幕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想到这里红鸾脸上露出邪恶地表情。

如往年一样，中秋节那夜卞亦睿宴请三品以上大员极其家眷，在宫内设宴一起赏月。

本来今天卞亦睿打算带鸩来的，可是被这鸩拒绝了，他明白她的心事，所以也就不勉强她，为了皇家颜面，卞亦睿带着红鸾来参加宴会。

为了迎合今天团圆地气氛，而又内敛不张扬，红鸾特意选了一件淡紫色地纱裙，梳了个繁琐地发髻，发间插满了发簪和金步摇，随着走动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地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