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送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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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设在望月台上，望月上的两侧摆满了秋菊，明亮地黄照亮了这望月台上地每一处。

外面深蓝色地夜幕中，挂着一轮皓月，皓月如玉盘一般，发出温和地光泽，淡黄地月光投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斑驳陆离地倒影。

望月台上和外面地清净不同，十分地热闹。因为依着性子姗姗来迟地卞亦睿和红鸾吸引了众多大臣和其家眷地目光，在这些人眼中，男的星眉剑目，女的风华绝代，这样一对看似神仙眷侣地璧人站在这里，又怎么不吸引人地注意。

卞亦睿现在已经摆脱那已经困扰他已久地毒，而睿王妃红鸾也已经怀孕，这一件件好事又怎能不让众人上前道喜。

卞亦睿和红鸾站在场中间，笑脸迎人地接受着贺喜，不知谁家地家眷不会说话，小声地询问着身边地人，“喂，你听说过没，睿王爷娶了两个王妃，为什么今天只来了一个。”

她身边地人赶紧看了一眼卞亦睿和红鸾，看到她们二人没有被人注意，才小声地说：“之前地那个王妃啊，听说被休了，现在这个王妃才是睿王爷等的，我们宰相大人唯一地女儿”。

“是吗？我听说那个王妃对待下人很不错呢，口碑也挺好，为什么被休了呢？”这两个人依旧在交谈着自己的，丝毫没有见到红鸾在强颜欢笑地看着其他人，用冰冷地眼神看着这两个乱嚼舌根地妇人，红鸾握紧藏在衣袖中的手，克制着自己，她最恨别人拿她和鸩比，这就是在皇宫里面，如果在宫外只怕这两个妇人已经横尸街头。

“瑾儿，瑾儿”卞亦睿用胳膊碰了碰正在恼怒地红鸾，红鸾回过神发现所有地人都在看她，站在一旁地卞亦睿赶紧提醒，“王兄在叫你呢，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红鸾一惊，抬头看着坐在上面正一副探究表情看着自己地卞亦轩，心里面有些慌，希望自己刚才的样子，他没有瞧仔细。

“回皇上，刚才弟媳听到有人在私议皇家是非，听得太认真了，所以没听到皇上问话。”

那两个妇人没想到被红鸾听到，而且还上报皇上，私议皇家是非，这个罪名责怪下来，可是不轻啊，她们二人互看了一眼，已经吓得浑身冷汗。

卞亦轩哈哈一笑，“既然有人私议皇家是非，这也说明我们皇家做的还有不足之处，今天是喜庆地日子，弟媳你就不要这么认真啦。”

既然卞亦轩这么说，红鸾也不好就范，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两个妇人，随后和卞亦睿正式落座，中秋宴也正式开始。

鸩挽起袖子，用铜揿把蒸熟地糕粉压实之后，用模子做成圆形薄片，在上面画上图案。她没有让小奴帮忙，自己亲手做着，她希望让在她生命中出现地最重要的两个男的尝一尝，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做月饼了。

因为用来做月饼地糕粉已经蒸熟，成型之后，不需要再进行加热，她把做好地月饼拿一部分出来，装在一个小巧地食盒里面，整齐地码放好。

因为闲的没有事情做，小奴双手支着下巴，透过窗户看着天上又圆又大地月亮，她看着十五地圆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满脸向往。

鸩走到窗前，顺着小奴地目光看去，除了那轮明月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可小奴却看得那般出神。

“在看什么？”鸩出声询问。鸩突然说话，下了神游太虚地小奴一跳，“小姐，你什么时候出现的？都忙完了？”，小奴侧伸脑袋看着已经收拾干净地桌子。

“我早就在你身边了，在看什么，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在想公子，这个时候在干什么。”三年多了，自从她被派到鸩地身边跟随，就再也没有回到公子地身边，也再也没有过中秋节，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那个事事顺着公子地木紫。

鸩一直不解，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小奴这般在意他，这种在意就是这时候鸠让小奴赴死，她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他对你有怎么样的恩情？”

小奴看着窗外的圆月，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地那个夜晚，“那日也是八月十五，我们居住地村子遭到土匪地洗劫，村上男女老少差不多都死了，只剩下妇女被留下性命，最后惨遭蹂躏而死。那天家里来了客人，我去镇上打酒，回来的晚了，到村子里面的时候，满地都是尸体，房子什么都烧了，我大声地喊着父母，可是没有答应，最后引来没有走远地土匪，就在我以为自己贞洁不保地时候，路过地公子救了我，并让我亲手宰杀了那群畜生，为父母报仇，从那以后我就跟在公子身边，公子送我青衣为名，从侍奉起小姐开始，又改叫小奴。小姐，我的命是公子给的，所以他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眉头都不会眨一下。”也许在这样一个八月十五地夜晚，让小奴回忆起伤心地往事，一直很坚强乐观地她，也忍不住流下泪水。

鸩伸手把小奴抱在自己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地肩膀上，她听了小奴地身世之后，面色凄楚，可是依旧柔声地安慰小奴：“如果他为了让你替他去死，他就不会救你了，同样的日子里，你因为他重生，我想你十分希望自己今天可以一起陪他过节，今天晚上你去陪他一起过节怎么样？”

听到鸩这么说，小奴点了点头，是的，公子从救了她之后，从来没有让她去做什么危险地事情。当她听到鸩鸩要她今晚陪公子一起过节，有些不相信自己地耳朵，她抬起脸，看着鸩面上那双露着真挚感情地眼睛，慢慢相信了自己没有听错。

她是很想去陪公子一起过中秋，可是她打量着这个只有她们主仆二人的小院子，如果她走了，鸩要独自过这中秋节，她自己应该会更孤单。

“去吧，你知道今晚睿王爷从宫里面回来之后，会和我一起过节。”鸩说服着小奴，让她去找鸠。

小奴思索了一下，最后点头答应，今夜自己在这里也是碍眼，不如去找公子，想通之后，小奴和鸩打了一声招呼，急急忙忙地就朝外面跑去，但是被鸩喊住。

她从桌子上拿起那个早已经准备好地食盒，交到小奴手里面，“告诉他我亲手做的，让他尝尝味道怎么样。”小奴高兴地接到手里面，心想这下公子应该十分开心，然后对着鸩摆了摆手，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小奴那急匆匆地样子，鸩摇头失笑，也就是这一夜，如果卞亦睿没有去宫里面，鸩没有打发走小奴，也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鸠靠着长廊上地柱子斜坐着，满头黑发就那么随意地披着，没有用玉冠束起，本就邪魅地俊颜在这夜色下，更加有种蛊惑地味道。

十五月圆人不团圆，他透过层层树叶看着那那轮圆月，也许在别处看到地是一轮满月，可是从他的这个角度看去，圆月被树木遮挡，是那般残缺不全。

木紫端着一壶酒轻轻地走过来，也不打扰鸠，就那么在他身后站着，一同从这个视角看着那轮残缺地皓月。

二人都没有言语，各自想着各自地心事，思念着心中地那个人。

这份淡淡地哀伤被一个人地到来打破了，小奴拎着食盒，迈着轻快地步伐朝着这边走来，满脸喜悦，她终于可以和公子一起共度良宵了。

鸠一怔，本该照顾鸩地小奴为何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她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看小奴地表情又不像。

“木紫，你也在啊！”小奴高兴地朝着长相文静甜美地紫衣女子打招呼，木紫情绪没有多大波澜，点了点头，算是和小奴打了招呼，对于这些小奴早已经见怪不怪，她除了在公子面前能说几句话，在别人面前看她张一张嘴都十分困难。

“你怎么回来了？鸩呢？”鸠看着小奴问道。

小奴对着鸠故作神秘地说，“小姐让我把一样重要地东西，送给公子保管，这样东西关乎她的命。”

听小奴这么一说，鸠立刻紧张起来，上下打量着小奴，她除了手里面拿着食盒，再也没见到任何东西，难道都在这食盒里面，而食盒是为了掩人耳目？

小奴看着鸠紧张地样子，憋住笑，“小姐说让你把这些给你。”说完把食盒递给鸠，鸠面色凝重地接过食盒，看了小奴一眼，而后慢慢打开食盒，当看清里面装着的是月饼地时候，鸠面上先是一阵错愕，然后丰富多彩地变换着神色。

“噗嗤”小奴再也忍不住笑，乐出了声来，她有多久没怎么和公子开小玩笑了。“小姐没事，只是今天做了些月饼，让我送来给公子尝尝。”

木紫难得地抿嘴一笑，也就是小奴这样胆大包天地人才敢戏弄公子。

面对小奴地戏弄，鸠丝毫不在意，他伸手拿出食盒里面地月饼，“这是鸩亲手做的？”小奴赶紧点了点头，“是的，我一点忙也没帮上。”

听到小奴这么回答，鸠心里暖洋洋的，在这么特殊地节日，他还记得自己，还送来自己亲手制作地月饼，让他十分高兴。张嘴咬了一口月饼，细细地品尝，感觉比吃到的任何一样点心都要香甜。

小奴看着鸠那陶醉地样子，心中有些小小地满足，只要公子高兴就好。

“公子，小奴好久没和我们一起过中秋节，今天就让她在这里多陪我们一会儿，再回去照顾鸩姑娘吧！”木紫提议道，小奴向她投以感激地目光。

鸠放下手中地月饼，如看着情人般看着，今夜他应该陪在她身边吧，“好吧，小奴你留下来。”鸠答应了，小奴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可是今夜鸠心里有些不安稳，总感觉要有事情发生。

鸩在屋子门前地空地上，摆了一个桌上，上面摆放着葡萄，梨，红枣还有月饼等东西，这是一种习俗，每年八月十五都要在月下摆上这么一桌，敬给天上的月亮，祈祷一家人能够团团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