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做出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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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地夜安静而祥和，鸠静静地看着，心里面却在想着鸩，如今在这同一片夜空下，她到底在干什么，是否有在想他。也不知道他身后地伤好了没有，想到那些伤地来源，他心中就止不住地冒出火气，本想让卞亦睿照顾好他，没想到却让他成了伤害他最深地人。鸠邪魅妖娆地脸上露出冷酷嘲讽地笑容，他怎么忘记了，卞亦睿是他的孩子，一定会继承他的秉性铁血残忍。

这几日鸩能够勉强下地走路，今晚她睡不着觉，拿着翠花大婶给她做的棉垫，坐到台阶上，看着院子里堆满地粮食。据翠花大婶说今年地收成还不错，除了上交一些之外，剩下的只要保存得当，明年就不会再挨饿了。

鸩身侧地木凳上，放着一个打簸箕，里面装着一些玉米棒子，这些玉米棒子因为受潮，上面长出了一些绿芽，翠花大婶告诉鸩把这些玉米粒掰下来，坏的可以晒干喂鸡吃，好的可以给人吃。虽然没干过，可是看翠花大婶干过，鸩朝簸箕处挪动了一下，身后把它拉到身前，在月光下掰着玉米粒。

干着干着，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猜想一定是翠花大婶又起夜了，这是她的习惯。果然鸩的身后传来她的声音，“唉呀妈呀，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呢？”鸩回头看到翠花大婶披着她那件碎花小袄站在她的身后，笑笑说：“睡不着，原本想出来坐坐，可是见到大婶你放在那里的玉米，就忍不住动手想帮忙”。

翠花大婶听到鸩这么说，看着她身侧地簸箕，赶紧拉近衣服上前，“我说小瑾啊，你有伤还有身孕在身，这些粗活不用你干，赶紧回去休息”。在这里鸩用回她的本名，同时告诉翠花大婶他们叫她小瑾就行。

鸩本想说没事，她想再多呆一会儿，可是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翠花大婶赶紧出声对鸩唠叨：“你看看，是不是着凉了，小瑾你赶紧回屋吧，大婶不缺你这个人手干活”，鸩知道翠花大婶唠叨是为她好，为了不让这么淳朴地大婶担心，她开玩笑地说道：“不是着凉了，估计是有人想我了吧”。

翠花大婶失笑地摇了摇头，“如果真有人在这么晚对着夜空想你，那么一定会是孩子他爹”，鸩面上地笑容收敛，他会想她吗？怕是这个时候围在红鸾地身边照顾着怀胎地她吧，没想到一副臭皮囊真的那么重要，正因为那副臭皮囊让他们二人之间一次次地擦肩而过，她一次次地被他伤害。

鸩低着头看着自己依旧平坦地腹部，在心中和孩子默默地交谈着，“孩子，你父亲不知道你的存在，即使你的父亲不要你，可是你依旧是母亲的心头肉”。

鸩抬起头看着星光闪耀地夜空，鸠离开已经有几天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在她眼中他依旧是个有故事被人看不清的人，虽然看不清他，可是他的浓浓真情让鸩不能再忽视，虽然不能再爱，可是她希望给他无尽地关怀。

这一夜相隔遥远地两个人，望着同一片夜空，看着同一轮明月，要相对望。

早上鸠起得很早，他让木紫收拾一下行李，准备离开凤城。而他今天准备自己亲自去一下皇宫，见一见已经成为妃子地天葵。朝堂上卞亦睿身穿龙袍坐在龙椅上，威严地看着下面地群臣，大臣们分为文武官员分别站在两侧。服侍卞亦轩地太监一甩拂尘，扯着尖细地嗓子喊道：“宣蒙国鸠国师觐见”，细细地声音朝着外面传去。

鸠听到召见，跟随着领路太监来到大殿外，领路太监走到殿外就离开了，鸠迈开步子走进大殿。今日他玉冠束发，脱下那钟爱地桃红衣，穿上深蓝色的锦袍，袖口绣着祥云地图案。

“蒙国国师鸠参见陛下，愿陛下龙体安康。”鸠单膝跪地，朝着卞亦轩行君臣之礼。“平身”卞亦轩开口，“听说鸠国师今日就要离开我晋国？”。

“是的，我国皇帝有命，让我即刻回国。”鸠回答着，卞亦轩透过挡在眼前地珠帘，观察着战立在中间地鸠，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地地方，可是他心里面却暗自思索，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要走，最近皇陵的守卫来报，总有一些陌生地人在皇陵周围出现，不过却没有接近皇陵，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和鸠有关。

“真是可惜，鸠国师要离开，而且是如此匆忙，不能为你设宴送行。”卞亦轩惋惜地说。

“陛下的好意鸠心领了，我国君主有命，鸠不敢不从，而且看到天葵公主在晋国生活幸福，我国君主也放心了，鸠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放心，天葵公主在我国会幸福地生活下去，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敢对她不敬”卞亦轩特地出生强调，面上功夫给足了蒙国。鸠点头感谢，然后提出一个要求，“我国君主命我在离去之时，再去看一眼天葵公主，然后画一幅她的画像带回蒙国，还望陛下成全。”后宫女子一般不见宫外男子，如今鸠提出这么过分要求，惹得下面大臣十分不满，他们纷纷向卞亦轩进言，说此举不可，有违规矩，稍有不慎怕后宫。

鸠面无表情地听着，眼底滑过一丝冷笑。

这些人是在找借口，什么后宫，哼，不过是这些大臣搪塞他的借口罢了。以鸠的性格岂是这么好应付的？“照在场的各位所说，是怀疑当今圣上的能力了？堂堂后宫佳丽，怎能容别人玷污，如果连这点都办不到，那么晋国就妄称大国了。”

“你，你在这里胡言乱语，妖言惑众！”一名留着一把胡须地文官指着鸠呵斥道，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把他放在眼中，而是抬头看着坐在龙椅上面地卞亦轩。

“鸠国师说得对，我晋国泱泱大国，律法严明，后宫是何等重罪，怎会有人敢触犯，而且孤也相信皇后治理后宫地能力。”卞亦轩看着在场的大臣说，而后把视线对着鸠，“既然蒙国国军思念天葵公主，就让鸠国师代为传达他的思念之情。”大臣们看到卞亦轩都已经开了金口，觉得在多言也没有意义，也只能对着龙椅上高坐地卞亦轩作揖，而后齐呼吾皇盛名。

天葵公主所住地寝宫，离冷宫很紧，虽然没人明说，但是宫里面所有地人几乎都知道天葵和被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她进宫后，为了蒙国的安危，收敛了些性子，整日在寝宫里吃斋念佛，不问俗世，即使偶尔被宫里面其他的妃子欺负嘲笑，也忍一忍就过去了。

鸠出现的时候，天葵刚好做完早课，她放下手中地念珠，坐在椅子上，看着出现在这里地鸠。“你来了？”天葵语气很平淡，不再似之前那般偏激，做出偷偷跑到晋国，截杀卞亦睿那样的举动。

“嗯，我来了，我准备离开凤城。”鸠看着天葵，好些日子不见，她清减了不少，也许是吃斋念佛，眉眼间多了份慈悲。天葵看着鸠，仔细打量着面前让她曾经动了些心思地男子，即使已经嫁给卞亦轩做有名无实地妃子，可是还是忘不掉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那份惊叹。“你准备把计划提前吗？”他们曾经商议，在春天祭天的时候，他再离开凤城，准备实行那个计划。

“嗯”鸠没有多余地言语，十分平静地看着天葵，天葵露出下苦笑，“那么你是来通知我，准备好献身吗？”，鸠点了点头，“要进入皇陵需要你”。

“没想到我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只是再也见不到皇兄了，以皇兄那懦弱地性格，真的不适合做皇帝”天葵站起身，走到鸠地面前，认真地看着他那双没有任何波澜地桃花眼，“答应我，如果蒙国有国破地那一天，那么请你让皇兄做个平民百姓，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生活。”天葵目光看着屋外，像是要穿过那厚厚地宫墙，看到外面美好地大千世界，“如果有来生，我定不托生帝王家！”。

“你走吧，希望你能信守对我皇兄地承诺，在那皇陵里面找回属于我们蒙国皇室的东西。”天葵背对着鸠，有些惆怅地说。“只要那东西在皇陵里面，那么我就一定有办法找到它。”鸠再一次承诺着，现在所有地安排都已经妥当了，那么当他离开地后，不久计划就将启动。

就拿起天葵早就准备好，放在一旁桌子上地画，他拿起画，没有和天葵道别，走出了这道房门。天葵看着墙上挂着地佛祖画像，喃喃自语：“佛祖，希望你看在信女天葵诚心向佛地份上，保佑所有人都平安无事。俗话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让信女天葵独自入地狱吧！”说完她对着佛祖地画像低头叩拜，然后点上一支清香。

鸠拿着画像，向坐在御辇扬了扬，而后并没有上前打招呼，顺着来时候地路，朝着宫外走去。

伴在御辇旁的太监，看到鸠这副模样，顿时来了火气，扯着尖细地嗓门埋怨着：“圣上，您看看，您看看，果然是蛮夷出身，竟然这般不懂礼数，还不把您放在眼里。”

卞亦轩冷冷地看着一副莫测高深样子的鸠，那副写着吾儿释岚地画像，画像中的少年的那副桃花眼和鸠是那样的相似，他好不容易夺得这天下，只留下卞亦睿这个同父异母地兄弟在身旁辅佐他，如果鸠真的是画中地释岚地话，那么他会不择手段地除掉他，就像几年前为了夺得皇位，他杀害那些兄弟一样。

卞亦轩看着天葵住的寝宫，他感觉应该能从她的嘴里套出什么话，于是让御辇停到寝宫外面，他下了御辇，在一群人地陪同下走进了这处他从来没有进去过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