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谁真谁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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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瑾儿也进来吧，鸩你也起来吧，你们就披麻戴孝守在你们母亲灵前几日，送她最后一程吧”，说完这些话，宰相像是耗尽了浑身所有地力气，结发妻子服毒自尽这样的打击让他瞬间苍老了许多。

下人朝门外退下的时候，卞亦睿出现在门口，他本是过来寻鸩的，却听下人说他的岳母服毒自尽，看着床上已经失去生机地人，鸩趴在她的怀里，耸动着肩膀哭泣，他绕过红鸾来到床边，对着宰相夫人地遗体深深地鞠了一躬，算是送她最后一程，然后对面容凄楚地宰相说：“岳父大人，你节哀，府中上下大小事宜，还需要你来安排，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宰相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卞亦睿伸手准备拉起扑在宰相夫人怀中的鸩，并回头对站在房间中的红鸾责问道：“亲生母亲离世，为何你一点也不伤心”，卞亦睿时何等人物，真哭假哭，真伤心假伤心，一眼就看出来了。

从卞亦睿出现，说第一句话地时候，她就停止了哭泣，传说刚刚离去的人身上占有太多亲人地泪水，会舍不得转世投胎，徘徊在亲人身边。母亲已经为她而死，她不能再让母亲眷恋人世，错过转世投胎的机会。

此时的鸩心中不再有爱，有的只是对自己的埋怨，对自己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付出所有的恨意，她很红鸾，可是她更恨卞亦睿，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年少无知，过于在乎这个男人，就不会离家出走，就不会遇到红鸾，并与她交换条件，就不会用另一个新的身份回来，就不会不敢与父母相认，也就不能导致今日的后果。结果她付出了所有，家人、青春、容貌、生命、换来的只是他识错人，付错情。

鸩想着自己这些无知地举动，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癫狂之际，宰相和卞亦睿看着趴在宰相夫人身上癫狂地笑着的鸩，都面露不解。宰相只认为鸩是伤心过度，心绪有些混乱，可是这声音落入卞亦睿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感受，鸩虽然在笑，可是这笑声给她的感觉很阴冷很阴冷。

他不再看红鸾，慢慢地转过头，看着正要从宰相夫人身上爬起地鸩，她就那么癫狂地笑着，然后一抖肩，想要挣脱开卞亦睿的手，可是无果。鸩止住笑声，冷冷地对卞亦睿说：“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声音冰冷无情，让卞亦睿不知所以，他慢慢地收回手，怔怔地看着行动有些怪异地鸩。

鸩用那带着笑意地声音说：“我好傻，哈哈，我太傻了，哈哈哈”，癫狂的样子，让卞亦睿十分心痛。鸩慢慢地转过身子，当她用正面对着卞亦睿地时候，这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让卞亦睿和宰相都愣在当场，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一起回头看着红鸾，再看看鸩，为何这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卞亦睿看着戴着面皮地鸩，他不会认错，面前的确实是鸩，可是为何她也与苏瑾有着相同地容貌。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人皮面具这个词，难道鸩是戴着人皮面具，这到底是为什么。

卞亦睿脑袋中嗡嗡作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着鸩，明明她已经毁容了，现在却面容完好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顶着苏瑾地容颜，“鸩，你为何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你不是瑾儿，不要用她的容貌，虽然你容貌尽毁，可是我不会嫌弃你的”。

红鸾也是满脸不相信地看着鸩，怎么会这样，她的面皮制成的面具明明戴在自己地脸上，可是她脸上那张面具是怎么回事？两个同样的面容一个盯着鸩看着，一个满脸嘲弄之意地看着卞亦睿。

“我不能用她的容貌，哈哈我为何不能用她的容颜，我不能用，难道她就能用？”鸩指着站在不远处地红鸾，卞亦睿回头看了红鸾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些糊涂了，鸩说的这番话，难道红鸾真如他怀疑那般，也是假冒的？所以才会性格大变，才会那样残忍无情，才会知道宰相夫人离世之后，没有任何悲哀之色。

“我为什么不能用，我就是苏瑾，我为何不能用？”鸩的这一番话，如同一个炸弹一般在房间里面炸开，卞亦睿霍然回头，看着鸩，她说她是苏瑾，可是她之前的容貌并不是这个样子，不是这个样子，有制作这么精良的人皮面具，扮成什么样子的容颜不可能。如果鸩是苏瑾，那么她是谁？卞亦睿转头看向红鸾。

红鸾瞪大眼睛，她没想过鸩会暴漏自己的身份，不计后果地承认自己是苏瑾。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地报复，红鸾没想到宰相夫人就是因她而死，鸩既然回来了，那么就想通了一切，又怎么会害怕。

“你是瑾儿？”卞亦睿看着鸩问道，如果鸩是苏瑾，那么一直被他当做苏瑾地人是谁？难道自己一直认错了人，付错了情？

“你问我我是谁？呵呵，你问问你的心，用你的心感受一下我到底是谁？”鸩语气强硬，她伸出手指，戳着卞亦睿地心口，卞亦睿看着熟悉面庞上那愤恨地表情，他扪心自问，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哈什么凤栖梧桐，什么我要做那凤凰鸟，什么相守一生，非君不嫁，笑话，天大的笑话，可笑之极”，卞亦睿看着癫狂地鸩，那关于他和苏瑾美好地回忆，一件件从她的嘴里面说出来。“你真的是苏瑾？”卞亦睿有些相信鸩的话，他试探着问。

“不，我是，我才是苏瑾，睿哥哥，我才是真的，她戴的是面具”，看着情况急转直下，正朝着对她不好地情形发展，红鸾不能再任由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赶紧出声争取。

“你不是苏瑾”冷怀手里拎着一个中年男子跨进了屋内，他身上有些狼狈，刚才在进府的时候，遇到府中侍卫地阻拦，他虽然避过，可是对于手中地人却有些没照顾到，其实也是不愿意照顾，任由那些刀剑砍在他身上，对他来说，这个人只要留有一口气就行。

“你说谁不是苏瑾，我就是苏瑾，名副其实地苏瑾，如假包换”，红鸾冲到一副木讷神色地冷怀面前，趾高气昂地说，像是这个时候谁的气势高昂，那么谁就是苏瑾。可是当她看清冷怀手中拎着的人是谁的时候，她朝后面退了一步，他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让他们全部了离开那个据点吗？为什么还会被抓住。

冷怀手中地人，正是陷害鸩的中年管事，他没有听从红鸾的指示，贪恋凤城地繁华，决定在这里逗留了一些日子，继续花天酒地，把那些带出来地手下赶回了总坛。却不想自己的一时疏忽，被人抓到，他受不住酷刑，把所有地事情全部招了。

冷怀漠然地看了红鸾一眼，把已经只剩下半条命地中年管事扔在地中间，绕过红鸾走到卞亦睿地面前复命。“王爷，奴才查明那处农舍下面别有洞天，是五毒门地一处据点，而这个男人正是那处据点的首领，这个男人承认所有地事情全都是他们做的，包括陷害鸩王妃，而命令他们这么做的另有其人”，冷怀说完，转身朝着红鸾看去。

红鸾不停地朝后面退去，不可能，她的真正身份不可能就这么暴漏了。“所有事情地幕后黑手正是她”，冷怀用手指着已经有些惊慌失措地红鸾，“五毒门的门主红鸾”。

“不”冷怀说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面前一片黑暗，怎么会这样，本来一切都非常顺利，为什么会这样。红鸾愤恨地看着瘫软在地上地中年管事，都怨他，都是他暴漏了自己地身份，让自己所有地努力都付之东流，红鸾来到中年管事地身边，不知道在哪里拔出一柄匕首，一刀结果了中年管事。匕首上涂抹了见血封侯地毒药，中年管事就这样被红鸾杀死了。

红鸾杀死中年管事的时候，谁都没有出手，如今真相大白，留着他的性命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王爷，怕是若琴无意中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所以才会被剜去双目，割去舌，为的就是让她不泄露秘密。可是若琴虽然说不出，她用自己地死来提醒我们，现在的睿王妃是假冒的”。

卞亦睿听完冷怀地话，心中被愧疚充满了，是啊，那样为自己无私地付出，除了挚爱他的瑾儿还有谁，可是他却因为一个容貌认错了人，和她擦肩而过，如今虽然真相大白，可是他还有何颜面继续去面对她。

“瑾儿”卞亦睿轻声地呼唤着，他知道自己欠她的太多，不求她原谅，只盼着她能给他机会弥补，他会休了这个冒充她的女人，睿王妃的位置依旧是她的，这次不再是租给她一年的王妃之位，而是一辈子。

鸩没有回答卞亦睿，过渡地伤心已经让她把心中的那份感情冲淡了，鸩回身跪在宰相夫人地身边，轻声地说：“娘亲，您看，瑾儿真的回来了，您睁开眼睛看看瑾儿啊！”鸩伸出手想要抚摸宰相夫人地面颊，可是一个冷酷充满怨气地声音阻止了她，“别动她，你不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宰相充满悲伤地脸上怒气冲冲，刚才他一直低头不语，如今事情明了，他恨啊，恨生出这个不懂事的女儿，害的自己结发妻子为了她，服毒自尽。

“爹”鸩出声喊着，她睁着泪眼看着自己地父亲，她知道错了，她回来了，娘亲没了，她不能再没有父亲，如果连父亲都不要她，那么她真的是一无所有。

宰相像是没有听到鸩的声音似的，“都回去吧，老夫不准备大办丧事，只想一个人送结发妻子最后一程，恕不招待了”，宰相低身为结发妻子整理妆容，鸩心中无比悲痛，刚失去母亲，父亲又不再认她，“爹，让我留下，我想送母亲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