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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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从房间里面出来地时候，神情有些失魂落魄，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红鸾地话。鸠对她这么好，难道都是有目的的？卞亦睿看到鸩出来，赶紧迎上前去，“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我送你回去”，鸩感觉自己心中乱乱的，需要慢慢理清头绪。“我想自己走着回去，今天你就不要思念给我了”，卞亦睿知道逼近了反倒向不好地方向发展，如今鸩已经答应他不再对他像陌路人一般，那么也就不急于这一时。

鸠回来地时候，见到小奴自己在院落中，来回地踱着步子，正在纳闷她为何不去照顾鸩，小奴却冲着他走来，张口就问：“公子，你看到小姐了吗？之前睿王爷来过，等我忙完事情再回来地时候，小姐已经不见了踪影”。

鸠训了小奴一顿，如今鸩还有不过五日性命，如果她真的一去不回，就是自己决定要救她，在找不到人地情况下，也是回天乏术。两个人急匆匆地朝着大门处走去，还没等出大门，鸩已经回来了。她前脚刚刚踏进大门高高地门槛，看着急匆匆而来地主仆二人。

鸠见到鸩回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来到鸩地身边问她：“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如果出现意外身边没有人照顾，可如何是好”，虽说语气中有些埋怨，可是遮掩不住其中暗含地关心。

鸩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鸠，她的耳边一直回响着红鸾刚刚对她说过的话，她们互换面皮的主意是鸠出的，当初鸩赖在她身边，不过是想利用她，盗取藏在睿王府地黄陵地宫建设图纸，那么如今他对自己这么好，是不是是为了让自己心中愧疚之意少一点，让自己好过一点。连她认为对自己全心全意地鸠都这么对自己，那么世上还有谁值得相信，小奴吗？她虽说是自己地侍女，可是她的心是想着鸠的，思来想去，鸩发现除了不认她的父亲和过世的母亲，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心怀鬼胎，没有一个能让她相信的。

鸠看着鸩疏离地目光，心中一沉，这次她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她对自己这么冷淡，而且面上竟是不信任地神色，这抹神色刺痛了鸠地心。

鸠上前几步，想要拉住鸩地手，扶她回屋里面休息，可是就在鸠地手要碰到鸩的时候，鸩不着痕迹地躲过鸠伸来的手，自顾自地朝着屋内走去。鸩心中乱乱的，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鸠，这个给了自己所有地关爱，所有地庇护地男人，她不想相信，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即使心中告诉自己不相信，可是也不能做到。

鸠看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手，然后转身看着鸩离开地背影，他的心像被利刃刺中一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短短半日不见，为何她对自己有股淡淡地疏离之意。

“小奴，跟上去，好好照顾她”，鸠没有看小奴，只是这样吩咐着。小奴用有些担忧地眼神看着鸠，“快去，她身体刚好，留心着她的一举一动”，鸠催促着，小奴点了点头，最后看了有些失魂地鸠，朝着屋内跑去。

“怎么这就承受不住了？太不是你鸠地个性了”，薛子墨恰巧外出归来，看到刚才地一幕，忍不住插话。“没有，你说的那件事情我犹豫了，就证明她还不是我生命中的全部，而我本就是她生命中地过客，什么人在她耳边说什么，就一定会影响到她对我的看法”。卞亦睿身边知道他一些过往的人，只有还活着的红鸾，一定是她对鸩说了什么，让鸩对他这般疏离冷漠。

“你想好了吗？时日不多了，你到底想不想救她？我也好早些准备，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出了差错”，薛子墨十分郑重地看着鸠，只要和病人有关地事情，他就一改往日吊儿郎当地态度，认真起来。

“再等等吧，再等等木紫地消息”，鸠沉默了一会儿，这样说道。薛子墨像是早已经预料到鸠会有如此的回答，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地表情。“好吧，你尽量快点，考虑清楚了给我答复，其实我真的不希望失去你这个酒友”。说完朝着院落里面走去，两个人说话一点也没有避讳，去而复返地鸩立在不远处，看着朝着她走来地薛子墨，薛子墨也是一愣，他没想到鸩会去而复返。

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发现鸩的鸠，薛子墨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有话要说，所以没做停留，就又抬腿离开。经过鸩身边地时候，鸩漠然地对他说：“我会去找你，我们把话说明白，我自己地身子是什么情况我想知道，而且还有你们刚才说的那件事情”，薛子墨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正如鸩所说，她的身体她自己有权知道。

鸠和鸩两个人就那么对望着，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鸠觉得鸩有话要问他，否则也不会去而复返，他率先打破二人之间的寂静，“你找我有事？”，鸩点了点头，慢慢走到鸠地对面，看着一身桃红衣风姿卓绝地男子，“你到底值不值得我相信？”，鸩心中存不下心事，如今她不想再把所有地事情存在心中，心中有疑问赶紧解决才是明智地选择，所以她又回来了，准备亲自验证一下，从红鸾那里听到的关于他的事情，到底真是假。

“我说我值得你信任你会相信吗？”鸠盯着鸩问道，鸩看到鸠地眼中饱含着真挚，虽然那样，可是她无视那份真挚地目光，继续问着：“红鸾能想到和我互换面皮的事情是不是你给的建议？”，鸠没想到红鸾连这些都告诉给了鸩，“是的，那主意是我出的，因为我欠她父亲一条命，她来求我，我不得不帮她”，鸠如实告诉鸩，他不想再欺骗鸩。“用这个主意换取五毒门背后地支持，以完成你地报仇大业？”鸩问得十分直白，鸠苦笑地点了点头，“是的，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有这么深，如果早点明白我就不会做出这些事情”，“后来随我到凤城，接近我也是另有图谋的吧？”。

“是的，皇宫那日的骚动是我设计的，接近你也是我提前设计好的，我想找到一样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鸠全部交代出来，如今对她，他心中不再存在秘密，今后用怎样地态度对他就是鸩的事情了。

“呵呵”鸩冷笑出声，她没想到面前这个百般呵护她，在她最困难最难过地时候，义无反顾陪在自己身边地男子，藏了这些心思。今日如果不是红鸾告诉她，自己是不是到死也被蒙在鼓里面，这样的人要自己怎样相信他，怎样亲口说出相信两个字。她身边的人到底有多少人一直存着不一样地心思，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最傻第一个，被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还心存感激。

死就死吧，这个世界除了她还健在地父亲之外，自己不再有任何眷恋，也许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不用再被人利用，不用再被人伤害。“今生我不会再信任你”，她扔下这一句话之后，转身离开，不再看鸠一眼。

秋风萧索，那抹明艳地桃红在这秋日里是那么地孤寂，孤单地背影说不出地寂寥。鸠看着鸩见去渐远地身影，知道今生他和她不会再有交集，就在之前他还在徘徊，到底救不救鸩，可是鸩那句“今生我不再相信你”深深地刺激了鸠，这个时候他才觉察到，其实报仇对他来说真的没那么重要。他决定用自己地生命来交换鸩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地权利。

晚饭的时候，一直是鸩和鸠一起共同进餐，可是今日却分开吃饭。即使在院落里面碰到地时候，也是像最熟悉地陌生人一般，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鸩对鸠地疏离，让小奴坐不住了，她问鸩到底和鸠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鸩就用无言来对她，她去问鸠，就也是笑一笑。

有一晚鸠把小奴叫道他房中，就当小奴以为鸠会对她说出实情，让自己替他分忧的时候，鸩递给小奴一封封好的信封，上面写着：鸩亲启。小奴不解地看着拿在手中地信封，为什么公子把这个交给自己，而不当面给鸩，还有为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清楚，反而用书信来往。

“小奴，你跟了我这么久，今天我想给你最后一个任务，完成它之后，你就自由了”，鸠平静地看着小奴，小奴以为鸠不再愿意留她在身边，急得刚想开头，鸠伸手打住她的话：“听我说，我不是嫌弃你，只是要你在我离开之后，把这封信交给她，可以吗？”。

“公子，你要去哪里？小奴也要和你一起去。”小奴急切地说，“我要去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你还有任务在身不是吗？”，“那公子一定要回来，小奴完成任务之后，在这里等你”，鸠没有解释，微微地笑着。

小奴把信封仔细地收好，出了鸠地房间。鸠没有把去向告诉小奴，小奴决定把这件事情完成之后，无论鸠去哪里，天涯海角她也要把他找到，跟随在他的身边。

原本应该建在水面上地凉亭，这个时候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下面本应该是池塘地地方，早已经干涸，露出池底地泥土，泥土上面长满了杂草，随风刮落地落叶把池塘地一角填满，就是这么荒芜地凉亭里面，一个身穿白色素衣地女子，正在煮着茶水，清茶地香味远远地飘散出去。

薛子墨依旧穿着他那件永远也没见到换过的青衫，他站在凉亭地不远处，看着亭中整煮着茶地女子。今日他在他的房门下发现一张字条，鸩约他来此处见面。薛子墨知道这一面不可避免，从那天鸩说出那样的话之后，他就在一直等着，等着鸩来找他询问真相。没想到一连过去三天，今日是第四天地时候，鸩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