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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他,我不禁在心中感叹,我夜笙上辈子是踩了多少狗屎才能让我这辈子总是走上狗屎运,我的男人就是这么帅,就是这么强大!我现在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花间是我夜笙的男人,对世界宣告我们的幸福。
深沉的夜色最为吓人,漆黑夜晚风高无月。
在这样的夜晚中,清理战场可不是什么好活。
花间作为东厂督公,自然不会做这些事情。而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机会,我的身价倍涨,所以这种事情也轮不到我。于是此时此刻,我站在客房的窗户前,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腥气,看着地面上那黑黑的滩滩鲜血。
人的命真的好不值钱,也许他们也有妻子,也有父母双亲,他们也有快乐幸福的生活。但如今这些人却只因两个人的宿怨而丧失了性命。
多少年,一将功成万骨枯。就算真的胜出,所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我合上窗子,花间已经换了一身洁净如新的衣衫,此时的他,正用毛巾擦手,但我想,无论怎样的去洗,也洗不掉那些罪恶。
“怕吗?”花间走过来,直视我的双眼,“夜笙,你别怕。”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花间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同我讲话,而且语气中还带着关心。我没出息的在心中窃喜,这样的情况实在是难得啊难得。
“督公要做的事,就是属下要做的事;督公奋勇杀敌,属下克服一下也是应该的!”我作出严肃表情,认真地道。
花间伸出两指捏了捏我的脸蛋,故作奇怪道:“你从小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脸皮厚成这样?狗腿谄媚数你第一,等过年时本督送你一张砂纸好好磨一磨才是。”
从只言片语便可判断出花间他此刻的心情是真的不错,但他这个心情不错貌似是在他刚大开一番杀戒之后,这会不会太倒霉了一些?
万一日后,我和花间在一起了以后花间连着几个月不开心,我还真的就要去找一帮人来给花间杀了解闷舒心?哦不!这实在是太血腥太残暴了!
“督公教训的是,等用到督公所赐的砂纸,属下肯定早午晚各一次好好的磨,仔仔细细的磨,一直磨到督公开心为止!”
人要打你左脸,你一定要把右脸伸出去给他打,然后说“请您先试试手感如何”等话来安抚对方可能存在的暴躁脾气。为奴之道,就当如此。所以在我看到花间脸上少有的轻松笑容时,我的心中也欢畅不少。
我看着花间摇头失笑的样子,想到他褪去那一层阴冷可怕,其实也是个平易近人的人吧。我正想着,却听花间突然道:“夜笙,你倒真是个奴才。”我没有回答,因为这种让我分不清究竟是夸奖还是在损人的言语总会让我好一阵费脑筋,所以此时,我依旧在咂么嘴,思考这其中的滋味。
花间洗簌完毕,已经上床。而我,还在咬着手指想这句话的意思。
我脑袋愚钝,对于这句话想来想去也只像是花间在鄙视我,说我夜笙怎么都是个奴才,当不了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了。思及此,我非常沮丧的抓着头发,我知道他是主子命我是奴才命,可我这奴才还贱呢,此时我非伺候你花间一个不走了!我这点优点怎么就没发现!
大概是见我难得沉默,或者说见我安静的时间太长,已经合上眼睛的花间不由得出声问了一句:“你不睡了?”
对于他这种更像是恶语的关心,我夜笙早已千锤万凿出深山了,但是此刻我更想知道他到底是几个意思。我甩掉两只鞋,脱掉外衣仅剩里衣,然后爬上床,倒在里面,整个身体呈大字形。
我故意用我的手臂和大腿压在他的身上,以此传达我的烦闷。但我想,还未有人敢这样做吧,除了我。
并非我太执着,只是这个答案真的很重要。若是他花间真当我是一个奴才,那么我于他根本就是一个小丑般的存在;若他这话另有含义,那么我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前者伤人心,后者睡大觉。屋子之中静默好久,静到连我也没有听到花间的呼吸声。突然想到,他会不会没有呼吸?
大半夜无聊到自己吓自己,因为一句话而思考过多,所谓神经质说的不就是我吗?
“睡觉。”
寂静的客房,突然有一道清润淡雅却命令十足的声音……自然是花间。
我也想睡,可我怎么能睡!一个关乎尊严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我若不将它解决,我夜笙以后何以立足?
我默默收回手脚,翻身背对着花间,重新在脑中开始战斗。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依旧在眨眼,无论如何也睡不着。那些个锦衣卫的尸体总会浮现在脑海中,还有迸溅在身上的血滴,倒在脚下的人,飞在半天的手臂……这一场对决,论对错,若以世人角度,花间无疑是错的。可不能,我不能站在世人的角度。
他只是想完成他生命中的理想,想要做他的大事业。他虽有伤天害理,但在处理朝政方面,一直都是以百姓为大。人们只会注意人的恶处,哪里看得到别人的好?
想想先帝在位时,税收不足,粮草勉强果腹,百姓怨声载道,那个腐败的世道恐怕已经存活不久了。于是,新帝登基,十四岁的少年天子带着蛐蛐儿上朝,第一天早朝,以众大臣跪下,四处为皇上捉蛐蛐儿告终。
想想那时,救万民于水火,救朝堂于腐败之人是谁?是花间。
说他谋害朝廷命官,杀老官,诛忠臣,但是细细翻查,那些个人有几个不是罪有应得?
先帝老态龙钟,人已迟暮,因一直未立储君导致膝下皇子一同谋朝篡位,是谁拥护一个最不会伤害百姓的皇帝上位,并且在短短半年内重治朝纲,平定各大小叛乱动荡?是花间。
因着三纲五常的君臣纲,花间的积极为国又变成了僭越,违背了君臣之道,所以,他便是未央第一大奸臣,舞权弄势,独揽朝政。
其实细想下去,人性其实最为凉薄。你做了千万般的好事儿,他们可以称赞你;但一旦你做了一件坏事,哪怕很小,那么止不住的种种非议便会穿进你的耳朵,折磨得你吃不消睡不下。
花间正巧就是这种人,可他依旧吃得香睡的饱,可能他天生就是当奸臣的料吧。
花间……
我闭上眼,一点一点,一笔一划,一眉一目的在脑中想象他的面孔。尤其是那双深邃神秘的眼睛,又细又长。就是这双眼睛,在它盯上你时,会让你从心底发颤。
“你有心事。”
脑后传来花间那沉定清雅的声音,我忍不住偷笑一下,原来他也没睡,还一直在注意我的动静……
我一点一点的转过身,面对着花间。原来再怎么想象,也无法比拟他本身的气势。我大胆地伸出手,挑起他的一绺长发,酝酿半天才鼓足勇气:“督公……你说我是奴才,你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哈。”花间失笑出声,好半天他才收起这不知是何意的笑,细长的眼中满是我的窘迫。
“自然是夸你。”他动了动身子,“等本督发达了,送你几斤智商可好?到时莫要嫌弃哦。”
嘤嘤嘤督公你怎么又犯了毒舌病。
我不满的撇开他的头发,然后面朝房梁扁着嘴巴,声音闷闷:“我是出身市井,并非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我是命贱,从小讨过饭偷过钱,还偷拿过人家的烧饼;我也没什么教养,更没读过什么书。我连我的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乡亲们拉扯大的。”
声音停顿,我咽了一口口水,压下喉咙的酸涩感。属于花间的身侧,没有一点声音。
“因为我是没娘要的孩子,所以从小被人欺负惯了。我活了十九年,唯一的本领就是嘴滑会说话,会讨好人。我是觉得我命贱,那有什么?在你们这些大人眼中,我本就只是一个贱民。”
“夜……”
“可是督公,我是这样卑微的人。我自知自己的命连你一件衣裳都不如,可我也有尊严,包括我的喜欢,也是有尊严的。”
我一点一点,小心翼翼说出了藏匿很多年的心底话,也说出了很想告诉花间的话。此刻的我,不敢去面对花间的脸,我不敢去看他会是何等表情。
我不过是在害怕,怕他脸上会露出我曾见惯了的讥讽笑容,怕他给我一个不屑的眼神。怕他……
十九年,第一次将藏匿在心底的软弱展示给一个男人。他对于我来说,便是九天明月,是我无法触及到的存在。如今真的近在咫尺,我不想失去,更不想这一腔心血付出,得到的只是对方的一个不珍惜,或者沦为对方的玩物。
一个贱民,一个奴才,可以为人人所践踏的小人物所保留的尊严,看得起的是一种人,看不起的大有人在。若花间真的是厌恶我的,那么……我依旧感谢他。
感谢他也曾接受过,给我一次幻想的机会。
夜依旧是沉寂的,一滴泪水不留痕迹顺着眼角淌入枕头,可我的眼睛依旧睁的很大。
耳边传来衣料与被褥的摩擦声音,我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突然,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腰际,轻轻拍了两下。
“睡吧。”他说。
我回头,看见手的主人露出一个极其温和的笑容,比春风还要温暖。“忘掉从前,让本督给你一个让全天下都羡慕的。”
“的什么?”
腰间的手臂加紧的力道,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还是让人觉得很贴心。
黑夜中,我听他用着他最有磁性的声音告诉我说:“爱。”
我与花间的关系只能一直保密下去,只是苦了花间要被人误以为是龙阳断袖。
花间这个人平日极其讲究爱美,并且十分地爱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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