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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术放下了对所谓的“因果”的思索,萧竹幽正好也带着姐姐凌瑶下来了。
萧竹幽催促道:“瑶儿,快迟到了,赶紧吃早餐!”
凌瑶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坐到餐桌前,妈妈在一旁忙前忙后,一家子终于赶在七点钟半之前走出了家门。
凌烛阳开着车带着俩姐弟驶向学校,萧竹幽看着车离开了一会后,正要回头坐上自己的小电驴,这时有人叫住了她。
“小术妈妈,要去上班吗?”
萧竹幽转头一看,来人正是杨婆婆。
杨婆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在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是啊,我正要上班呢,杨姐有什么事?”萧竹幽笑着回应着。
平日里,这些邻居对他们很是忌惮,就算是知道他们的古神身份,也没有放下那份忌惮和警惕,更别谈主动找她打招呼了。无事不登门,看来最近又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果然,杨婆婆皱着眉头,向她请求道:“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百思不得其解,能否请您前去看一眼?”
“昨晚?”萧竹幽心头一颤,他们一直封印着神境的能量,自然就无法做到事事洞察。凌术昨晚出去过,难道和他有关?想到这,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正是昨晚,就发生在安州市的郊外。”
“可以,请让我先和单位请假。”萧竹幽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单位的电话,一句话就请了一天的假。
“辛苦您了!”杨婆婆毕恭毕敬地鞠着躬。
“您客气了,现在就带我去吧。”
萧竹幽拒绝坐上接送杨婆婆的轿车,坐着自己的小电驴,跟着轿车驶向远方。
凌术坐着车经过榕树旁时,看到榕树下竟然空无一人,既没有坐在树下吃早餐的杨婆婆,也看不到任何一个邻居,今早的街道分外冷清。
他奇怪道:“今早榕树下怎么没有人?”
凌瑶也赶紧往窗外望去,诧异道:“咦,杨婆婆怎么不见了?”
凌烛阳稍微看了一眼,笑道:“他们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本就不该住在这条街道上守着我们一家。”
凌瑶满天雾水,凌术这时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来到了学校,直到上课前,凌术也没有看到班主任郑馨。
当上课铃声响了第二遍时,郑馨才拖着一副疲倦的身躯走进教室,不断地打着哈欠,实在没有办法讲课,便有气无力地向同学宣布这两节课自习,自己趴在讲台上很快就睡着了。
孟冬竹把头凑到凌术耳边,小声问道:“老大,班主任这是怎么了?”
凌术干瞪着眼,也看不出来,便启动了系统的扫描分析,但是系统显然不会向他汇报一个普通人莫名其妙的状态变化,他又向零号问道:“零号,你能看出她出什么事吗?”
零号立即回答:“先生,零号从系统的扫描数据里分析,她只是一晚没有睡觉罢了。”
“那可以看出她不睡觉的原因吗?”
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刁难了,系统自始自终都没有表现出可以跨越时空,洞悉过去的能力,它的所有资料全都来自知识库,知识库自然不可能去记录一个普通女人一夜发生的事情。
不过零号非常肯定地回答:“焦虑,先生,她直到现在也非常的焦虑。”
凌术点点头,转头向孟冬竹说:“班主任只是累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孟冬竹得到回复后,就坐回位置上专心看书,对教室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在关心,除了凌术走到讲台上,给班主任披了一件外套,随便将一丝星能注入她的体内。
……
此时,在安州郊外,萧竹幽跟着杨婆婆来到一座废旧工地前。
工地大门锈迹斑斑,两边用风化成淡蓝色的铁皮围了起来,大约有四五米高。
萧竹幽站在大门前感受了一下,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令她极其讨厌的气味,皱着眉头,轻轻地捏住了鼻子。
“术儿妈妈,您有什么发现吗?”杨婆婆看她有所反应,便开口问道。
萧竹幽点点头:“有一点思路,但还无法确定。”
杨婆婆暗自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发现了“高个子”的缘故,杨婆婆便觉得天塌下来也是小事了,只要是凌术一家可能把握的事情,那就不会太严重。
她缓缓走到大门前,单手推开铁皮门,显露出里面一片荒废的景象,数栋灰白色的烂尾楼矗立在一片翠绿色的野草中,野草里开辟出一条泥泞小路,直通一栋破破烂烂地大楼。
她们沿着小路走进大楼里,展现在她们眼前的是一条条严重弯曲的钢筋。那是负责承重的水泥柱,水泥大部分都都被剥离了出来,仅有几块还夹在钢筋之中,像极是粘在骨头是的碎肉。钢筋架向大楼的中央弯曲,宛如驼背的老人,艰难地驮着这一栋楼。
地面上铺着一层很厚的细尘土,踩在上面就像是踩在了棉花糖一样,尘土中裸露出被拧成麻花的铁片,铁片的尖角锋利如刀。
萧竹幽沉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脸色稍有阴沉,杨婆婆在一旁不敢打扰。
她们来到这层楼的中央,中央的地面上出现里面没有一丝尘土的圆圈。圆里更是有五条长短不一的笔直裂缝,裂缝交汇在中心,像是一只钢铁利爪的抓痕。
萧竹幽抬头一眼,天花板都没了,一个个圆窟窿层层递进,拱托着淡蓝色的天空。
“你们有什么发现?”她先声问道。
杨婆婆给周围在侦查现场的技术人员打了个眼神,里面有人走过来说道:“我们目前所探查到的现场情况是,这栋楼的墙体受到了严重破坏,而且破坏得非常彻底,水泥被碾成粉末,钢筋被拧成麻花。”
萧竹幽没有说话,点头示意对方接着说下去。
对方指着她们前面的圆圈说:“现场更奇怪的是这栋楼的中央,它就像是被龙卷风卷了一样。中央这里,在地板上还出现了五条来历不明的裂缝,裂缝都非常笔直,长度最长两米二,最短一米一,深度都大约二十厘米。”
“你们分析出什么数据吗?”
那技术员接着说:“我们没有检查到任何能量的痕迹,这些的水泥就像是分子间突然失去了作用力,立即分解成了飘荡在周围的分子云,然后作用力又突然回来,分子才结成尘埃,飘落到地上;那些铁片和钢筋也是给人同样的感觉,只是金属原子相互间的作用力比较大,所以铁只是软化了,被上层压成一个竹篓,当作用力突然出现时,一些铁片便在挤压下发生原子层次的整齐断裂。”
萧竹幽弯下腰来,用手轻轻地捏着一点比面粉还要细的尘埃问:“你们觉得是什么造成了这个现象?”
这回是杨婆婆回应道:“分子层次的物质分解技术,又或是构建了一个规则场,使得基本力发生崩溃,这两种技术在联盟时期使用的非常频繁,我们现在还能做到,不过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不可能没有任何能量痕迹,能量是运动的根本,产生任何变化也不会凭空产生能量,能量更不会凭空消失。不过我们还没有对每一个级别微粒进行分析,无法确定那能量是否是完全化作了物质。”
“不用分析了。”萧竹幽拍掉手上的尘埃。
“您有什么发现吗?”
周围的所有技术人员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全部聚到萧竹幽周围,他们虽然有点怕她,但是强烈的求知欲还是战胜了本就没有根基的恐惧。
萧竹幽首先说道:“这件事和我家术儿没有任何关系,更和我们一家都没有关系。”
众人面面相觑,嘴上却没敢说什么,但是显然他们一开始最先怀疑的就是凌术一家,毕竟未知一直是他们一家的标志。
“嗯嗯!”萧竹幽用拐杖杵着地板,向萧竹幽说:“请您继续。”
萧竹幽便接着说道:“这里发生真空衰变。”
“真空衰变?”所有技术人员都诧异地看向周围的人,但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不解。他们对“真空衰变”这个名称自然不陌生,处在高能级的量子向低能级的跃迁过程就是真空衰变,但是这种情况往往出现在物质稀薄的太空之中,在行星的大气以及行星的引力场的影响下,几乎不可能发生天然的真空衰变,尤其是他们在大量消耗暗物质暗能量后,太空中天然的真空衰变也很少出现了。
杨婆婆不解地说道:“如果真的是发生了真空衰变,可我们还是没有发现到,虚实粒子出现的能量残留啊。”
“被消耗了,自然也就发现不了。”
众人听到她这么说,立即低头看向地上的尘埃,觉得是那些能量应该是转化成了物质。
但是萧竹幽摇摇头:“那能量并没有转化成能量,而是用来抵消了‘因果’。”
她一提到因果,所有技术人员都瞪大了眼睛,连杨婆婆也立即皱起眉头,他们脑袋中想起了大名顶顶的“因果律武器”。
萧竹幽/洞悉了他们的想法,赞同地点头道:“没错,有人动用了‘因果律武器’影响到了这里,但是谁使用的应该不重要了。动用‘因果律’由此产生了时空悖论,于是就爆发了真空衰变,衰变产生的能量在‘因果’中以百分之百的效率,作用给了‘因’的那一端。说白了,就是‘因果律武器’的使用者被‘因果’反噬了。”
她无辜地摊开双手:“你们看,我们一家那里是受到因果反噬的样子?自然就不可能是我们导致的这个事故。”
杨婆婆连忙说道:“您多虑了,我们怎么会怀疑你们呢?”
她们相视一笑,萧竹幽四周望了一眼:“好了,星盟前期的战舰一般都会转载‘因果律’引擎,用于超时空的侦查和作战,但是我想你们一定不乐意在原子星系中使用那东西追查‘因果’吧?”
杨婆婆说:“‘因果律’引擎只会在大规模的舰队作战中使用,依靠舰队掩护才不会被敌方反侦察,但被发现的几率也非常大,我们自然不会冒险使用它。”
“那这就没有我的事了,我得回去了,今晚还要早点下班呢?”
萧竹幽告辞离去,杨婆婆送她走出工地大门。
她突然回过头来问道:“没有能量反应,应该也没有空间波动,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变化的?”
杨婆婆低声回应道:“是小术的班主任郑馨,早上报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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