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男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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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意识到不对,她有些凌乱了。
虽然都是两人一间房,但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是一男一女了呢?而且他们还是那么‘密切’的关系。
“你以为我会跟你住一个房间吗?”
只听他反问。
看那脸色,还鄙夷自己。
难道不是?
有人真的很想反问一句。
但韦凝觉得他不可能和自己住,她问这问题,倒显得是她胡思乱想了。
“那我睡了。”
说着,她就这么往床上一趟,闭上眼休息。
……
约莫一刻钟过去。
还是能听到他在倒茶喝水的声音。
韦凝忍不住起身。
“北……小野,你既不住在这里,能不能回你屋喝茶?”
她不耐烦了。
“你叫我什么?”
却只见淡定喝茶的北洺野微愣,回头一脸惊讶望着她。
叫什么?
韦凝她的脸也红了。
“出门在外,我总不能唤你陛下吧,我年长你一辈,难道连一声小野都唤不得?”
说着这话,她自己都不自在。
带着三分不满和七分的撒娇,连她自己都没听出来。
北洺野眼角直抽抽,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但……也只能如此了。
“照着辈分,你就叫我凝婶儿吧。”
见他不说话,韦凝又道。
能占点便宜是一点,也好解解恨。
这下,北洺野是真的沉默了。
“小野,你还不回房吗?”
刚才她只是觉得他人在这儿不好睡觉,但现在,就觉得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好别扭,好尴尬。
“这就是我的房间,你让我去哪儿?”
“可你不是不跟我一起睡吗?”
韦凝激动了。
难道刚才是自己听错了?
“我自然不会跟你一起睡。”
只见他突然悠哉悠哉,就坐在那边喝着茶,嘴角勾起的笑容仿佛在嘲弄韦凝。
她微愣。
终于回味过来他这番话,怒了。
“我可是你长辈,与我开这样的玩笑,有意思吗?”
她气汹汹的走到桌边,抢过他的茶杯。
以长辈之姿,做着最幼稚的事。
当然很有意思。
北洺野用眼神告诉她一切。
“一出宫,你就成了脱缰的野马,连性子都变了,一点都不成熟稳重。”
她还用十分老成的口吻教训他。
“你就这么容不得我?”
北洺野轻蹙眉,有些不满,眼底深处还带着深深的质问和探究。
是容不下他在这房间,还是容不下他坐帝王之位。
韦凝只觉得他的眼神很烫,她无法直视。
所以悄悄的避开了。
“我虽是你的长辈,但也该避一避嫌。”
她居然没勇气直说,她真的容不下他。
然后他真的就避嫌了。
就像是被得罪的二狗子,甩着尾巴就走人了。
门哐当一声关上,韦凝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心里不是滋味儿。
但总不能把他叫回来吧?孤男寡女的,不合适。
然后就心安理得的回床上躺好睡觉。
这一整天,可真够疲惫的,她几乎是秒睡,很快进入梦乡。
而且她居然还梦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阿朗死后,就从未出现在她梦境里,哪怕她每天念叨他千百遍,在闭眼睡觉后也一直默念他的名字,只希望他可以进入自己梦乡,和她说说话。
可一直没有。
今晚没念叨过,他却来了。
梦里的她都在掉眼泪。
“你来了。”
他依旧带着面具,黑服,站在她面前,温柔的点了点头。
拉着他的手,还是有温度的,那么真实。
韦凝自责坏了。
都是因为自己,他才会死。
如果他不认识她,一直在江湖,一定活的很潇洒。
两人对望,一眼万年。
就这么看着他,韦凝也知足了。
可是总有人不识趣,就连美梦都不让她做。
哐当……
她是被吓醒的。
一个哆嗦,人醒了,她暗骂一声,但不肯睁眼,要继续睡觉,继续去看阿郎。
可是那门继续响,有人进来了,又把门关上。
韦凝忍不住紧握拳头,眼角一滴泪滑下。
她不想管来的是谁,就算是歹徒也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再看到阿朗,好好道别。
可是晚了,她已经完醒了。
烛光还有些亮,分外刺眼。
“我问过了,客满。”
北洺野清冷的声音传入耳。
她刷的一下睁开。
“那你就睡外边,进来做什么?”
她气冲冲的走向他,拳头紧握着,看那样子就是想揍人。
起床气吗?
北洺野见她发丝有些凌乱,眼狂通红,眼角含泪。
总不会是因为自己这么说,难过的流眼泪了吧?
“外边很冷。”
他淡淡道。
然后就径直走向另一张床,准备要躺下。
“你要实在没地方住,就去找你的杨贵妃,抱着她睡我都没意见,你留在我这儿算什么?”
韦凝没好气的道。
难道还需要她再强调,她是他母后吗?
“你怎么了?”
北洺野轻蹙眉,看她情绪很不对,也不与她计较。
“我不就是要睡觉被人打扰了吗?我还能怎么了?”
她很委屈。
被这么一问,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阿朗就是被他杀死的,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心上人,可他却跟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
真想让他也尝尝死亡的滋味儿。
仇恨,怒火,从眼底飘过。
北洺野看她看的实在太仔细,一点儿也没错过她的表情。
至于吗?被打扰睡觉就恨他恨的要死了?
不,那是别的仇恨。
看来她很厌恶自己啊。
既是如此的话,他又何必撒谎说,客满了呢?
他低下头,卷了铺盖出门。
当门哐当一声关上后,屋内就只剩下韦凝静静的矗立在那儿。
内心狂吠,此刻的她只想立刻马上掐死北洺野。
但她不是对手,必须要冷静,否则死的是自己。
所以怎么办呢?
只能继续回去躺好,继续做梦,希望阿朗还在梦里等着她。
夜凉凉。
北洺野就坐在走廊深处,被褥放地上当坐垫,他提着壶酒,表情很落寞。
“是被媳妇儿赶出来的?”
老许那老汉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只见他也提着壶酒,一只眼乌青肿胀。
明明刚才进屋时,都还好好的。
“嗯。”
他默认,媳妇儿是指韦凝,所以就是她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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