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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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思绪还处在跟郑霖的谈话中，突然接到王杰辉的这个电话，我有些愣神。郑霖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喂，林依依，发什么呆呢？谁打来的电话？”

一句话把我给喊醒了，赶紧捂着话筒走到一旁去，还听到郑霖在身后唏嘘了一声，“搞什么神神秘秘的，林依依，你放心，要是你在外面还有奸夫二号，我保证我不会告诉苏墨的！”

郑霖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是用手罩住嘴的，可是，那声音可是一点也不低，已经有好几个人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了。我怕王杰辉在电话那头等急了，一般这种所谓的名医态度不是都不怎么好吗？就直接无视郑霖的调侃，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您好，王医生，我这几天的确是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您，是有点急事想要咨询一下您。后来听您的邻居说您是去儿子那里了，就想问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这件事情在电话上一句话两句话地也说不清楚。”

王杰辉在电话那头沉吟了半响，才说道，“好，那你明天下午三点以后再过来吧！”

说完这句话，不等我的回应，耳旁就传来了电话被挂断的声响，我握着手机有些怔怔地发呆。现在也不知道这个王杰辉突然主动联系我，是受了我妈的嘱托，还是当年动手脚的人并不是他？正当我在那里咬着下嘴唇分析着的时候，郑霖冷不丁地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吓地我直接就要蹲下去了。

郑霖像拎东西似地把我给提拎起来，讽刺道，“哟哟哟……林依依，你这是看到你奸夫回来了，就在我面前上演起弱不禁风的林黛玉戏码了？可惜啊，人正跟他那红颜知己打桌球打的兴致盎然的，可没机会欣赏你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

等我站定了之后，就收了手机，也腾出双手来对付郑霖了，一把掐过去，“我是看出来了，你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节奏！”

郑霖一边用手臂挡着我的袭击，一边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问道，“林依依，你先别急着对付我，前两次打电话光顾着跟你说凌炜浩的事情了，一直都忘记问你了。你给我老实交代，那天在KTV包间里，你到底如何蹂躏我的？我起身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之后，我就觉得我脖子这里就跟要断了似的。你说，你是不是趁着我醉酒的时候，尽想着侵犯我来着？前两天我们公安局还接到了个报案，说是有个女变态专门爱找处男下手，说是美容养颜！”

郑霖说到后来，自己都说笑了，而我直接都觉得恶心了。我知道女变态肯定是没有的，但是，男变态是不是有，我就不敢保证了。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的眼神便不由地看向苏墨那边，想起来那天他可是去过那个包间里啊。不知道是不是当时我跟郑霖的姿势太过暧昧了，一下子招惹到他了，新仇旧恨就一起阴着算了！

郑霖看我一直看向苏墨的方向，就跟着问道，“对了，这混蛋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瑞士去了吗？怎么，洋妞的口味吃着腻歪了，又回你这里来清清肠胃啦？”

我都不知道郑霖的脑袋瓜子里哪里多出来这么多的新鲜词汇的，“郑霖，你有这口才，你怎么就愣是没把林薇给忽悠到手呢？你说你要是真做了我姐夫，你这一辈子也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我说完，郑霖就哆嗦着手指着我，“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尽往你恩人的心窝子上捅。我这些天的夜算是白熬了，我跟你说，林依依，你惹火了我，我现在就让车行那小子篡改口供，直接把苏墨给送进去！”

我冲着郑霖笑了笑，颇有些拍马屁地说道，“像你这种奉公守法的人民好警察，怎么可能去干这种泯灭人性的畜生事儿呢？”

我话音刚落，苏墨和李萌那边的战场似乎是结束了，两个人便朝着我们站立的方向走来。李萌一边擦着汗，一边问道，“谁干了什么泯灭人性的畜生事儿了？”

说着，那眼神就瞟向了郑霖，我笑着回应了一句，“我也就是打个比方！”

李萌看了我一眼，突然话锋一转就冲着我说道，“林依依，你就这么当着苏墨的面，跟郑霖拉拉扯扯的，就不怕他吃醋啊？据我对我这蓝颜知己的了解，他醋坛子还蛮酸的吧？小心他背后对郑霖使阴的，苏墨可擅长这一类攻击方式，没看他整天抱着兵书在研究吗？我以前就说，谁以后要是有胆子嫁给苏墨了，甭管这人是干什么的，长什么样子，我先给她鞠个躬再说，勇气可嘉！所以，林依依啊，你可把这么个祸害社会的给看好了，别再祸害了别人家的姑娘！”

人家都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待久了，从长相到性格再到言行举止都会慢慢地变得相似，我看李萌跟郑霖两就有点这个趋势啊！我看了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的苏墨一眼，他爱背地里吃暗醋的毛病，我已经早已领略多了，就冲着李萌说了句，“那你就这样当着苏墨的面，揭他的老底，好像也不太好吧？”

李萌没有直接回应我，而是转过头去看着苏墨，“是这样吗？”

苏墨微微勾起嘴角，就拍了拍李萌，嘱咐道，“赶紧回家换衣服去，小心感冒了！”

李萌冲着他吐了吐舌头，就挽着我的胳膊说是要去吃夜宵，我想要说我不饿的时候，郑霖已经先开口了，“旁边就有家四川面馆，林依依，你丫不是见了面就没有命的吗？今儿哥们大手笔地请你吃上一碗，大碗的！”

我无奈地瞪了郑霖一眼，“你丫可真够大方的！”

于是，四个人就一起朝着郑霖说的那家面馆走去，坐下来之后，各自点了单，我的那份依旧是苏墨自作主张的。最后，他跟郑霖异口同声地叮嘱了一句：有一碗要葱不要香菜！

说完，两个人互相对看了一眼，李萌却托着腮把头伸过来问道，“林依依，我怎么有种感觉，好像你一来，我就变成多余的人了似的！”

李萌这话听起来有点酸，但是，她又是用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的，让我都有些尴尬地不知道如何回嘴了。倒是郑霖一筷子敲打在她的额头上，“吃不是最能堵得住你的嘴的吗？”

李萌一边捂着自己的头，一边问向苏墨，“你帮我掌掌眼，就这德行的，我能考虑把他纳入男朋友的考虑范围之内吗？”

苏墨倒是没有立刻回答，但是，放在桌子地下的手却勾到了我的手，握在手心里之后，突然点了点头，“能！”

他这话一说出口，郑霖就“啪”地一声拍了拍巴掌，端起桌子上的茶就对苏墨说道，“你丫真有眼光，怪不得能找到林依依这样的。我就以茶代酒，干了这一杯，祝你和我家林依依早生贵子！那个……咱们两的恩恩怨怨都在这杯比酒还要浓郁的茶里了哦，你也别怨我上次下手太重，我兄弟那命令比那指示对我来说还管用！”

说完，郑霖就一口闷掉了那杯茶，喝完了还有模有样地作鉴赏状。苏墨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就对着郑霖举了举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李萌有些呆萌地看着我，说道，“林依依，看这架势，我以后可得跟你混好关系了。要是那天我眼瞎地真跟郑霖谈了，然后，某一天又嫌他烦人了，我就直接让你给他下一远离我的命令！”

李萌说着话，面就送上来了，我一边翻着，一边用认真的口气说道，“那你还是别眼瞎，一定要等双眼明亮，大脑清醒的时候，选或者是踹郑霖！”

李萌瞪了我一眼，跟苏墨诉苦道，“看吧，林依依最疼的人还是郑霖！”

苏墨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边，发号施令了一句，“快吃！”

就在我们四个人都吃的认真的时候，郑霖突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捂着自己的后脖子，后知后觉地说了句，“苏墨，我这后脖子该不会就是你丫给阴的吧！”

我趁着郑霖没有发作之前，把苏墨给拉跑了，两个人在马路上跑的气喘吁吁的，突然又觉得这种行为傻乎乎地，冲着对方大笑了起来。笑过了之后，我才告诉苏墨王杰辉打电话过来的事情，他点了点头，简略地问道，“需要我陪着你去吗？”

我反问道，“我说不陪，你就不跟了吗？”

“嗯，明天是明城那边真的有事！”苏墨的口气挺认真的，我想应该是必须要他到场的事情吧，就告诉他最坏的结果，我都想到了，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第二天下午便直接开车去了王杰辉的家里，他本人看起来挺严肃的，在沙发上坐定之后，我就简单地把我来的初衷概述了一遍。说完之后，王杰辉沉吟了很久，才慢慢地开口说道，“两年前，有位女士也曾因为这件事情来找过我，当时，我就知道，有一天，你肯定也会来的！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现在就可以把两年前我对那位女士说过的话，再重新跟你说一遍。”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罗欣的女儿，其实我跟她并不算熟悉，只是在罗家还旺盛的时候，有缘见过几次。但是，你的确是我接生的，同时进去的还有另外一名产妇。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两个孩子中有一个一生下来心肺功能就不好，被紧急送往新生儿监护中心了，后面的工作主要就移交到儿科那边了。在此之前，我就要被派往美国进修，所以，你和另外一个孩子是那一年我在那家医院接生的最后一个，也正因为此才会记忆深刻一些。很快我就做了交接工作，启程去美国了。如果说这背后真的有什么交易和隐情的话，我想当年总是给我打下手的护士长可能会知情，因为我们产科医生的精力都全部放在孩子能否健康地来到这个世上。”

王杰辉说着就站起身来，递给我一个小本子，指着上面的一个人名说道，“这就是当年的护士长，和她的联系方式。”

我突然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好像已经没有必要去找这个所谓的护士长了，但还是用手机拍下了她的联系方式。起身告别的时候，真心地感谢王杰辉能够告诉我这些，就在我要跨出门的时候，他又在身后补充了一句，“两年前，那位女士过来的时候，她曾告诉我……当年的护士告诉她她的孩子生下来被送到监护中心没多久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