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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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除夕，陆宅远离闹市区，唐慕青终于不像往年，被刺耳的鞭炮声叫醒，以前她从来就不喜欢春节，这是一个落寞的节日，除了在冷冰冰的病房里陪外婆吃顿饭，她尽量拿忙碌的工作来麻木自己熬过这个热闹的节日。

不过今年，好像有点不一样，她心里没有往年的落寞，而是异常地期待着今天。

陆宅没有张灯结彩，也没有很跟风地贴着福字，甚至连对联都没有，唐慕青心想也是，这么接地气的东西与这幢奢华的建筑的确格格不入。

但她还是感受到了节日的气氛，家里的佣人比往常更忙碌了，她从硕大的衣帽间里挑了一件喜庆的红色大衣，陪陆辰帆一起去接外婆，回家的路上林心优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陆宅了，说起林心优，去“沁园”吃饭那天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唐慕青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之前那个电话的事情。

“心姐，”唐慕青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朝林心优摊出了手心，朝她挑了挑眉，“嗯？”

林心优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从沙发上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个红包，“小祖宗，拿着。”

“谢谢，”唐慕青眉眼弯弯，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把抱住她，“来，亲一个。”

林心优一脸嫌弃地挡住了她的唇，“免了免了，别把你的口红蹭到我脸上……”

外婆和陆老夫人被两人逗得一直在笑，陆辰帆也一脸宠溺地看着唐慕青。

“好了，别闹了，来，外婆也有红包给你们。”外婆从轮椅上挂着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了几个红包，“来，你们三个一人一个，外婆钱可不多，就是意思一下。”

“辰帆，来，拿着。”

“谢谢外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过红包了。”陆辰帆俯身接下了外婆递过来的红包。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陆老夫人撇起了嘴，“是在怪奶奶没有给你红包咯。”

“奶奶有红包，不过是给宝贝和优优准备的，就是没有你的份。”陆老夫人瞪了陆辰帆一眼，拿出了两个红包分给唐慕青和林心优。

“谢谢奶奶。”

“谢谢奶奶！”

两个人开心地接下了红包，陪外婆和奶奶坐着聊起天。

陆辰帆再次感觉自己被冷落了，看了一眼小东西笑靥如花的脸，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转身去了二楼。

书房内，陆辰帆慵懒地倚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叠交着，深邃的鹰眸盯着手中摇晃着的红酒杯，若有所思。

陆宅已经二十几年没有这么热闹了，对他而言，这个节日跟平时没有多大的区别，甚至是他内心去抗拒，不敢面对的一天。

每一年的今天，他都是跟奶奶两个人冷冷清清地吃饭，吃完饭就回到书房守在电脑前，等候着他唯一的期待。

可是今年，因为有小东西的到来，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这种感觉很微妙，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充实和温暖过。

陆辰帆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直达眼底，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视线落在他刚刚放在茶几的红包上。

他抬手拆开了红包，里面没有预想中的人民币，而是一张照片，他缓缓抽出那张旧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红色肚兜的小婴儿，躺在床上朝镜头伸出小手，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清澈见底……

照片看上去有些旧，但是似乎被保存的很好，随着照片被拿出来的还有一封信，上面是一段清秀的字迹：

“辰帆：这是青儿满月的照片，网上有很多她被公开的童年照，但这是你在别的地方找不到的照片，是我的私藏，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她的名字是在满月那天他的爷爷取的……唐慕青，我一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青儿是个会给人带来幸运和幸福的孩子，当年她的爷爷重病，是因为知道有她的存在才撑了下来，看着她出生，给她取好了名字，直到她半岁的时候才撒手人寰。

现在的我也是一样，我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就是想等到她结婚，想撑到她有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她就不会把所有寄托放在我的身上，就能接受我的离开。

辰帆，如果我能等到你们的孩子降临那天，此生无憾，如果不能，请允许我给你们的孩子取好名字……“陆忆晗”。只要你告诉青儿这个名字，她就会明白其中的意思，就不会太过于记挂我。

我把我最重要的宝贝托付给你了，谢谢你愿意从我手里接过对她的这份守护。……外婆”

陆辰帆一字一句地看着，思绪渐渐飘远，直至门上响起了敲门声，才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将手中的信和照片重新放回了红包内，装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才淡然地开了口，“进来。”

“老公，你躲在书房干嘛？我到处找不到你。”唐慕青推开门走进来。

“怎么了？嗯？”陆辰帆伸出手，牵她在自己腿上坐下，将她抱在怀里。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唐慕青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老公，新年快乐。”许久，唐慕青才轻声开口，声音有点沙哑，“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过年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情。”

“那我们以后每一天都这么开心，好不好？”陆辰帆吻了吻她的头发。

“嗯。”唐慕青轻轻点了点头，“天天都像过年一样开心。”

“好了，我要下去陪外婆一起包汤圆了，”唐慕青在陆辰帆唇上浅啄了一下，起身走出了书房，“一会儿吃饭叫你。”

陆辰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起身走到书桌前，将口袋里的红包放进了抽屉里。

吃过年夜饭，唐慕青就和林心优去花园里玩起了烟花。

“好漂亮啊！”唐慕青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烟花，“心姐觉不觉得我们自己放的烟花特别美。”

“是啊，好美。”林心优仰着头赞叹道。

“心姐今天可以留在陆宅吗？”唐慕青转头望着她，“以前每一年，我们都是一起守到十二点，还要睡在一起的。”

“傻瓜，以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怕你胡思乱想才会陪你一起睡的，现在你已经结婚了，不需要我陪了。”林心优淡淡笑着，心里有点泛酸。

唐慕青使劲摇摇头，“我永远都需要心姐。”

林心优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慌忙别开了脸，笑着打趣道：“好啊，如果陆少同意的话，我可以陪你睡啊！”

“嗯，那我们今晚一起睡客房。”唐慕青笑着挽起了她的手臂，看着天空中绚丽的烟花。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陆辰帆和唐慕青一起送外婆回到了医院。

“外婆，新年快乐。”唐慕青帮病床上的外婆盖好被子，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乖，这几天忙，就不要老往医院跑了，外婆有医生还有护工照顾，不会有问题的。”外婆轻声交待道，“对了，”外婆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帮我把这个交给浩轩。”

“好。”唐慕青接过了红包放进包里，“外婆睡吧，青儿等外婆睡着了再走。”

外婆摸了摸她的小脸，缓缓闭上了眼睛。

过了二十几分钟，唐慕青才牵着陆辰帆轻声走出了病房。

“老婆，大年三十的晚上，就这么回去会不会太可惜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去浪漫一下，嗯？”陆辰帆坐在加长林肯车上，心痒难耐了起来。

“你想去哪浪都可以，今晚放你一天假，我要回去陪奶奶和心姐。”唐慕青笑着看了他一眼。

回到陆宅，奶奶和林心优在客厅看电视，陆辰帆径直去了书房，唐慕青陪她们坐了会，直接去了二楼自己的小工作室，打开了电脑。

陆辰帆像往年一样，一直守在电脑前，如雕刻般俊美无瑕的脸上透着一丝期待。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屏幕上显示收到了新邮件，陆辰帆迫不及待地点开。

“Alice，又是一年了，你过得好吗？……今天我终于不是在病房里给你发邮件了，因为今年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结婚了，原来以为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但现在看来的确是一件值得告诉你的好事，我现在过得很幸福……现在我已经没有继续原来的工作了，在做自己喜欢的珠宝设计，你喜欢什么珠宝，我给你设计一个好不好？或者你发一张照片给我，我帮你量身定制，我猜你一定长得很漂亮，是个金发碧眼身材很好的大美女……祝安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