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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我下定了决心要把所有的事情合盘拖出的时候,我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我心烦意乱地接起来,问对方是谁?
“老板,您不是说让我们这个礼拜一报道吗?这都过了几天了,您公司怎么还关门着呢?”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猛然想起来,之前在人才市场招聘了几个文员,给人家说的是礼拜一报道,结果因为我看病的事情,我把那事情就给忽略了。
现在,我的公司都面临着快要倒闭的困境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她们的事情,况且,在我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们重新找公司就可以了。
于是我就跟她们说,我的公司暂时不需要她们了,让她们另谋高就吧。
没想到,我这话一出口,电话里那个女的就坡口大骂起来,“你丫有病吧,不需要我们当初你招我们干嘛?吃饱了撑的……”
一连串的脏话,脱口而出,而且,那嗓门极大。
我厌恶地将电话挂了,迎上王瑛的目光,她用那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我摇头,“没有。”这个时候,真的不能再让她为我操心了。
可是,被那一打扰,刚才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这会子又变得犹豫起来。我害怕王瑛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再次冷落我,我更害怕她会像以前那样,莫名其妙地失踪……
我把我的苦恼告诉温敏,也把王瑛现在的情况跟她说了,温敏叫我别害怕,还说,王瑛之所以会有现在的表现,就是她有病的体现。只是,之前她把自己的病情压抑的很好,我们很难发现,而经过我们的努力,她的病情终于得以抒发。
一个人压抑了太久,就需要好好放空一下自己,王瑛现在需要的,就是将自己的内心完全放空开。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温敏的事了,她说她会劝导王瑛进行治疗,而我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我好丈夫的角色。
可是,王瑛在温敏那里治疗的效果一点也不理想,甚至,病情还有恶化的趋向。有时候,晚上睡着睡着,王瑛会突然坐起来,放声大哭,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肯说。哭一会,她就会躺下去继续睡,可我能感觉到,她睡的一点也不踏实,总是做噩梦。
有时候她做饭的时候,会突然惊叫起来,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有时候洗澡的时候,会突然从浴室里跑出来,躲在我怀里呜呜大哭……
如果说以前王瑛的表现是心理疾病的话,那现在,我就觉得她可能有点精神病了。
我害怕极了,也不知道该找谁商量,这段时间,杨莹出差去了,而王慧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每天神神秘秘的,一大清早就出了门,半夜三更才回来。
我很想找个机会把王瑛现在的情况跟她说说,不管怎么说,王瑛都是她的妹妹,她不能不管。
但是,总也找不到机会,无奈之下,我就给王慧发了一条短信,还拍了几个小视频,想着她看到了,总会找我来说吧。
可自从那天晚上王慧离开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她回来过,已经两天了,她能去哪里?
这天,我正在上厕所,卫生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王瑛,呆呆地站在门口,表情呆滞,双目无神,脸色苍白,再加上卫生间外面开着暗灯,霎时间,我有种见到了女鬼的感觉。
更恐怖的是,王瑛的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再配上那一脸凶狠的眼神,着实把我吓着了。
尿都吓回去了。
我提上裤子,战战兢兢着来到王瑛身边,想把水果刀拿过来,可我手还没伸过去,王瑛拿着刀子的手就向后别了一下,躲过我的手。
她一步步退出卫生间,两行清热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下来,“老公,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直在重复那三个字,白皙的脸上已经被泪水爬满。
我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不停地劝她,“老婆,先把刀子给我,太危险了,小心伤到自己。”
没想到,我这话音刚落,王瑛猛地举起刀子,放在自己的左手腕上。
我吓的脸都白了,失声惊叫,“老婆,你干什么?”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来来去去,就是对不起三个字,而伴随着她的话,刀口已经没入她雪白的肌肤里,顿时,一股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滴答在地板上。
我再也顾不得其他,趁着王瑛没注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她扑到地上。可是,王瑛在我扑过去那一刻,狠狠地用刀子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下,大概是割破了什么动脉血管吧,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王瑛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把她的身下染红了一片,我吓的哭了出来,一边打120,一边抱着王瑛就往下跑。
我害怕的要命,怕从此会失去王瑛,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哭了,在急救车上的时候,一直握着王瑛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掉。
还好,王瑛被松开的及时,没有危及生命,可是,因为她失血太多,再加上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这一下,她的身体彻底吃不消了,估计得在医院住上几天。
我握着王瑛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感受着她手心里的温度,突然觉得,没有什么比她还活着更重要的了。
我对她发誓,等她醒来,我就带她去旅游,她一直想去云南、西藏,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因为孩子、父母,都需要她的照顾。
周末,儿子给我打电话,说要回来住,让我去接他。我让他就住在爷爷奶奶那边,撒谎说我们这个周末有事情。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子就知道王瑛出事的事情,还带着我父母以及王瑛的母亲找到了医院。
“林涵,这、这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瑛子咋会割腕自杀啊?”王瑛妈看着我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告诉她是我把王瑛逼成现在这样的?告诉她是我害了她的女儿?
面对丈母娘,我愧疚的不得了,在生命面前,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如果人都没了,还在乎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我低着头,“妈,对不起,是我没把瑛子照顾好。”
丈母娘叹口气,也没说什么,拉着王瑛的手在那长吁短叹。
母亲和儿子都陪着王瑛,父亲把我叫出来,恶狠狠地训斥我,“你老实告诉我,你跟瑛子之间到底咋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啊?”
我抬起头,看着那张皱巴巴的脸,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诡异的神色。我冲着那张脸苦笑两声,说了句“管你什么事”?然后,转身进了病房。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惯父亲那张嘴脸,特别是,每当我想起我和王瑛在房间里爱爱的时候,他爬在门口偷窥,甚至还对着我们打手枪,亦或是,他和丈母娘背着我那可怜的母亲在家里乱搞的时候,我就觉得恶心。
我兀自来到走廊尽头的通风口,狠狠地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
不一会,一包烟就被我干掉了,我只觉得嗓子发干,难受的不行,准备下去买点水,偏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递来一瓶矿泉水。
一回头,就看到胡瑟穿着护士服站在我身后。
我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接那瓶矿泉水,想低头离开,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不想和胡瑟再有什么关系。
PS:从今天开始,小刀尽量保证每天四更,希望支持小刀的朋友继续支持。读者是作者的动力,一本书要是没几个人看了,作者也就没动力写了。这本书的命运,就交给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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