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副cp·这辈子,我们慢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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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副cp·这辈子,我们慢慢过
谈语脸上的纱布终于可以拆了。
因为在火场里待的时间太久,他的左半边脸几乎爬满了燎伤。
说好听点叫不好看,难听点就是恐怖,能治小儿夜啼。
傅常茹眼眶发红,又怕刺激到谈语。
只能扭过脸到一边抹眼泪。
谈淮道:“小语,别担心,爸妈会为你找最好的医师,你的脸绝对可以恢复的。”
“不必了爸,我想就这样。”谈语说着笑笑。
谈淮问:“为什么?”
谈语沉默瞬间,道:“当然是为了提醒我自己。”
谈淮很想说,越是提醒越是不得安生,还不如治好伤口,放过自己。
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好,你自己的人生,也是时候由你自己做一次主了。”谈淮道。
“谢谢爸。”
谈语知道自己不可能立刻开始新的人生。
但所幸他有时间,可以慢慢尝试,慢慢定位自己。
他花了半年的时间走过山川河海,见识了各色各样的人,有悲欢,也有离合。
最后他来到了一望无际的文卡沙漠。
正逢夜晚,旅游团在戈壁上扎了帐篷,点燃火堆围在一起。
带队的导游是一个圆脸儿的小姑娘。
本地人,名叫印秋。
谈语因为脸上有烧伤,不招人待见,印秋倒是不怕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专业素质过强。
谈语都坐在离火堆稍微远一些的地方了。
印秋还远远地对他用英语道:“谈,我听说你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的人。可以和我们讲讲你的见闻吗?”
月色为每个人的脸画上柔和的阴影。
谈语的脸在这刹那也似是恢复到了尚未被火舌亲吻过的样子。
印秋忍不住想,这人脸上若是没有伤疤。
那该有多么迷人啊。
“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我可以给你们讲讲我上次去温拿耶丛林遇到的趣事。”谈语说着,温润的灰色眸子里荡漾了些许笑意。
“听听听!”印秋很捧场。
“温拿耶丛林的北边有一个村落,每年7月7都会举行祭祀。村子里会选出12个巫女,分别前往4个祭坛,最后根据筛选,会选择出最后一位圣女。圣女可以选择一位男性作为自己的伴侣,而这个男性不可以拒绝。”
印秋忍不住感叹,“哇,这世上还真有这种巫女圣女的文化啊?”
谈语点点头,“我上次去的时候,恰巧碰到圣女选择伴侣。”
“她是不是选了你?”印秋问。
谈语笑着摇头,“没有,她选择了一位戴着口罩的朋友。”
说着他看了眼坐在距离印秋不远处的一名金发碧眼,却戴着口罩的旅客,道:“阿瑟先生,那位朋友就和你现在的装束差不多。”
被称为阿瑟的男人天蓝色的眸子动了动,含糊地‘唔&039;了一声。
众人忍不住心想。
一个脸上带烧伤的,一个成天戴着口罩的哑巴。
真是一对奇葩。
“后来那位朋友被圣女追着满祭坛的跑,再怎么样都不肯摘下口罩。说起来那位朋友也是不怎么爱说话。”谈语说到这里,不知怎么的声音一顿。
他看向了不远处的阿瑟。
说起来,那位绿眼睛的F国人,和这位来自Y国的阿瑟先生,身材似乎挺相似的。
主要是他们都——
谈语逼着自己挪开目光,不再去想。
“那后来呢?”有人等不及开始催促。
谈语又笑着往下说。
最后那个F国人自然是逃过一劫,圣女特别生气,直接把那一批游客全部赶出了村子。
其中那位天选的朋友最为狼狈。
“谈,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见见那位朋友,究竟是怎么样的大帅哥,才能戴着口罩也让人穷追不舍啊?”印秋说着,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因为聊开了,众人的话也变得越来越多。
谈语去的地方多了,自然成为了人群中心。
名叫阿瑟的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水囊,偶尔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谈语。
可他从不多看,只一眼,就错开目光。
翌日,天还未亮,众人就起来赶路。
印秋走在最前面,道:“大家请不要掉队,看天色等会儿应该会有小规模的沙尘暴,我们得快点去下一个补给点。”
众人深知沙尘暴的危险,没有一个人敢倦懒懈怠。
谈语走在队伍中间。
因为他是第一次来沙漠,虽然之前有做过功课,此刻水囊里的水还是有些不够。
其实谈语在出院后,就慢慢能正常喝水了。
此刻他抿了抿唇,嘴唇干裂的感觉让他稍微有些烦躁。
队伍往前走了一阵。
印秋看着远处昏黄的天空,惊叫起来:“不,不对!这是大规模沙尘暴!大家快戴上防具,都聚拢!”
众人迅速戴好防风镜。
为了避免走散,所有人的手都牵在一起。
谈语的左边牵着一个女人,右手边空了下来。
从头到尾都没什么人缘的阿瑟沉默瞬间,缓步来到谈语的身边,朝他伸出手。
谈语也不知道怎么,有片刻的愣怔。
但片刻后,他还是把自己的手交了出去。
隔着两层手套,几乎感觉不到对方的体温。
只有手掌被紧紧握住的感觉是如此强烈。
一行人往前走了一阵,呼啸的风卷着飞沙,扑面而来。
“沙尘暴来了!”
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
人群顿时不安分起来。
强劲的风暴席卷而来,谈语左边的人突然松开了他的手。
随之他被风带着,失去了和阿瑟的联系。
“谈语!”呼啸的风中,人的声音被吹得支离破碎。
可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让谈语恍若以为自己在梦里。
“啊——流沙!是流沙,救命啊!”有女人的尖叫声。
被风吹远的谈语将将站稳,脚下的沙就开始往下陷。
周身都是沙,谈语找不到着力点。
他越是挣扎,身体就陷得越快。
入眼之处尽是黄沙,谈语看着昏黄的世界,心底豁然生出巨大的恐惧来。
这就要死了吗?
他新的人生分明才要开始。
“有人吗?”谈语忍不住呼唤了一声。
而后又接连呼唤了很多声。
都没人回应。
只有呼啸的风,呜呜叫着,像是等待着吞食猎物的饿狼。
流沙已经淹没到了他的胸口。
谈语的嗓子已经沙哑,终于,他感受到自己似乎没再下陷。
他像是踩到了什么,不像是坚实的地面,又不像是沙子的触感,脚踝也似是被什么勾着。
“有人吗?救命——”
依旧没人回应。
风不知道呼啸了多久,谈语不再呼救,而是开始保存体力。
身体被流沙埋着,沙子带走了身体的温度。
谈语的眼前阵阵发昏,他只能不断通过咬破舌头来获取片刻的清醒。
造成他梦魇的血腥味,在此刻变成了救命的良药。
风暴过后,天空变得碧蓝如洗。
迷迷糊糊快要死过去的谈语终于听到了人声。
“这里有一个人,快过来!”
“人已经晕了,急救人员呢?快快快!”
谈语终于被裹进了温暖的毯子里,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的瞬间,他的眼前彻底黑了。
等谈语再度清醒,他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谈,你醒了?”印秋的脸上还带着泪。
谈语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印秋焦急地给他喂了水,又道:“我们已经在医院了,你放心,没事了。”
“大家都没事吗?”谈语用气音问。
印秋沉默瞬间,笑着点点头。
谈语松了口气。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众人自然不敢再继续深入沙漠。
在简陋的医院里面进行了基本的治疗,本地驻扎的巡游队就准备带着众人离去。
谈语看着自己少了一只的鞋子,有些无奈地光着脚上了车。
谈语直接回了家。
阔别许久的洗过澡,谈语盯着自己脚踝上的一圈淤青陷入了沉默。
倒是傅常茹被吓到了,“你这孩子,每次出去都要带伤回来是吧?你要气死你妈吗?”
谈语无奈道:“哪有每次。好啦,我不出去了好吧?”
傅常茹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地帮谈语活血化瘀。
谈语却很疑惑。
这淤青,到底怎么来的?-
沙漠的事情过去之后。
谈语回到了谈氏,刚开始还会有人对他的脸纷纷议论。
可谈语却用自己的雷霆手段,带领着谈氏节节开花。
所有人对他就只剩下了敬佩。
谈语变得越来越忙,第一年,他经常从噩梦里惊醒,不是梦到火,就是梦到无边无际的流沙。
第二年,他已经不再惧怕火光,也不再做噩梦。只是偶尔的时候,会突然想起傅丞。
第三年,谈语让自己变成了传奇。
所有人都赞叹他天纵奇才,又感叹他白瞎了一张好看的脸。
分明以现在的医疗技术,一场手术能解决的事情,他却拖了这么多年。
谈语都一笑置之。
傅丞最终还是没有继承傅氏。
自从火场的事情之后,他就主动和霍常鸣断绝了父子关系,一消失就是这么多年。
霍常鸣从最初的震怒,到了后面偷偷找人,谈语都看在眼里。
有些时候他会想,如果当初没有赛西娅策划那一切。
那如今的他和傅丞会是什么样子。
可惜没有如果。
谈语觉得,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件事,他或许就会这样慢慢地忘了傅丞。
忘了那个自己第一眼就想要亲近,却因为这一眼,搭进了了自己一辈子的少年。
彼时谈语已经35岁,已经属于事业有成的钻石王老五,无数女人男人心目中的理想情人。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和印秋在咖啡厅碰面。
“好多年不见,你越来越帅了。”印秋笑道。
谈语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是看习惯了吗?”
印秋被他的话逗笑,“是啊,你出现在电视和杂志上的频率也未免太高了吧?”
谈语弯着眉眼笑。
印秋抿了抿唇,道:“其实我来找你,是为了一件事。”
说着,她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些东西。
一个素描本,一个骨灰罐,还有一个腐烂得几乎看不清原貌的鞋子。
谈语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你还记得当年那场沙尘暴吗?我们团里一共有13个人,后来只找回了12个。”印秋说着,又是紧张又是羞愧。
“那是我第一带团,我怕被追责,所以没有往上报,但是——阿瑟先生,没有被带回来。”
“这是我去年,再次去那里的时候,找到的。”
谈语从最开始看到那只腐败的,却又十分熟悉的鞋子开始,目光就再也没有挪动过。
那是他的鞋子。
是他遗落在沙漠里的那只鞋子。
“阿瑟先生的身份证是假的,从他的身上,我只找到了这份素描本,我……我不敢来找你,但是我最近总是在做噩梦……”印秋满脸眼泪。
她梦到第一眼见到沙漠里的那具枯骨。
它是趴伏在地上的姿势,双手往上张着,像是在拼尽全力,托举着什么。
那只腐败的鞋子就落在它的手边。
还有被枯骨压着的,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素描本。
纸张被黄沙侵蚀,风吹日晒,再也不复往日的洁白。
但因为外层的封塑,依旧能看到画面里男人温润如玉的眸子,还有他嘴角带着笑的样子。
温暖得让人看一眼,就会想:啊,这一定是万分深爱珍惜他的人,才能画得出来的吧。
“对不起……谈,真的对不起……”印秋捂住了脸。
谈语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
直到他翻开了那个素描本。
那里面一张张,一面面,全是他的样子。
谈语的心脏在那刻停跳。
——‘阿瑟先生的身份证是假的&039;
假的?
那真的又是什么呢?
谈语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满脸的冰凉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傅丞有着一双巧手,他生来就是上天的宠儿。
无论学什么,必定是个中翘楚。
分明他只学了两个月的素描,却比那些学了十几年的还要画的好。
简单几笔,就能勾勒出一个人的神韵。
谈语渴望这样的一张画像渴望了太多年,如今上天一次性给了他这么多张。
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开心。
不仅如此,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开了个洞,他听到呼啸的风声。
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时间似乎在此刻回溯到了他被流沙淹没的那一天。
他的脚踩在似沙非沙,似土非土的东西上,这才得以站稳脚跟。
只是脚踝像是被什么东西勾着,温热的,和冰冷的流沙对比起来诡异无比。
后来他被救起来,却少了一只鞋子,脚踝上多了一圈淤青。
他曾疑惑淤青是怎么造成的。
却从未想过——
那竟然是一个人拼了命将他从流沙里面托举出去,用尽了力气掐出来的。
傅丞曾经把他丢在火场里,让火舌燎花了他的脸。
他呢?
他把傅丞丢在沙坑里,彻底地夺走了他的命——
还这么多年,毫无察觉,心安理得地沐浴在阳光之下。
“嗬——嗬——”谈语快要呼吸不过来,他弓着身子,喉管里发出绝望的气音-
谈语又开始梦魇了。
他变得神经质,想起谁的背影都觉得像傅丞。
比如那个在拉库河被小姑娘红着脸告白的高大男人,他总是走在旅行团的最后面,每次谈语去看他,他必定是看着身边的人。头巾遮住他的脸,只余一双褐色的眸子。
又比如那个在温拿耶丛林的小村落里,被圣女追得满祭坛跑的绿眼睛F国人,戴着口罩总是不说话。
在比如死在沙漠里的,金发碧眼的阿瑟。
还有很多很多。
好像每次出去旅行,团里总会有这样的一个存在。
他总是默默无闻地在一边,根本不起眼,他总是和傅丞有着不一样的发色和瞳色,言行举止从不给谈语带来丝毫的熟悉感。
他要么总是带着口罩围着头巾不讲话,要么就是从头到尾,都不会给谈语半个正脸。
谈语就这样浑浑噩噩了许久。
终于谈淮找上门来,一巴掌将他打醒。
“谈语!傅丞哪怕是真死了,你自甘堕落得也足够了!”
谈语垂着灰败的灰色眸子,不说话。
但他依旧开始回归正常的生活。
夜里还是会做噩梦。
他一年复一年,在噩梦和现实中不断拉锯。
春秋轮转,时光往复。
终于他开始变得苍老,大脑变得迟缓。
可终此一生,他的身边还是空荡荡的。
只有一个瓷白的瓶子,和一抔不知道是不是傅丞的骨灰,陪着他最后阖上眼——-
谈语睁开眼,外面的天色还是暗的。
他整个人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他狠狠地喘息了一阵,梦里的窒息感依旧如影随形。
房间里是熟悉的摆设,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燎伤,也不曾苍老。
噩梦吗?
亦或是预知梦?
谈语从床上爬起来,焦躁地在房里走了一圈。
他从冰箱里摸出来一瓶矿泉水,想要尝试着喝下去。
但是不行,喉咙里像是有一个开关,水只要到了这里就会卡住,然后变成带了血腥味的,粘腻的液体。
谈语嫌恶地将水吐出来,抱着脑袋陷入了沉默。
他可能是太想要傅丞的原谅了,以至于在梦里都在奢望,奢望傅丞知道当年的一切真相。
可实际上,他又害怕傅丞知道当年的真相,他怕他崩溃,他怕彻底失去这个少年——
“疯了,谈语,你简直是有病……”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按门铃的声音。
谈语正疑惑这么晚了究竟是谁。
他开了门。
男人应该是一路跑来的,汗水沾湿了他的额发,呼吸声也很急。
“丞……傅大哥?”谈语有些滞塞地喊。
傅丞双眼发红,狠狠地将谈语拥入怀里。
“对不起,别再哭了,别再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
“别再用那样空洞的眼神看着我了……”
“小语,求求你……我真的知错了。”
谈语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他想起梦里,逐渐苍老的自己偶尔会对着那个瓷白的瓶子掉眼泪。
更多的时候,苍老的他看着瓷白的骨灰瓶,眼神却没有聚焦。
他想,那时候他的面色必定是难看的。
可傅丞为什么会知道呢?
他又是为什么要这样紧紧地拥抱着自己,像是在拼命地握住指间快要流逝的沙?
“为什么?”谈语呐呐地问。
傅丞红着眼。
他看着他,却是一字不发。
谈语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哽咽道:“不行吗?上辈子不能告诉我,这辈子还要隐瞒?”
傅丞的脸上流露出深沉的痛苦。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描摹过谈语的眉眼。
最后他轻声道:“我没走,一直都在,我在看着你。”
噼里啪啦的火不再烧了,嘴里的血腥味逐渐消失,呼啸的风声从耳边远离。
谈语灰色的眸子里爆发出盎然生机。
他猛地扑进傅丞的怀抱。
“丞哥,别再让我难过了。”
“这辈子,我们慢慢过,之前的事,你慢慢和我讲,好不好?”
傅丞哽咽,“好。”
当你不在身边,时光匆匆,一辈子就这样飞逝了。
可当你在我身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这么慢,这么甜蜜。
别再分离了,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再度拥入怀的爱人。
这辈子,我们慢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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