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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初语站在车前没动,她看向宋培生,“有什么事你直接说,我想回去,有的是交通工具。”
“是,但是边走边说不是更省时间?”宋培生微笑,依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纪初语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更加不会让她拒绝,所以哪怕她十分不想跟霍钧安相关人员继续牵涉,但她还是坐了进去。
“送你回家吗?”宋培生发动车子问她。
车上没有别人,宋培生亲自开车过来。
纪初语点头,“是。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那我就直接问了。”宋培生开门见山,“沈婕跟你见面是有什么事?”
纪初语抬眼瞥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这钉子吃的。
宋小爷蹭蹭额头,虽然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这么真切的碰在钉子上还是有些难以消化。
沈婕跟纪初语的谈话内容,宋培生也不是没有别的渠道可以获得,只是若纪初语开诚布公,那倒是更简单了。
“纪小姐,我不知道沈婕跟你说了什么。但是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别再纠缠在那些事端里了。”宋培生诚恳坦言。
对于霍钧安而言,最怕的恐怕也是这个,就怕她惹一身腥。
至于沈婕,从来不足挂齿,秋后的蚂蚱,蹦跶也不过是在圈定的牢狱里。
纪初语挪回自己望向车窗外的视线,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宋培生,“宋助理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跟我打哑谜啊?”宋培生笑起来,他偏头看向她,“七少担心你,如若涉及白家,纪小姐你是聪明人,暂时,先不要有动作。”
“七少担心我?”纪初语嗤笑,她身体微微往前看向宋培生,“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他的未婚妻?”
“”
宋培生停下车来,他作为一个外人,还真是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纪初语看向车窗外,路径改变她早就知道,这路她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摸过来,你说虐不虐。
盯着盛华庭的大门,纪初语看向宋培生,“怎么,宋助理眼盲到不识路了?”
“外面不方便说话。”宋培生很没脸没皮的笑,“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
纪初语脸沉下来,她坐了一会儿才下车,本来,宋培生过来也绝对不会说只跟她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而已。
霍七少倒是懂得避嫌,大庭广众下跟她有所牵涉终究是不好,只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让她进他的私人宅邸
这岂不是更大的不避嫌?!
纪初语眉心轻锁,她并不避讳跟霍钧安见面,无论她心底有什么样的想法,但是实际情况是物是人非。
在时光的见证下,无论甘心与否,大家都已经走向了彼此选择的路径。
恨吗?怨吗?
纪初语必须承认,她的心很小,小到她无法轻易的去原谅任何一个造成她痛苦起源的人。
沈婕是。
白彤也是。
她这个人锱铢必较,没有较量的机会那说明她没本事,但是但凡有一点机会她都不会错过。
她相信善恶终有报,但她不会完全指望老天。
而至于霍钧安,感情的事没有办法勉强,这点上,她认了。
命里无时莫强求,说的也便是这个意思。
可这不代表他可以干涉她的思想和行动。
但是,抛掉这些所有的一切,纪初语其实实在是不太想在经过了那一夜醉酒的荒唐后在跟他碰面。
她不是没有经验的女人,那晚最多就是亲亲抱抱而已但是,一想到是自己纠缠不休,纪初语就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宋培生送她到门口,“七少,纪小姐到了。”
霍钧安抬眼看向她,纪初语今天穿的很简单,蓝色的阔腿牛仔裤和白色T恤,外面随性的搭了个外套,脚上踩了双运动鞋,头发很随意的披着,戴着顶浅色的棒球棒,她站在门口,几根手指插在裤兜里,若要再嚼个口香糖,这一身的懒散痞气将会更加淋漓尽致。
这女人就像是百变娇娃,有着无数多变的面孔,让你仿佛永远看不够一样。
其实这些事情甚至也完全没有必要就一定当面来讲,但是忍不住总是要见见她,所以,所有的一切便都成了他的借口。哪怕见面是她冷言冷语的奚落与排斥,总好过几年不见。她终究是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纪初语在门口站了会儿,才拾步进去。
男人斜倚在边柜上看向她,“醒酒了?”
“”
纪初语眸子眯了下,嗤一声笑出来,“七少。你让我过来,就是要问我是否醒酒了?陈呈说我喝醉了烂泥一样扶不起来,多亏了霍七少帮忙把我送了回去。谢谢了。”
她客气而又疏离的一语带过,对于昨晚的旖旎丝毫不提,就如她说的一样醉成烂泥,记忆一并没了。
霍钧安眸光盯在她的脸上,除了脸色有些冷外,其他倒是也好。他还真不是为了揶揄她才让培生带她过来。
只不过她这么冷冰冰的把话说出来,霍钧安想想他是怎么从她的柔情折磨下脱身,突然就有了那么点心理不平衡的怨念。
“醉死了?”他噙着笑意,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你确定?”
“”
纪初语控制着自己面部肌肉尽量不要抽搐,她微微蹙了一下眉,“我回忆不起来,七少是什么意思?”
她终究是演员,知道怎么把一种空白的记忆表现的淋漓尽致,她眉心微蹙一副一无所知的无辜样。
霍钧安自己没有真正的醉酒过,他在任何场合下都需要保持一定的清醒,不止是职位的需要,也跟他的自律有相当强的关系。
所以他不会让自己烂醉如泥毫无记忆,酒后犯浑。这种失态有生之年恐怕不会有。最起码酒精不会让他失态到她的模样。
如果昨天送她回去的人不是他,而是任何一个其他的男性,会发生什么真的很难说。
或者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细思起来,同样让人难以接受,如果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对其他的女性做出了不太规矩的动作,那简直就是
所以,他不清楚是否真的就是醉到一无所知,但这种状态实在要不得。霍钧安忍不住隐隐叹口气,“你以后还是少喝酒吧,免得失态。”
她失态,他可以拒绝啊!
占了便宜还卖乖,贱不贱啊!
太阳穴的地方突突的跳着,纪小姐是真的想怼他,奈何她已经给自己预设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前提。
可她呲呲冒火的眼睛到底泄露了她几分情绪。
霍钧安瞅着她,男人眼底突然漫上一层笑意,他走近她,手指解开锁着喉咙的衬衣纽扣,一粒,两粒,三粒
“你”
干什么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他拉开自己的衬衣,露出一引人遐思的肌肤以及肌肤上的划痕。
“记得吗?”他站在她身前,眉目促狭,“纪小姐醉酒后很狂放。”
“”
纪初语太阳穴猛烈抽搐着,她磨着牙根故意歪曲事实,“霍七少身边的女人可不少吧,谁知道哪个女人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别推到我身上。”
她的记忆断断续续,隐隐约约,也实在记不清楚自己是否曾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内心里确实百分十的认了。
纪初语真想抽死陈呈,怎么就能让霍钧安送她回去。她现在只想跟他毫无瓜葛,却也压根没想过自己会不会对一个年下小奶狗伸出魔爪。
霍钧安不置可否,他拽了下衣领重新掩盖住一切旖旎景色,“你是女人,论吃亏总是你会多点,酒这东西不碰也罢。”
“吃亏?”纪初语哼一声,眉目轻扬带出一片不动声色的艳丽,“我本意让陈呈送我,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春风一呀!”
她的话没说完,手臂被他拽住了一把拖到身前,他手里用了大力抓的她的胳膊生疼,在他暗沉冷冽的眸光里,纪初语声音里的轻率瞬间全无。
有些人生气时是暴怒的,剧烈的,显而易见的。
可有些人生气时亦然是十分克制的,冷静却又暗潮汹涌的。
霍钧安显然是后者,纪初语莫名的就有些惧怕,她只能勉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出来,可是嘴巴却紧紧闭上了。
他知道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而且,给陈呈二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逾矩的事情。
可是这样轻浮的话从她嘴里出来,还是深深刺激了他的神经。
男人轻垂下眼,眸光落在她脸上,“女人自爱才会被爱,这种话,你以后不要随便说。”
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教育她,让纪初语莫名生出一种特别的难堪,他到底是谁?凭什么管她?她跟他有什么关系?
“放手!”纪初语突然厉声斥责,她用力甩开他掐住她的手臂,“霍七少今天如果只是来提醒我自爱,那么,我知道了。”
丢下这句话,纪初语转身欲走,却在转身的一刻被他拉住手腕重新拽了回去。
她脚下踉跄,被他稳稳的揽在怀里,她手掌用力拍在他的胸前,眸子里生着火。
好吧,霍钧安知道自己算是彻底的让她生气了。
男人心里低叹,他松开手,“沈婕找你,说的是白彤的事?”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
“如果不是,我不多说。如果是,那你就当没听到吧。”
“笑话,我凭什么要装聋作哑?”纪初语冷笑,“霍七少还真是,为了你的未婚妻煞费苦心啊。”
“沈婕的话也未必可信。”霍钧安沉吟,他知道说服她很难,但是她这么细胳膊细腿的去查白家,到最后就怕惹了一身骚还达不到目的。
这也是他唯一的担心,但其实霍钧安也知道,或许他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所以,迫不得已,他或许也会使用非常规的手段。
“沈婕的话不可信,你的话就可信?”纪初语嗤之以鼻,“我不是三岁小孩,我不尽信但也不会不信,七少可知道无风不起浪这句话,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你的提醒我放到心里了,至于信或不信,我自有评价。”
她说完,顿了顿,“没有其他事情,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男人看着她,没言语。
纪初语也不等他回话了,转身往外走,手搭在门把手上,却发现,打不开。
她倏然转身,眉间含着犀利望向霍钧安,“七少,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让培生跟叶旭联系了,这段时间,你暂时住在这里。手机、网络你可以随意用,你在这里住够二周,我放你离开。”
“霍钧安,你有病吧!”一股子火猛地冲上脑顶,纪初语尖声。
霍钧安浅笑,“不用试图打电话报警或者网络求助,你发不出去,但是正常工作不会受影响。”
换句话说她的所有对外信息一概有人检查监视!
卧槽!
纪小姐想骂人了!
“你这是非法拘禁!”
“拘禁?”霍钧安仔细想了想,“或许可以换个词。金屋藏娇更合适。我还没试过金屋藏娇,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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