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山岭上的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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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后，向与徐坐着严书恒的车子，飞快地在水泥厂附近停下。向天明和徐辉一路小跑进入了那日的交易地点。但正当他两缓缓走向机床旁边，两人都傻了，久久没有松开一口气。

连同严书恒，三人看到章小雷安安静静地躺在机床上，双眼怒睁，嘴角还挂着腥红的血迹，全身暗青。

向天明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他伸出手慢慢地摸着章小雷的脸，嘴里喃喃道：“小雷，你怎么了？小雷，你说话呀，你怎么了？不可能，你不应该死的……！”

“啊——”

向天明和徐辉同时扑倒在了章小雷的身上，不听地晃动着小雷的尸体，好像无论如何也要让他醒过来。

“好了好了，我们将他的尸体找个地方安葬吧。”严书恒走了过来，双手放在了向天明与徐辉的背上，轻声安抚到。

“我们不能就让小雷这么白死，我们一定要替他报仇，杀了那帮混蛋！”向天明握紧了拳头，银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对，我们要替他报仇，此仇不报，枉做人！”徐辉擦掉了眼泪，声音还在哽咽，他仍然记得自己生日那天，章小雷送自己的手机。章小雷曾经取笑他，他的手机太老土了，应该换一个时髦的。

严书恒长叹了一声，面色严肃：“我告诉你们，就是你们去了十个，也不能替小雷报仇，只是去送死。虽然小雷在我们心里重要，但对方认定他是内鬼，杀了他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小雷是不是内鬼，你与我们都清楚！整天在公司上班，下班后还同你严总顺路，你难道看不见吗？！”向天明甩开严书恒的手，气愤地回应。

“就算我知道他不是内鬼又怎样？！你们以为两个人能敌得过亚同市最有势力的阴暗面吗？你们只是会一点武术就以为自己遇山开路吗？人，活着最终是拥有幸福的生活，不是活在仇恨里！”

严书恒双眼透露出一丝愤怒，但因为他不想让这两个得力下属白白去送命。

徐辉此时冷静了许多，眼泪已干，慢慢说道：“天明，我们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将来也不一定是。我想严总说得对，虽然心里悲痛，但就将这件事现在了结了吧。”

向天明和徐辉搀扶着章小雷的尸体，将他安放在小汽车的后座上，然后一直开往附近的山上，找了一个土质松软的地方。毕竟，章小雷是在做地下交易死去的，如果直接送往火葬场，那么一定引起警察的怀疑，到时候三个人就全都暴露了。

向天明和徐辉，从汽车的后备箱里取出工具，亲手挖出一个大坑，将小雷的尸体放入里面。看着黄土一点一点从自己手里洒向小雷的身上，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趁着严书恒站在远处看山岭上的风景，徐辉悄悄贴近向天明，细声说道：“天明，你发现没有，咱们这次的交易好像与前几次有所不同。前几次交易速度很快，对方也就是三四个人。这次的交易对方带了十几个人。而且看严总的神情，十分凝重，想必这次所要交易的货物十分重要。”

埋好了章小雷，向天明眼睛一翻，点了点头，回应道：“这次以后咱们都金盆洗手，只是退出这种交易之前，有几个问题要问一问严书恒。死了一个兄弟，虽然不能报仇，但我们真不甘心就这样被蒙在鼓里。”

插上一个木条，绑了一条领带，向与徐朝着严书恒走了过去。

徐辉首先问起：“严总，小雷的死，我们认了，不再想报仇的事。但是我们想要问一下您。”

严总笑了笑，说：“好，你问吧。”

“以往的地下交易，货物都是什么？”

“你们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过问货物的事情么？”严书恒双眼突然闪亮，面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他心里没有料到，眼前的这两个人会在这个时候向他问这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向天明大声地笑着，用手指了指这片山岭的四周，然后又指了指严书恒本人，带着霸气又带着厉气，只剩下严书恒孤零零的一个中年人。

“严总，你只是个普通人，不会武术。现在我们三个人站在这个山头上，如果我们问的问题你不回答，可能今天你也要埋葬在这里！”向天明的眼神里瞬间流出一股杀气。

“看来是没有余地了？”严书恒看着对面两人。

“对，没有余地。”徐辉淡淡回应，身上已经燃烧起黄色的灵力，好似快要愤怒地扑向严书恒的身上。

严书恒此时开始紧张，他没有站稳，慌张地后退了两步，被向天明和徐辉逼到了汽车门上。他大口地喘气，哆嗦地摘下眼镜，握在手里，低头抬眼盯着站在咫尺有余的这两个人。

徐辉笑了笑，问道：“以往的地下交易，货物是什么？”

严书恒很老实，直接回答：“军方的电子通讯设备，还有亚同市其他公司的商业机密。”

“为什么一个从事互联网企业的你，会对这两种东西感兴趣？”

“军方的电子设备，是接头人给我的任务，我也有上级。但是你们不可能知道，因为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电话里的声音都是模拟过的，我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在什么地方。”

徐辉和向天明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着惊讶与好奇，甚至还有恐惧。他两人真没想到，一个明面上是互联网企业老板的人，其身后居然有着这样一个组织！

“那你窃取亚同市其他企业的商业机密，也是你的上级给你的任务了。可是窃取这些是为了什么？”向天明一手直接抓住了严书恒的衣领，使劲儿地扯动。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放手，求求你放手，弄疼我了。”山岭上的黄尘已经铺满了这三人的全身，严书恒因为紧张流下的汗水都变成了泥水，狂风一过，印在了他的脸上。

徐辉从后面掐住了严书恒的脖子，大声喝道：“不清楚还是不想说？”

严书恒已经两腿发抖，站都站不稳，只好斜靠在车门上，哆嗦道：“我真的不清楚，我只是他们最底层的小人物，他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从来不敢多打听。”

“不过我猜，关于我窃取的亚同市其他企业的机密，应该是被用来搜集这些大型集团重要人物的资料，以便更好地威胁或者利用他们吧。”

徐辉拉开向天明的手，然后对严书恒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不过，你要是敢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俩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小汽车开动，向惊弓之鸟一般卷起黄土远去，只留下了向天明和徐辉两人。

“军方的通讯设备，其他集团的商业机密……我想，他们不仅仅想威胁或者利用那些商界大佬。”向天明喃喃道。

“对，这里面一定有内情！我们明天一起去辞职，然后照着线索从头做我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