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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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了夏琪后，君谨言整个人才昏了过去。

事后，君谨言被送进了医院，而夏琪则被夏母罚跪着搓衣板。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害人家小言没命了！你怎么可以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夏母絮絮叨叨地教训了夏琪很久。

为此，夏琪还写了保证书，足足有一百多个字加拼音。对于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来说，几乎算是长篇巨作了。

第二天，夏母带着夏琪去医院看君谨言的时候，君谨言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琪琪，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等了好久，下次，你不要让我等那么久了好不好！”因为那会让他很慌很怕，深怕她会找不到他。

那一刻，夏琪愧疚极了，昨天晚上被母亲罚跪和写保证书的不满，统统都消失无踪了。

“对不起，对不起！言言，对不起！”她扑到病床上抱住他不停地道歉，眼泪哗哗地流着。

而他，茫茫然地窝在她的怀里，却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道歉。

对他而言，等她，是理所当然的，不管是多久，不管是多饿多渴，他都会等下去的……

一直等下去……

夏琪在君谨言的公寓里洗了个澡，总算不至于一身狼狈了。因为没有带替换的衣服，所以，她只能暂时先穿着他的衣服了。

君谨言的衬衫，对于夏琪来说，完全到了臀部以下的位置，可以当裙子了。浴室中的镜子被热气蒸得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夏琪抬起手，擦了擦镜面，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会儿的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出去面对君谨言。如果不说对不起的话，那么她又该说些什么呢？

做了半天的自我心理建设，夏琪总算走出了浴室。

君谨言坐在床边，依然维持着夏琪进浴室前的姿势，像是在想什么，却又像紧紧只是在发呆而已。

夏琪走上前，“你……”

“证明给我看！”他突兀地开口道，仰起了下颚，抬头看着她道，“证明给我看，证明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这会儿，她站着，而他坐着。她低头，有些呐呐地道，“怎么……证明？”

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然后拉起了她的右手，放到了他浴袍的腰带上，“这样来证明。”

夏琪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君谨言说的证明到底是什么了，顿时，脸涨得通红，被他握着地手，都烫得要命。

“不愿意？”他松开了手，淡淡地反问道，面儿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夏琪抿了抿唇，然后摇摇头，“没有，我没有不愿意。”

尽管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震惊，有些意外，可是……心底最深处地声音，却在告诉着她，她愿意去做这个证明。

深呼吸了一下，夏琪僵硬地解开着君谨言的浴袍。

浴袍下的他，什么都没穿。光洁如玉，却又寒冷如冰。仿佛手指碰触上去，都会感觉到阵阵的寒意。

至少，她只要脱一件浴袍，不用再去脱其他什么了。夏琪在心中如是安慰着自己，面儿，却涨得更红了。

君谨言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仿佛是在等待着，看看夏琪会如何来进行这一场的“证明”。

手心又在冒汗了，夏琪只觉得现在，比在夜店的那天还要让她来得紧张。那时候的他，药性发作，整个人的神智只有半清醒的，而她，当时更担心他的身体状况，紧张的感觉，反倒是不明显了。

可是现在，他却是清醒的，他在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观察着她的每一丝表情……

心跳在不断地加速着，夏琪只觉得自己可以轻易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一下一下，短暂而急促。

“你……闭上眼睛。”她忍不住地道。

是这个男人，从小就跟在自己的身后，把她当成唯一的存在；也是这个男人，会让她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而她对他的感情，对着年龄的增长，而在不断地变化着，喜欢、讨厌、厌烦、恐惧、害怕、心疼、无可奈何……

直到现在的“今天，痛得厉害吗？”她喃喃着问道。

他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如果我说痛得厉害，你又会说对不起吗？”

“我……”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对不起。”小时候，当她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地时候，他所眷恋的，却是她的怀抱和气息。

那时候，她哭得好厉害，眼泪不停地掉落下来。

所以，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在废墟里躲着的时候，他有多期盼她可以快一点地找到他，又有多害怕地想着，如果她找不到他的话，他该怎么办？

是不是就会失去这份温暖和光，然后又重新回到只有自己的世界中？

而当他终于看到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她找到他了，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君谨言问着，“知道我的这种痛，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夏琪摇摇头，看着君谨言的唇一张一合，听着他清冷的声音这样说着，“只有真正爱上一个人，才会有真正活着地感觉，爱得越深，将来有一天，也许就能体会到所谓地心痛是什么了，那种痛，该是像窒息一般，痛彻心扉，刻入骨髓……琪琪，这句话是你说的！而现在，我的这里”

他抬起了手指，指着自己的左胸口心脏的位置，“我的这里，就是这样的痛。”

她怔忡地看着他。

而他，喃喃地问着，“琪琪，我是爱上你了吗？”

一瞬间，她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眼中是震惊与诧异。

他爱上了她？

一直以来，夏琪都知道，君谨言或许喜欢她，或许不可以缺少她，但是那只是一种独占欲，一种习惯的存在，一种病态下的唯一。

或许是因为他曾经有病，以至于即使医生宣布痊愈，但是他的身上，依然缺乏着许多正常人该有的感情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