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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着,一直在等着,只是这个明天,对他而言,却是太漫长了一些。
在夏琪起身,拿着包准备离开的时候,叶南卿突然问道,“夏琪,是我的东西,始终都是我的东西,别人就算想抢都抢不走,你觉得这句话对吗?”
夏琪的脚步微微一顿,好熟悉的话,相似的话,曾经她也对梅昕怡说过。
“如果那东西真的曾经是你的话,别人抢不走,可是如果本就不是你的,那么你也抢不到。”夏琪说完,走出了小店。
叶南卿把剩下的可乐一仰而尽,低低地自语着,“是啊,别人是抢不走的,就算曾经一时被人抢了,可是终归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
放下了空着的玻璃杯,叶南卿掏出了手机,翻看着手机中的照片,那是很多张明显从真实照片上翻拍下来的照片,照片的主角,全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如果夏琪没走的话,看到这些照片,一定会惊讶地喊出声来。
那照片中的小女孩,赫然是她小时候的模样。或者该说,那照片中的人,就是她!
夏琪回到公寓的时候,君谨言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游移着,而在他的身边,则躺着夏琪被带过来的两只小熊玩偶的其中一只。
见到夏琪回来,君谨言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站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什么话都没说在,只是用力地抱住她,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晚饭吃过了吗?”夏琪问道,手习惯性地环抱上了他,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脊背。
“还没。”他低低地回答道。
这会儿已经是快八点了,“不是让你自己先吃吗?”夏琪道。
“嗯。”他应着,只是吃不吃,却是另一回事儿了。
夏琪叹了口气,“那我现在给你做些吧。”说着,就开始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因为之前她和叶南卿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怎么吃,所以夏琪干脆烧了两人份的量。
简单地把冰箱里的火锅材料煮了下,再把面条下了水,夏琪煮了两碗面端到了客厅。
热腾腾地面,散发着热气。
君谨言拿起筷子,夹着面就要往嘴里送。
“等等,先吹一下,不然会烫到的。”夏琪赶紧出声提醒道。
他抬眸看着她,然后把手中的面条举到了她的唇边,“帮我吹。”
“啊?”她怔了怔,却又听到他说着,“我想要你帮我吹凉,那样,我会感觉到你是在乎我的。”
是她平时地在乎表现得太少了吗?还是他所要的在乎太多呢?夏琪轻轻一笑,低着头,垂着唇边的面条,“喜欢我这样在乎你?”
“嗯。”他颔首,把吹凉的面条放进了口中吃下。
她干脆拿过他手上地筷子,动手喂起了他。夹起面条、吹凉、再移到他的唇边,看着他漂亮的薄唇微微开启,咬着她递上的面条,一口一口地吃着的时候,夏琪突然有种满足感。
“这样呢?又更喜欢一些吗?”她问道。
“嗯。”他再度低低地应了一声,学着她的样子,拿起了原本放在她面前的筷子,夹着她碗中的面条,吹凉了递至她的唇边,“琪琪也会喜欢这样吗?”
虽然觉得这样彼此喂面,有点像是电视剧中的某些画面,但是夏琪还是轻轻地应了一下,张开了口……
两碗面没多久就被全部解决了,夏琪收拾碗筷,卷起了袖子,开始清洗了起来。
君谨言走到夏琪身后,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我帮你洗。”
“就这么点东西,你要是帮忙,没准儿越帮越忙呢。”夏琪道,“下次要是我回来晚了,你自己记得先吃了晚饭。”
“不。”他很是爽快地拒绝道。
“你这样饿肚子,万一饿出胃病来这么办?”
“那么你就早点回来,让我不要饿出病来。”
夏琪皱了一下眉,突然转身看着君谨言道,“要是哪天我十天半个月的没回来,你难道真要活活饿死自己吗?”
“是。”他的回答,竟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夏琪有点无语,君谨言的神情是淡淡的,口气也是淡淡的,但是他的那个“是”字,却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砖头,压在她的胸口,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我真的有事离开一段时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吃饭,不然要是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奄奄一息的样子,你觉得我会开心吗?”夏琪道。
君谨言沉沉地看着她,“你离开了,还会再回来吗?”
“当然,我又不是要和你分手,为什么不会再回来。比如,万一以后我工作要出差,或者要回Z市陪我妈去医院复检,又或者是我打算和小絮去旅游……都有可能会暂时离开几天啊!”
夏琪说着各种可能性,当然,还有保证自己没事儿一定不会随便离开或者随便晚归,过了好半晌,君谨言才回答道,“我知道了。”
夏琪这才松了一口气,至少还能说得通。
转过身,她又继续洗着碗,君谨言低头,在她的耳边突兀地问道,“那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会晚回来?”
夏琪洗碗地手顿了顿,“下班的时候遇到了叶南卿,谈了一下别墅装修的事儿。”
他环着她的手臂猛然一紧,“所以你给我发短信的时候,你正和叶南卿在一起?”
“嗯。”她继续洗着碗,直到把每个碗都洗净、擦干。
而他,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抱着她的腰,没有松开。
“松下手,我要把碗放柜子里了。”夏琪道。
君谨言的手默默松开,夏琪把碗筷放好后,才发现君谨言居然一直维持着之前的站姿,几乎动都没动。
就仿若是个雕像似的,半垂着头,脸上一片冰封的淡漠,让人猜不透这一刻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走上前拉起他的手,才发现他这会儿的手有些发凉。“你手这么那么凉?”她问着。
然而他却答非所问地道,“为什么不骗我?”
“什么?”
“为什么不骗我说,你只是在单位加班,或者说是你临时有其他的事儿才晚回来的,任何理由都好,为什么要对我说,你是和叶南卿在一起?”
他的双手慢慢地握成着拳状,声音是近乎压抑的低吼。
她的身子一震,随即看着他拳状的双手,看着他手背上的青筋在暴起。他是在生气吗?又或者是在嫉妒?又或者怕会失控伤害到她,所以才这样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咬咬唇,夏琪开始掰着君谨言握拳地双手,从左手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把他的拳头掰开,左手掰好了,再继续掰右手,直到把他的十个手指头全部都掰平了,才再把自己的双手挤进着他的指缝中,牢牢地扣住。
他从头到尾都一句话没说,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任由她掰开他的手指,直到她和他手指交扣的时候,他的身子才变得僵直了起来。
“没骗你,是因为不想骗你,我已经骗过你一次了,那种感觉,我不想再尝试第二次。”夏琪道,那个雨天的记忆,他从车子里走出来,看着她的那种眼神,说的那些话,她想,她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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