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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齐光阁。
荀谖未施粉黛,规规矩矩地穿着青色齐胸襦裙配着一条白色绣竹腰带,头发亦用青色带子束住,这是标准的安国公府丫头的装扮。
她终是忍不住好奇答应了祁清。三位“虎”夫人本就是没数的娘,也由着她们胡闹。
姑娘丽质天成,虽是一身素净,衣服也不怎么合身,却还是别有一番动人情致。
祁清看荀谖换完衣服出来,不由笑道:“我从不知道我家着丫头的服饰竟能穿得如此好看,这一晚上出去,得有多少人来找我哥哥要丫头啊。”
荀谖尚未答话,安国公的嫡孙祁濂倒是面上一红,轻斥自己妹子不要胡说。
又向荀谖说:“谖妹妹莫听清儿胡说,我从不与那些世家公子们胡混的。妹妹……妹妹,天然去雕饰,如清水芙蓉。”
跟祁清风格完全不同,祁濂举止斯文,谈吐文雅,是一位清俊的书生。
这书生自见了着长大后出落的楚楚动人的表妹,便好像失了一缕魂,又是紧张又是羞涩,不知该怎么关照她才好。
祁家果然是男弱女强,连孙子辈都是如此,难怪祁老国公郁闷。
祁清有趣地看着祁濂磕磕绊绊的说话,不由哈哈大笑。
她偷偷心想,这美貌的妹子变成嫂子倒也不错。荀谖见状也不好多说,只好一笑。
三人进入大殿,安国公府如今无权无势,位置被安排的相当偏远。祁清笑道:“刚好,又清净又能聊天。”
正想坐下,忽然内侍大监带着几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奔了进来,殿前又多了几个侍卫。
祁清便问边上的宫人道:“这是怎么了?”
宫人忙说:“皇上要来听经筵。”
三人对视,这却意外。
祁清笑道:“没事,又没人认识你。”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于是兄妹两人坐定,荀谖便静立于祁清、祁濂身后的暗影里,果然不引人注意。
灯火通明的齐光阁宽广开阔,殿内不见斗栱,而是由三十六尊妙音飞天支撑,其顶天花彩画细细的描着五彩祥云,极其别致。
荀谖一边悄悄打量一边赞叹,设计者匠心独运,搭建者也是巧夺天工。
殿内金砖铺地,坐北向南设雕镂金漆宝座,分列着贵宾席位,中间则是蜚声南疆的名士裴文中的讲席,讲席之下两侧便是元帝的几位皇子。
祁清悄悄指着最高处的位置对荀谖说:“设了两席,看来丽贵嫔也要来。”
荀谖想起微云湖畔与这位贵嫔有过一面之缘,便道:“这位贵嫔一定很受宠吧。”
祁清撇嘴:“那当然啊,皇上这么些年都没有立后,后宫就数这位娘娘最尊贵了。”
“这是为何呢?”荀谖问。
见荀谖好奇,祁清八卦之心顿起。左右要等,两人便悄声聊了起来。
元帝是少年皇帝,最早身边陪伴的便是佩昭皇后和丽贵嫔。
三年前宸元北疆战乱祸及内廷,皇后据说是为了救皇帝重伤不治,只留下大皇子危承宇,三皇子危安歌两个儿子。
之后皇帝一直不再立后,所以丽贵嫔现在就相当于后宫的主位。
她的儿子二皇子危正则好巧不巧与大皇子同日出生,前后不过差了两个时辰。
但长幼有序,这两个时辰却使得他处处屈居危承宇之后。
说到这儿祁清笑道:“要我看,这二皇子就是天生没运气,样样跟大皇子差不多,却又处处差着大皇子一截,真可怜。”
这话听着颇为幸灾乐祸,荀谖微微一笑:“可是他却是有母妃的。”
祁濂有些意外地去看荀谖,一语中的啊。他忍不住插嘴道:“正是,如今丽贵嫔主理后宫,许多事便不好说了。”
祁清却问荀谖:“你猜丽贵嫔想让二皇子娶谁?”
荀谖一想就心中了然,却不答。
祁清没心没肺地糗她:“嗨,这还不好猜?就是那日与你一同落水的安平郡主呀。可惜公主未必乐意。”
荀谖淡笑,那是。公主府的实力这么彪悍,女儿自然可以挑一挑女婿。呵呵,也难怪滕恬得意非凡。
“可是为什么皇子们迟迟不娶呢?我听说大皇子已年逾廿三,三皇子也二十有余了呢。”荀谖好奇,“难道是因为佩昭皇后?”
祁清摇头:“其实不是,你难道不知道我朝没有丁忧之说吗。”
荀谖有点意外,但是她有些记忆她确实没有,所以她真不知道。
而祁濂以为这个妹妹毕竟年轻,又养在乡下不比得皇都见识广博,忙向她解释。
宸元是在战乱中建立起来的。
建国之初百废待兴,人才本来就不够用,故而父母过世,官员也不得不以各种理由夺情,丁忧的规矩一开始就淡。
元帝又主张孝为“养亲在世”,而不是等父母没了做样子,丁忧守孝更变成了可有可无。
荀谖恍然大悟,对哦!她怎么没想到,否则祖母刚刚过世,荀岚也进不了翰林院了,原来如此。
“那是究竟是为何呢?”她问。
“这事对外还是说皇子为母亲哀思,但究竟是什么原因——”祁清朝着皇帝的位置努嘴,“只怕只有……才知道了。”
正说着,滕恬也到了,正由宫人殷勤地引进来。公主府的位置居高临下,就在皇帝之侧,一路各家的王孙千金都起来见礼。
今夜滕恬精致地画了一个桃花妆,胭脂淡扫衬得肤如凝脂。飞天髻也不用金银,而是细细的簪着珍珠制的小珠花,正中却是一朵珊瑚镶成的火红牡丹,材质如此贵重,身份立显。
她身着白色锦衣,外罩流彩薄纱,腰间白绸紧束,下摆却是宛若花瓣一样层层叠叠地落至地下的长裙,完美地掩饰了滕恬腿短腰长的问题,显得身形格外婀娜。
这一身装扮想必是公主亲自张罗,比之滕恬的品味不知道高了多少。
荀谖看了不由赞叹公主府品味果然不俗,既高贵又不至于失了少女本色。
祁清却不屑道:“哼,我就一贯瞧不上她那傲娇的样子。”
荀谖莞尔,滕恬神色僵硬,未必是全是因为傲娇。想来是身居高位尚不习惯,有些紧张的端着架子。
祁清不再管滕恬,又絮絮叨叨的将定国公、惠国公、庆国公、宁远侯、武定侯、平阳侯等等等等各家公子小姐介绍给“刚进城”的荀谖听。
又随口点评哪家小姐衣料、妆容,哪家公子相貌举止。
荀谖虽然记不住,可心情却晴朗起来。
在荀府闷了一个月,提心吊胆身体也不舒服,今天不仅和小伙伴出门透气,还见识了华美的宫殿,恍惚之间好像是回到了学校和好友无拘无束地热聊八卦一般。
她的心有些雀跃,不自觉面带微笑,今晚是来到宸元之后最放松的时刻。
祁清正热闹地说着,皇帝和丽贵嫔驾到了,众人连忙起身拜迎。皇帝那边刚刚坐定,又听鸾钟鸣响。
荀谖正自纳闷怎么皇子们反而不先来候着,祁清已小声道:“快开始了,裴夫子带皇子们行完礼啦。”
原来如此,经筵的规矩还真多。呵呵,难怪祁清不爱来。端庄守礼那么长时间,真是要了她的命。
果如祁清所说,殿外高声宣报,裴讲席并一众皇子到了。
整个大殿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投向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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