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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君子言必行行必果,周公子既然做了,就该有个结果才是。”林菀欣道,“若是做什么都不顾后果一味往前冲,连在你微末时对你倾尽全力爱护辅助之人都舍弃,是很容易撞得头破血流的。”
“想那个自以为是的笨蛋以往多么嫌贫爱富的一个人,竟然为了你毫无保留的付出……虽然愚蠢,但并不招人讨厌。”林菀欣轻笑一声道。
“周君颜,一个男人若是一辈子能遇到一个真心为你、在你贫贱时还不离不弃,这样的人应当珍惜,因为你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一个人越是功成名就,围在他的身边的人,越多虚伪之人,这样一个单纯因为喜欢你而和你在一起的姑娘,难道不该放在后院中好好珍藏?”林菀欣温宁说道。
周君颜微微一动。他向来善于捕捉人心,当然知道这一点。林苏卉确实是个无知愚蠢好骗的姑娘,可无知不也是纯真?她傻乎乎总喜欢拿他跟张君弘比较,说是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好的张君弘,他虽然每每听着都十分厌恶,但反过来想不也是事实?
至少他知道,大房的姑娘到如今还自不量力奢望着张君弘。
“她虽然时常说期望你读书有出息,但若是你不出息呢?她也是有想过养着你的……”
周君颜骤然挑眉,神情一冷,逼视林菀欣。他最不能容忍别人说他没用,说他吃软饭,更加不想待他平步青云时昔日觉得他可怜的那群人还成天在他面前晃,提醒他当年不堪的事实。
“你还不知道吧?苏卉怀孕了。”林菀欣忽然道。
“什么?!”周君颜瞬间如遭雷击,“怎么可能?!不,不……我……”他下意识四处看了看,生怕附近有人潜藏偷听,毕竟这样的消息若是穿了出去,那他还怎么……?可林四小姐应该也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怪不得她要出面……
“唔,虽然你如今确实高中探花郎,但你说,要是这件事明天就传遍大街小巷,你这个探花郎的前途……?”林菀欣勾唇一笑。
周君颜顿时觉得浑身发冷,他之前还觉得林四小姐是为了林苏卉出头,如今看来,根本正好相反!只要林菀欣将他和林苏卉的丑事抖出去,林苏卉立即就能身败名裂,连带他近日以来营造的风评也会瞬间扭转,住在别人家却撬了人家的姑娘,还搞大别人的肚子,这种事……
“你到底想要什么?”周君颜咬牙切齿。若说别家的姑娘可能会忌讳家族中的姐妹出丑,怕影响自己婚事,这位林四小姐可是不怕的,没见她被掳到淮州受尽流言后,还能如愿以偿嫁入大将军府,如今婚事操办得如火如荼?
想必若是能让一直厌恶她的林苏卉不痛快,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想到这里,周君颜登时冷汗爬上额头,厉色忽然转为和颜悦色,起身躬身笑道:“是君颜糊涂了,四小姐一心为君颜前途着想,君颜却受他人蛊惑,实不应该……”
林菀欣满意地一笑:“大丈夫能屈能伸,周公子未来想必前途无量。”
林菀欣走后,周君颜又在原地坐了半晌,忽然长出一口气:这就是林四小姐……像这般姿容气度,怪不得能攀上许大将军……
出了酒楼,林菀欣上了马车,双眸一眯,笑得意味深长。
林如绵……呵,若是连面上的庇护家族都做不到,就不要怪我让你亲自体会一下失去家族庇护的姑娘,活得有多艰难了。
回到林家,林菀欣首先知会了一声林老爷子。
得知这件事,林老爷子长叹一口气,上梁不正下梁歪,也是自然之理,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当爹的没有教育好孩子。
林老爷子摇摇头,让林菀欣不要说出去,林菀欣应承了,但还是决定让林苏卉也知道一下。毕竟有些人之所以折腾作妖,纯粹是太闲,若是有个人跟他三五不时地闹腾,想必也没空折腾了。
“你说什么?君颜哥哥曾有意与他人结亲?不可能!若真是,也一定是有哪个小贱人勾引他!”不等林菀欣说完,林苏卉就炸掉,“南月蓉是吧……我这就找她去!”
“你傻不傻?闹开了,让周君颜的新科探花郎被取消,你还能当什么官家夫人?况且如今你还有着身子,若是争执中有个什么,岂不得不偿失?”林菀欣不紧不慢道。
林苏卉登时被钉在原处,惊恐道:“你……你怎么会知道?!”可见林菀欣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没有意愿要去告发她,她咬了咬唇,攥紧拳头有些慌却还是气急,“那你说怎么办?”
顿了顿,她又狐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而且你有那么好心来帮我?”
“我怎么知道你就不必管了。”林菀欣一笑,逼近林苏卉略带压迫地道,“再怎么样,你跟我还是都是林家人,难不成还让外人欺负不成?”
林苏卉抿了抿唇。
“要知道,林家人同气连枝,你若倒霉了,我脸上也不好看,反过来同样如此,这一点难道你真不明白?”
“我自然是明白的!”林苏卉生硬回道,又不服气地小声说道,“但有些人我就是看不惯,凭什么他们还想好?……”
若是从前,林苏卉是决计不能和林菀欣这样心平气和地商量说话,但自从她脑子转过弯来,放弃了张君弘,选择周君颜,她忽然意识到,比起追逐天边不可捉摸的冷月,还是近处能够知冷知热的有缘人才更好。
周君颜对她好,她便也愿意回馈相同的好,她也不是真的完全不知好歹。
“其实我确实讨厌你,”林菀欣又道,“但虽然你做了很多让我很厌恶的事,有一件事却让我觉得很顺眼。”
“什么?”
林菀欣一笑:“你舍弃了张君弘,选择了周君颜,让我觉得,你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世人都道张君弘龙姿凤章,我却偏偏觉得他心地丑陋……”林菀欣顿了顿,心道,而且当初还妄图轻薄她,“你对他弃之如敝履,这很好。更何况,二伯父为什么会出问题,你真不知道吗?”
林苏卉一怔,立即想到是她曾经和张君弘说了林家可能有宝藏的事,不多久她爹便跑来问她,这么说是张君弘告诉她爹的?是张君弘害了她爹?!
林苏卉神色一紧,头皮顿时有些发麻。归根结底,是她告诉了张君弘……
“宝贝人人都想得到,所以龙姿凤章?也不过是贪婪之辈罢了。”林菀欣笑道。
见林菀欣没有追究,林苏卉松了一口气,又眨了眨眼,这是她第一次清楚知道,原来林菀欣其实很讨厌张君弘?可是为什么?他们之间不是并无多少交集吗?但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却不是个坏消息,
“那你知不知道?林淑真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偶遇张君弘好些次了。”林苏卉忽然露出笑容,笑得有些恶质,虽然她早已舍弃张君弘,却也不妨碍她半点也不想便宜了令人讨厌的林淑真。
相比较而言,反倒是林菀欣说话做事更敞亮,只可惜她讨厌张君弘,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哦?”林菀欣微笑,林苏卉这是想祸水东引?
“对呀!不仅如此,大夫人周氏据说近来跟娘家来往密切,想借娘家的势将林淑真跟张君弘的婚事敲定下来,最近听说她有事无事往张府跑,或者约张君弘的母亲出行,看起来不知多热络。”林苏卉又酸又厌恶地道。
“你可不能让他们得逞!”末了,林苏卉又补了一句。
林菀欣笑了起来。林淑真的外祖家自前朝就是庞大且旺盛的世家大族,其中元老曾任过太子太师,族中子弟也多有优秀者,分任不同的文武官职。
虽说八年战乱使得周家损伤惨重,但毕竟支撑了过来,如今在庆朝也是一大勋贵。
若是周家出手,未必不能让林淑真与张君弘结亲。
但是张家……
如今林敬义和林慎文在牢狱中,却没有听闻他们反咬张家之事,倒是有些蹊跷,不过,恐怕就是反咬了,也只会被当成诬告,毕竟张家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一个不查也可能反而祸及林家。
想将林家用作踏脚石、用完即丢,如今还要与林家做亲家,这不是可笑么?
“喂,你在想什么?”林苏卉挥了挥手。
林菀欣笑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好生养着吧。”
“嗯!”林苏卉点头,又摩拳擦掌咬牙道,“好啊,周君颜最近一定是高中被人捧多了就开始皮痒了,今天就给他好看!”
有关周君颜的风波很快平息,帝都众人的目光近来却被另一件事所吸引。
这件事说来也巧,据说是有次张君弘与中书侍郎家的小姐私下幽会,却被另几个结伴出游的贵族小姐撞破,就此引发了一场有关张君弘的争夺大战。
谁也没想到,向来如皓月皎洁、清风霁月的张君弘,竟然也会有和姑娘家私相授受的时候。
若这件事是真的,那一定是真爱了吧?更有甚者,说张太傅家会与中书侍郎家结亲,成全两个小辈。
随着这样的流言传出,帝都贵女间一片哗然。若只是跟张君弘私下见面就是真爱,那她们也都是他的真爱了!
很快,不断有姑娘跳出来说自己才是张君弘真爱,早就与张君弘有过约定,更有甚者,家里人直接上张家逼婚,一时间,张太傅家门庭若市。
张君弘也被人戏称为“伪君子”。
得知这些消息时,林淑真气得摔了一屋子东西,原本她与张君弘的婚事已有了眉目,谁知道会牵扯出这档子事。
张君弘真的跟那么多世家贵女都私下接触?难道去找他不只有她?
不过也是,既然她会想到私下里去找他,其他姑娘又怎么会想不到?
可没两天,张君弘在虎啸阁与同伴醉酒时写了一首诗,那篇洋洋洒洒、充满风流洒脱之气的诗词很快宣扬开来。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这首诗写得实在太好,将一个流连花丛的少年人写得惟妙惟肖。
这首诗一出,原本质疑张君弘伪君子的风向登时一变,也是,年少慕艾本是常情,即便真的风流些又如何?试问哪家姑娘不爱慕如此少年郎?
帝都的世家贵女们更是为之心醉,毕竟张君弘向来谦恭有礼,即便她们倒贴上去,他也从未与任何人有过亲密接触,如此一来,倒不好胡乱抹黑他。
于是一时间,原本跳出来说自己与张君弘“关系匪浅”的姑娘们,又纷纷表示只是私下里崇拜,虽装过偶遇,但君子依旧还是君子的。
林菀欣倒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能被张君弘就这么轻飘飘给圆过去,不得不赞他确实聪慧机变,澄清本无用,何况又是对自己没做过的事澄清?
不如大大方方承认风流,反而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过这件事一出,张家也表了态,近来不打算谈论张君弘的亲事,也算是达到林菀欣的目标了。
两日后,林菀欣又写了文章让人抄了,送到酒楼,伪装成醉酒文人的玩笑之作,又是惹出无数笑谈。
《张君弘——一个不能成亲的男人》,文章极短,却引经据典,论述张君弘这样的大众情人,只能远观不能亵玩,这样的人万万不该走入婚姻,不然破灭多少人的美梦,又给自己造成多少不可估量的损失。
这篇文章在贵女之间广为传颂、经久不衰,这是后话了。
操纵了这一切的林菀欣,此时带着礼物,来到了姑姑林茹霜与姑父张麟宸的家中。
姑侄俩甫一见面便亲热地聊了起来,只是聊着聊着,姑姑林茹霜又露出些许忧愁之色。
“怎么了,姑姑,可是姑父最近有什么难处?”林菀欣观她气色,见她各方面都无甚问题,新出生的小侄子也健康平安,想来就是张麟宸之事了。
林茹霜点点头:“虽然麟宸不肯跟我多说,但想来是皇上交给他的整理多州税务的事受到阻碍。”
“阻碍?那几州不配合吗?”林菀欣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据说账面的数目与实际盘点的数目有巨额亏空,而且那些老滑头不配合,各州下面的人就十分懈怠,听说尤以淮州最为严重……”
林菀欣微微沉吟,神色忽然黯淡下去,令林茹霜心中一个咯噔。
“怎么了?难道是有不好?”林茹霜紧张道。
林菀欣立即摇了摇头,笑道:“不是,就是……若是淮州如此,恐怕对某个人而言,不仅不是救命良药,反而是一张狠毒的催命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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