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败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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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我一直很羡慕，羡慕嬴同学这么洒脱的人，明明看起来很低调，没什么朋友，又老是不上课，但是还是很开心啊，喜欢幼稚的动画片，即使动作又僵硬又烂也敢大庭广众跳舞什么的，还有，还有你虽然很弱，但是不是从未在作为搭档的百里同学旁边缺席吗？”

虽然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堆让我哑口无言，但是我知道的。

彩花同学果然很认可我啊。

这样的话，我自然也要认真地回应了啊。

“哈哈，彩花同学……”

“嗯。”

难得地把心里话一股脑儿全部抖了出来，彩花同学的语气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谢谢你喽，现在我知道了一件事情……”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有些不稳的步调有些左右摇晃地迈回了放置百里婉约的房间。

“……虽然你叫我不要再战斗了，但是啊，这次塞壬那个家伙，不但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还伤害了我的搭档哦。”

我的手搭在门框上，遥望着躺在床上如同睡美人的百里。

修长的睫毛好好地遮住了眼睛，紧闭的珠唇红润亮泽，瑶鼻娇喘细细，被制服包裹的盈盈俏丽的纤美身段宛若天成，恰到好处。

白似霜雪的欣长玉颈尤似精雕细琢，划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与她的冰肌玉骨浑然一体。

“嬴同学……”

彩花的语气里面带着止不住的悲伤。

“不要这样啊，我又不是要死了，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

没有迟疑，彩花用惊慌的语气几乎是用吼的这么对我说。

我笑了。

“那么，等我的好消息吧。”

“嗯！”

“你那边快要中午了吧，不如先出去买个披萨？”

“哎嘿嘿，嬴同学真是不知轻重呢。其实我早就点了外卖啦。”

“喔喔，彩花同学你这么注意身体真是太好了。”

“嘿嘿，因为人家在长身体嘛。”

“那样的话，再补一个下午觉比较好哦。”

“哎嘿嘿，真是的，这种关键时刻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哈~~~~~”

刚说完，彩花就打了个大大的哈切。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从中国飞往美国本就会坐飞机坐到要累死，而且她收到了这个绑架案的信息后就没休息过，算算绝对超过24小时没睡觉了。

“乖啦，睡一觉我就解决全部问题喽。”

“真的吗……”

总觉得随着这个哈切，彩花同学的语气越来越微弱，宛如随时会熄灭的风中残烛。一言概之就是困得不行了。

“嗯嗯，睡吧。”

“我……一直都相信着……嬴同学……”

说完这句话，她连联络都来不及切断就进入了迷糊状态，随即耳机里面传来了她的均匀鼾声。

我叹了一口气。

“百里，这次太危险了，你也该和我一起呆着养个伤了，果然还是等待救援更好哦。”

“那可不行。”

之前一直闭着眼睛处于睡眠状态的百里终于睁开了眼，嘴里喃喃地说着。

哎呀哎呀，居然这么快就醒来了，估计是因为我和彩花的话通过耳机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面了吧，总觉得之前我们两个说话都有些激动，如果不是昏睡的话一般人都会被吵醒呢。

“百里同学，你没事吧。”

总觉得搭档的醒来在我潜意识里面已经被计算到了，所以我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

“无妨……呜……头好痛。”

她刚打算起身就从嘴里挤出了痛苦的呜咽，身体踉踉跄跄地差点跌下去。

我赶紧冲过去接住了她，帮她托回了软绵绵的床垫。

“喂你不要勉强啊，这不是很有事嘛。”

我坐在大床边的边缘，抱紧身旁娇小可爱的女孩。

“嗯呜……别碰我。”

传来一阵像是闹脾气，又像是鼻子呼气的暧昧吐息声。

低垂着头的百里浑身开始发抖，完全没有了之前我看见了冰冷高傲或者是冷酷无情。

她一定很失落吧，面对强敌输的比想象中还惨。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她面对的最强敌人了，毕竟之前要是有高中生任务官解决了四星级犯罪者绝对是震惊世界的大新闻了。

不过我现在决不能放任她在这种状态下还去战斗，所以我死死用锁身的手法抱着她。

“不行啦百里你冷静一下，你的神经被破坏过，现在应该头很晕吧。”

“讨厌讨厌讨厌！！！！呜……”

她在挣扎了一阵之后果然身体再次脱力一般不再动弹了。这就是典型的神经过载，在之前遭到了塞壬潜移默化的影响，而且身体过度活动导致附和呈几何倍数提高，现在的百里不好好躺着的话会很不妙。

而且在她之前微妙的挣扎中，粉嫩的香肩时不时碰触到我的胸膛，彷佛可以感受到百里雪白的肌肉下的流动血液的热度在阵阵传来。

真是微妙，此刻的百里失去了大部分力气，连我这种弱鸡的锁身都没办法挣脱，只能在嘴里含糊地吐出不满的哼唧声，这种强制的动作反而给了我背德的快感，这份快感又转化成了催动我心脏不断跳动的能源。

噗通……

她真的好可爱。

噗通……

我的手臂搂著她，一只手正好可以完全搂抱她的瘦小身躯。彷佛只要稍微用力，就会被我夹伤一般。我怕弄伤了她，因此不断以手掌抚摸她的后背，像是在确认百里的身体形状一般。

“呜呜啊……”

随着我的手滑过她的胳膊、侧腹、腰骨、大腿，百里红着脸从嘴里吐出了香喷喷的少女气息，原本失去血色的肌肤也变得红润起来。

真好啊，这样子我就安心了，0伤亡目标达成。

过了良久，直到百里的呼吸变得平静，我才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询问她：

“百里……现在好了点吗？”

“好，好了。”

她的眼睛眨啊眨的，终于用略微有些娇的语气轻轻地回应我。

噗通噗通……

虽然平时的她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但是现在她那迷离疲惫的眼神反而增加了羸弱可怜的气质，制服布料遮掩下的玉体山峦微微起伏，美不胜收。

既然我的搭档有些回过神了，我们终于可以冷静地谈话了。

“对于塞壬，你有没有思路，你和她战斗过了吧。”

因为在我之前给宋雪一做紧急处理的时候从外面听见了百里和塞壬的枪战以及隐约的击打的声音，我估计她的确和对方有过短兵相接。

“对了！我想起来了！”

百里的态度突然变得激动，然后咬着嘴唇瞪着前方。

“我看见了，她的本体。”

“本体？”

“你也应该有所差距吧，我们的子弹全部落空的理由。”

百里摇摇头，有些意味深长地询问了我。

我当然知道。

“如果我没猜错，因为塞壬是精神系异能者，她应该拥有MINDTROL（心灵控制）的能力，入侵了我们的神经造成错乱。”

所谓心灵控制术，就是团体或个人用一些非道德的操纵手段，瓦解一个人对自己的认识，使之彻底改变对自己的经历和个性的看法，接受新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从而依赖于某个组织和个体，成为这个组织或个体的工具。这种改变通常给被操纵者带来损害。心灵控制和其他形式的良性社会学习以及和平说服的区别在于其施行的条件、环境，如心灵控制中，控制者会对被控制人的时间和生理环境进行严格的控制，逐步切断控制人的人际接触和外在信息来源。久而久之，心灵控制术的威力渐渐强势，甚至超过疼痛、折磨、药物、武力和暴力威胁。

本来根据心理学的研究，这一能力尚且属于科学范畴，但是随着异能者的出现，心灵控制的程度也越来越夸张，效果越来越强，破坏性越来越大。

从国际任务官协会发布的资料来看，每年都会有十余名精神系的异能犯罪者落网，他们不一定都会心灵控制，但是对人的精神绝对都是有相当程度的破坏。

没错，在原本的世界观来看，利用药物、疼痛、折磨甚至是暴力威胁，可以使人暂时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事，甚至还可以迫使别人做他讨厌或者不愿意做的事。

虽然他们的确做出了该行为，但是他们的态度并不配合。但是心灵控制会同时改变人们的态度和行为，使目标群体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主动做事，就像出于自己真实的动机一样。而异能会让这一过程更加隐蔽、不可抵抗。

“是的，不过这次的对手的心灵控制更加有迹可循。”

百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边揉着自己依然发痛的额头一边对我讲解：

“塞壬以我们听见的、看见的、闻见的为介质，利用暂时无法科学解释的异能潜入了我们的神经系统，亦或是无差别地潜入看见她的人的神经系统，所以我们在走廊看见的塞壬是‘海市蜃楼’。”

“和我猜的一样呢。”

我点点头。

“我们都看错了，塞壬利用这一特点让我们看错的她的位置，所以无论怎么开火都是对空地开火，这种失落感和迷惑感更加剧了她潜移默化地篡改我们的神经。”

“那么，她为什么不直接完全破坏我们的神经，让我们和那些被控制的保安一样变成行尸走肉呢？”

我说出了自己心里最疑惑的点，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了2种可能，但是因为理由都没有客观证据进行支撑而显得有些天马行空了。

“可能性一，她心慈手软了。”

百里缓缓伸出了一个手指。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不一定要排除这个可能性，因为这次塞壬明显没有资料显示的在之前几次骚乱中进行大屠杀行径，根据依然在下面驻守的警方的信息，那些保安只是看住了人质让我们投鼠忌器，在警察的进攻阶段直接留着鼻血晕厥。”

“可能是控制力不足？因为这次她可是控制了几百人的保安。”

“也有可能吧，但是我更相信的是可能性2，也就是她的能力不足以完全扭曲我们这些收到过反精神攻击的任务官。”

气氛又变得有些沉默。

毕竟无论我们怎么推理，输给塞壬的结局是不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