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游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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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拒绝。”

我也直截了当地拒绝。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和迈克李信誓旦旦地表现了自己的自信，什么能够在里面打出一片天啦，什么赚够钱就还债啦，如果现在回去说“我怕死了我不想打拳了”就会让百里和彩花失去我争取来的VIP待遇，寻求其他路线脱困还债的路就被堵死了。

“但是你会死。”

他皱着眉头，大概不理解我近乎自杀的行为。

时值正午，在头顶的烈日显得更加毒辣，我们两个人互相站着对视，和适应气候而一滴汗未流的赛斯比起来，我就有些汗流浃背了。

想不到这个教官这么在意我啊。

虽然有些感动，但是我还是要隐藏自己内心的恐惧。

下意识地将手搭在胸口，我反问赛斯：

“赛斯教官，你的工作是培训学员吧？NBC给你开工资了你就是他们的员工，应该没必要劝退学员吧。”

“这没关系的呀，10年来我已经劝退了超过100名学员了，基本可以确定我挽救了100条生命，很多人，有的年少轻狂，有的意气用事，为了虚无缥缈的财富和希望就踏入了这里，我除了训练真正能够出人头地的，还要做的就是把次品提前淘汰。”

“对你，对你的雇主有什么好处？”

“成员在擂台上的死亡能够增添观众的惊喜程度、为NBC带来利益，但是死在训练营中并不能带来任何利益，反而还要费力气下葬。我是为雇主考虑。”

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卷烟，赛斯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

“真是劳烦教官了啊……不过我是不会走了，因为我欠了一大笔钱，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搞到还清欠款的份，但是拖在这里还是必须的。”

我嘿嘿笑着作势欲走。

“等一下。”

他叫住了我。

“怎么了，教官大人？我说过了哦我不会退出了，所以抱歉我既不走也不训练，因为受伤了嘛。”

“一个真正的斗士，除了力量，还要有卓越的意识与高超的技巧。”

他却不管我的发言自言自语起来。

“什么？”

“你的身体的确很弱，被詹姆斯一只手打倒也是真的，我看得出来并没有作假。”

“虽然你是在夸奖我诚实不留手但是我不会感谢你的哦。”

“你可以不提高肌肉的力度，转而提高技巧和意识，这也是让你变强的方法。”

“哈啊？”

“卓越的意识，就是斗士整体的反应，料敌先机也好，后发制人也好，拥有卓越意识的斗士，才能真正完全掌控好每一场战斗。高超的技巧，对斗士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赋。在你们中国功夫的概念中，有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说法，这就是一种技巧，这是我在进入这个训练营的时候遇到的一个中国人教我的。”

他的话顿时勾起了我的兴趣。

说时候从见到这个教官的时候，看见他的眼罩，我就差不多猜到那只眼睛应该是盲的，至于理由，很可能是他年轻时参与了这里的炼狱联赛。

“教官，你果然以前也是炼狱联赛的选手啊。”

“自然。”

他露出了微笑，吸了一口烟后吐出了小小的烟圈。

“那时候我和你差不多，是个弱气的瘦小子。”

“这个形容还真是……”

“那时候炼狱联赛就已经小有名气了，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人观赏哦，因为是唯一的当时的血腥格斗，门票钱就是天价，直播渠道也只有秘密一部分的人知道，再加上赌局的开盘，观众相当多，市值应该是远远大于正规拳击的总和。”

“真是厉害，难怪你会被吸引。”

“是啊，即使知道了这里是个危险的地方我也义无反顾地抱着发财梦过来，不过第一天……就被人狠狠修理了一顿。”

教官耸耸肩，脸上浮现怀念的笑容。

“所以是个中国人？”

“是的，他似乎是个武术教练，因为妻子得了严重的病，必须很多钱做手术才能保住命，走投无路的他来到了这里，和当时是个流氓小混混的我完全不一样。我和他聊天过，他是个很好的人，经常打我。”

“打你还好啊？”

“他的力量很弱，我觉得和你差不多吧，但是靠着技巧、步法，让在街头混战屡屡获胜的我几乎摸都没摸到他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难怪你注意到我，现在还在这里搭讪，因为他给你上了一课，而我也是中国人吧？”

“倒不全是，只要是我觉得不适合、会送命的人我都是单独劝退的。不过你让我想起了他，所以我想尽可能不要让你死，而在当下迅速提高肌肉力量不可能的情况下，只能提高技巧。”

说起来……

这个教官也穿着牛仔服，说着这些正气凛然的话还真像个牛仔呢，完全不知道他是个被非法暴力组织雇佣的教官。

“哈哈，那然后呢？”

“然后？他在当时靠着中国功夫赚了一笔，虽然没有夺冠但是全身而退了，顺便获得了丰厚的奖金，而我只赢了2局，在第三局还差点死了，要不是他教给我的步法，我就不是瞎一只眼这么简单了。”

教官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靴子，一副自在的样子踮起了脚眺望街道的远方。

“我还以为你的过去会更加沉重呢~那么那个中国人呢？”

在我们闲聊的时候，花无瑕也走了出来，她拉了拉帽檐，有些兴趣地询问着赛斯。

“不知道，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只是我后来靠着白人血统被招进来当教官了，反正教官其实不一定是最强的，只是过个形式而已。”

他的声音蕴含着某些感情，我确定。

但是现在的我没办法分辨出来。

现在我想问的是更加让人在意的事情。

他说那个中国人的力量并不高，却有很强的技巧和战斗意识。

说实话如果是几周前的我根本对这些没兴趣，高中生的我只要靠着搭档百里就能混任务了。

不过现在事情有变，我被困在美国，还背负了债务，能不能活着回去都很堪忧。

所以要是有一种方法让我在力量不足的情况下还能战斗就好了。

要那种特别便利的，因为我被这里的大陆气候搞得要中暑了，最好是即使这样的我也能变成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