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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漠闭关了整整七七四十九日,才将莫子锦这颗心脏炼化,与自身融为一体。这颗心脏确实比莫子瑟的心脏强大得多,虽说还是不如他原本的心脏强大,但已经足够镇压他体内的天狗之力。这天狗之力当真是把双刃剑,他必须要好好控制这强大的力量,否则终有一天会伤及他在意的人。
思及此,他的脑海里闪过素离清丽的脸庞,那个凡人女子如今怎么样了?被天狗之力控制时,他好像差点杀了她。
“小崖儿。”寒漠出关后便去找了断崖,断崖正一个人在花园里发呆,那模样,像极了可怜的怨妇。
寒漠唤了好几声才将断崖的思绪拉回来,断崖如梦初醒地看着寒漠,一脸迷芒。
“你怎么了?”寒漠发现了断崖的不对劲,成亲之后非但没有让断崖更成熟,反而变得更加浮躁了。
断崖皱着眉头,有些彷徨,有些忧郁,“我喜欢她,可是我又伤了她,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的。”寒漠闭关的这一个多月,他试过很多种办法逗莫子瑟,可是她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他宁愿看到莫子瑟对他喷火,也不愿见她这般不死不活的模样。
寒漠沉默了一会儿,心知肚明,断崖说的是莫子瑟。情这种东西,他也不甚了解,便不能给断崖很好的建议,“女人,只要你够有耐心,总能哄好。”至少他看到父王哄母后就是如此,有志者事竟成。
断崖深深地叹了口气,明明心里疼惜她,可偏偏像撞了邪一般,总是要招惹她生气,他一定是最近练功过度,走火入魔了,断崖开始深深地自我怀疑。“寒漠哥哥,此前你走火入魔,我怕你误杀了素离,便送她回人族皇宫了,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寒漠摇头,拍拍他的肩膀,“不愧是我最信任的上将军,居然没有为了你妹妹杀了素离。”
“你不让我杀她取心,我便已经知道她在你心里的地位,我自然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断崖望着寒漠的眼睛,无比认真,他是真心敬爱着寒漠,所以事事会以他为先。
“这里交给你,我去看看她。”寒漠化成一道烟,离开了天狗族王宫的花园。
断崖再次深深叹气,思索着该怎么处理他与莫子瑟的感情。
——
寒漠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熟睡的素离,她的眼角还有未干透的泪痕,她在为谁而哭泣。寒漠悄悄躺在她身边,一手支着头,注视着素离。这个凡人女子究竟是对他施了什么魔法,竟让他对她如此念念不忘。不知是因为他的心在她的身体里,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总想靠近她,在她身边总能让他觉得无比的舒心。
突然素离尖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似是做了噩梦。她的眼泪如江海决堤一般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流出,她不曾发现身边的寒漠,而是掩面大哭起来。
寒漠诧异不已,他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此前的三百年,他的眼里只有炙琇和母后两个女人,而这两个女人从来不需要他哄,这会儿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哄这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哭什么?”
素离突然停止了哭泣,有些后退,要不是寒漠拉了她一把,她险些滚下床去,“你你你!”素离梨花带雨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寒漠不是走火入魔了吗?如今怎么出现在这里?他的眼睛是美丽的金色,代表他现在是正常的寒漠吗?
寒漠坐起身与她平视,好整以暇地看着素离,慵懒地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了?”
素离摇头,“不不,我你的眼睛怎么变回金色的?”
寒漠突然想整一整素离,便故作高冷地说,“如今只是暂时可知了体内的天狗之力,终究还是我自己的心脏最称手,今日我特来取回我的心脏。”
素离瞪大双眼,下意识捂住胸口,“不是说好先借我,待我寿终正寝再还你。”虽然她曾无数次想过要将心脏还给寒漠,减轻他的痛苦,可是她终究只有十六岁,还不想这么快就死去,她还有很多遗憾啊。
“怎么办?我等不及了,几十年太长了。”寒漠逼近她,将她逼至床角。
素离一点点后退,最终退无可退,她用手挡住寒漠,拒绝他再靠近,“可我还没成亲,我不想死。”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女人不渴望爱情,她还什么都没有感受过,怎么能就这么白白死去。不曾经历过这些爱恨情仇,她岂不是白来了这人世。
“我娶你,你是不是没有遗憾了。”寒漠邪魅地笑着。
素离看着他俊俏的脸庞,竟有些痴了,他刚才说,要娶她?是认真的吗?“可你又不爱我?我不愿意嫁给不爱我的人。”
“你不是我,怎知我不爱你。”此话一出口,寒漠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对她的恶作剧,还是披着恶作剧外衣的真心话。
素离怔住了,被这样俊美的妖怪表白,任谁都抵挡不住啊,素离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但最后的理智还是把素离拉了回来,“你是妖,我是人,人妖殊途,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是谁规定的人和妖不能在一起,天定的,我便灭天,神定的,我便杀神,三界之内我看谁敢反对我们在一起。”寒漠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口中说着最残忍的话,脸上却是一副极其温柔的表情。
素离真心是看不懂寒漠,他究竟是怎样一只妖怪,前后差别竟如此之大,他对她究竟意欲何为,“寒漠,你别开玩笑了,我们不可能。”
寒漠眯起眼,不悦地打断了床柱,“还是因为远苍?”他还记得素离曾在他面前将远苍夸上了天,那个道貌岸然的天神当真是会惺惺作态,竟将素离哄骗至此。
素离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扯上了远苍,“这与远苍无关。”
寝殿外的侍卫听到了房里的异动,以为是有刺客,纷纷提着大刀冲进了素离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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