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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搡之间,周以光抬头看了眼招牌,这家店铺名叫浴香阁。
“这名字起的,跟泡澡的汤池差不多。”周以光腹诽。
虽然这名字取得不咋地,但浴香阁的确是整个山海市集,乃至整个夜都灵丹妙药最齐全的地方。浴香阁传家百代都是药修,也就是炼丹的。浴香阁最鼎盛的时候,还懂得歧黄之术,相传能够生死人肉白骨。只是炼丹的手艺传到掌柜这一代,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落了。
所以一些罕见的,甚至失传已久的绝版丹药,浴香阁至少有个留存的底版。如果连浴香阁都拿不出来的丹药,恐怕整个夜都也难寻。周以光被请进的实则是一家声名赫赫的店铺,心里却没点数。
“这位小公子看起来很面生,想必不常来。”
这种有钱的主,若是最近来过,店铺掌柜不可能没印象。像他这种眼尖的老油条,纵然巷子里的鬼摩肩接踵挤成一堆,他也能一眼挑出来谁有钱,谁好宰,是谁一毛不拔斤斤计较的穷鬼。
店铺掌柜过分热情,周盛情难却,随声附和:“嗯,我第一次来。”
“公子您需要点什么?不管香篆悬佩还是各式丹药,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周以光沉声:“提升灵力的丹药,有多少,我要多少。”
店铺掌柜心中狐疑,你一个艳鬼,还需要自己修行吗,要丹药做什么?夜游地府最弱的艳鬼,还很富贵,掌柜隐隐猜到他的身份了。心中虽然这么想,倒也没不开眼到讲出来,只有略微犹豫道:“有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
“这些丹药都是猛药,七分的药效往往掺杂十分的毒性,副作用很大,效果也未必长久。”
周以光懒得听他婆婆妈妈,开门做生意还这么磨磨唧唧:“无妨。”
沐香阁掌柜从壁橱的最角落掏出两个木盒,木盒上面已经有些积灰。
“这个是千秋子,服用一颗能抵常人十年修行的灵力,只是药劲太大,伤脑子。服药之后头痛欲裂,非常人能忍,服药次数越多,头痛越厉害。”
“它还有一个毛病,药物带来的灵力始终不是自身所蓄,所以都是暂时的,用完就完了,丁点都剩不下。”
好一个千秋子头疼倒无所谓,周以光只是担心药效在自己身上会不会打折:
“药效怎么样,会受到自身强弱的影响吗?”
“不会。”
不会就好,要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效果,用在自己身上也太浪费。周以光很满意,也不问价钱:“这个我要。”
店铺掌柜又拿出另一个盒子:“这是百岁忧,能够提升修行的速度,把你伪装成一个修行奇才。只是揠苗助长终究是假象,借来的总有一天要还。”
“服药之后神清气爽身轻如燕,修行的进益也会变快。但是,在未来的某一天,修来的一切灵力就会突然消失,付诸东流。回到原点,你还是你,一切有如竹篮打水,南柯一梦。”
百岁忧,百岁
周以光问:“未来的某一天,又是哪一天?顾名思义,百岁之后吗?”
周以光心想,一百年,也不亏。莫说一百年,三年五载也够他做完想做的事。
店铺掌柜摇摇头,神秘一笑:“非也。”
“百岁忧的妙处就在这里,未来的某一天,也就是这南柯梦醒灵力尽失的一天,是个未定之期,因人而异。也许是三五十年之后,也可能是服药的第三天时候,谁也说不准。”
“之所以叫百岁忧,是因为从你服药的那一日起,你就会开始担心自己灵力尽失的那一天。这一天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百年之后。进益越快,你越强大,你就越担心失去。”
“长此以往,惶惶不安,浮生未定,常怀百岁之忧。”
掌柜赞叹:“妙啊。”
因为这名字是掌柜自己取的。
周以光觉得这“百岁忧”的确有趣,隔着那块小小的落了灰的木盒,周以光都能感受到服药之人腐骨蚀心的焦躁忧虑。
这药,周以光很喜欢,正好解他燃眉之急。至于药效哪天过去,就看命吧。
掌柜看出周以光的意愿,却故作神秘地将两个木盒收到袖中。他这个小动作惹得周以光眉头一皱,到不是因为看出掌柜想要漫天要价敲竹杠的意图,而是,盒子上积压的灰尘,全都蹭到掌柜的袖口上。
“这两盒丹药,炼制方法已经失传,世间仅此一份。”
“百岁忧只剩一颗,千秋子只剩三颗。”
物以稀为贵嘛,这个道理周以光他懂,早就做好了被漫天要价的准备,他败家惯了:“直接开价,多少钱都行。”
掌柜神秘一笑:“无价。”
周以光:
“开条件吧,只要我做得到。”
心道:你他妈玩我呢?
掌柜的狐狸尾巴暴露出来:“既然公子如此敞亮,明人不说暗话,我要你用冥灯的灯油来换。不用很多,三钱灯油,就可以从我这儿换走这两盒绝无仅有的丹药。”
原来这老狐狸再打冥灯灯油的主意。
周以光沉声:“擅动冥灯,可是重罪。”
夜游地府分散四方的一百盏冥灯,每一盏冥灯的所在之地都设有驿站,有鬼差坐镇看管。
“没错,擅动冥灯是重罪,可您不一样”店铺掌柜将重音放在最后几个字,“周小公子。”
店铺掌柜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他周以光,搞个区区三钱灯油,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你要灯油做什么?”
这事儿没什么好隐瞒的,“还魂,我在尝试炼制还魂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还缺一副稳固魂魄的药引子,冥灯的灯油就是最好的药引。”
“成交。”
掌柜给了周以光一个特制的铜匣子,用来装灯油。
麻烦的是,最近满城抓捕冥狱恶鬼,父王看他看得很紧,心里那是一万个担忧。偷灯油容易,家里八百盏冥灯任他可劲儿揩,但偷偷溜出来很难。今天打晕鬼差那是出其不意,下次他们小心谨慎起来,才不会轻易放走周以光。
“这样,今夜子时,你在天光殿西面的墙头等着我,我把这匣子扔给你。”
话一出口,周以光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这点自由都没有。不过也没办法,他确实没有。但凡他又一点自保的能力,父王都不会看她看得这么严。
“一言为定。”
傍晚,周以光拿着铜匣子和两盒丹药满载而归。
从后院随便揩了三钱灯油装进铜匣子,只等着店铺老板亲自来取。
最近恐怕很难溜出去,无论寻找周子溪,还是周衍,都要从长计议。既然出不去,不如趁着这段时间,悄声抓紧修炼,提升灵力。
周以光当即就吞了百岁忧,三颗千秋子收好放在怀里,用来救急。店铺掌柜说服用一颗暂时能有十年灵力的加成,也不知道是不是诓人呢,可眼下也只能宁可信其有。
百岁忧入口清苦,泛着一丝凉意。吞下不久,如清泉灌溉四肢百骸,果真神清气爽。
凝神打坐,灵力运转的比以前顺畅很多。虽然没有很夸张的效果,能够让他这艳鬼拥有常人一样的修行速度,已经相当神奇。况且,周以光自觉,也许比常人还快个一星半点。
鬼王最不争气的小儿子,偷偷发奋图强了。
别的不说,就他身上这股韧劲儿,鲜有人能及。修行在什么地方都是劳苦之事,无论人间还是地府。外练筋骨,内修灵力,枯燥又折磨。可日复一日,周以光也雷打不动的坚持,几乎是发了狠。
除了偶尔去父王那里例行公事的露个面,剩下的时间,周以光整日把自己锁在后院练功,闭门谢客。
寒来暑往,一年过去了,周以光浑然不知。
在自从上次被打晕,守在天光殿的鬼差领了罚,也谨慎了很多,生怕周以光再出其不意惹是生非。这一年之久,他们每天都把心提着,特别谨慎,可周以光再也没犯浑,倒让他们有点无所适从。
相传大能闭关静修,讲的是心无旁骛,经年寒风酷暑,一朝练就神迹。
可周以光做不到心无旁骛,他心里住着周衍,日思夜想。
心里念着周衍,这一年以来,苦不觉得苦,乐知道乐。想得狠了,咬破舌尖都不知道痛。
这一年以来的进益无从与人比较,周以光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水平。最近他卡在一个瓶颈,无论如何练下去,都没有进益。焦躁忧虑之际,还会不进反退。
几个日夜过去,周以光凝神闭眼,于席间盘坐,不知自己是梦还是醒。
周身的灵力都被自己身体这副壳子禁锢着,似乎已经饱和,再也装不下更多。想要集中精力突破瓶颈,却总被困意包围。怎么武功越有进益,精神反倒越来越不济事呢?想念着一个人,直到枯坐而睡。
今夜的风格外大,冥灯的灯火都摇摇曳曳明昧不定。
周以光感觉周衍从身后缓缓拥抱住他,纵然这拥抱轻柔的若有若无,周以光后背都僵直了,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动一下,那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轻柔的吻落在后颈,像雪花落入湖水,像杜鹃啼血之前的叹息。从后颈到耳侧,在这个吻没有间断。亲吻从未如此漫长,时间从未如此短促,周以光雪白的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流连不断的唇便覆盖在汗珠上面。
周衍的手虚掩在自己胸前,周以光想要抬手回握那一只手,却无论如可也动弹不得。
“周以光,我完了。”
“从第一眼见你,我就完了。”
“什么大道无尘,什么无上术法,不修也罢。”
周衍情话说的动听,周以光却听得云里雾里:“周衍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第一眼见你,你就准备挖我的心。我也乐得死在你手里,明明是我完了。”
“什么大道?什么术法?”
周衍一边亲他一边说话,口齿含糊:“我认了,你不知道吧。现在我认了,你说得对,现在我抱着你才是真的。”
周以光呼吸越来越急促,心如擂鼓,脉象杂乱无章。
“唔”
周以光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竟是走火入魔。
那口血没有受到阻拦,顺着周以光的唇瓣流到嘴角,大部分溅到周以光胸前月白色的衣襟上,仿佛绽开一朵绚烂殷红的彼岸花。
周以光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缓缓睁开眼睛。
原来是一场梦。
作者有话要说:
小衍衍:我好伤心,我被雪藏了,只能出现在宝贝儿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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