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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宽大的床上,两具赤裸的躯体紧密纠缠着。
仰面平躺在床上的是具年轻而柔韧的躯体,随着男人的爱抚,他的肌肤透着淡粉色,修长的双腿时而弯曲时而绷直,床单在剧烈运动下变得凌乱,一层层褶皱像是泛起的水波,承载了相互交缠的躯体。
“放松,放松,咬得太紧了,很难满足你……”
江鉴开耳边传来呢喃,男人咬住他的耳垂,恶意地调笑。
他呻吟出声,随即呻吟被一只厚实的手掌捂住,手指探入他口中,像在寻求他的舔舐。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他照做了,抽插中身躯改换姿势,他趴在床上,男人从后面搂住他,继续相同的爱抚。
体内接纳了那硕大的阳具,感受着它的粗粝和粗壮,江鉴开腹下腾起热浪,他意乱情迷,享受着至高的快感,握住自己的阳具揉着搓动着,忽然一个激灵,液体大波冲了出来,溢满了手掌。
“哈……”
江鉴开发出满意的叹息,睁开眼睛。
四周寂静黑暗,只有他自己沉重的喘息声,胯下湿漉漉的,他慌忙坐起来。
床垫随着他的动作往下陷了陷,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手伸到下体,粘粘的精液弄湿了手掌。
他遗精了。
江鉴开发出一声呻吟,跌回床上,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做那种春梦,真是……
眼前闪过激情的画面,江鉴开的脸颊都烧红了,忙抽纸巾擦干净手掌,又拿过手机,语音报时说六点二十分。
都是沉默闹的,要不是他完全无视自己的想法,硬住进来,自己也不会做这种荒唐的梦。
江鉴开跳下床,一边脱着弄脏的睡衣,一边懊恼地想。
但毫无疑问,要是他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也不会做春梦,他还是喜欢着那个人啊。
从江鉴开杀掉死灵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经过一个星期的磨合,他从失明的无措到接纳,也习惯了黑暗的环境。
乐观一点想,他的其他感官变得异常灵敏,而且还有重见光明的希望,所以相比其他人来说,他已经很幸运了。
沉默在拜访他的当晚就正式搬进了他家,他貌似很忙,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的。
工作方面他什么都不说,江鉴开也不问,两人保持房东和租客的关系。
江鉴开取了换洗的衣服,侧耳倾听。
卧室外没有响动,照沉默这两天的活动规律,江鉴开猜想他外出还没回来。
趁着他不在,江鉴开拿了衣服跑去浴室,随便冲了澡,把沾了精液的内裤和睡衣扔进洗衣机。
他刚投进洗衣粉,按了转动,不远处就传来子弹落地的啪嗒声,经验告诉他,沉默回来了。
“这么早?”身后传来搭讪。
江鉴开嗯了一声,拿了条毛巾搭在头上——出来得太急,头发还没擦干。
沉默走了过去,江鉴开怕他觉察到不对劲,故意擦着头发去了厨房。
沉默又问:“你不是都晚上洗澡吗?今天怎么早上洗?”
江鉴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作为训练他们的教官,凡事想瞒过沉默可真不容易啊。
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哦,我今天去上班,想好好修饰一下。”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哔的响声,沉默按了暂停键,接着是洗衣机门打开的咔哒声。
江鉴开急了,跑过去,问:“你做什么?”
“洗衣服啊,刚好我的衣服也要洗,就一起吧。”
接下来江鉴开听到脱衣服的窸窣声,敢情沉默是要把衣服扔进滚筒,他伸手去抓,触到的却是光滑的肌肤,也不知道是哪里,只觉得触感很好。
“这是我的胸。”对方好心告知。
“你不会是把衣服都脱了吧?”
沉默往他面前凑了凑。
“我懂了,方糖,你是想找个借口摸我对吧?尽管摸,只要你主动,我什么都不做,就不算违反约定。”
刚经历了一场激情,呃,虽然是梦中的,不过江鉴开还是有那么点想入非非。
可惜沉默的话把他的念头给浇灭了,就听哔的一声,洗衣机重新滚动起来。
江鉴开去了厨房,听着沉默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莫名其妙的,一个很Q的暴犬在眼前晃了晃,他说:“你至少先去穿件衣服。”
“你又看不到。”
沉默这句是实话,虽然一开始他说死灵的伤害是暂时的,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复原,可现在一个星期过去了,江鉴开的眼睛却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沉默说完,大概觉得自己这话很过分,又接了一句。
“别担心,有我在,今后就让我当你的盲公杖吧,随你使唤。”
“不用,现在我挺庆幸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在江鉴开的记忆中,沉默一直是冷酷、不带人类感情的执行机器,要是换做几年前,他简直无法想象崇拜的教官会赤身裸体在自己身边转悠,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距离产生美吧。
只不过……现在这种美似乎也不赖。
江鉴开拿出刚烤好的面包,想象着他的裸体,一个不小心,手指碰到了烤热的托盘,他急忙缩回手。
还好沉默去了卧室,没注意他的反应,说:“帮我也烤一份,还有煎蛋,我喜欢全熟的……我先去睡一觉,困死了。”
“你不是死神吗?为什么还要吃饭还要睡觉?”
“我和你抱有同样的疑问,方糖,可是执行官守则上没有写。”
“你可以问下老员工,你的前辈什么的。”
“那多没面子啊,我懂了,方糖你希望看到我出糗对吧,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相处了一个星期,对于沉默这种神奇的思维方式,江鉴开的反应是从愕然到木然。
随便吧,反正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每次都成功地抓错重点。
江鉴开没再和他扯皮,那简直太对不住自己的脑细胞了,耸耸肩,从冰箱拿出鸡蛋。
想了想,又拿了一个——既然要煎煎蛋,就顺便也给自己煎一份吧。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他煎着鸡蛋在心里叹气,说好的报复呢,怎么莫名其妙变同居了?
差十分九点,江鉴开来到图书馆。
难得的,今天三位同事都在,彭姐还不知道她曾经在死亡边缘转悠了一圈,拉着江鉴开问长问短,又问他眼睛开刀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鉴开找了个隐形眼镜戴久了,导致病菌感染不得不开刀的借口。
又说现在还没有完全好,他需要藉助软体扫描规整图书,所以做事会多花时间,还请大家多包涵。
同事们都没怀疑,吕馆长说:“没事没事,我们有钟点工帮忙,你慢慢做就行。”
“钟点工?”
话被彭姐打断了,说:“哎呀,以后别戴隐形了,除了好看什么用都没有,对了,上次我介绍给你的女生你觉得怎么样?人家对你还满感兴趣的,什么时候去见个面吧。”
前不久刚经历过一次殊死搏斗,老实说,江鉴开对相亲有心理阴影了。
总觉得相亲背后隐藏着死灵,他找了个去做事的借口跑开了。
可彭姐不肯放过他,江鉴开推着推车去书架,她紧跟着过来,又开始巴拉巴拉地聊相亲的话题。
面对她的热情,江鉴开半是好笑半是无奈,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对面传来脚步声。
熟悉的香气传来,随即他的胳膊被一只手攥住了。
那是蔷薇爱用的乳液的香味,没想到她会出现,江鉴开一怔,就听她说:“我在找书,你帮我个忙。”
她说完,拉着江鉴开就跑,彭姐急得在后面叫:“你慢点,小江的眼睛不太好……”
等她说完,蔷薇已经拉着江鉴开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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