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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终章
随着消除药剂通过第一轮审核,贺木云案子的一审经历了不少阻碍,也顺利落幕了。
江明风说其中的阻碍主要来源于他们准备的不够充分,因为起初方案是按照“心理大于药理作用”等相关论题展开的一迂回温和到直接的揭露方法,贺氏并不在陆桥之对付的范围内,但是我几次出事好巧不巧全都是贺木云做的,所以团队便换了个方案,采取简单粗暴的扩大伤害化方式来披露这两件事,将贺家和研智一并解决。
关于贺家和研智之间千丝万缕的巧妙联系,听陆桥之的意思是,和我结婚前,他认为我不能参与家族事务,说不说无所谓。结婚后发现我智力正常,又看表现,便觉得我的想法不到那么深,至少没有争权夺利的心。
我品了一下,觉得他的意思大致是我的段位不够看,所以他也没有告知的想法。
后来知道我是林业,经济是我的知识盲区,他只要我等着,没想我操心,到行动前才和我说了这件事。
我属于最后才知道这一事实的人,却并没有觉得惊奇,心想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做了坏事的报应,而且,贺家什么家庭养什么人罢了。
而江明风说的阻碍,笼统上说是准备不充分,细剖开来则是,他们的人员关系没有全部安排好。
贺家的后台很硬,贺木云无故生病,拖延时间,公诉人周边差点被打通,律师的手段也不少。
贺木云检举陆远教唆杀人,他们也在寻找陆远,几乎是想企图把人证物证具在的案子给完全翻过来。
我不敢相信,贺家却的确敢做,甚至派了人过来陆宅,希望见我,通过我来获得转机。
这是陆桥之后来和我说的,他们一来便被保镖拦住了,我实际上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见到,陆远也是。
陆桥之这边,他在商场混迹几年,积攒的人脉也都在,最后两边堪堪相持,案子的的确确进入了僵局。
僵局被打破是意料之外的。
我当时守在手机前看着新的爆料新闻,还没反应过来,秦伯在一旁捂着心口了然:“早该这样了。”
是非常意外。
谁都没想到经手当年soul疫苗临床审核的临时小组组长收受了贺氏的贿赂,虽然在安全审核上,以当时的技术也检查不到激素前期的微量减少,其中蕴含的心理效应更没人想到,但是在审核时间上,soul疫苗确实比同期的送检药品短了很多——外行人根本不会知道,毕竟后期准备也要时间,真正投放于市场也不是一时半会。
贺氏这么做,本质上是一种用钱解决的插队行为,等公文下来,就可以开始加急生产,看起来无可厚非,不过具体会被理解成什么样子,要看爆料人的重点。
爆料人突如其来的横插一脚,重点是贿赂,语言变换一些,换了侧重点,那贿赂的目的都是次要的了,线上线下的群众又经受了一次重击,不理时事的都加入了谴责队伍,再次用舆论压住了贺家,并反问贺氏子女杀人为什么要举报牵连到陆氏的父辈。
简直无稽之谈,就是看不惯陆氏站出来,想搞恶性竞争,想给陆氏泼脏水。
我一边惊叹于网友的脑回路和遣词造句能力的强大,一边听陆桥之科普:“爆料人是委员会某位委员的侄子,他侄子是医学研究员,他本人在那次的临时小组里做组长的副手。”
“利益分配问题?墙倒众人推?”我尝试着思考其中的意义,问他。
陆桥之眉头松了松,“或许。”
这个情况并不稀奇,每行每业都会有人爱给别人穿小鞋的,或是有利用职权做各种不正当的行为,他敢做,自然也会被人惦记,举报的个中目的,我们不是当事人,无法得到精确的结论,最后的成果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就行了。
贺木云的罪行以绑架他人为人质、杀人未遂和故意杀人罪定性,陆桥之作为公众人物,与相关部门就量刑进行了讨论,公诉方按条例已将刑罚时限按最高级别来量化。
于是只存在唯一的一个问题了。
当初为了避人耳目,陆桥之提交相关研究人员信息时,用的都是买来的资料,即研究成果被冠上了无关人士的名字。
我已经担忧上了药剂的署名问题,肖琪却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最近沉迷于披着匿名马甲与网友扎堆批判疫苗、研智和贺氏,骂战激烈,完全顾不上思考其他的,到最后已经到了向我感慨“网络真是个好东西”的地步。
让人哭笑不得,我只能去问陆桥之。
陆桥之没说什么,继续批阅手下交上来的文件,期间眼神飘忽了一下,落在手机上,像是有办法,但是不告诉我。
我知道他幼稚什么,配合地搬了个椅子坐在旁边,憋着笑又问了他一遍。
最近因为贺木云的案子,网络上给了他一个“新晋好丈夫”的称号,说他一怒冲冠为蓝颜,为了保护自己的夫人,不惜搅入这一汪浑水。
之前的以个人名义支持受害者运动,本来是可以质疑的一点,也因为这件事,被网友认为成了是对贺木云一案的预热。
还有深究的,竟然扒出了案卷里没有写明的陆桥之和林业的朋友关系,极力谴责贺木云是个蛇蝎心肠的刽子手,为了得到陆桥之,不惜伤害他身边的人,开始心疼起陆桥之的遭遇。
我看着他们写的可怜陆桥之的小作文和网上传得到处都是的陆桥之从小到大的照片,觉得甚是觉得好笑,一边把原文章发送给陆桥之,给他读评论里的夸奖,一边还自己保存了一份。
大家都无意于将我们的关系代入整件事中,但由于网友的特性,我们还是成了焦点,虽是完全的正面形象,但陆桥之显然不太感冒。
可能是不想被人窥探隐私。
我给他拿了杯温开水,故意说:“那些新闻没什么的,厉害的陆总会解决不了这个小问题吗?”
他抬眼瞧我,接过了水,没喝也没说话,过了几秒,才把视线转到水杯上,喝完一口说:“你也挺受欢迎的。”
听起来酸溜溜的,可我没在网络上看见与我相关的消息,能有照片留下来的话,也就是结婚和几次宴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而他的这幅表现可比探究话里的意思有趣多了,我在心里笑了笑,突然不搭腔。
没一会儿,他便自觉回答了问题,说表面上把那家公司和他们的实验室买下来,放进陆氏投资的的研究所里。
然后聘请肖琪作为消除药剂项目的首席研究员,在后期的开发上,由他全权负责。
肖琪在医学研究上很有天赋,外人看他明面上隶属的实验室是国内前几,并不知道他的私人实验室相关,所以被聘到陆氏这里的实验室做首席,他们也不觉得奇怪,但是第一研究者的署名问题,仍然没解决啊。
我有些纳闷,陆桥之却是已经解释清楚了的表情,我以为自己没了解清楚行业规则,便没有再问了。
又过了段时间,贺氏将向公众道歉一文发布于各大网站,这会他们才沿袭了曾经的手段,知晓坏印象弥补不回来,十分诚恳地认错,并许诺对因为疫苗而受害的人进行补偿,有没有人敢去是一方面,态度看起来是非常好的,对于贺木云,他们则表示会尊重二审结果。
后面的新闻发布会上,两鬓灰白的贺先生又拖家带口对着镜头长鞠了一躬,表达歉意。
其余的,贺家就没什么动作了,但我知道他们明白怎么样可以带动旁观者的情绪,这一仗还没打完,不过这一长段时间,都会以我们的胜利来展示。
发布会现场的直播,陆桥之是和我一起看的,他这一段时间都废寝忘食地忙,忙完实验室那边,就忙给贺木云的案子疏通关系,都忙完了,便去终止陆氏和贺氏的合作项目,回收资本。
我帮不上忙,想到他以前也是这么辛苦,好像都被我有意识无意识地当成了“不学无术”,心下心虚,就给他按太阳穴。
他闭上眼听着贺先生的陈词,等电视跳转到广告,我将音量调小,突然就说:“贺木云那天站在审判台前,表情看起来很正常。”
手顿了顿,我“嗯”了一声。
贺木云即使没有下药和杀人的意向,后来也是她自发做的,而且在此之前,给陆桥之发奇奇怪怪的邮件已经很可怕了,我早知道这样的人不同寻常,对她的任何行为,我都不会感到奇怪。
陆桥之听我反应平淡,转过头来看我,半晌后,揽着我的脖子让我靠近,轻声对我说:“谢谢。”
我后仰脖子仔细打量了他几个来回,在他皱起眉头,表情开始不自在的时候,回他:“不客气。”
贺氏这边的声明过去之后,所有的事情基本已成定局。
陆氏迎来发展的新局面,在相关部门要求减少第二版药剂副作用的基础上,下属研究所采取了广纳人才方式,众多研究员集思广益,加入到了肖琪的研究队伍中。
肖琪重又回归到忙碌于研究的状态,提到新来的研究员,他惋惜地向我说明,各位并不是没对soul疫苗的作用方法有所怀疑,但他们一部分善于劝解自己,疑问立马因“别人没有提出同样的”而消散;另一部分,不必说的人在高处,他们爱惜现在的羽毛,想要说的人在低处,贺家耳目多,不敢轻举妄动。
对陆桥之,他仍然有不能很快消散的敌意,只实话实说,他以后做研究没钱,终于不用求爷爷告奶奶了。
这是他的原话,我转述给陆桥之时,陆桥之挑了挑眉,补充了一点:“他还可以把工作丢给手底下的人。”
我给他系着领带,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和肖琪呛声了,虽然是背后行为,但仍好笑澄清道:“肖琪喜欢亲力亲为。”
陆桥之不和我纠结这一点,听我这样说,就同意了我的话:“看得出来,自己当自己的实验品,注射药剂。”
他好像变得小心眼了一点。
不过说到这,“你不也是么?”
陆桥之低头看我,似乎颔首,似乎扬颌,我把领带放服帖以后,他便也挑了一条帮我系。
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发呆想了想,觉得陆桥之和肖琪很像同一类人,都对自己很自信,连带着我受到感染,也主动要求去当被实验者,又因为自信得很,所以最后同意了我的请求。
按道理来说,应该能相处得来啊,总不可能是同性格相轻吧。
陆桥之很快系好领带,捏了下我的后颈,让我从短暂的走神中回来,沉声道:“出去了。”
今天在易缘山脚下,我们结婚的地方有场宴会,由陆氏举办,各大媒体受邀,据说要向公众宣布一些与最近发生的事有关的信息。
我没问陆桥之具体要说什么,他最近下了班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不累的时候会告诉我进展,累的时候就第二天再说,应该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从车上下来,进入内厅之前,我作的是安静待着等待结束的打算,进酒店的大门后,这一念头便被打消了。
来的人比想象的多,镜头大炮和话筒抵在面前,还以为是走在红毯上,怕倒没那么怕,就是闪光灯让我张不开眼。
陆桥之揽着我的肩,带着我朝前走,身边的保镖随后尽责地将人群往外围挡出去,维持了下秩序,请他们落座。
过了十几分钟,整个厅内终于稍稍安静下来,我又被前来问好的宾客拦住了。
陆桥之与到场的客人说话,并没有多让我开口,这次又是没和我介绍他们,但前来打招呼的和没来的,好像总在若有若无地看着我,在走掉一对的间隙,他和我咬耳朵:“看到了?”
看到什么?我懵懂地看他一眼,恰巧台上响起了一道音乐,他便捏了下我的手心,整理了下外套,走到了台上。
我对结婚的记忆不够深,只能记得一二关键片段,大致的环境色调还有点印象,也是与其他伴侣结婚时一样纯洁的白。
今天的光与当时也差不多,纯白透着暖黄,整个会厅整体设施简单,没有座谈会庄重,因为印象变化的加成,我觉得还有点温馨。
陆桥之站在演讲台后,挺拔英俊且不怒自威,声音和缓,陈述清晰利落,相继回答了记者的几个问题,最后说希望大众关注到药剂的先驱研究者。
我眨了几下眼睛,心下突然有些微妙的愕然,抬头和陆桥之对视着,听他缓慢说:“我们的研究成果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相关实验室透露,其中已逝世的林伯仪先生和成歌女士在项目的开展和要点问题上,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经沟通,我们就消除药剂这一项目的署名研究者达成一致,即林伯仪和成歌两位,他们将代表参与项目的所有研究员接受一切可能的荣誉,他们的坚持也将激励后来者不断研制出更完善的医学药物。”
下面坐着的众人纷纷讨论起了我的父母亲是哪家研究所、实验室的学者,而直到坐上车,我都没反应过来。
陆桥之坐在一旁松了松领带,呼出一口气,倒是放松了,我盯着他,声音微颤:“没必要的。”
他转头看我,在昏暗的路灯光下,表情不是很清楚,然后拉了我一把,让我坐在他腿上,接着捏了捏我的腰让我放松。
车厢也没高到那种地步,但我知道他是要和我说悄悄话。
我双手环在他的肩膀,上半身伏到他身上,听他轻声说:“有必要。”
“记得我说过吗,我找了许多实验室,因为你才找到肖琪。”陆桥之拍拍我的后背,“但在此之前,因为你,我也找到了你父母亲的资料。”
“因为和你相关,我多看了几眼,当时没在意,后来肖琪加入团队,他的父母看出来他在做什么了。”
肖琪的父母对肖琪关注颇深,只有肖琪自己不知道自己的通讯录联系人被父母复制了一遍,电话拨到陆桥之的手机上之后,他们请求陆桥之保护好肖琪,并且全力支持项目的开展。
陆桥之说后来就到了合作部分,停顿了一下,他问我是否还记得结婚后,他有一次躁郁症发作,肖琪去找他时劝他的话。
说的不是开心的事,他却很奇怪地有心思开玩笑,说肖琪嗓门那么大,应该能听见的,但可能记不清了。
我盯着他因窗外的光忽明忽暗的眼睛,想了想,问他:“是不是,你必须,至少要把这件事完成?”
他表情有一瞬怔住了,随后笑笑,大概是想问我记性这么这么好,被我严肃的表情压得没说。
“是。”陆桥之拍拍我的腿,让我往前坐,不要滑下去,然后说:“虽然合作了,但我后来生病,快撑不下去了,他也没办法,去找了自己的父母亲,然后他的母亲便突然告诉他,说你的父母曾经也是做这项研究的,并且一定要他和我说。”
母亲和父亲偷偷做这项研究,我还以为他们是完全保密的,又或许…他们自己也没发现被朋友知道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发音困难,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所以,这件事就是…你就…”
“所以,我才继续做下去了,因为高中的时候,你好像是很讨厌soul疫苗的,这样做,也是想为你做一些事。”陆桥之笑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离开。”
他用的是“离开”这个词,我却明白他所要表达的实际意义。
或许用固执这个词形容他根本不对,他就是极端。
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极端想获得,对自己讨厌的东西,极端排斥,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还在说:“没有这一层关系在,这个项目没法进展,后期也是用他们的成果调整了配方,肖琪也同意了,认为叔叔和阿姨实至…”
未等他说完,我凑近贴住了他的嘴唇,把他的话堵在嘴巴里,不让他说了。
下巴上清凉的须后水的味道和湿热的口腔至少能让我安心一会儿,他的话语只会让我心绪起伏,难以平静。
片刻后,嘴巴离开他,我小声喘着气,警告出声:“没说明白,瞒着我,生气了。”
陆桥之搂紧我,话音带着笑意:“我哄你。”
他这态度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觉得他没什么诚意,又不好当场发难,歪头去看窗外。
窗外光影斑驳,花叶簌簌,似乎要下雨,我看车子穿过无数高楼隧道,往远郊驶去,景象变化莫测,回头埋在陆桥之耳边。
心脏附近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裹着无数的话语欲将喷薄而出,我抑制不住,却又不明白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最后只说出一句:“谢谢…”
陆桥之呼吸停顿一瞬,几秒后偏过头来吻我,“嗯。”
两个不会爱的人曾经踏上了探索的道路,期间遇到误会与阻拦,虽然困难重重,但总会获益颇丰。
所以到这一刻,我方才明白。
爱使人胆怯,爱使人勇敢,爱使人悲苦,爱使人欢愉,爱使人遍体鳞伤,爱使人久伤痊愈。
爱终会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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