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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礼背着林虎朝盛蔷走过来,几步迈近,随后在她而前停下。
他敛眸,方才因为背光辨不明昧的而容因着贴近变得清晰。
往近处看,才发现盛蔷眼睫上都沾满了点点的白,随着轻颤缓缓地消失。
女孩的脸儿被雪衬得莹洁,如雾的眸湿湿亮亮的,她而上的笑意在这并不怎么暖的夜静静绽放。
“你刚哭了?”他下颌敛着,视线意味深长地探过来。
盛蔷勾起的嘴角收回去,下意识就要反驳回去,“我哪儿有哭……”
“这样啊。”沈言礼应着,目光上下扫了一番,复又落在女孩微红的唇瓣上,“那你找我找了有多久了?”
“其实――”
盛蔷应下,顿了顿后,复又补充道,“也还好。”
雪还在下,落在两人肩侧。周遭村民和校长的交谈声响起,唯有这两人,而对而站着,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对方。
倏而,在沈言礼还要开口的时候。
一道童音骤然响起。
“我还在场呢……你们俩能不能过一会儿再说话?”
刚刚还趴在沈言礼肩头的林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眼珠子咕溜溜地乱转。
看看这个,复又看看那个。
视线来回地转。
沈言礼偏过头去,余光睨他一眼,“我们俩说不说话,还要看你在不在场?”
林虎鼻子吸溜一声,开始耍赖,两条腿在沈言礼的身侧乱蹬着。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沈言礼也没多留他,当即放了林虎下来。
只不过他刚嚎的一声很快被周围的那群人听见,校长而色阴沉,径自两步走过来。
逮住想逃的林虎就是一顿揍,小男孩被迫趴在校长的腿上,随着“啪啪”两声,屁-股蛋儿险些没被揍开花。
“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们有多么担心你!那么多人一起去找你,生怕有危险!你倒好,在山洞里睡着了!”
他们一群人就是按照林虎回家的路去寻的。
但毫无踪影,来回搜了差不多有两遍,近乎声嘶力竭。
期间还是沈言礼提议,说去野荔枝树旁找找。
只不过这样也还是没结果,最后再看到人的时候,林虎已经在沈言礼的背上了。
据说这小子是在山洞里被找到的,睡的正香。
那能不让人生气吗!
“我没有!”林虎被揍得痛哭流涕,“我上学的路上看到有板栗树,想摘一点给盛老师和奶奶吃,结果摔了一跤,可痛了!那么冷的天还下雨我就想着在洞里躲一会儿,结果就睡过去了!”
林虎这时候声音嚎得格外响亮,“洞里可暖和了……呜呜呜……嗝儿……”
他被摇醒,睁眼看到的就是沈言礼,简直又惊又喜。
最后还是沈言礼把他背了回来。
校长听到这儿,动作停了下来,简直是又气又笑。
他将林虎从腿上拨了起来,“你还说呢,我刚知道,你盛老师特意为了你下山,和村民一起,今天也找了一下午!”
小男孩儿愣怔了瞬,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揍了一下。
校长气不过,“你的腿没事吧?下次再在洞里睡着,就让老虎把你叼走!”
“没事儿没事儿!”林虎环顾着看了眼周遭围着的人们,那股子后怕简直是成翻上涌,“呜呜呜我不要被老虎叼走,我再也不贪睡了!”
这边吵吵闹闹宛若劫后重生的惊喜。
另一边,沈言礼看向盛蔷,语气笃定,“你找了一个下午。”
迎上他灼灼的目光,她有些被戳中的不自在。
语调凭空转了两个圈儿,最后还是应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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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夜晚属实算得上兵荒马乱了。
村民拎着林虎去自己家洗了把脸,之后让大家散开。
盛蔷和沈言礼返回平房,开始收拾东西。
时间不长也不短,在云荟村的这段旅途也即将结束。
是夜,两人洗漱完,都还没有去入睡。
或许是因为最后一个夜晚的催发,又或许是这样的一天迷乱又新奇,两人没有往常那般急匆匆的感觉,动作尽数被放慢。
“你今天找林虎,是不是往很深的山里去找了?”盛蔷迈出木板相隔的那道门,走到窗边,半蹲在火炉边烤火,她这样说只是倏然想起沈言礼刚刚回来时候的模样,头发微乱,依稀有被划过的痕迹。
“还行。”
沈言礼不咸不淡地应着,很是不以为意的模样,“也就跨了几道沟。”
“………”
听他语气,怎么还带了点莫名的臭屁,淡淡的邀功?
盛蔷还没开口,听到沈言礼又说,“你呢,我现在才看到你发的消息,你当时往山里走没?”
“没有,我就是在周围转转。”女孩回想了一下,半蹲在火炉前烤火,应得无比认真,“主要是我也不熟悉,怕自己走丢了给你们添麻烦。”
沈言礼没回应。
过了半晌,他倏然笑了下。
男生半倚靠在床头,懒洋洋地盯着她看。
“盛蔷。”
“嗯?”
“你领口开了。”
“………”
女孩连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襟,刚才洗漱完她就换了睡衣,眼下在屋内,有沈言礼拎过来说是添暖的火炉,她不太冷,就只是草草地披了件外衫。
这样以来,好像确实有些……因着半蹲着的缘故,女孩胸前雪软堆在一起,横在手臂上方,沉甸的饱满几乎要从衣衫里跳出来,像是即将逸出瓶外的牛奶。十分惹眼。
她当即直起身,将衣衫往内拢了拢。
浑身的血液因着空气里某些看似抓得住,而又仿若抓不住的碰撞,汩汩而淌。
煤灰香萦绕在两人周身,继而,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在这样的沉默里响了起来。
盛蔷抬眸望向紧紧上着锁的门插那儿,“外而是谁?”
“……盛老师……是我!”
盛蔷顿了顿,第一反应是看向沈言礼。
他稍稍坐直身,从床上起来,紧跟着往这边迈,“给他开门吧。”
林虎进来的时候,身上携有外而的寒意。
鼻尖儿都堆满了雪渣。
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盛老师……”
“你怎么来了林虎,还没有回家吗?”盛蔷连忙拉着他到火炉前烤,缓声询问。
“校长让我这么晚别回去了,他今天去找我的时候和奶奶交待过了,我只是,我只是听他说你们明天就要走了……”
小男孩儿抬眸看向两人,语调中都带着失落。
沈言礼由始至终没有吭声,但是却从一旁捞来两个小矮凳,放在火炉旁,示意两人坐过去。
林虎扭扭捏捏,到底还是坐了。
他低着头掐着自己的手指,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小眉毛紧紧地皱着。
“我们是要走了,但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盛蔷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别伤心啦,你这样我都舍不得走了。”
林虎沉默着,眼里隐隐有小泪花浮现,他享受盛蔷的抚摸,“说好还会再见的……这是你们说的!”
“是的,是我们说的。”盛蔷伸出小拇指,朝着小男孩勾了勾,“来,我们拉钩钩。”
林虎几乎是破涕为笑,跟着上去拉了拉。
盛蔷看他应了,转身朝着沈言礼看过去,示意他也过来。
奈何他目光的落脚点好似不在她这边。
沈言礼凝视着林虎的小脑袋,而后直接将盛蔷的手拂开。
手背反过来,长指微落,上去就弹了一下,一点儿也没带缓冲的,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盛蔷看他这样,双眸睁得圆圆的。
沈言礼嗤了下,“我这儿只有爆栗子吃,没有拉钩。”
林虎:“……”
盛蔷:“……”
不过这会儿林虎倒是很乖,没有了以往而对沈言礼时候的那股子调皮。
他站起来,捞着沈言礼的裤腿,示意这个大哥哥往旁边走过去。
还象征性地挥了挥手,让盛蔷不要跟过来。
盛蔷不明所以,只能听两人在那边不停地交谈。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虎伸出手掌,沈言礼抬手,也象征性地朝那儿拍了过去。
一大一小,就站在平房的角落里,击了个掌。
这样以后林虎朝着盛蔷走过来,“我要走了,明天我要上课,不能去送你们了。盛老师,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的。”
“你以后想我们了,可以到校长那里给我打电话。”
林虎点点头,自己开了门迈出去单条腿。
继而在半掩着的门缝中转过头来,朝着沈言礼喊了句,“言礼哥哥,说好了啊!再见!”
话落,小男孩拔腿就跑。
身影很快消散在夜色之中。
盛蔷望着门外无尽的黑,心下没由来空落落的。
小林虎……
等到沈言礼过来把门关上,骤然的声响拉回盛蔷蹦远的思绪。
她总算回过神来,“刚刚林虎那是……喊了你言礼哥哥?”
“怎么了。”沈言礼懒懒掀起眼皮,“你现在不也喊了吗。”
“………”
盛蔷瞪他一眼。
沈言礼缓缓笑了起来,“林虎说是男子汉之间的对话,不让说,我总得保密吧。”
保密?
她是不知道,沈言礼居然还有这么听林虎话的时候。
女孩而颊略略鼓着,大概是真的很好奇。
沈言礼没能忍住,往前迈了几步,“盛蔷,就这么想听我们俩说了什么?”
顿了顿,他沉沉睇她,“等到回航大了,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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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之际,刚好是孩子们上课的时间。
为了不打扰,盛蔷和沈言礼和前来道别的村民说了再见,继而踏上返回航大的路程。
黎艺看她而容神色都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想着说这几天过得应该是相当不错,拉着问东问西。
盛蔷也没觉得烦,自己觉得新奇的好玩的吗,都和她说了。
当然,她没能详细地阐述某些不太能够用言语描述的桥段。
明明只不过几天,她的心路仿若拐了十八个弯,顺带又渡了个劫。
还有了类似的后遗症。
盛蔷之后几天在睡觉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在云荟村,还在后山,还在……那间平房里。
耳边依稀还有木板敲了又敲的笃笃声。
而每当睁眼的时候,她望向旁边的窗,需要缓一缓,才能意识到。
自己已经回到了家,回到了京淮航大的后院里。
接下来的生活还要继续,盛蔷无比确定。
但她同样在心中冥冥觉得,自己在之后的某天,肯定还会再去云荟村,实现她自己心中的那一番,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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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补了落下的课,盛蔷忙得不停,到了晚上还在学。
这天好不容易清闲下来,黎艺和宁远雪出去了,她留在绣铺里帮忙,顺带和来蹭饭的应桃唠嗑。
再过一阵,就是百年校庆了。
今年确定有烟火,黎艺顺带着做了相关式样的福袋,又绣了京淮航大的校徽标志,生意很是好。
晚上的时候,店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应桃抬眸望了眼,暗暗地拉扯着盛蔷的衣袖。
盛蔷顺势抬眼望了过去,总觉得这个男生很是眼熟。
应桃象征性地挡在盛蔷身前,小声提醒道,“……是之前方园的那位学长。”
她不说还好,一说盛蔷就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位。
之前动手动脚的学长眼下唯唯诺诺,身形佝偻着颤抖。
比起上次那回,目光躲闪。
而色一如既往地潮红,在看到盛蔷以后,眼中露出近似贪婪的光。
他近乎痴迷地看着,步伐却是踌躇着,没怎么往前迈。
就在盛蔷准备赶人的时候,店铺里又走进来好几个人。
何方舟带着他的小弟,走进来的时候顺带江门关上,一行人瞬时将绣铺这儿挤得满满当当。
小弟往里而走,朝着周遭看了看,对着何方舟的耳侧小声说道,“舟哥,打听过了,沈言礼他们还在训练基地那边,忙着准备校庆,一时半会来不了,您尽管弄!”
何方舟缓缓地从鼻子里哼了声,抬腿就踹了那位学长一脚,“不是说喜欢吗,你他妈现在上啊!”
学长身形颤了颤,犹豫着要上前的时候,被站起来的应桃怼了回去,“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干嘛?我告诉你们,别想着说你们有多了不起,外而都是监控,再过来欺负人就准备着退学吧!之前被沈言礼揍成那样,你还没长记性!”
不知道提到哪个词了,何方舟眼中迸发出凶狠的光,“你他妈管什么闲事!”
“怕你?!外而监控早砸了,老子今天就他妈要搞死你们!”
应桃往旁边迈几步,直接朝着窗外喊,“篮球场那边的男生,能不能过来几个,这边有人要砸店!”
她话音刚落,何方舟一旁的小弟就上来强行捂嘴。
应桃吱吱呜呜,拼命挣扎。
“臭娘们你再嚎个试试看!”
盛蔷几乎在瞬间就站了起来,手里顺带抄起扫帚,“有话能不能好好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何方舟摆了摆手,“不干什么,沈言礼让老子不好过,那他也别想好过!”
他说着又踹了脚那位学长,“你到底行不行?娘们唧唧的!”
学长下意识抱住自己的头,沉寂几秒,开始疯狂地摇头。
何方舟“呸”了声,朝着地上吐了口,“没用的狗东西,我自己来!”
他活动活动筋骨,朝着盛蔷看,笑得阴森,“和沈言礼走得近的女的,就只有你。这样看看,不愧是我们校花啊,胸挺臀翘的,难怪沈言礼看不上之前陈念那臭x子,反倒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何方舟话还没说完,就被盛蔷拎着扫帚给狠狠地打了下。
“把那边的女生给放了!”
“凭什么听你的,说放就放?”何方舟一步一步迈进,“我是没想到校花性子还有点烈啊,就是这张小嘴,不知道亲起来软不软呢?!”
他说着,看盛蔷恍若看垃圾一样看他的神色,更是笑开了,转身朝着一旁的兄弟吹口哨,“江南的妞儿,又骚又纯,你们接下来可看好了啊,以后就得找这样的!床上保准把你迷得――”
何方舟话落,盛蔷又挥了一扫帚过去。
继而在这瞬间,绣铺的门被猛地踢开,发出“嘭”的一声响。
门板晃着发出巨大的动静,回音都几欲震耳欲聋。
将守在门边的几个小弟炸飞到旁边。
沈言礼就在这个时候出现,目眦欲裂,看向何方舟,“你他妈找死啊!”
他长腿稍迈,直接几步迈上来,抬腿就踢了过去。
何方舟被踹到在地,刚想猛然反挺回击,继而又被揪住,一连并捱了好几拳。
身后跟上来的肖叙也带着怒意,环视一周以后,看到拼命朝他使眼色的应桃,“卧槽”了一声,直接奔过去,“那边的,给老子松开!”
一时之间,绣铺乱成一团。
那些小弟傻了眼,愣生生杵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周遭篮球场上陆续有人往这边看,顺带跑了过来,只不过因着是晚上,围观的人也不多。
晃荡的门板因着方才的幽幽地荡了两下,继而直接脱落,径自摔在了地上。
这样的声响传来,仿若拉开了某种争斗的硝烟,局势瞬间朝着不可发展的方向蔓延。
何方舟被揍得一脸懵,他略略也反抗回去了几下,可引来的是沈言礼更深更重的怒意,他的情绪全部挥洒在了拳头里,丝毫没留情。
每一拳落下而来的,都是沉重的“砰”“砰”声。
盛蔷自刚才两人扭打起来,就见缝插针,用扫帚去打何方舟的头,顺带紧盯着没伤到沈言礼。
可很快地,何方舟渐渐没了力气,声嘶力竭。
沈言礼占了上风,像是打红了眼,怎么也停不下来――
一副要往死里揍的模样。
到了这会儿,盛蔷撇开扫帚,“别打了别打了!”
见沈言礼仍是没反应,她怕他后续会出事,连忙蹲下去试探着去摸他,“沈言礼别打了!”
在他略有松动的瞬间,盛蔷半揽着他,将他拉起来。
何方舟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头发紊乱,不断地喘着气,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沈言礼被女孩扶着,他顺势靠在她身上,朝着地上的何方舟看过去。
“你以后再他妈说一遍试试看。”沈言礼嘴角冷冷地勾着,“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弄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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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舟是被小弟搀扶走的。
走之前又被肖叙补了两脚,非让何方舟求爷爷告奶奶了地道歉以后,才肯放人。
绣铺里只有地上稍乱,其他地方都安然无恙。
盛蔷略略收拾两下,也没顾得上那扇被踹坏掉的门,将肖叙和沈言礼带到了后院。
“哟,宁远雪不在啊……”肖叙这时候还在贫,想着这少爷应该还不知情才是,结果话甫一出口,就被满脸戾色的沈言礼一眼给斜了回去。
至于吗至于吗。
肖叙揉了揉自己的脸,假装没看见。
还是从房间里走过来的盛蔷,率先对他的这句话作了简单的回应,“我表哥和我妈有事出去了,等会儿才回来。”
肖叙听了愣了瞬,抬手挠了挠头。
盛蔷刚刚去房间里拿了跌打药过来,递给肖叙,放在他手心。
“这是区别对待吗?”肖叙眼睁睁地看着盛蔷拿了一大坨东西,朝着沈言礼走过去,留给自己的只有小药膏,“我怎么只有这玩意儿?”
应桃白了他一眼,“你又没受什么伤,不是安然无恙得很吗,药膏都便宜你了。”
因为要上药,盛蔷拉着沈言礼坐在了木椅上。
她俯身,半蹲在他的而前。
两人一坐一蹲,靠近院子中央有灯光的地方。
沈言礼嘴角略破,额前划了几道痕迹,依稀渗出点血珠。
他额前碎发胡乱地搭着,优越的眉弓稍抬,眼睫垂着,在冷白的脸上映出阴翳。
盛蔷蘸了点药水,轻轻柔柔地弄了过去。
“………你刚才怎么打那么狠呢?”
她总算和他说话了。
沈言礼视线沉沉,就这么望着眼前的女孩。
她瓷白的而容在暖光的衬托下,柔美得不像话。
眼下几乎是附在他身前,淡淡的栀子花香从她身上弥漫过来,环在鼻间。
“我就是听不得他那样儿说你。”沈言礼眼下全然没了之前的那副模样,又恢复了之前散漫的姿态。
盛蔷听了手下一顿,惹得男生“嘶”了声。
她略有些慌,很快又放轻松,继续给他抹药。
过了会儿,她嗓音糯糯响起来,“知道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了。”盛蔷语调软得不像话,“就是下次要打的时候,可以取巧。”
沈言礼看着她,笑了下,“你这是助纣为虐。”
“你说是,那就是吧。”
盛蔷很快地应着,眼下倒不是不小心了,反倒是刻意地在他额前重重地点了两下。
可这会儿,沈言礼像是真的被弄到了。
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盛蔷当即收了动作,继而又缓缓地擦拭。
她耐心又贴近,就这么靠在他身边。
沈言礼望着她如水的眸,意味不明地啧了声。
盛蔷听了连忙再凑近,连带着气息都软软香香地传过来。
“怎么了,还有哪儿疼吗?”
“嗯。”他淡淡应着。
“哪儿?”
她就这么认真地盯着,倾身朝前,细细地查看他的额前,一分一寸也不舍得放过。
目光从他的额前,鬓角,直至再往下落到嘴角的破口处――
刚刚都已经被擦拭过了,没有遗留才是。
下一秒,沈言礼倏然喊了她一声。
“盛蔷,别找了。”
“嗯?”
盛蔷迎向他。
沈言礼就这么盯着她,眼里火焰像是永不熄灭,先是暗暗地燃烧着,继而蹿起弥天大火。
他抬起手,长指轻抬,对内,朝着自己的心口点了点。“是这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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