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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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张四将事情的过程叙述了一遍，王凯心中暗暗感到一阵欢喜。按照他们的预料，王家老二这回定然会心动，八成回去就会跟家里人商量。

光是说服了王家老二，这显然还远远不够。他沉吟了片刻，便要求张四派自家娘子去王家那里吹吹风。有人从旁佐证，王家老二的说法会显得更可信。依照王家人贪婪无度的性格，这回绝对会义无反顾的往圈套里跳。

把张四娘子的事情安排好，王凯就急匆匆的去了安和堂。他乔装改扮了一番后，终于见到了正满脸期待等候的素问和莫易。

听说王家老二已经有入局的趋势，素问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之前还在担心事情的进展太慢，现在看来先前是多虑了。只要按照当前的计划进行下去，王家人想不入局都难。等他们入了局，到时候可就休怪她手下无情了。

沉吟了片刻，素问才一脸笑盈盈的说道：“嗯，你做的不错，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你回去继续盯着，一旦张四娘子那边有消息传来，就立刻派人通知我们一声。”

听了她的吩咐，王凯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显见是把交代的都记在了心里。紧接着，他便转头面对着莫易，等着看他是否有什么要叮嘱的。他毕竟是莫易的手下，虽现在听命于素问，却还是要考虑主子的感受。

收到王凯询问的眼神，莫易马上就笑着说道：“按照素问交代的办就行，我这边没什么可叮嘱你们的。”

见真的没什么命令了，王凯这才小心翼翼的告辞而去。现在布局进入了关键时期，他必须随时盯着王家那边的情况。像今日这般求见莫易和素问的机会，以后估计只会变得越来越少。按照事情发展的局势来看，他们接下来的时间恐怕只能靠手下人传递信息了。

送走了王凯，莫易立刻就面带好奇的开口追问道：“素问，你跟王家人打过交道。按照你的了解，他们真的会为此去借高利贷吗？”

被他问起这件事，素问马上就胸有成竹的开口答道：“放心吧，王家人肯定会动心的。他们一家子都是贪心不足的货色，这种便宜事肯定不会放弃的。只要他们相信收益足够丰厚，必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借高利贷。不信的话，你就等着看吧。”

莫易听了，立刻一脸期待的说道：“嗯，这样我就放心了。如果不是怕难以了结，我都想直接放高利贷给他们一家了。”

听他这么说，素问马上没好气的说道：“别，千万别这么做。高利贷可是重罪，勋贵也不能免罪的。为这一家人沾染上这样的麻烦，实在是不值得。反正云州城里放高利贷的人多了，真有需要的话，他们定然能找得到。”

见素问态度坚决的表示了反对，莫易立刻就讪笑道：“我就随便想想，当然不会付诸实践。我家生意好得很，怎么会去做放高利贷这种缺德事。”

就在他们俩说笑的过程中，王凯已经赶回了他和李明暂居的落脚点。他赶过来的时候，恰巧张四正好带他娘子过来汇报情况。他娘子遵照王凯的意思去王家走了一趟，将当代理能带来的好处仔细分说了一遍。

不得不说，张家娘子还真是个厉害角色。她一番游说下来，王家一家老小都被她描绘的美好未来所彻底折服。

张家娘子赶到王家的时候，正好碰见王家所有人聚在李氏房间里商议事情。她看见王家老二满面兴奋，别人脸上虽也有兴奋之色，但却并没有如他这般明显。从这一幕可以看出，王家老二的说服工作似乎并不算太成功，至少没把所有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

见张家娘子来访，王家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他们听了王家老二的介绍，心中充满期待的同时，却还有些小小的忐忑，如今终于可以找人把心中的疑惑问个明白了。

请张家娘子落座后，李氏立刻就忍不住开口问道：“张四家的，听说你家汉子要去当发才会的代理，是否真的有此事？据我家老二说，当这个代理能比现在赚更多的银子，至少能拿到六成的利润，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见李氏一脸忐忑的样子，张家娘子马上就笑着回答道：“婶娘，您尽管放心，你家老二说的都是真的。我家汉子与王会首十分投缘，这些话也都是他亲口说的。”

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王家老大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娘，既然这些消息都是真的，那我们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张四哥好不容易给了我们这么一次机会，若是我们再犹豫不决下去，岂不是要令人失望？”

听了王家老大的劝说，李氏露出一脸踟蹰的神情。有这么好一件事落在头上，若说她没动心，那绝对是假的，现在的问题是银子从哪里来。

看见李氏面露踟蹰之色，张家娘子以为她还有所担心，便在旁边笑着劝说道：“婶娘，您无需多虑。发才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我们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难道还信不过？”

听了她的劝说，李氏一脸无奈的苦笑道：“张四家的，你误会了。发才会的信誉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自然是信得过的。说实话，这件事我是一万个愿意，但目前却在为筹钱发愁。一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把这家卖了也不值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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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起钱的问题，王家所有人立刻就陷入了沉默。他们都知道王家的真实情况，明白想拿出一千两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看着全家的沉默，王家老二真的想把借高利贷的建议说出来。好在他还没那么糊涂，明白这个建议绝不能从他口中吐露出来，否则责任可就是要他来负了。问题是眼下这种情况，若是他不想办法将话题引导到高利贷上，不知多久家里人才会提出这种可能性。

想了一下，王家老二就故作不解的开口问道：“四嫂，你们家打算从哪里凑出这一千两来？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绝不是一时半刻能凑得齐的。看你和四哥都打定主意做代理了，应该已经把钱凑得差不多了吧？”

见他把烫手山芋丢到自己这边，张家娘子心中冷哼了一声，但表面却一脸为难的说道：“正如婶娘所说，一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凭我们家的条件，这个数可不是能轻易凑的齐的。”

见张家娘子脸上虽有为难之色，却并无绝望的神情，李氏心知他们定是已经有了主意，于是便忍不住追问道：“张四家的，咱们两家虽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来往却是最勤快的。你们要是真有什么好主意，可千万不能藏着掖着。”

听了她这番话，张家娘子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默默吐槽道：丫怎么想的，还真好意思开口这么说。若非目的是骗他们入局，她有凑钱的法子打死都不会告诉他们的。

心中默默吐槽，但张家娘子表面却故作一脸纠结的说道：“婶娘，不是我不愿意说，实在是这个法子是个馊主意。我们眼下没法子才这么做，你们又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没必要跟我们一样。这毕竟不是什么正点子，好说不好听。”

见她卖关子，王家老小兴趣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若说他们本来只是抱着随便问问的态度，现在却是有非知道不可的兴趣了。

伸手拍了拍张家娘子的衣服，李氏一脸哀愁的说道：“不瞒你，我们家情况也是不容乐观。说实话，若不是老大这段时间从发才会赚到一些银子，这一家老小可能早就揭不开锅了。当时我本来打算让他们兄弟俩一起入会的，就因为钱不够，结果只好把老二留在了家里。”

见她诉苦，张家娘子仿佛下定决心般开口说道：“婶娘，你什么都别说了。既然咱们两家情况类似，那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实话告诉你，我们这回打算去借高利贷。”

听说张四家竟然想借高利贷，王家老小都被惊呆了。当然，王家老二是唯一的例外。他早就从张四嘴里知道了借高利贷的事儿，所以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好王家其他人都陷入震惊中，他例外的表现才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

最初的震惊过后，李氏就立刻面带不解的开口追问道：“借高利贷，你们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办法？那些放高利贷的没一个是善茬，若是没办法及时还钱，麻烦可就大了。”

听了她的质疑，张家娘子一脸无奈的苦笑道：“婶娘，您以为我们愿意。这不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但凡能从别处凑到一千两银子，我们也不会想着去借高利贷。那些人不好惹，我们夫妻也是知道的，只是眼下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