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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京城里的百姓今天很兴奋,只因今儿个是当朝最有权势,最得女皇陛下青睐的左相大人疼爱的小儿子要成亲了!瞧这十里红妆,这一排排衣着鲜亮,男俏女俊的小侍小婢,潇潇洒洒的走了大半个凤京城,当年女皇陛下的三皇子出嫁也不过如此。可令凤京城百姓兴奋的不是这十里红妆,而是这十里红妆不是为了嫁儿子,而是迎妻入赘!
“啧啧,这入赘妻主是多么没脸的事儿呀,左相大人偏要弄那么大排场,等会儿据说还要在府邸中大摆酒席呢!”一名穿着书生袍,摇着把扇子的女子坐在酒楼上对着楼下绵延而过的红线啧了啧嘴。
“嘿,这没脸的又不是夏丞相家,谁不知道夏小公子虽体弱多病,可却最受宠?就是因为这个宠,夏丞相才招了妻主上门,舍不得小儿子嫁出去,准备养他一辈子呢!”同桌的青袍女子笑侃着掂起一盏酒杯,碰了碰自个儿伙伴的杯子。
书生女子忽然把她的那把扇子打开,凑过头悄悄的问那青袍女子,道:“哎,那夏小公子不是说快病死了吗?怎地在这时候成亲?那身子骨承受得起么?”
“笨,你想想,夏小公子都二十有一了,还待字闺中,这可不更没脸么?再说了,夏丞相给小儿子迎妻入赘,又不是为了让儿子生孩子,而是为了冲喜,为了找个听话的,名正言顺的能够照顾她儿子一辈子的女人。至于这男女之事吧……想必,夏小公子的身子骨恐怕承受不起啊。而且,夏丞相是肯定不会让这女人纳小侍的。”
“那入赘妻主岂不太可怜了,哈哈!”两名女子喝着酒,互相揶揄的笑着。
漫天的锣鼓唢呐之声在进了夏府内院之后就悄然停歇,是怕惊扰到了房中的夏小公子,也就是今天的新嫁郎。夏府内院虽然也贴了不少大红的喜字,挂上了大红的灯笼,但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清冷。新娘子直接被迎到了内院,夏丞相可以让小儿子的婚礼媲美皇子规格,可入赘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外廷的宾客接待就轮不到新娘子出面了,说白了,就是见不得光。再加上夏小公子重病之中,撑不了太晚,所以还是让这两位先见一面比较好。
墨矢在喜郎和小侍的指引下,推开了那扇雕着精致花纹的古朴木门,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药香,她不由得皱了皱眉,脚下的步子依然不急不缓的走着。
“就在前头儿了,娘子等会儿拿喜秤挑起新嫁郎的红盖头就成了,奴才们就不去打扰两位的清净了。”喜郎笑容满面的说道。
墨矢看了看前头遮着帘子的房间,又看了看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夏家小侍,看来因为这小公子身子不好,内部的一切礼俗都从简了,只是不知道,在这个女尊的国度中,她的夫君会是副什么模样。
七日前,一觉醒来的墨矢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来到古代,成了墨家长女,除了脸,她的一切都变了,就连记忆都多出了一段属于女尊世界的故事,一段属于原来“墨矢”的人生,短短二十年,压抑而又无奈的人生。
如果在现代,这一定会是个温柔似水的好女人,可在女尊的国度,原先的墨矢就被冠上了懦弱无能的帽子,她这一生都郁郁不得志,父亲早逝,母亲不待见,还有个能干,够得上女尊社会标准的异父妹妹处处做比较,唯一的安慰就是有个疼爱她的哥哥。而当夏丞相派人登门求入赘妻主的时候,她的母亲毫不犹豫的把她推了出去,完全不顾入赘男方家庭对一个女尊国度中的女子来说是多么屈辱的事情。尤其,在墨家这个没落的贵族世家,虽然没了骄傲的能力,可这份骄傲却不容践踏。于是,在与夏小公子成亲的前夕,原来的墨家长女服毒含恨而终,无人察觉,无人知晓,变成了现在这个有着现代灵魂的墨矢。继承了这份记忆的墨矢也不禁叹一份凄凉。
挑开了绸布帘子,本来伺候在房中的蓝衣小侍抬头瞅了一眼,然后又低头走了出去。墨矢不以为意的在嘴边挂上一抹新娘子该有的喜庆微笑,放轻了脚步走入。房间里熏着香,药味之中掺着丝丝幽香,清淡,舒服。烛光之中,大红色的喜床上安安静静的坐着个人,盖着大红色的盖头,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层层叠叠的裙摆之下,一双精致的绣花鞋瞧得隐隐约约。如果,换一换两者的性别,如果,坐在喜床上的人儿没有歪着头,无力的靠在窗幔上的话,这将会是一副温馨而又美好的画面。
墨矢早就听闻她要成亲的对象是个体弱多病,活不久的大少爷,也早有心理准备,可一下见到这副画面,她也不禁紧张了一下。三两步来到床边,也顾不得拿什么喜秤,直接掀了盖头,把那人歪着的脑袋从硬邦邦的窗幔扶自己怀里。
“夏公子?夏公子?”墨矢摇了摇他的肩膀,他却毫无反应,紧闭着双眼。赶紧让他平躺在床上,墨矢用力掐着他的人中,然后松开他的领子,脱了鞋袜,找准穴位,使劲儿摁了起来,心想这会儿要是冲出去说你们的小公子昏迷不醒了,会不会被夏家的人给拍死?
墨矢紧张的又去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脉动无力而又缓慢,再听听胸口的心跳,她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完了,要是这夏公子在今天出了什么事,不但是她,整个墨家都要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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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公子!夏公子!夏瑜!夏瑜!”墨矢大声叫着他的名字,重新掐着人中,看着烛光下那人苍白如雪的脸,忽然与记忆中另一张毫无血色的年轻面孔重叠,顿时她的心脏跳慢了半拍,越加着急的做着急救措施。
“少爷怎么了?!”外面守着的蓝衣小侍听见这不寻常的声音冲了进来,见到这么一副光景,立刻白了脸,连忙推开了慌乱的墨矢,半扶起床上躺着的人,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飞快的塞了粒小药丸进他口中,然后小心的再把夏瑜让墨矢扶着。“照顾好我家少爷,我去叫大夫!不要声张!”
墨矢半抱着怀中的人,哪怕穿了厚厚的衣服,依然感觉得到那瘦得突出的骨头,那样的无力,那样的脆弱,而她,又是那样的束手无策,惊慌惶恐,那样的没有用。一如曾经,她就这么无能为力的看着唯一的哥哥,一点一点,失去了生命的流沙,苍白的面孔由温热到冰冷,修长的手指痛苦的抓住胸前的衣服,甚至是那手上暴起的青筋她都清晰记得。除了无助的喊他名字,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害怕得连眼泪都流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慢慢的窒息,慢慢的死去。
“你……就是我的妻主?”
墨矢一惊,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无神的双目忽然有了焦距,低下头,忽然落入到了一双透澈的褐色眼眸之中,那是一双相当漂亮的眼睛,可更令她欣喜的是,夏瑜醒了!
“你觉得怎么样?身体哪里不舒服?”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墨矢毫无所觉的搂住夏瑜急促的问道。
夏瑜雪白的脸颊上飘上了两朵红云,微微挣了挣,有些虚弱,又有些尴尬的小声说:“我……我很好……”
墨矢不相信的皱了眉头,“你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吓人,你的随从已经去找大夫了,你稍等一会儿。”
夏瑜明亮的褐色眼眸紧紧的瞅着墨失,微弱的嗓音却带着一丝坚持,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请问,你是我的妻主吗?”
墨矢一愣,随即笑开了,不着急回答,而是小心翼翼的用手掌垫着夏瑜的脑袋,帮他换了更舒适的姿势靠着。“今天除了你我,谁会身着大红色?在这夏府。”
夏瑜看了她一会儿,慢慢酝酿着,然后动了动水白色的唇,缓缓说道:“你既以这种方式成了我的妻主,我便要你在我活着的时候一心一意只对我好。作为补偿,我一定会让母亲还你自由,还给你一笔财富,在我死后。你愿意吗?”
夏瑜说得很轻很慢,这样的一段话,他甚至停了三次来喘息,可话里的坚持与认真,却无法令人忽视。墨矢看着他这样苍白坚定的模样,心里仿佛是吃了青白的梅子一样酸涩,当一个人能如此淡然的谈论着自己的生死,这其中的生死徘徊,痛苦挣扎,病痛折磨,她比谁都了解。因为她曾经就是从小看着自己的至亲这么一路走来,最后再奔赴那个早已预料的终点。
动了动嘴,墨矢的声音带着一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沉痛,“你就那么确定,你的死会带给我自由?你就不怕,那才会是我一生的枷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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