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呈堂证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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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参见巡抚大人。”

“起来吧，李甫，本官这次体察民情，到了这汉阳，前些日子竟然无故起了大火，不知你是如何处理的？”

李甫的额头竟然冒出了丝丝汗水，“大人，这天干物燥，起了火，这，这根本就不是人为的啊。”

古煜宸勾起嘴角，“哦？本官何时说过是人为的了？”

“这……”

古煜宸走了过去，渐渐地走到了公堂前，坐了下来，手中的惊堂木猛然拍下。

“啪——”

“汉阳县官李甫，还不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李甫瞪大眼睛，“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李甫知罪！”

古煜宸瞥了一眼一旁的封苒，挑眉，封苒回之一笑。

“大人，几个月前的粮食，皆不是小人所为，而是那郝府的管家吴空所为啊！”

“来人，去给本官将那吴空抓来！”

“是！”

八案巡抚来汉阳体察民情了，并且还要为前些日子被烧毁的庄稼翻案，百姓们无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纷纷到了这公堂外守着。

正在进行运动的吴空，就被突然而进的官兵，吓得一软，就被带走了，当看到堂上跪着的李甫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古煜宸慢慢转过身来，吴空睁大眼睛，指着古煜宸，“染宸！”

当封苒转过来之后，更是瞪大了眼睛，“姑，姑爷！”

“混账，公堂之上，岂容乱认亲戚？！吴空，见到巡抚大人，还不下跪？！”

巡抚大人？

吴空愣住，就被李甫瞪了一眼，“还不跪下！”

吴空反应了过来，连忙下跪，“草民见过大人！”

“吴空，本官得到消息，是你几月前在庄稼放的火，烧毁了所有的农作物，让一些百姓苦不堪言，饥饿不堪，你该当何罪！”

“啪——”

惊堂木再次响起，随着这声音，李甫和吴空皆是浑身一抖。

吴空睁大眼睛，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大人！饶命啊大人！是有人诬陷，诬陷草民！草民什么也不知道啊！”

“吴空，你买通了县官李甫，让他不顾彻查此事，可有此事？！”

“不，不，姑爷！没有，草民没有！”

“什么姑爷！吴空，你可看好了，我可是皇上钦点的五品官员！岂会成了郝府的姑爷？”

封苒的眉毛拧着，颇有气势，震住了吴空。

吴空呆住，假的，都是假的？！

“吴空，你买通李甫，如今李甫已经伏法，你可知罪？！”

吴空不断摇头，“没有，没有……草民没有！”

“吴空，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若是招了，本官还能酌情减低刑法，否则，秋后问斩！”

古煜宸完全就是在吓唬吴空，未涉及人命的案子，不过是牢狱之灾，重则坐穿牢底，轻则数月有余。

府衙外的百姓们不敢相信郝大善人的管家竟然是罪魁祸首！

“大人！大人！都是郝尤乾！郝尤乾指使我做的！大人！饶命啊大人！”

古煜宸眯起眼睛，很好。

“来人！去将郝尤乾带来！”

府衙外以前哗然，怎么会？好大善人怎么会指使别人去烧了他们的命根子？

一会儿后，郝尤乾被带了过来，一同到来的，还有郝美丽和步应均。

当他看到府衙上的人时，心中一震，他不是傻子，怎么还会去攀关系？

“郝尤乾叩见巡抚大人！”

“起来吧，郝尤乾，吴空说你下令，让他烧了百姓的庄稼，可有此事？”

郝尤乾不可置信地瞪着身旁地吴空，“大人！他说谎！”

若不是吴空，他怎么会下令让人去烧了那田野中的粮食？

“哦？那到底是谁去烧了这些百姓的辛辛苦苦种出的庄稼？”

郝尤乾气愤地盯着吴空，吴空是半路走投无路，来到他这儿的，他真心待吴空，没想到吴空竟是背后捅刀子的那人。

“郝尤乾，我曾在如厕后，见到你与吴空窃窃私语，询问还有没有人知道是你们放的火，你，作何解释？”

封苒并没有留下情面，一针见血，有些人不能纵容，否则，只会得寸进尺。

郝尤乾盯着封苒，久久说不出话来，心中为之震惊，染风竟然都听到了？

“管家，你说，是不是呢？”

吴空连忙磕头，“大人！大人！这一切都是郝尤乾唆使我做的！是他，都是他！他让我去烧的！也是他说让百姓们到时候都去他名下的米店去买米！”

“天呐——丧尽天良啊！”

“郝尤乾！我们如此相信你，你竟是这种人！”

“郝尤乾！你！都是因为你！你怎么做的出这种泯灭人性地事啊！！”

“我要杀了你！”

因为吴空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众怒，吴空看到他们的模样，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只要他死咬着郝尤乾，就算是八府巡按，也奈何他不得！

“吴空，你！”

郝尤乾胸膛起伏不定，指着吴空。

“老爷，我早就说过，不能做伤天害理地事情，你非是不听！”

吴空直接将所有锅甩给了郝尤乾，身后的郝美丽也急了，跪了下来。

“大人，小女郝美丽，愿为爹爹作证，爹爹是从吴空来了之后，才变得，小女认为，这一切，都是吴空搞得鬼！爹爹前些年做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甚至没有收取一分一毫的钱财，可是，吴空来了后，一切都变了！”

郝美丽的话，让府衙外的人，有些沉默，郝尤乾曾经对他们的好，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谁知道这是不是表面上的好？

“吴空，你可有话要说？”

吴空指着郝美丽，大声地说道，“大人！不能相信他们！他们乃是父女，自然是互相维护！大人不可听信谣言！”

“李甫，你可有话要说？”

李甫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大人，下官，下官只知道让下官不要说出去，并且用钱买通下官的是吴空，至于吴空是否受人指使，下官不知。”

“赃银何在？”

“下，下官的房中。”

古煜宸朝着封苒点点头，封苒招呼了两个官兵，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封苒就将包袱拿了出来，打开后，封苒忍不住的羡慕，刚刚这里面是两千两的银票和一百两的银子。

“吴空，这是你交给李甫的？”

“大人！这都是郝尤乾让我去收买李甫的，很草民无关啊！”

“你胡说！这明明是你让爹爹交给你的，你说是让李甫不要追查此事，并且，爹爹只给你了五百两，这一千多两，都是你私自从库房中拿的！”

郝美丽怼了回去，就是因为那天，她才知道了爹爹竟变成了这样，都是吴空做的，因为怕爹爹不信自己，所以，吴空多拿了银子的事情，这府中除了自己，便没人知道。

封苒挑眉，这吴空总是不说实话，她跟恼火啊，“大人，我觉得这吴空和郝尤乾不用刑是不会说实话了，不如上刑？”

郝美丽紧张了，盯着封苒，封苒暗地里朝着郝美丽打了个手势，郝美丽只能暗自担忧。

“来人！杖刑！每个人各自五十大板！”

说罢，几个官兵就抬了凳子上来，将郝尤乾和吴空拉了起来。

“不，不要！大人！”

“大人！不要啊！爹爹年迈，怎经受的住如此重的刑法？小女还年轻，父债子偿，请大人不要责罚爹爹，让小女待之受罚！”

郝美丽的头，低了下去，真心诚意，爹爹虽做错了事情，却还是疼爱她的那个爹爹，一切，不过都是吴空的阴谋！

“女儿！”

郝尤乾的眼中，泪光闪闪。

“不！大人！美丽身子弱，就让应均代替郝老爷和美丽受罚！”

步应均跪了下来，将郝美丽扶了起来，诚恳地请求。

“哦？你？你不跟他们又无关系，何来代替之法？”

“大人！您有所不知，应均和美丽，其实早已私定终身，儿婿代替岳父受罚，有何不可？请大人应允！”

“啪——啪——啪——”

“唔。”

“啊。”

一声声落在肉体上的声音让郝美丽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

与之不同的是吴空，步应均为了不让郝美丽担心，硬生生地将声音憋了回去，只剩下闷哼，封苒能够看到步应均额头地汗水汇成了一股水，流了下去。

然而另一边……

“唔！”

“啊！大人！饶命啊！大人！”

“啊——”

封苒摇摇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再看向郝尤乾，对步应均不再是厌恶，眼中突然多了欣慰和悔恨。

只见郝尤乾向前一步跪下，“大人！郝尤乾招，招了！”

“住手！”

棍棒停下，郝美丽连忙扑了过去，“应均！”

步应均抬起头，看着郝美丽，苍白地唇勾起一抹笑容，“我，我没事，别，别担心。”

怎么会不痛？新伤加旧伤，但是，这一切在步应均的心里，都抵不上郝美丽。

“大人，火烧粮食，是草民做的，却是吴空唆使的，这银两，也是吴空让草民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