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精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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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出乎许月晴意料的是，她的问题一出，在病房里的三个人瞬间都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方芷兰笑得勉强，半遮半掩的开口将她的问题敷衍了过去。

许月晴目光一扫就知道他们并没有把万子归的真实情况告诉自己，刚要开口让他们将万子归的详细情况告诉自己，一阵敲门声就让她又将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卓念戚机灵的去开门，却在看到门口身穿警察制服的几个人后脸色一沉，带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皱着眉发问：

“你们来干什么？”

因为卓念戚高超的电脑技术，几乎整个警局里的人都知道有他这么一个电脑天才，一见到他，站在门口的几个警员脸上顿时严肃就不少，态度更是毕恭毕敬的。

“我们是来找卓太太的，对于这次绑架案，她的口供十分重要，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简单的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卓念戚点了点头，然后让出路允许了他们的进入。

卓翔宇与卓念戚果然不愧为一对亲父子，见到几个警员的第一反应都是一样的，只有许月晴听了他们的来意之后，没有任何排斥的反应出现。

为了保证录口供的证人不受其他人的影响，所以卓家两父子与方芷兰都出了病房，在门口等着许月晴录好。

卓翔宇面色阴郁，显然对许月晴将他赶出病房还有所介意，因为试婚纱让她试得失踪，卓翔宇仍然心有余悸，不放心许月晴一个人在病房里面对几个警察。

“卓太太，请问你在被绑架的期间有见过绑匪么？”

警员的话一问完，许月晴就迫不及待的将在她心里演练过了几十遍的台词说了出来，“绑匪？你们说的是方芷涵么？是她绑架了我！”

许月晴回答得速度太快，反而让人怀疑她话语的真实性，问话的警员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抱着奇怪的目光问出下一个问题。

“那绑匪还有没有共犯呢？”

许月晴也意识到自己之前抢答太快会很引人怀疑，这一次先是故作思索的停顿了里面，然后才又继续回答。

“共犯？你们说的是她雇佣来看守我的人么？我当时被软禁在小黑屋里，并没有看到过他们，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子。”

许月晴的目光真诚，说的话也毫无破绽，可警员们的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疑惑起来。

“我们找到卓太太你的时候，万子归先生也在现场，并且还受了伤，卓太太能不能说一下万子归先生出现的原因呢？”

终于问到了万子归的头上，许月晴张嘴就要把自己已经事先编好的理由说出来，可对上警员们认真执法的表情，心里就莫名的一顿乱紧张，再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都忘了，就连手里都满是汗渍。

她果然不适合撒谎，技术拙劣的让人一眼就看穿。

“卓太太？”许久得不到许月晴的回答，却见她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问话警员不禁怀疑起她所提供的口供。

许月晴猛然回过神来，对着几个等着她回答的警员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受了伤，可能精神会有些不济，你们刚刚的问题是什么，可以再重复一遍么？”

“卓太太，万子归和您的绑架案有关系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许月晴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这才重新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再三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开口回答。

“子归和绑架我的人没有关系，这一点我非常确定，不然他也不会为了救我到现在还生死未卜了，他是收到了我的求救消息了才会来救我的。”

回答完这个问题，许月晴只觉得心里一阵烦躁，也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万子归不明的伤势了还是因为在警察的面前撒了谎。

几个警员见许月晴的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的表情，对视了一眼，然后做笔录的警员率先把记录本合上了起身，对着冷了脸色的许月晴礼貌的点了点头，“卓太太，感谢你的配合，祝您早日康复出院！”

许月晴不咸不淡的点了应了一声，然后目送他们的身影离开了病房脸色才稍霁，一抬头却对上了卓翔宇复杂的目光，见他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弧，许月晴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走到许月晴的身边坐下，卓翔宇的大手覆上她的脑袋，“他是为了救你才会出现在地下停车场的？”

呃……

许月晴一阵无言，半真半假的呵呵笑，然后指了指病房门又指了指床边，表情里满是偷揶，她还在猜测着这么远的距离卓翔宇是怎么偷听到他们的对话的。

卓翔宇故作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光明正大的从病床的床旁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显示正在通话的手机。

许月晴一阵无语。

光线昏暗的看守所里，铜墙铁壁，严密程度不亚于许月晴被软禁的仓库，作为方家二小姐，方芷涵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这才不过一天，她就隐约有些受不了了。

目光绝望的望着拦在她面前一道道坚不可破的牢房铁杆，方芷涵脑海里又不自觉的想到了地下停车场方芷兰出现在她面前的情景，脸上的笑容凝固，方芷涵的脸上慢慢扬起一抹凄凉的笑容。

方芷兰出现的那一刻她还傻傻的为她担心，想尽办法不让她涉足进来，可笑的是，居然会是她亲手将自己的妹妹送进了监狱。

从小到大和方芷涵相依为命的片段一一在眼前闪现，可最后都会变成低下停车场里她带着爱怜的微笑，方芷涵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温度，一股寒意从她的骨子里透出来，浸透了她的全身。

“方芷涵，出来了！”

看守所里狱警的声音传进方芷涵的耳里，伴随着的还有开门时铁链相互摩擦的声音刺激她的耳膜，让她恍惚的思绪瞬间收拢回来。

方芷涵的嘴角微微上扬，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受到惩罚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姓名。”审问的警察冰冷没有温度的声音在只开了一盏灯的审讯室响起，也许是看守所湿冷阴沉的空气让方芷涵感觉到了不适应，她本能的想要将身子蜷缩起来，可戴着的手铐脚镣却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未来的几年她都要带着这个束缚她的东西，她需要习惯。

见方芷涵久久不回答，审问的警察脸上满是不耐烦，可方芷涵到底是个女人他也不好动手，只能拔高了声线再次将问题抛出来。

“方芷涵。”也许是察觉到了审问警察的怒气，这一次，方芷涵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年龄。”

方芷涵不情不愿的抬起头，对于他的这些问题显然感到有些无语，可目光触及他扳起的脸色，撇了撇嘴，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狐假虎威，随即敛起自己不耐的情绪，一口气将他会问到的信息全部回答了出来。

“年龄24，职业是无业游民，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姐姐名叫方芷兰，香港人……”

例行的几个无聊的问题问完之后，面前穿制服的男人脸上才出现了严肃的表情，不在像之前的敷衍了事，开始一本正经的审问。

“你为什么要绑架卓太太？”

方芷涵的脸上浮现出令人发指的狠毒的笑容，声音平静的出奇，反驳着他的话，“她才不是卓太太，卓太太应该是我才对，是她把翔宇……”

方芷涵辩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扣桌子的声音打断，“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绑架她，你如果再答非所问，就不要怪我以特殊的方式逼你回答了。”

方芷涵垂着头，脸上一闪而过的恨意没有让人看到，“因为我想杀了她，我恨她抢走了我爱的男人！”

毫不意外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审讯警员详细的做好记录，随即又继续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刚要合上记录本起身要走，就被方芷涵叫住。

对于这场审讯，她最关注的就是同谋，可他却问都没有问到就结束了。

“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同谋？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么？”

一句话让迈开步子的警员收回了步子，记录本再次摊开，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方芷涵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计谋得逞了的得意笑容，“我有同谋，他叫万子归，我和他一起密谋的绑架许月晴，我手里有证据可以证明他和这起绑架案有关系，就在我的住处。”

原本根本没打算理会方芷涵这个供词的警员却在听到她说了有证据之后，立马变得严肃了不少，拿了笔开始详细的问了方芷涵在S市的住处，还有关于证据的细节问题。

方芷涵十分配合的做出了详细的解答，就连被带回冰冷的牢房，她的嘴角都微微上扬着，显示出她的好心情。

那帮她录口供的警员却为难了，他对比了在医院给许月晴录的口供笔记却发现两者对于万子归有没有参与这次的密谋绑架有分歧的地方，这样的发现让他不禁拧起了眉头。